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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 5 章 ...

  •   紫竹源,那人迎风而立,身后,蕴果谛魂在思索方才他之所言,红潮之祸不可解,宙王如此提出,分明有意为难,不愿协助跨界封印。
      月光下,那人孑然一身,遗世独立,仰望头顶依稀的明月,那张绝世的容颜带着半分冷峻半分慈悲,半分冷漠半分温柔,朦胧的紫雾在他的周身缓缓流转,淡淡的雾气在他本就修长的眉目上结了一层单而薄的霜白,今日的他,看起来沧桑了几分,重伤未愈,便多番奔波,遭受刁难,从来都是傲然如他,会怎么答复宙王呢,蕴果谛魂正想着,忽见前方之人突然呕红,连忙上前,道:“楼至韦驮?”
      “吾来帮你疏导真气。”说完,蕴果谛魂手掌凝元,随即由楼至韦驮背部送入,真气送入的同时,却发现对方体内有股奇异之气凝聚,愤然抗拒他之真气,蕴果谛魂皱眉,再凝三分真元,欲将其送入,将天之佛体内那浑然之气撵散,不想,自己加重了力道,那股气团竟也学他加重力道抗拒外力的进入,两股异力相抗,最后的结局自然是……
      “噗……”楼至韦驮脚步踉跄,仰天呕红,而身后的蕴果谛魂却被那股异力弹出几部之外。
      正感奇怪的蕴果谛魂见天之佛不妙,立即将他扶住前往白玉石边。
      “方才吾为你输元导气时,发现你之体内多一一股陌生之气,而且对外来之力十分抗拒,你在与天之厉大战时是不是发生了什么?”蕴果谛魂问的很是迫切,前两日帮他疗伤时他并未发现异常之处,只是这次的伤势恢复地比以往慢了些,他以为是这次受伤太重的缘故,现在看来,事情恐怕没有他想的那么简单。
      “此事如何,具体吾也不知,只是……”楼至韦驮想起当日决战之时,因自己大意受了天之厉一掌,当时,他只当是普通的掌伤,并未放在心上,“难道是那日天之厉偷袭的那一掌?”
      “那一掌有何特别之处?”
      “与吾往日受他之掌并未特比之处,不过……”
      “不过如何?”
      “不过,那日吾受完掌后,天之厉之言语闪烁,让吾倒是不解了。”
      “他说了什么?”
      “他言,让吾以后无颜面对天下人,让吾受尽吾所护之人的唾弃。”天之佛在说出此言时,也甚是不解,究竟,天之厉在那一掌里留下了什么,足以让自己背负天下骂名,受尽天下唾弃?
      蕴果谛魂思索不语,双眸微阖,天之厉的目的已经很明显了,只是,他到底对楼至韦驮做了什么?无颜面对天下人?受尽天下唾弃?天之佛一直都是以守护天下百姓为己任,与厉族抗争,这等益世利民之举,为何还会受到天下人的唾弃?天之佛……楼至韦驮……难道?
      人,一旦有了地位,有了崇高的地位,在世人心中便越是神圣,世人对其要求便越高,一旦犯了微小之误便会被无限扩大,这个世界就是这样,处在高处就是如此,崇高者于世人眼中,是容不得一点沙子的。
      天之厉想一毁天之佛清誉,一毁佛乡清誉,一毁佛家清誉,可是,他如今已被封印,天之佛立下了前无古人的功劳,对世人有再造之恩,他之清誉又岂会那么容易被毁?
      那一掌里到底藏了什么?蕴果谛魂越是想不到,心中越是担心,因为,越是意想不到的才是最棘手的所在,到底是他想漏了哪里?
      天之佛闭上双眸,声音温和,却依旧透着十足的无上威严道:“无需想太多,当务之急是对天之厉进行跨界封印,楼至韦驮之责便是消灭厉祸!”
      蕴果谛魂长长叹了一息,他总是如此,在他眼里没有什么比天下众生更重要,佛者啊……他知道,这天下没有什么能撼动他心中之意念!
      接下来的数日,楼至韦驮带伤奔走四海,只为一求消灭红潮之法,蕴果谛魂心知劝他不住,也不多言,只好携着他一并寻找解决之法。
      可是数日之内,走访多处,皆无所获,那红潮为中阴界怨灵经年累积含恨至极之物,虽只在夜间出没,但其虚虚实实,无实无形,一旦触及,便即为枯骨,可怖至极,伤害至极,无法想象!
      楼至韦驮与蕴果谛魂各在四方搜寻半月,而后二人各自回到紫竹源,见面时,二人并无多言,沉默相对,那了然于心的眼神便已是揭晓了答案,终是空手而回。
      蕴果谛魂甫见楼至韦驮,便见其面色苍白,双唇泛白,傲然的眉间隐约闪烁着丝丝黑灼之气,“嗯?楼至韦驮,你之旧伤是不是复发了?”
