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日丧歌》家菲

9、被救

　　“老大，这儿有个女孩，看样子还没死。”一个寸头男子，在草丛里发现一个活的。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这附近好像发生过一场大的打斗，满地泥泞中，即有人的尸首，也有丧尸的残骸，数量多得惊人。
　　被称作老大的男人，高高的个子，头发略长，挡住一侧的眼睛，穿着件米色衬衫，看起来很有精神，属于那种有着神秘气息的酷酷的男人。
　　他过去踢了踢那女孩，“被咬了？”
　　寸头男子翻找着地上的背包，掏出一张学生证来，嘴里喃喃念着：“女，方依依，15岁，女大学生啊。”
　　“怎么办，要不要结果了她？”
　　那个被称作老大的酷酷的男人，在听到“方依依”三个字时犹豫了一下，“由她去吧，反正也活不了了。”
　　寸头男子奇怪的看了老大一眼，老大今天这是怎么了，这是动了恻隐之心么一个发育不良的小丫头，还是个快要死的人，怎么看都没啥特别的啊。
　　……
　　方依依的意识一直处于不清醒状态，半睡半醒间，不停的做着各种各样的梦，从小到大的许多事，都像放电影一样在头脑中过了一遍，一直到，看到好友王蕊从窗户跳下去。
　　她痛苦的紧皱眉头，好几次，她都分不清自己到底是死了还是活了。
　　迷迷糊糊间，听到有人说话的声音，“老大，这儿有个女孩，看样子还没死。”有人来了呀，“救命，救救我！”她拼命的喊着，可是，声音其实并没有从声道发出来，尽管她已经很用力了，旁边的人却什么也听不见。
　　“由她去吧，反正也活不了了。”这是在说自己吗？我活不成了吗？是了，我被咬了呀，怎么还能活，就算活着，也只能成为没有意识的丧尸而已，与其这样，还不如死了呢。
　　这声音好熟悉，一定在哪里听到过，是疼痛引起的幻觉吗，一定是，天下哪有这么巧的事情，在临死前，居然能见到他。
　　可是，还是很想见见他呢，为了这个愿望，她努力的想睁开眼睛，无论多么困难，也想看看，到底是不是在做梦。
　　不知又睡过去多少次，再次清醒过来，方依依睁开眼睛，迷茫的四处打量，一时有种不知身在何处之感。
　　看了看身上，浑身上下没有一块干净的地方，衣服上全是泥土，头发因为裹了泥，变成一条一条的打结在一起，并且身体还一阵冷一阵热的。摇摇晃晃的站起来，头一晕，又倒了下去，身体软得像条虫，似乎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可是，又不能像虫子那样爬着前进啊。
　　看到背包还在旁边，伸手在里面掏了掏，衣服什么的还在，那块过期的面包也在，因为被水泡过，显得脏兮兮的。
　　好饿啊！
　　闭上眼睛，把面包一小块一小块的塞进嘴里，她现在需要能量，只要还能吃，就要吃下去。艰难的咽下最后一口，一点都没缓解饿的感觉。
　　休息了一会儿，才想起自己受了伤，方依依惊得一下子从地上坐起，伸手摸了摸脖子，血渍已经干了，揭掉伤口处的泥块，竟然摸不到伤口。她以为自己摸错了地方，又摸了好几遍，还在另外一边的脖子上摸了好几遍，都没找到那道伤口。
　　难不成，伤口自动愈合了吗？还是，她根本就没有被丧尸咬到过，之前的感觉，都是她惊吓过度之后出现的幻觉吗？
　　不可能啊，她记得自己确实是被丧尸咬到了，伤口处那种火辣辣的疼痛，到现在都记忆犹新，不可能是幻觉。
　　我这是死了还是活着啊，有自己的意识，伤口也好了，这算什么，我还是个正常人吗，还是已经变成丧尸了？
　　方依依站起来，疑惑的甩了甩胳膊，动了动腿，除了身体时冷时热以外，并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看来，不管怎样，她还是个有生命的物体。这下她就放心了，也许自己比较幸运，对丧尸病毒免疫，又或者，昨晚她根本没有被咬，只是做了个梦？不然脖子上连伤口都没有怎么解释。
　　“哎呀，那儿有人！”远处传来一个女童的声音。
　　“走，过去看看。”一个男人的声音。
　　“他爸，小心点，也许，也许是那种东西呢！”怯怯的女声。
　　待到那几人走近，方依依看到，是一个四十岁左右的男人，身后跟着一个差不多大年纪的女人，女人手里牵着一个小女孩，刚才说话的就是他们，应该是一家人吧。都活了下来，真好。
　　“爸爸，是个大姐姐。”女孩看到脸色苍白的方依依，有些害怕的朝妈妈身后躲了躲。
　　“他爸，我们走吧，别管闲事了。”女人总是胆小些，麻烦能不惹就不要惹，尤其面前这个满身污泥的女孩子，看起来好像不太正常，脸色白的吓人。
　　看到男人防备的姿势，方依依艰难的挤出一个笑容，“叔叔，阿姨，你们别怕，我是人。”说真的，她究竟还是不是个人，连她自己也不知道。
　　女人还是心软的，脸上立马堆上的关切的表情，“你一个小姑娘，怎么一个人跑到这里来了啊，家里人呢？”还是有些不放心，问清楚比较好。
　　“我……”一时不知该怎么回答，如果据实相告，他们一定会害怕的吧，“我跟家里人走散了，昨天路过这里，摔了一跌，就晕过去了，之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醒来就是这样了。”
　　男人说，“快走吧，这里不安全。”说完，眼睛瞟了瞟这四周散落的尸体。
　　突然，一阵灼热传来，方依依觉得自己的身体快要被烧起来似的，难受的缩成一团，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姑娘，你没事吧？”女人作势就要过来，被男人拦住了，荒效野外的，怎么能随便靠近一个陌生人。
　　“他爸，只是个小女孩而已，若是那种怪物，怎么还能这么利索的跟我们说话。”奔到方依依跟前，摸了摸她的额头，“哎呀，发烧了呀，烫的吓人。”
　　“谢谢阿姨，我……我没事。”眼前一黑，又晕了过去。
　　醒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方依依发现自己置身在一个木屋里，虽然并不怎么冷，屋中央还是生了一堆火，火堆旁，一个小女孩正抱着一个娃娃在自娱自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