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8、开派祖师（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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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年来，凌渊依然在这个世界游历。
按照计划，他本应拿着杨戬提供的情报，游历这个世界，深入了解此界风俗习惯、宗教信仰等，然后才能因地制宜，推算出这个世界的发展趋势，顺应这个趋势推一把，好从中捞一大笔气运。
凌渊的本职是打仗，他虽然会做情报工作，但并不精通。凌渊年轻时曾带着一帮凡人守卫国土，那时，他手下没有合适的情报人才，只好亲自上，意外地干得很不错。自从魔族入侵，大师侄齐枢效忠于凌渊，他便彻底将情报工作丢给齐枢，自己则披坚执锐带着军队往战场上奔，他的下属们拦都拦不住，只好在丹药法宝上下功夫，尽最大努力提升凌渊的存活率……
凌渊其实很想在穿梭世界的时候带上他培养多年的下属的，然而，他自爆之后只剩一片残魂，身无长物，连自己的身体都没带上，更不用提储物法宝了，要不是那个“系统”将他的霜戟带上，他恐怕还在满世界收集材料铸造本命法宝，更不用提带上下属了。
至于师兄的神识空间？对不起，能装东西装货物装人装魂魄的神识空间，全天下只有他师兄和师兄的道侣才拥有，凌渊本人的神识空间充斥着几身之道凝聚成的水，看似风平浪静，真要装什么东西进去的话，分分钟爆炸给你看。
凌渊也不是没想过用系统提供的功能装人，但是系统只能带着凌渊一个人穿越，根本无法带其他人。凌渊曾试过将活物装入系统空间，结果它们都因时空的错乱而死亡。
也只有昭煜这个身负金乌血脉的前任妖皇，才能承受住时间与空间的错乱，为了最大程度减小消耗，他还得变回一颗蛋。
至于蔚昕？他是惟一一个能跟着凌渊到处跑的例外。
蔚昕为啥能跟着凌渊跑，是因为他们之间的道侣契约？是因为蔚昕的特殊根骨？亦或是二者皆有？凌渊至今也没弄清楚。
凌渊很想把齐枢也带着跑，但是……他凌渊也是有家室的人，总不能为了带一个有本事的下属就跟齐枢签个道侣契约吧！
更何况，这样还未必能成功，他不能拿齐枢的性命去冒险。
到头来，能被凌渊带着跑的，只有一人一鸟。凌渊不舍得操练蔚昕，又不放心昭煜，每到一个新的世界，只能单打独斗，获取气运。
他用的套路也极为老套：先闯荡江湖惩恶扬善，闯出名号，把自己好人的形象树立起来，并根据这个世界的特色和人们的需求画一个高大上的饼；若是遇到可用之人，便与其谈人生理想，使劲忽悠过来，再给一些资源，任其发挥；当声望达到一定程度时，建立自己的组织；最后慢慢扩张，直到获取整个世界的信仰，便可夺取气运。
这种套路看上去简单，真要实施起来可是千难万难。就拿招揽人才来说吧，当年他与师兄接触没多久，就发现师兄不是池中之物，后来得知师兄擅长情报工作之后，更是激动无比，心想绝对不能放过像师兄这样的某点标配小弟，结果……
凌渊惆怅地叹了一口气。
在一旁扎马步的刘沉香不知何时来到凌渊身边，笑容十分灿烂：“师父啊，您最近是不是有什么烦心事？徒儿愿意为师父分忧……”
凌渊被这么一打岔，内心的郁闷也散去了不少，他笑着摇摇头：“沉香啊，你今天扎马步未满三个时辰。”
刘沉香浑身一僵，仔细打量了一下凌渊，心知没有偷懒的可能，懊恼道：“啊哈哈哈，师父，连徒儿自己都没发现少了时辰，您是怎么发现的？”
凌渊漫不经心，语气听上去十分敷衍：“等你修为高了，自然就会了。”
刘沉香瞪大双眼，十分之不服气：“师父，我已经长大了！”
说出这种哄小孩的话……师父你的良心不会痛吗？！
凌渊一本正经道：“我什么时候骗过你？你看，自从你引气入体之后，身体是不是强壮了许多？背书是不是快了不少？”
刘沉香思索片刻，也一本正经地点点头，朝凌渊深深一揖：“师父的大恩，徒儿一日不敢或忘……”
凌渊嘴角一抽：“这些话先放放，再扎马步五炷香，然后下山。”
刘沉香又观察了一下凌渊的表情，而后颇为委屈地站在开辟好的平地上，摆好姿势扎马步。
配合上刘沉香继承了杨婵的好相貌，这小模样还挺招人疼。
凌渊：……
真不愧是杨戬的外甥，小小年纪便如此善于伪装，只是火候稍显不够。
刘沉香的演技颇为稚嫩，凌渊不为所动，直到他完成了今天所有的功课之后，才带他下山。
在深山之中待了几个月，好不容易结束了一个阶段的修行，刘沉香异常兴奋，如同脱缰的野狗一般，顺着山路往飞奔而下。
凌渊摇摇头，不紧不慢地跟在他身后。
“师父，看！这棵树居然穿衣服！”不一会儿，刘沉香便偏离了山路，指着什么兴奋地喊道。
凌渊顺着声音一看，一眼就看出那棵树的底细。
啧，这不就是一个狐妖变的树嘛。这狐妖的法术还不到家，连衣服都没变好。
眼见刘沉香兴致勃勃地围着这棵树打转，凌渊眉毛一跳，一个冰柱凭空出现，阻住了刘沉香的动作：“且慢！”
刘沉香一脸迷惑地转过头：“师父？”
凌渊面色阴沉如水。
刘沉香这才意识到不妙，立马站好，作乖宝宝状。
