《凤在江湖(外传)》梦舞缘兮

66、杀人了

　　66 杀人了

　　京城郊外小路上，我策马疾驰。
　　回想起方才发生的一幕，我仍然忍不住想笑。几只虫子居然整得他们怪态百出，实在是太好玩了。
　　只是，哥哥怎么会和雪剑有关系，还扯上了梅大叔，应该回梅家庄瞧瞧。说不定哥哥就在那。
　　秋来雨后初晴，风儿轻轻拂过我的衣裳。
　　我已换回女儿装，头顶的长发打成编辫盘起来，发髻边还插了两朵青色小花，其余的头发垂在肩后。穿上在燕山时哥哥托人为我缝制的湖蓝色衣长裙。看起来不像江湖女子，倒更像个小家碧玉。我打扮成这样子，应该不会再有人找麻烦了吧。
　　一阵刀剑拚撞声从远处传来，夹杂着喝骂，似乎还有年轻女子娇叱。
　　向来对这种声音敏感，我禁不住拉紧缰绳，双眉微微敛起。
　　声音打东南方传来，约莫有十几号人，大都拿着长兵刃。
　　难不成，会有绿林好汉在京城里做生意吗？
　　还是，有人在强抢民女？
　　似乎都不像，我决定亲自去瞧瞧。轻轻挥了一下马鞭，两腿夹紧马肚，很快奔至现场。
　　七八个手持长枪的官兵，把一名少女围在中央，双方激斗正酣。那少女已经受伤，胳膊和肩膀都被枪尖挑破，鲜血染红衣裳，但仍在坚持抵抗。
　　一群大男人，竟然合伙欺负一个小姑娘，哼！我顿时心中火起，腿一抬，跳下马背。
　　偏这时，那少女转回身，见了我，竟满脸惊喜：“云姑娘？！”
　　我：“？”
　　定睛一看，才认出来：居然是梅蝶！
　　她怎么会在这里？
　　“可恶，滚开！”
　　两柄长枪趁机刺向梅蝶，我怒喝一声，扣动袖口铃镖，嗖！
　　几枚寒光电射而出，瞬间啮进那两个官兵的胸膛，他们立即捂住伤口，痛叫着倒下了。
　　马上有人端着枪朝我刺来，我身子向后倾，避开锋利，同时伸手攫住枪杆，内力猛地往外吐，那人吃不住劲，被我夺枪脱手。
　　接着，我长枪挥起，格开迎面刺来的一枪，转而又拨开另一支。
　　不容他们再度挺刺，我后手变为先手，枪尖刺出，只听噗噗两声，又有两个人变成了尸体。
　　梅蝶吓呆了，缩着肩膀尖叫，这时又一支锋锐朝她刺过来，我连忙伸左手拉住她，把她拽向身后，同时右手持枪向前挺出，面前的人惨叫不已，栽歪倒地。
　　长枪舞起，枪尖碰到处，血花飞溅，我的四周响起声声惨嚎。我自幼学习剑术，枪法懂得很少，只能怪眼前这些人太菜了。
　　最后仅剩下三个人，见势不妙，他们迅速交换了个眼色，掉头便跑。我也无心追，丢下杀人枪，转身去找梅蝶，小姑娘早已吓得脸色煞白，靠手中剑拄地支撑着身体，正大口大口地喘粗气，我一把拉了她，翻身跳上马背。

　　疾风驮着我们一路风掣，足足往北跑了约莫几十里，才在一处小河边停了下来。
　　我解下它，让它自己去饮水吃草，然后扶了梅蝶到坐在树下休息。
　　小姑娘已经晕过去，被我灌了几口清水，才幽幽转醒，见我衣襟沾血，她想起方才发生的一幕，放声哭起来：“好可怕，死了那么多人，不是我杀的，真的不是。”
　　我搂过她，替她掠开额前乱发，柔声安慰：“别怕，已经没事了。”
　　自从我回到中原，几乎同行的人都比我大，
　　如今我倒很想当一回姐姐，照顾一下这个柔弱的姑娘。
　　我问她：“那些官兵为什么要杀你？你爹和你师兄去哪了？”
　　听我如此问，她又哭起来，泪水大颗大颗地溢出眸子：“一群恶人杀到我们家，师兄不知去向，爹……也被他们给杀了。”
　　我一惊：“啊？”
　　怎么会这样？
　　那帮官兵虽然出手比较狠，但至多也只是想活捉她罢了，不至于斩尽杀绝。况，以梅大叔的身手，什么样人能杀得了他呢？
　　正待我要继续问下去，梅蝶忽然紧紧抓住我的手，情绪十分激动地道：“那些官兵说，是爹爹偷走了雪剑。但我知道，绝对不可能是爹爹，不是他，不是，你相信吗？”
　　我点头：“我相信，梅叔不是那样的人。”
　　毕竟，按照江湖上的规矩，既然已经金盆洗手，就不可能再干那个行当。
　　“可是他们不信呀。他们说，爹爹作了一辈子贼，雪剑一定是他偷的。”
　　随后，她又喃喃自语：“后来我才知道，原来爹年轻的时候闯皇宫，就是为了盗雪剑。结果，雪剑没有得到，还连累了娘。”
　　“是什么样的人杀了梅叔，你亲眼看见的吗？”
　　忽然，我觉得问这个问题非常重要。
　　反正我不相信他会死在那帮笨蛋手里，除非他们当中有武林高手。
　　梅蝶摇摇头：“我没有亲眼看见。爹爹是在夜里被人杀死的，我们直到天亮时才发觉。他的胸口上有一个紫色掌印。师兄说，凶手一定内力极高，趁爹爹熟睡时，隔空劈掌下的毒手。”
　　我心头一凛，果然是江湖人所为！
　　在栖凤岭的时候，哥哥就说过，雪剑是世间难得的神器。一旦它重现江湖，势必会掀起血雨腥风，看来果真如此。
　　雪剑失窃，朝廷怀疑是圣手神偷所为，这原本很正常。只是，怎么会有江湖人混在其中？又怎么会这么快就得到了消息？
　　于是，我又问：“最近，可曾有江湖人来过庄子？”
　　梅蝶想了想：“有是有，不过……不可能是他，他人那么好，是绝对不会害爹爹的。”
　　“小姑娘！”我双眉一拧：“看人不能只看表面。”
　　亏她还是梅叔的女儿，怎么就不懂得江湖险恶，知人知面不知心？
　　不想，听我这么一说，她也急了：“别说了，我相信他，他不仅武功好，人品更好，绝不会乱杀无辜。”
　　我仍旧满脸鄙夷，用表情在说：“算了，懒得和你争辩！”
　　可她却犹如一下子想起了什么，连拍脑门：“哎呀，你瞧我这记性，差一点点就忘给你说了。你以为我说的这个人是谁，就是你哥云潇潇。”
　　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