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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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尴尬地一拍脑额，萧炎无比懊恼：“太莽撞了。”
萧炎呆坐了片刻。他方才只是一时怒极才会冲动之下作出那样有些幼稚的举动，如今想来，颇有点往事不堪回首的滋味。不过既然已经丢了下去，再反悔也没用了。
叹了口气，他转过身正想离开，却不想就此看见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东西——那枚应该落入谷底的黑色戒指！
更令萧炎吃惊的是，戒指表层浮起一缕透明的烟，而戒指的上空，一位老人家的幻影笑呵呵地虚浮着，正盯着萧炎打量：“年轻人，火气不要太大。”
“你可知道这三年你给我带来了多少嘲笑！”萧炎气的牙痒痒。
“那也塑造了你的心境嘛。”
……好有道理。
萧炎皱了皱眉，不打算在这个话题上继续打转。如果这老头已经苏醒，那么——是否意味着他的天赋，又回来了？
萧炎有那一瞬间的狂喜，极想将这份心情传递给卫慎言，但那位已经睡了。他心中犹疑了一瞬，摸不准这个老者是否知晓了卫慎言的存在，他不知为何有些不喜欢有谁能够窥视到那人的存在：“你以后若想再吸收斗气，还是另找宿主吧，我养不起你。”
老头儿摇头笑道：“他人可没有你这般强横的灵魂感知力。如今正式见过了面，没你允许我自然不会擅自动你的斗气了——别急着反驳，你不想变强吗？这可是三年的差距。”
本想抱着天赋不撒手的萧炎闻言顿时愣了，确实，他天赋再强，也还是与他人多了三年的差距。若是平时，慢慢追赶也无不可，但是如今——
他还有一年便要举行成人仪式了，如若那时他还未展现出修炼潜力，就会被发配至家族外围产业去负责打理，再无获得修炼资源的资格。更何况，还有那与纳兰嫣然的三年之约！
萧炎心头一动，“你有办法？如果你有法子让我在一年之内达到七段斗气，之前的事，便一笔勾销。如何？”
那老人的幻影抖了抖，嘟囔了几句尖牙利嘴。片刻沉默后，他才问：“你想成为炼药师吗？”
炼药师，是斗气大陆之上一种凌驾于斗者之上的高贵职业。他们可以炼出各种各样提升斗者能力的丹药，是各大家族各个斗者拉拢讨好的存在。可惜成为炼药师的条件极为苛刻，需要强大的灵魂感知力，以及木系辅火体——这在灵体大多是单一属性的如今极为罕见。
“你是炼药师？”
“自然。”
萧炎皱了皱眉，倏忽想到了什么：“我达标了？”
老者佯装挑剔地把他打量个透，“勉强。”
看那副模样就知道这是句瞎话，但听闻了老者炼药师的身份，萧炎对其的评价早就往上提高了数倍。他双眼一亮，连称呼也换了：“老先生，你以前，是几品炼药师？”
斗气大陆的炼药师分为九品，恰如纳兰嫣然所在的云岚宗便有加玛帝国一位极为尊贵的炼药师，丹王古河——六品！
“几品？”萧炎看出老人的眼底闪过不屑，心中登时一跳，有了某种猜想。那头，老人已摇头晃脑地表达自己的不耐，“忘了。学，还是不学？”
一位是一心向丹途的萧炎，一位是一心想收徒的老者，二者嘴上拌了几句，却也极为爽快地承下了师徒关系。萧炎不再啰嗦，利落地跪地对那老人行了个拜师大礼。
老者点头“我名为药老，你……”
他忽然愣住了。
萧炎也所有所感地低下头，望向自己的掌心。一股艳红色的火苗不知何时钻出他的身体，从他的掌心一路缓缓蔓延，有越烧越旺的趋势。萧炎下意识想起睡过去的卫慎言，心头方才一动，就听见药老高声喝道：“发什么呆！赶快找个水源跳下去！”
