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第五十六章 对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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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奇离开雷顿领地、回到摩尔本的时候，恰赶上从威尔榭归来、有点浑浑噩噩的三人。但他们没有得到休息的时间，在原君和多可萨对峙的同时，他们转手得到了新的任务，奔赴青坝草原，为了一场诡异的多年干旱。帝奇隐约觉得他们接这个任务的时候黑鹭导师的表情实在是有点凝重，但他来不及考虑——就像被刻意支开一样，他们被扔向青岚大陆。
而在此时的雷顿领地，罡风已经完全不知道用什么理由去阻止尤古卡了。尤古卡从成为代理家主之后除了特殊任务几乎没离开过雷顿领地，而现在他要出去，给出的理由居然是“去冒个险，可能就不回来了”。
你家大哥跟你这么说，你估计也要绞尽脑汁阻止他。
“大哥！”罡风心一横，直截了当，“我看帝奇的事结束之后，你就压根找不到自己活着的意义了。”
他的大哥用完全没有否定词的方式反驳，“哦，你看。”
罡风：“……”
“只不过是不解决就不能放心而已。你见过那个冰泪殇了。”尤古卡语气有点怪异地顿了顿，“控制不住，她背后的存在也控制不住，弄死算了。只不过想弄死也有点麻烦……而且会和一个有点太过特别的东西对上。也不能说那是个东西吧，就是个概念，所以基本没有赢的可能……”他看起来一时半会说不清自己要去面对的东西，总之就是那么一个很可能会让他挂掉的东西。
罡风的表情一片空白。
“没什么大关系的。帝奇不会留在摩尔本了。”尤古卡淡淡下了定论，“他不能再和他们冒险了，他做不到了。”
“我们不是在谈论雷顿！我们在谈你！”尤古卡总是会把话题扯到一个家||国||大||义的高度上去，也就总是成功地带跑话题，罡风直接一伸手按在他身后的墙上，仗着身高来了个壁咚，“你又没有一个人去冒险的必要！”
尤古卡和颜悦色地说：“蹲下和我说话。”
罡风像被母猫叼着后颈的小猫一样僵住了。几秒后，他控制不住自己地蹲下身来。
尤古卡揉了揉他的头发，“有必要，因为你不是我哥。”
接着，他大步走过罡风身侧，整个人就像一个走进雾气里的虚影。罡风在他身后眯起眼，干脆靠着墙坐在地上，盯着尤古卡的背影，从猫瞬间变成了猎豹，散发出一种极端危险的气息。
在吊车尾四人组见过了命运编织者的家主、正翻越蓝星屋脊之时，冰泪殇带着原君到了自己家里。这绝对是只能用宫殿形容的地方，再多的词汇都可以堆砌在这座建筑上，什么神圣、伟大、恢弘、神迹般——仿佛只该存在于幻想中的地方，每一块石砖都仿佛赞美的辞藻组成，整个世界似乎都为它俯首。
原君牢牢抓着冰泪殇的手腕，他在咳嗽，大口大口地吐血，整个人散发出一种“这是我临死前的愿望请让我见你的家人一面”的气息。冰泪殇也是第一次带人回家，整个人都有点尴尬，“父亲……这是……我的同学，原君。原君，这是我父亲，埃尔克丝塔的家主。”
转过头来的戴着面具的男子用一只红色的眼睛看向原君，目光平静，“幸会。”
也许只有他们两个人懂得这一句幸会的含义，男子的声音里带了笑影，磁性的声音如同某种低声部的琴弦的奏乐，“你很聪明。真的很聪明……太聪明了。”
“埃尔克丝塔这个姓氏或者名字，历史上其实确有其事。只是这段历史并不受重视——历史上的那位黑王子在唯一一次战败中死亡，之后的一系列政治变革后，他在一段时间中被斥为‘杀戮者’‘凶神’‘败德之人’，当然更符合我们目前的谈话环境的，应该是‘背神者’。这段历史很快被抹去，时间之河一个浪花，一切就消失了。”原君用他博览群书的大脑搜索着曾经的记录，“当我听到冰泪殇的姓氏之后，我还特意看了这段历史……背叛神明之人，或者是反抗神明之人，这就是这个‘姓氏’的含义。您给了您的造物一个好名字，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夏尔那先生？”
——他们的足迹曾一度遍布蓝星各处，却突然隐匿无声。
“怎么说……我从我父亲那里听说了一些东西。我父亲……啊，背景比较深，至少深到能接触到红魔病毒的程度。”原君脸上是招牌的面无表情，“虽然他在为我而做的实验中死了之后我从来没碰过他留的人脉……现在可能也没什么用了，但整个蓝星史中的名门望族我都有点印象。夏尔那有后人很正常，能搞事……”他扫了一眼冰泪殇，“在某一方面登峰造极的人都喜欢搞事，我理解。”
“你觉得我在搞事吗？”男子没有正面回答，或者是默许了他的话，他用可以说是慈爱的目光注视着极度惊讶的冰泪殇，“你看到机关世家莱尔的那个多可萨给红魔带去的礼物了？那是失败品，有着能承担强大力量的躯壳，却没有足以发挥力量的灵魂……其实你不能把事情都推给我呢，虽然夏尔那以搞事著名，但这次应该说是很多古老家族的联合抗议吧。”
他掏出了一枚硬币，那枚卢克在阳光下泛着耀眼的金属色泽，“就是这枚硬币，一抛——正面和反面隔开了两个世界。一种情况，我们到底是放弃了这种太过疯狂的行动，罗根回去搞他的继承人，尼科尔继续看着他的摩尔本，机关的莱尔在协会也是混得如鱼得水，乌洛波洛斯更是延续它一如既往的搞事就行了……”他端详着那枚硬币，眸子里闪着愉悦的光，“但就是那么一抛啊——这些古老的种族，忽然开始问这个世界，它到底是什么，是某种宇宙无意间形成的规则，还是一次爆炸的现实产物？为何恰巧是这个样子，为何不能是别的样子？它啊，是一本书——或是一个构思，一种想法，一位神明创造的世界？我们想知道。太想知道了。”
“所以……”原君的声音显得稍微有点干涩，他定定看着男子，近乎呻|||吟地开口，“你们制造了‘埃尔克丝塔’——逆神者。背神之人。你们结合了所有的经验与猜测制造了最可怕的炼金，她是规则的凝聚体，是破坏规则的东西——我们假设我们的世界是一本书，她就是‘同人’的化身。她本身就是对原本世界的破坏，是弱化原本世界规则的工具，你们让自己活在‘同人’里……然后试图超越这已被弱化的世界，来到‘这本书’所在的地方……或者，只是看到那个地方也是好的。”
夏尔那的眸子里带着明显的喜悦。他优雅地点头，注视着面前脸色渐渐苍白的冰泪殇。“别怕，快成熟了，这个世界快要足够混乱虚弱了。”他声音清越地“安慰”着她，“你啊……是我们最美的造物呢。”
作者有话说第57章 第五十六章 对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