      楼至韦驮似乎并无发现自身之异常,道:“吾之伤势已好八分有余,近日也并无复发之状。”
      蕴果谛魂暗自思索,是楼至韦驮有意隐瞒自己伤势不愿告知,他虽然不顾自己伤势,但对他之询问亦不会逞强隐瞒,再观他一心思索红潮之事的疑惑模样,心绪似乎根本不在自己伤势之上,是他担心烦恼太过,才会没注意自己异样?
      思及此,蕴果谛魂上前为楼至韦驮一探心脉,看是否真是旧伤复发。
      “嗯?”楼至韦驮思虑间,便发现蕴果谛魂已将手放在自己脉搏处,心中突然闪过一阵不适烦恼之感,随着这种感觉的蔓延至体外,那本是安然放置的手突然甩开,楼至韦驮轻哼一声,闪至一边,似怒道:“吾说过,吾之伤势已无事,无需再探!”
      蕴果谛魂根本就没想过那人突然甩开手臂,心中很是不解,现在又听他带怒烦躁之言,更是疑惑,再看眼前之人,依旧是那般如神祇般傲然伫立在林间紫雾中,但身上却隐隐散发着一种特别而又陌生的气息,这股气息与天之佛的气息完全不同,甚至有相斥的感觉,那是不应该属于佛者的气息。想方才他触及楼至韦驮脉搏之时,发现他之脉象极为异常!
      “楼至韦驮,吾……”
      “无需多言,吾需再去中阴界一趟,你且在佛乡守候。”
      蕴果谛魂话未说完,便被楼至韦驮打断,他那样的语气,分明是有意打断他之所语,这样看来,他似乎又是知晓了什么?这一切弄的蕴果谛魂都有些糊涂了?为何这半月回来,楼至韦驮性情有异,究竟在这半月里发生了什么?正在思量间,蕴果谛魂忽然想起半月前,给楼至韦驮疏导真气一事,那时他体内的那团异样之气,至今都未散去,也不知如今演变的如何了?他方才只是微微一探,楼至又是迅速闪开,哪里给他足够的时间探个仔细,唉,楼至韦驮啊楼至韦驮,你究竟发生了何事?有何事不能向蕴果谛魂说明的?莫不是你忘却了当初你与吾之誓言,修行的路上,吾与你同行!
      蕴果谛魂既是说到,便会做到,此誓永远不变!不变哪!
      此心昭昭天地鉴,为何那人看不明白呢?还是他自始至终便选择自己一人孤独前行?那先前的种种又是什么?
      ————
      宙王这次摆出的脸色一次比一次难看,只因面前的佛者一次比一次猖狂,上一次,还让人通禀再进入,这次,他是直接就闯入了他这大殿,打扰了他与美人爱妃的雅兴,这比账!不对,是这两笔账!他记住了!
      “如何?佛者可是想到方法如何帮我境解决这红潮之祸了?”
      “无。”
      一个无字,虽是简单平平,但是出自天之佛的口中,却是气势非常,佛者,不论在如何状态下,都是这般的高傲,不似凡人。
      而面前,高坐上那慵懒而坐之人,是一境之王,一个王者,自然容不得在他的地盘有第二个能与他姿态并立之人,更不允许有人在气势上胜过于自己,是以,现在,高坐上的王者,心中很是不快,可以说,加上之前的那笔账,怒火已经燃烧至了极点,但王者终究是王者,宙王能为中阴界之主,自然有其过人之手段!
      即便现在胸中怒火腾腾,但是,面上依旧是一股似狎的笑在荡漾,毕竟,是有人在跟他谈条件!
      “天之佛既然无法解决孤王这一境之祸,那孤自然也对天之厉一事爱莫能助了。”
      “红潮乃属中阴界之灾祸,宙王乃是中阴界之主,想必有周全之法。”若无周全之法,中阴界也不会这么多年来相安无事,他宙王等的,无非就是他楼至韦驮开口相求,如今,他卖给他这个面子,宙王,是接还是不接呢?
      “天之佛未免太抬举孤王了,红潮乃是自始便有的灾祸,孤之先祖亦是拿之无法,孤又岂会有法?”宙王思索片刻,又挑眉道:“不过,吾翻阅先祖之典籍上有记载,红潮不可灭但可引,但……”王者言至最后故作停顿,拉长了尾音,斜睨了坐下佛者一眼,才道:“这代价,非是常人能承担的起的。”
      “噢?”楼至韦驮疑心一问。
      “不过孤相信你天之佛乃是苦境一等高人,佛乡之首,正道之脊柱,对于这代价……”宙王欲言又止,说话间,注视着佛者的一举一动,这代价,你天之佛敢受么?
      天之佛无欲与王者多卖关子,如今有法,不论代价多大,他亦会承受,“是何代价?”佛者睨眼而问,威严逼人。
      “这代价便是……”
      大殿上,王者娓娓道来,佛者将字字刻进于心,双眼微阖,长睫之下的波澜不惊却在那片语间慢慢发生着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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