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第七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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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炎被这奇妙的形容噎了一下。
在这个空档，卫慎言却已凭借眼力在人群中寻出一条容易横渡的路线，他向萧炎比划了一下，任由对方轻轻握了他的手腕，两人一前一后迅速地游入吃瓜群众之间，又迅速脱身上岸。大概是因为围观者都心存忌惮，卫慎言二人来到人群的最前时离案发现场还有两步的距离，空旷的场面让他们很快明白了现状。
卫慎言挪了挪步子，从萧炎身后找了个视角四下打量。
被众星拱月捧起来的青年下盘虚浮，面色苍白带青，那张还算英俊的面孔隐隐杂了几分虚意。这人衣着华贵，二十岁出头的年纪，看胸前纹着的徽章只是一名一星斗者。
眼带桃花，身型憔悴，不用算就知道该成年不久的小年轻是个纵欲过度的马蜂。
洁身自好的卫慎言迅速往这人勉强合他口味的面容上打了个叉，往萧炎的方向靠近了几步。
马蜂手里捧着一串做工精致的手链，作势要送予萧熏儿。卫慎言看了眼蓝金色的手链，带着他一闻便想去欺负一番的木属性气味。联系手链上的一级木系魔晶，与萧熏儿微微意动的表情，神棍微眯了下双眼。
萧炎啊萧炎……
被念叨的萧炎毫无察觉，见萧熏儿竟真的要去接那件手链，连忙放下卫慎言的手腕上前挡住了两只手的交汇。
“加列奥少爷，东西你还是收回去吧。”萧炎微笑，挡住了青年望向萧熏儿的炽热视线。那项链还握在原主手中，尴尬地发着光。
有句话说得好，打人不打脸，即便要打，也别挑着人撩妹的时候打脸。
本来要送出的礼物被人当众退回，卫慎言看着加列奥少爷勉强稳住温和有礼模样的面色，心中微妙地啧了一声。这位显然不是爱吃亏的主，张嘴便说理道规地暗讽了萧炎一声。眼见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互嘲了起来，他又把目光移到萧熏儿的身上——
这姑娘嘴里喊着萧炎哥哥，心里指不定想的是德国骨科(注1)呢。
想起方才萧炎放手那下的干脆利落，卫慎言不免有些警惕。他可是正儿八经地在攻略这位宿主，若是半途真被正牌女主截了胡，说不定下半辈子的幸福就这么没了。
舍不得底线，偷不着郎。古人诚不欺我。
面上不露声色，卫慎言神色淡淡地垂首抚平了方才挤过人群时衣上蹭起的褶皱，在群众火辣辣的目光下踱步过去，加列奥与萧炎对峙之时，他走到了——加列奥的身后，虚拍了一下对方的肩。
习武之人感知都比常人敏锐，虽然只是客气礼貌地凭虚一拍，但加列奥还是有所感知地转过身来。
马蜂先生的头一个想法是：小弟们怎么不拦着来打搅他的人？
后一个想法是：还好没拦着。
卫慎言满意地看见对方一时呆怔了的模样，余光隐晦地瞥过一旁的萧炎。他说：“这位先生，我看您印堂发黑，近日恐有血光之灾。”
后世里当作段子的一句话，在这个时代背景下却依旧染发出其仙然飘渺的神棍气质。按理说被这样的一“算”或是一“咒”，加列奥总该有些或不安或气愤嘲讽的情感出现，然而这位却只是眼神飘忽地望着卫慎言，那眼神看得萧炎内心没来由地不爽。
“……加列奥少爷？”以为自己称呼不当的卫慎言迟疑着换了个叫法。
加列奥猛然惊醒，连忙笑道：“方才一不小心走神了，你……叫什么名字？”
说了名字，卫慎言似乎有些迷惑地微侧了下头，半披肩头的黑发质感若流水一般倾倒在左侧肩膀前后，又仿佛温水烫过人心尖。加列奥迅速被他转移了注意力，乐呵呵地伸手，“初次见面，我是加列奥——”
本来卫慎言上前搭话，萧炎便心中有些不快了。此时见这化形的火焰真打算和加列奥握手，他的理智也顾不上纠结历史惊人的相似性，迅速靠前一把握住了卫慎言欲探出的手。
卫慎言装模做样地挣了挣手指，却被萧炎握地更紧，只好状似无奈又疑惑地瞥了一眼过去。
萧炎：……不爽*10
总是能精确地对某个目标发动颜值光环的卫慎言见好就收，对待加列奥的态度转变为对待客户的十二分清冷高贵。马蜂先生这才真正缓过了神，他后知后觉地看了眼若有所思的萧熏儿，觉得自己方才的行为真是太不讨漂亮姑娘的芳心了！何况晃神的对象还是个男人——可，可是，他无论如何也无法指责方才的自己。