凌渊深吸一口气：“当真是胆大妄为！我是怎么教你的？‘事出反常必有妖’，你明知道那棵树不对劲，为何连一点防护措施都不做就过去！”
这狐妖的骨龄才三百多岁，就已修成妖丹，在妖族里也算出类拔萃，刘沉香在他手下简直毫无抵抗之力。若是那小狐狸有一丝恶意，刘沉香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刘沉香微微低头，期期艾艾道：“这……师父，我就是想着……反正师父在，总不会让我出事……”
凌渊长叹一声，半天都没说出话。
刘沉香有些忐忑：“师，师父，您消消气……”
凌渊倒没有多生气，只是感觉无比心累。他认真培养的徒弟寥寥无几，各个都是资质绝佳、悟性过人，除了刘沉香，他还从未教过这样……这样不好好修行的人！
刘沉香是挺聪明，资质也不错，但是他心性太过浮躁，嘴上说着要救母亲，实则无比惫懒，心思不花在修炼上，而是花在如何偷懒上，连最基本的功课都要偷工减料！
“你还想救你母亲吗？”凌渊冷不丁地问。
刘沉香一个激灵，顿觉不妙：“我当然想！”
“可我看你一点也不急。”凌渊缓声道，“你说你承受不住药浴的痛苦，我便将药换做最温和的一种；你说你的经脉和丹田太脆弱，经不起灵力的冲刷，我便选择进展缓慢的功法；你说打熬筋骨会对肉身有损伤，我只教你进行最基础的锻炼……我已将标准降得不能再低，你还整日偷工减料，这是想救你母亲的样子吗？”
刘沉香有些不服气：“师父，按您那套修炼方法，是要死人的！再说那些招式都简单得很，差一点也没什么……”
凌渊深深地看了刘沉香一眼：“随你吧。”
说完，他径自往山路上走去。
刘沉香连忙跟上去：“师父，我错了……”
凌渊一抬手：“练功是为你自己练的，不是为我练的，你自己好好想想。”
刘沉香还欲分辨，却被凌渊一身气势所慑，一个字都不敢说，乖乖地跟在他后面。
二人身后，那棵穿着衣服的树早已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只皮毛油光水滑的狐狸。
小狐狸嗅了嗅空气中的气息，前爪犹豫着往前探，片刻后，一溜烟地蹿下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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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渊下山之后，便来到附近的城镇，身后的刘沉香耷拉着脑袋，一副萎靡不振的模样。
凌渊敏锐地捕捉到了不同寻常的东西。
茶馆里，有说书人在说寒央真君大战蛇妖拯救一个村庄的故事？
酒楼里，有富家子弟在讨论寒央真君准备开山门收徒传承道法？
某个宅院里，还有人摆了个玄衫银发的雕像，上面还写着他的道号？
某间破草棚里，一对夫妻对着床榻上的婴儿，商量着把孩子送去给寒央真君当徒弟？
……
这都是什么？
凌渊十分有自知之明，以他之能，绝不可能在短短几年内扬名天下，还能把声名维持得这么好！
眼见大街上越来越多的人注意到自己，凌渊当机立断，避开熙攘的人群，选了个没有这些议论声的茶馆。
茶馆中央，青年文士轻轻拢起衣袖，抬手拿起茶壶，将碧色茶水注入青瓷杯中。
注意到有人进入，青年文士微微一笑：“师叔别来无恙乎？”
正是齐枢。
凌渊毫不客气地坐在齐枢对面，端起茶杯一饮而尽。
青年文士看向刘沉香：“你便是师叔新收的记名弟子刘沉香吧，我与师叔有事相商，你随意找个地方坐下即可，不必拘束。”
刘沉香愣了愣，问道：“你是师父的……师侄？”
青年文士神色温和而疏离：“我姓齐，你唤我‘齐先生’便是。”
凌渊放下茶杯，盯着齐枢看了一会儿，见齐枢不为所动，笑道：“外面那些流言是你搞出来的？”
齐枢点点头：“正是。多亏了杨戬道友，我们已为师叔准备好合适的道场，就在秦岭，只要师叔愿意，随时都可以开山门广收门徒。”
凌渊：……
他笑骂道：“你小子倒是挺有本事的，虽然你这次帮了我的大忙，但我怎么还是想揍你一顿呢？”
齐枢轻咳一声：“师叔，这不是重点，其实……有一件事，我不知该不该问……”
他有些犹豫，嘴唇抿了抿，半天没说出话来。
凌渊也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衡之，你直说吧。”
齐枢拿起桌上的折扇，在手下转了一圈，才说：“师叔，您说您有道侣，小侄冒昧问一句……您与他关系如何？”
“他是我的道侣，我们之间的关系自然好的很……怎么，子蘖出事了？”体会到齐枢的未竟之意，凌渊语气急促，无意识地捏碎了手中的青瓷杯。
“不不是，师叔您的道侣一点事都没有，小侄是想说……”齐枢轻轻将折扇搁在桌面上，双眼紧盯着凌渊，似乎要从他脸上看出一朵花来，“当年您去世之后，段玄清道友不知从何处抱来一个婴孩，说是您的亲生儿子。”
凌渊：！！！
“不可能！这一万多年来我一直守身如玉，元阳未失！”极度震惊之下，凌渊语无伦次，连声音也变了调。
作者有话说
第78章 开派祖师（8）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