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物大师]玛丽苏的战役》tltz1_小非

25、第二十五章 赤影

　　摩尔本的院长室里，金色波浪长发的少女和吊车尾四人组外加冰泪殇和科娜洛金贝克排排坐吃果果。

　　“也就是说，身为真理守护者注定要牺牲自己的整个人生，而且，根本没有选择的权力……”赛琳娜低声说，在她的声音里布布路张大了嘴，他们的目光交织在会议室正中智慧树椅子上的金发少女身上，后者浑然不觉般依旧看着尼科尔，大有一种“我的目的只是时之键别的事和我无关”的架势。

　　帝奇保持沉默，直到尼科尔起身决定去取时之键交给夏莲，直到冰泪殇忽然站起身，“院长，”她用一种帝奇觉得自己很难形容的甜美声音说，“您一定有很多话想和夏莲前辈说吧？取东西的事，我们去做就好了。”

　　“啊？”布布路一脸茫然，“夏莲不是不记得……”

　　饺子和帝奇交换了一个目光。饺子：阻止她？

　　帝奇摇头。饺子点头。

　　“有道理嘛。”饺子的声音比冰泪殇还甜了一个层次，“院长您就歇着吧，这种粗活累活交给我们……”

　　科娜洛看他们的眼神在一瞬间似乎有点像关爱智障，不过她及时收住了表情，“……那里有口令密码。”

　　金贝克似乎想要表示他的冷漠，但在那之前尼科尔打断了他们。“请您在会议室稍等。”他对夏莲说。

　　冰泪殇柔柔眨着眼睛。“好，”她说，没有继续试图说服科娜洛，但在尼科尔把它们留在会议室之后她立刻说：“我们跟着去看看吧？”

　　帝奇再次和饺子对视。饺子：她想干嘛？监视院长？

　　帝奇：我觉得可能是院长有危险。

　　于是饺子再次点头：“是啊是啊，你们不好奇吗？我们只是跟过去看看……”

　　赛琳娜狐疑地看着他们。意外的是夏莲点了点头，“我们……跟过去吧。”她的语气有一点直觉性的不安。

　　四票对四票——不，三票，因为布布路不算数，他们溜出院长室，排成整齐的一排，像一群跟在母鸡身后的小鸡一样跟在夏莲身后，这是饺子的鬼主意，如果被院长发现就说是夏莲带他们来的。科娜洛对此无动于衷，甚至比饺子还兴奋。金贝克倒是想要嘀咕，但被科娜洛暴/力镇压。

　　“小心点。”科娜洛走在最后，此时她的眉头紧紧皱了起来，“好像……不太对。”

　　那是一种纯直觉的感受，与任何能和人类五感牵扯到一起的感受都不同，那种仿佛在灵魂中响起的警告声让所有人都是一凛。除了夏莲他们都算是有战斗经验的人，七个人谨慎地在院长室中搜寻，帝奇听到冰泪殇有点故作不满的声音：“这简直就是在一堆垃圾中找宝贝！”‘

　　帝奇几乎都已经猜到了会发生什么。四侧的墙壁表面像水一般摆动、扭曲起来，发出幽幽的蓝光。在此时这种光像是某种最冰冷的警告，他们看着墙面变得透明，明显是出现了密室。

　　“我进去看看，”冰泪殇说，“你们留在这。”

　　即使来不及阻止她，也是所有人都知道不可能让她自己过去。金贝克越过了墙体，接着赛琳娜把他们往后一推，“留在这！”她用命令的口吻说，“如果我们三分钟之内没有人出来，联系其他导师！”

　　对吊车尾而言这是根本不可能被执行的命令。他们几乎没有一个人点头，就连布布路都毫无反应地笑着跟着科娜洛跨过了墙体。乱七八糟的价值不可估量的东西立刻闯进了他们的眼睛，但在这之中价值最不可估量的——对他们而言，绝对是此时牢牢护着一块银色花形晶石的尼科尔，以及一旁严阵以待的科森翼龙。在他们对面，一道赤红色的人影无声立在窗沿上。

　　“他是谁？”金贝克大叫着挡在尼科尔身前，但尼科尔立刻试图推开他，“别和他——”帝奇第一次从尼科尔的声音里听到惊讶和恐惧，而赤色的人影只是挥一挥手——

　　狂暴的风，崩裂的土，混乱的水，灼热的火——

　　他们好像回到了面对杜鲁门的组装怪物的时候，但此时的攻击远比那些怪物更为凌厉庞大，帝奇几乎站立不住，他听到冰泪殇在说什么，银色洒在藏宝室堆满未知物品的地面，光如同皎洁的月。

　　元素消失了。周围一片安静，甚至能听到细微的呼吸声。

　　赤色人影依旧站在窗口，但帝奇看到他的手微微一抖。那像是某种兴奋。“躲开——”他的喊叫没有任何意义，接下来的攻击毫无声势，那像是凝练到一点的利刃直直飞向冰泪殇，这种手法在雷顿的训练中曾无数次强调，无声的爆发，所有的力量压在一起——

　　血液。

　　微暖的触觉。

　　散开的腥甜的铁锈味。

　　倒在那里的是金贝克。

　　冰泪殇愣愣站在原地，攻击在穿透了金贝克之后砸在她的铃铛上，她没有受伤，一时间只听到血液从金贝克胸口流出的声音，仿佛生命在尖叫着脱离他的躯体。

　　帝奇脑海里一片空白。他看到金贝克睁大的眼睛；那双眼睛里有愕然和不可置信，有恐惧和退缩，但没有悔恨。

　　新的攻击已经接踵而至，布布路这次及时甩出了他的金盾棺材，但这样集中于一点的攻击让帝奇无比怀疑棺材的承受力。不能这样，他的脑子在艰难地告诉他，但思维依旧一片空白，他能做什么，他——

　　科森翼龙发出了尖锐的鸣叫，风强行从对方的攻击中穿过削弱对方，但在狭小的空间里科森翼龙能做到的明显有限。该做什么。该做什么。

　　他与冰泪殇同样怔愣的瞳孔对视。

　　一个尖锐的、近乎不可能的声音忽然在他脑海中响起。为什么不拼一把呢。为什么不试试呢。如果冰泪殇是幻想的产物。

　　帝奇看向那在风中模糊不清的身影。

　　如果幻想冰泪殇打败他。

　　帝奇脑海里浮现出黄泉在银光中停手的景象。要比那强得多。他脑海里的冰泪殇穿上了云海之国的战甲，身边跟随着发光的随便什么东西，然后那些东西冲向红色的身影，重重打在他身上。

　　就在下一秒这些幻想发生了。冰泪殇还没有反应过来，但这些动作已经做出，赤影重重受了这一击——他明明能躲开，但似乎幻想限制了他，他紧接着忽然转变攻击的方向，毫不迟疑地裹走尼科尔手中的晶体，然后立刻后退消失在他们的视野中。

　　帝奇感觉自己眼前一阵一阵的痛。眼球像是要被血压挤出眼眶，剧烈尖锐的啸声在他耳边回荡，他感觉到大口大口的血从他嘴里吐出，四面八方的压迫感席卷而至，耳膜仿佛已经破裂，那声音直接穿刺进他的大脑，像是在嘲笑他的愚蠢。

　　——冰泪殇是侵蚀世界的幻想，这个世界必然会对她有所排斥。

　　——他要蠢到什么程度才会以为加入幻想会被这个世界放过。

　　不过……至少……这一次，是靠自己保护了他们。

　　这是帝奇陷入黑暗之前仅有的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