这一下加列奥少爷彻底失去了再对峙的心思，他心不在焉地又刺了几句，便领着一众小弟茫然然地走了。
正赶来打算救场却又不得不藏回人群的佩恩：……
吃瓜群众无声散去，场面没由得有些尴尬。
卫慎言轻轻把握着自己五指的手甩开了，那略有些嫌弃的模样看得萧炎心头涌起一阵不知名的酸涩。然而神棍继续补了一刀：“你很失礼。”
萧炎的动了动嘴唇，心中想：不爽*100
“那个加列奥的风流名声全乌坦城都知道，你——们两，”萧炎也转过去对萧熏儿说，“离他远点。”
“哦。”卫慎言的声线毫无波动，“可我是个男人。”
本已转身打算带着两人抛下方才之事好好逛逛的萧炎闻言脚步一顿，那个背影有一刹那的僵硬。也不知想到了什么，萧炎随意应了一句便佯装平常地往前走了去，只不过步伐的节奏未免显得有些狼狈。
卫慎言眼中带了几分深意地望着他。
在落荒而逃的萧炎身后，卫慎言微侧首淡淡地与盯着他许久的萧熏儿对视了一眼，两人眼中各自闪过了什么，而后互摆微笑，偏开视线不再理睬。沉默了一路，他们才追上方才脚步略有些快的萧炎。
只见对方正立在一个摊前，手里握着枚一级木系魔核，目光却依旧凝在摊位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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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方才经历了怎样的心理路程，卫慎言发现萧炎已经平静了下来，只不过偶尔投来的目光中，会有些深沉思索。
——“看这个。”
难得的，萧炎主动动用了两人往日的通讯方式。
卫慎言看了眼身旁并未察觉的萧熏儿，不由有些惊讶。萧炎似乎是在展显他对自己的信任——以神识连接之时，由两人观察，他们的对话从未有第三者可以知晓，药老也不行。
但他只思索了一瞬，目光便依萧炎的视线所指，落在了摊铺一角的黑色铁片之上。
这东西看起来并不显眼，但既然萧炎开了口，自然会是好东西。毕竟卫慎言虽然对原文剧情不太熟悉，却是熟知点家套路的，这样看起没什么用处的废品总是暗藏宝贝，而后被火眼金睛的起点男挖掘发现。
“这是什么？”
“我也不知道。”
待卫慎言与萧熏儿都在摊前站定时，萧炎已用熟练的砍价手段，借由另一枚极品一级木系魔核掩人耳目，以赠品的名字把铁片收入怀中。两人对视了一眼，浑然没有察觉一旁萧熏儿微一蹙眉的模样。
心中有了挂念，萧炎也就不再闲逛。与萧熏儿在族中分开后，两人快步回了萧炎的屋子，哐当阖上了门。
卫慎言很自然地褪了鞋，往床的内侧一缩，目光澄澈且坦然地与萧炎对视。不过有些出乎神棍意料的是，这次的萧炎面上并没有再露出昨天那般大的反应，至于心中如何想的，就无从得知了。
神棍微微有些失望。
小男生长大了，唉。
毕竟是十五岁的壳子里居住着一个成年的灵魂，卫慎言也不太确认自己能猜中这人的心思，索性不再瞎想，也跟着将注意力集中在今日的战利品之上。
而那头，正把铁片及一众材料一字排开的萧炎并不知道卫慎言心中的感慨，他盯着手中戒指正纠结还用什么法子把药老喊出来，却见扑面一阵细软的烟，连忙偏头侧开，便见老人家已经佯作蹲的模样，开始探究那枚铁片。
“里边有什么？”卫慎言问了一句。
药老笑道：“这似乎是哪位炼药师留下的斗技，需要灵魂感知力过人的人才能查觉。”
“斗技？”萧炎一喜，“什么品阶？”
把玩了一下掌中的铁片，药老才故意拖着萧炎急切的视线缓缓道：“玄阶低级，吸掌。”
流传在大陆公共阶层的，大多只是黄阶的斗技。高等的斗技，通常需要加入学院过宗派才好获得。萧炎没想到自己如此幸运，随手买下的东西竟然是玄阶的宝贝——萧家最为厉害的斗技，也不过玄阶中级罢了。那还是家族要权者的专属。
萧炎又问了药老细则，才知这斗技练至大成将会有吸起千斤巨石的力道，更甚者可将敌人之血抽出。忍不住一阵惊异，却被药老一个白眼打断了把玩铁片的心思。
“你现在这点功力想抽人血液，简直异想天开。”这位老者一指地上的几味材料，吩咐起徒弟来半点不客气，“弄盆水来。”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第七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