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第三十一章 ...
-
“老先生昨儿跟我讨论了一个问题。”
“嗯？”
树丛荫蔽幽绿，杂草荆棘横行密布。卫慎言正跟在萧炎身后穿行其间，耳畔是嘈杂的鸟啼虫鸣，昼光熹微。
两人此行的目的是回气丹炼制需要的五味材料，好在魔兽山脉植类丰富，完全无需担忧，只是需要废些力气找寻罢了。
卫慎言伸手控制着傀儡火将周遭的阻挡物灼烧个干净，一面与萧炎道：“你背上的玩意，总得取个名字。”
原文中这把大家伙什么时候被赐的名，神棍早已记不清了，反正一个名字也影响不了什么。想到这儿，卫慎言伸手拽了拽萧炎的衣角：“叫玄重尺，如何？”
卫慎言本着认真谈事的心思，萧炎却并没有领会到他的肃然——神棍手还没用劲，前头的那人便捉了他的手伫步回过头来，低笑着凑在他耳边：“听你的，咱们的孩子的名字也……”
卫慎言面无表情地踩着人脚面擦身而过，留下某人疼得呲牙。
对于药材所在，两人只凭借着其生长习性四处找寻。到处都是繁花杂藤绿植，一眼望去教人茫茫然不知所措，即便有药老的指导，卫慎言二人一个时辰内才不过找到三株有用的草药。
卫慎言站在一旁替正在拔草的萧炎警戒，他对处理这些花花草草向来是不太会的，也不多看，一面借感知巡扫，一面随手把玩着挂在胸前的木偶。
忽然，他怔了一下。
——出于这几日训练的本能，卫慎言蹂躏木偶时下意识地往其中注入了一丝火焰。往日，这一丝火焰便该慢慢从他的感知之中抽离，逐渐凝结成一枚原核状物。但今日，在那一丝火焰触及周遭斗气之时，便倏忽颤动起来。
无风吹动，更不是因为恐惧，而是寻觅到亲近气息时的兴奋。
卫慎言动作一顿，下意识垂下眸子，不动声色地看了眼掌心的木人。它细条状的手臂正懒懒地搭在半空，遥指某个方向。
这是……
“接下来要找的是……”萧炎背着玄重尺腰酸背疼地直起身，一抬头却发现卫慎言正面色如常地瞧着他看。那模样太过和颜悦色，连形状艳丽的眼尾也微微上挑，仿佛沾了几分笑意：“……怎么？”
卫慎言笑了笑，“我们的效率慢了些，还不如分头去找。”
这话倒是没错。魔兽山脉连绵不绝，即便是两人划定的可前行范围也极为广阔，若是一路行动也不知要多费多少时候。但——萧炎皱了皱眉，“我是怕不好汇合。”
也不太想让你离开我身侧，他想。
神棍笑而不语，忽然前进一步撞进萧炎的怀里——不知是不是错觉，萧炎总觉得怀中的人的模样比往日还要稚嫩一些。
卫慎言只是把胸前挂着的木偶摘下来仔细地给萧炎挂上。这个木偶算是他这个神秘火种的传承之物，其中更是藏了一小簇卫慎言本源的片段，佩戴之人是可以借之做为媒介，查看他的所在的。
“我们时间不多，经不起浪费。”神棍往萧炎唇角一触即离地亲了一下，“你找回灵赤果，稍后再来找我汇合。”
他的眼底仿佛有一缕犹豫淌过，却在萧炎察觉之前泯散褪去。卫慎言难得露出一个干净的笑容，“等你。”
……
…………
随意将一株药材收进萧炎方才交待给他的玉盒之中，卫慎言抬眸看了眼浮在身前的一簇橘色火焰。
火焰自然是从他“身上”分离的，艳艳灼然，焰尖却老老实实地直指着东方，昼光盛极的那处。
他叹了口气，把玉盒揣回怀里，顺着焰首所指警惕地踱步前行。
——他方才与萧炎说的，的确有一半是敷衍话。
根据他本体的回馈，这片山脉之中，有一处傀儡火留下的陌生气息，似乎是个遗迹。
前些日子他们一直困囿在山脉的中外围，没有太过深入。而今日为了寻找药材免不了更加仔细地探索这片林子，才会走进了可以感知到那个遗迹的范围之内，感知到那段讯息。
是的，方才他意外地发现本体异常之时，其实是受到某个模糊存在的召唤。
想到这儿，卫慎言伸手撩开面前的一截枝叶，心情未免有些低落。
他倒不是故意要欺瞒萧炎，说句好听的，他身心都送出去了，难道还会心疼一个遗迹？可偏偏那东西就是十分霸道，除了卫慎言，无关之人“晓知即焚”。
他不想就此错过，更不敢冒险，只能折中取了个法子，把人骗了偷溜出来。
至于暴露后会经历怎样的狂风暴雨……神棍有些头疼，暂且把它搁到脑后去了。
卫慎言一路向东，突破枯枝败叶的层层阻挠，偶尔停步拿乖巧地浮在身前的那簇火苗验证下方向，不多时便觉得眼前越发的宽阔。这一路下来，别说魔兽袭击，即便是虫鸟的鸣叫也渐渐稀疏，四周一片冷寂。
等到引路的火苗终于把脑袋摆正之时，卫慎言的身周已然是一片死静，甚至连风都察觉不到。
他皱了皱眉，把玉盒子往身边的土地上一放，蹲下身去拨弄草丛。杂草有半人高，蹲下时卫慎言的整个世界都晦暗了几倍，好在他的眼神并不怕黑，摸索了没一会儿便看见了一轮镶嵌入土的玉盘。
盘身极圆，通体碧透，盘身纹了一枚极为繁复的火焰图案。线条轮廓浮起的部分色泽艳红，也不知是玉原本的颜色还是涂抹上去的。神棍小心翼翼地伸手欲摸，谁知指尖触及冰凉的那一刹那，一股晕眩感袭击了他。
卫慎言再回神时，耳畔已是一片湿漉漉的水滴声。视野之内一片浓稠到不留缝隙的黑暗，他勉强幻出一朵浮火，才发现自己身处在一条狭窄阴森的地道之内。
身后是一堵结实的墙，而视野两侧，石土间杂的两壁之上竟排满了图画。第一幅描绘了一笔简单的火焰，孤零零立在平坦面上。
往前一步，第二幅描绘的则是……
“火焰头的火柴人？”卫慎言惊诧。
什么玩意儿？
作者有话说
第32章 第三十一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