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日丧歌》家菲

8、领头的

　　老人张大了嘴，眼珠突出，一动不动的看着方依依，像是见到鬼了一样，这手链，自从从寺里求回来，就没人能够戴上，不是太小就是太大，难道真的是与这丫头有缘，她竟然戴上这么合适。
　　“罢了，罢了，就送你了。”
　　“那可不行，这是你给你女儿的东西，我怎么能要。”君子不夺人所好嘛，就算喜欢，也不能抢别人的东西啊，这手链这么漂亮，想必是老人女儿的心爱之物。可是，试了好几次，手链好像变小了，怎么也取不下，“咦，怎么回来，怎么突然变小了？”
　　正暗自懊恼不该随便戴别人的东西时，老人已经站了起来，“留着吧丫头，天意，天意啊……”说着，慢慢朝相反的方向走去。
　　同时，方依依的脑子深处似乎有个声音在说：“留下吧，留下吧……”，等反应过来时，老人已经走得没影了。糟糕，刚才竟然忘了问他女儿叫什么名字了，万一将来有一天遇见，也好把东西还给人家呀。
　　环顾四周，队友们早就无影无踪了。她只好沿着大路，一路朝北走。
　　虽然已经两天没吃东西了，肚子饿得不行，但她也不舍得把包里那剩下的过期面包吃掉，因为下一次找到能吃的东西，还不知是什么时候。
　　天渐渐黑了下来，再往前走，就要出城了，到了效外，夜晚会更加的不安全。方依依决定找个安全的所在过夜，最好的方法就是找栋楼，以免留在地面上。只是，不知哪户人家是安全的，万一冒然进去，里面住的是那东西怎么办。
　　正想着该到哪里过夜，天上一声闷雷，吓得人心肝儿都漏跳了一拍，现在听不到天气预报，也不知道台风和暴雨何时会来，今天的天气看起来并不像要下雨的样子，雷声来的太突然。
　　接着，豆大的雨点就砸了下来。
　　方依依朝着最近的那座平房跑了过去，一下子，不知从哪里同时冒出来许多人，都向着那座平房跑去。原来，周围有这么多人在啊，大雨把隐藏在各处的人都汇聚到了一起。
　　先跑过去的人，站在门口不肯再往前走一步，后面跟过来的，有几个莽撞的，一不小心就撞到前面人的背上，阻挡了去路。好奇的伸出头，就看到几个彪悍的丧尸，蹲在屋内的墙角处，眼睛定定的看着外面的人，仿佛正好整以暇的等待着猎物上门。
　　有些人开始后退，不想与这些丧尸正面冲突，他们看起来不像一般的丧尸那样，只会吃人不会动脑，倒像是有智慧一般。
　　方依依一米六二的个头在女生中本来不算矮，可挤在一群男人中间，加上近来挨饿消瘦，就显得矫小无害。夹在前进和后退的两股人流中，左右摇摆。
　　雨已经越下越大，人们早已成了落汤鸡，险些站立不稳的方依依，觉得那股推着她前后移动的力不见了，稳稳的站在脚下的土地上了。
　　前面的人不进屋，说明里面有危险，后面的人不再后退，难道退路也被挡住了么？
　　这么多丧尸，呈圆形包围住了众人，显然不会是无组织无纪律，那么，他们当中一定有一是进化丧尸，有了与人抗衡的智慧
　　“怎么办，怎么办啊，我们被包围了？”
　　“死定了，我们死定了啊……”有人惊恐的喊叫，声音在雨声中显得软弱无力，胆子小一点的，干脆向着丧尸群中冲了过去，以求解脱。
　　顿时，场面乱成一团，最先糟央的无疑是那些手无缚鸡之力的老幼妇孺们，胆子大有血性的男人们，抱着拼死一搏的念头，与丧尸打成一团，仗着身体灵活，方依依四处躲闪着。
　　一个惊雷响起，随后，一道闪电劈开天际，照亮了逐渐陷入黑暗的暮色。
　　一棵树后，有一对血红的眼睛，狼一样注视着打斗的人群，他的左胁处有一个明显的空洞，身体伤成这样还能不死，显然不是人类。
　　是他吗，指挥这些没有头脑的丧尸们行动的，就是那个有一双血红眼睛的丧尸吗？方依依抓住一个人，拼命的想告诉他自己刚才看到的东西，可那人已经陷入疯狂，根本没心思听一个小女孩的话。
　　方依依只好又抓住另一个人，描述刚才所见，试了好几次，才有一个人听进了她了话，也明白，不弄死带头丧尸，这些小喽罗们是不会这么容易消灭干净的，到最后，谁也逃不了。
　　“妈的，怪物都这么聪明有领头儿的了！”于是，那人又说服了另外几个男人，几人决定一起去解决掉带头丧尸。
　　因为刚才是一道闪电照亮了那个丧尸的身影，方依依必须带这几个人去找他。为了安全，方依依带他们绕到了丧尸的背后，在这种天气下，再加上大雨的阻隔，人的视力很不好，他们以为丧尸是背对着他们的，走得再近些，才发现，已经被发现了。
　　方依依作为带领人，自然走在了最前面，发现丧尸知道他们要突袭时已经晚了，那家伙似乎是笑了一下，就朝着离他最近的方依依扑了过去。
　　“啊！”想躲闪已经来不及，只能尽量了偏了偏身子。尽管如此，脖子上还是被咬到了，一阵火辣辣的刺痛感从伤口处传来，好在后面的人缠住了带头丧尸，他才没有继续攻击方依依。
　　由于疼痛，方依依小小的身子滚到了一旁的草丛里，疼痛让她的意识逐渐泛散，眼里最后的一个画面，就是带头丧尸正咬着一个男人的脖子，那男人哭天喊地的嘶嚎着，仿佛世界上再没有比这更痛苦的事了。
　　还记得小时候，有一次，放学的路上，被几个顽皮的男孩拦住，他们说她是没爹没娘的孩子，说她有人生没人养，说她没人疼也没人要。她气急，想哭，却一滴眼泪都流不出，不顾身形的差距，她扑上去和他们撕打在一起。
　　结果当然不言而喻，小小的她，没能打过那些个子比她高的男生，最后，衣服也撕破了，脸上也被抓出一道道伤痕。
　　小爸在教务处领她的时候，她依然高昂着头，一声也没哭出来，回到家里，却放声大哭起来，“小爸，他们好凶，依依好怕……”
　　现在，她也害怕，她知道自己被丧尸咬了，伤口处传来的阵阵疼痛，让她不能进入梦乡，雨点无情的打在身上，已经让她快要麻木，明明意识还是清醒的，却怎么也睁不开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