……
…………
卫慎言坐在桌前，目光透过狭窄的窗，再一次看见了游轮的甲板，蓝天，海面，以及振翅的海鸥。
冰凉的枪-口搭在他的脑后。
卫慎言一动不动，心跳却不可抑制地加快了速度。他把双眼瞪大，看着天际被火烧燎过一般赤色的霞云，听见脑后那两道在梦境中轮回过无数次的声响。
卡擦。保险栓被拉开。
彭——
天边的霞云忽然跳动了起来！卫慎言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正低垂着头，赤霞是翻滚暴怒的火焰，海水是沸腾凄啸的河流，天际是水汽蒸腾的雾幕，海鸥是爆裂的气泡。他沉寂在这片诡异之中，伸探出自己的，“手”。
两簇火焰离开水面，化作两截交接火焰的白皙手臂。卫慎言目光沿着手臂向内，看见凝实的胸腹，垂入水中的滑顺黑发，以及浸泡在水中影影绰绰看不清晰的下半身。
他眨眨眼，水面便也平静下来，映出一张极美的稚嫩面孔。
怎么回事？
他不是……死了？
“……卫……慎言？”
遁声望去，浑身湿透的少年浸靠在水岸边，那张清俊的面孔即便隐没于晦暗也让他看的十分清晰。卫慎言茫然地用一只手撑住额间，慢慢的，慢慢的想起了什么。
萧炎。
“嗯，我无事。”卫慎言喘了口气回应道。他有些头疼地揉揉太阳穴，心道这是怎么回事？他怎么忽然就……又变成人了？还变成了十岁出头的幼齿模样。
也不是变成人，他感受着体内蠢动的火焰，皱了皱眉。那应该叫——化形？
卫慎言没想到自己竟然还能成精，一时间有点懵逼。
不过显然有人比他更懵逼。
许久没有听到萧炎回应的卫慎言微抬头疑惑地望了过去，正巧看见少年烧红的面孔。
这条河流在卫慎言化作人形后便重归于静，河水清澈，从萧炎的角度看来，卫慎言正巧处于盛叶阴蔽的缝隙中，阳光肆无忌惮地撒落了那人的一身。黑发披散的少年消瘦赤-裸的身型隐约可见，高出水面的锁骨还沾染了水色，极为精致诱人。视线若是规矩一些，往上走，便能看见卫慎言那张美得有些鬼魅的面孔，即便是那几分少年的青涩，也在他挑眉的片刻变作了难言的韵味。
萧炎对上那双盛满他的影像的桃花眸，忽然觉得自己有些——实在太过狼狈了。
卫慎言忍不住挑眉，他看懂萧炎眼里的意思了。恶劣的念头有些难耐，虽然他不知自己怎么就化作了人形，但这并不影响他获得了重生几年来最好的心情。愉悦的卫慎言面上虽是习惯性的淡淡笑意，眼中却藏了几分别的意味。
“怎么了？”出口的声音白嫩嫩的。卫慎言故意前进一步，他此刻比少年矮了半个头，只能微扬面孔佯装迷惑地眨眼。
萧炎觉得自己体内某种奇妙的洪荒之力蠢蠢欲动，不由得尴尬地咽了口唾沫。
卫慎言盯着他喉结看了半晌，忽然笑了，“你这是，看上我了？”
“——噗，咳咳咳……”
呛着的不会是刹那间涨红了面孔的萧炎。卫慎言侧过头，正巧看见一位老者虚幻的影子悬在半空乐得翻跟斗。
卫慎言：……
他好像知道这是谁了。
刚才是随手调戏了一发萧炎，所以才并不在意裸不裸的问题。而今有了外人——卫慎言念头刚一动作，一件赤红的长袍便倏忽出现，将他裹了个牢实。
化形还算有几番用处。
他斜了萧炎一眼，淡淡的神情并没有半分尴尬，最终转向了药老的方向，“您是？”
“他新认的师父。”药老笑眯眯道，目光却有些凝重疑惑——这娃娃，莫非是天地间的一道异火？
萧姓小子哪儿撞来的大运！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四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