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物大师]玛丽苏的战役》tltz1_小非

48、第四十七章 敲晕了再说话

　　黑王子多修斯，年龄不详，战力爆表，幽灵体质，并拥有一个服从命令的下意识。

　　黄泉看着一道黑影在场地中穿梭，所到之处鸡犬不留，晕的晕死的死，横七竖八躺了一地。不分敌我的攻击方式成功引来了全场的火力集中，于是黑影立地变幽灵，什么攻击都是白费。

　　……这个金手指略凶残，属于金大|腿级别。黄泉一边在心里评价一边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已经倒地的僵尸再次摇摇晃晃地站起，它们浑浊的眼睛望着前方，有一些拖着自己断裂的脖子，甚至是捧着自己的头；它们被炼金术召唤到这里，却并不像黄泉自己那样死而复生。

　　差了什么呢……

　　黄泉不知道，他的炼金术比科里森差得多，科里森能让他站在这里，而他做不到——也不需要让死者的灵魂回归。不死的僵尸被炼金术束缚，恢复意识的幽灵也只能握着生前武器的残片战斗，活人在周围奔跑尖叫、战斗或是崩溃，这一切抽象成某种混合型的戏剧，他撑着自己的下巴，心里毫无波动。

　　银光再次席卷了场地。这一次一切都沉默了。僵尸不再行动，战斗的人也被凝固，黑王子独自站在场地中央，以他为中心横七竖八倒了一堆尸体和疑似尸体，他低着头，黑发挡在他脸侧，黄泉能想象那双浅色眼睛里透出的寒意。

　　银光在蔓延，人们重新获得活动的能力，它不再是阻挡他人的行动，反而变成了某种净化的力量。炼金术在消失，僵尸恢复为白骨，一根根骨节散落在地，堆满了广场。有人类的尸体，有血在混着黄泉水流动，那银光没过阴影的时候，黄泉骤然觉得一冷。

　　他被强行从阴影中剥离，般若在他身边轻轻颤抖着，混合着被挑衅的愤怒与极端的战意，同时还有一丝怪异的类似于嘲讽的情绪从心灵感应中传来，黄泉的目光扫过广场中倒伏的人，他微笑着，红色的眸子直直看向银光的主人。冰泪殇和黄泉之间隔着黑王子，此时他手中的剑虚指着地面，黄泉和冰泪殇都只能看到他的侧脸。

　　“……”黄泉深吸了一口气，比起自己被从阴影中拖出，更让他感到愤怒的是从灵魂连接中传来的般若那极端的战意。这只怪物被挑衅了。它在快速地涌动，愤怒使它在他身边化作流动的雾气，它黑色的躯体膨胀开，足有平时的几倍大，对于一团雾气而言这绝非极限。“……般若。”他的声音显得低哑，“冷静点。”

　　和灯柱这种东西生气一点都不值得。

　　黄泉背靠在教学楼上，垂下眼帘，一种突然腾起的痛苦让他全身发抖。极端的锐痛在神经中涌动，他侧头看着黑王子的方向，“……幽灵都已经成了精啊。”

　　没有的。一个普通的灵魂不会自行聚集成形，比起上一次借助般若的力量成形，这一次的成形更明显地有了炼金术的痕迹。这个世界上会使用这种炼金的，他能想到的只有阿尔伯特。

　　阿尔伯特为什么要这么做？……这个不重要的。他只是觉得很疲惫，极端的疲惫。

　　反正要死掉的。真相是什么都无所谓了。结果是什么都无所谓了。

　　般若转而环绕着他，从心灵链接里传来的信息晦暗不明。般若隐藏了自己的情绪，它只是在面具下盯着他，看着它的主人，或是看着一个有点冲动的可怜虫。黄泉伸手按着它的面具把它按到自己胸口，“……结束它吧。”

　　“结束什么？”冰泪殇的声音，“你……你为什么……会杀人啊……”

　　“我杀人也很奇怪么？”黄泉撑起自己，脚踩在地上有一种怪异的不真实感，就像影子反而是真实的一部分，“我很像是不会杀人的人？”

　　冰泪殇的嘴唇无声地嗡动着。

　　“你对我好像有某种很奇怪的误解。”黄泉摇了摇头，他向她走过去，越过沉默肃立的黑王子，红色的发丝在空中浮动，血色的瞳孔冷漠如同某种化合物的结晶。

　　他站在冰泪殇面前。

　　银光开始消散，汇聚在冰泪殇身边，她戒备地望向黄泉，后者只是拉着般若的面具，抬手干脆利落地给了她脑袋一下，整个放倒过程不到半分钟，充满了魔幻气息。

　　饺子默默扶正了自己的面具。

　　“黄泉？你出现在这里做什么？”布布路说出了无数人想问没敢问的问题，“你为什么要做这些啊？”

　　如果剧情是正常的，黄泉确实应该以中二态度说出自己的来历，问题是剧情已经崩掉了。黄泉翻了个白眼，用更假中二的态度回答：“本大爷凭什么告诉你？”

　　“……这和你一直以来喜欢讲故事的形象不太符合。”饺子幽幽吐槽，谁都能看出黄泉身上已经完全没有杀意，他更像是在等待着某种东西。饺子的脑子转了一圈，“……你在等怪物大师管理协会？”

　　黄泉耸了耸肩。

　　“唉——你要弃暗投明吗？”布布路好不容易用对了一个成语，对黄泉而言却恰好是错误的。饺子的大脑也开始有点短路，然后他干脆采取了原君的思考方式，不求逻辑，只求结果：“黑色的弥砂花和你有关系。”

　　干脆的点头。

　　“你是奇拉翁的同谋。你毁坏了图书馆的记录。你和悬崖下的墓碑有关系。你就是传说中从死亡中归来的人。”

　　点头，点头，还是点头，然后卡住了。

　　饺子：“……”

　　黄泉歪了歪头，有点尬地试图掩饰自己一直在点头的某种惯性，“……非要问这么多找死吗？”

　　“……我可以做个明白鬼吗？”

　　于是黄泉捡回了自己爱讲故事的人设，只是这次的讲故事实在是没有什么紧张气氛，目前还清醒着的人满打满算不到一百个，还包括和他算是挺熟的吊车尾加精英队，以及面无表情的黑王子、刚刚从冰泪殇控制中挣扎出来的奇拉翁和怒意完全盖过恐惧的狄安娜。黄泉抱着胳膊一边讲一边按着般若，阻止它任何可能的爆发性|||行为。

　　“……所以，”饺子弱弱地问出了最后一个问题，“……你召唤回来的都是僵尸，到底是缺什么啊？”

　　黄泉的手在般若的面具边转了一圈，那个答案他似乎从未思考过，他只是知道。

　　“……缺梅菲斯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