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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禽流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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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素并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谁知道当他第二天下班回到家的时候,发现两个穿着防护服戴着口罩的人站在他门口,其中一个开口说:“你好,我们是卫生局的。昨天是你把楼上605的病人送到车子里吗?”
陈素点了点头,那人继续说:“605的病人确诊为禽流感,你作为密切接触者,请你自我隔离七天,每天都有医护人员上门为你测试体温,如果有其他需要可以和我们联系。”说着递给了陈素一张名片,“清楚了吗?”
陈素点点头,说实在的,陈素现在还有点懵,有点搞不清楚状况,那两人见陈素接过名片,“请将身份证给我,我们登记一下身份信息。”陈素从包里掏出身份证递了过去,让人接过身份证,将正反面都拍了照,又拿出两张纸,“这份告知书回执单,请签一下名字和身份证号码。”
陈素接过纸笔,签了名。那人将身份证和一张告知书递给了陈素。“那我们走了,如果出现发烧咽痛咳嗽的症状就给我们打电话,不要自己离开去医院。”说完就转身离开了。
陈素拿着一份告知书进了家门,愣了一会,说实话,像SARS ,禽流感的新闻,这几年可以说是不绝于耳,每年隔三差五,总能听到某地又爆发了禽流感疫情,杀了多少只鸡,死了多少只鸭等等。以前附近县市也爆发过禽流感,陈素对此唯一的印象就是禽流感来了,市场上的活禽摊位又要关了,他想吃鸡鸭鹅的话,又得自己杀了。谁知这次居然离他这么近,自己竟还成了密切接触者,他总有一种不可置信的感觉。
发了一会儿呆陈素才想起来开了空调,等不及房间里温度降下来,他进了空间,擦了把汗,这么一会儿又出了一身透透的大汗,不知那两个穿着防护服戴口罩的人在门外等了多久,估计时间略微长点就要中暑了,现在的公务员也不好混啊。
陈素给他经理打了个电话告知他这件事,并表示要请七天假。经理也用一种不可置信的语气说:“不可能吧,你小子不会因为天太热,不想上班骗公司的病假吧?”
陈素想一想说:“ 应该不会有人,这么热的天穿防护服来骗我吧,等着看新闻吧,我估计明天就会播了。”
经理也反应了过来,陈素向来老实,应该不会想出这么匪夷所思的故事来请假,“你也算好心有好报,白捞了七天带薪休假,放心我会替你办手续的。”
陈素谢了经理,挂了电话。
这么多年下来人们也很清楚禽流感是不会人传人的,陈素的心情也比较轻松。不然要是换了SARS,哪有自行隔离的好事,早就被严密的看管起来。
虽说是走走过场,陈素却并不打算出门,他就是这种谨慎小心的性子,再说天这么热,到哪儿去也是受罪。他平时也基本算是个宅男,呼朋引伴的出门,本来就不是他的喜好。陈素也想趁这次好不容易得来的空闲时间,好好的休息一下。
第二天一大早,陈素还在空间里呼呼大睡时,就被一阵敲门声吵醒。他出空间一看,是一个陌生的约30岁的男性,穿的都很正常,没有穿防护服,戴口罩。
陈素打开门,“是陈素吗?我是卫生局的工作人员,来给你测体温的 。”说完,他拿着一支红外线测温器在在陈素耳边一按,“体温正常,我明天再来,请不要出门。”就转身走了,看样子是不想和陈素有过多接触,陈素回了回神,看了看天色,天才朦朦亮,看了看手机,才5点多一点,估计是那个工作人员为了避开高温,自觉自愿上了早班。
陈素干搓了把脸,既然醒了也就不睡了,他打开空调,把昨晚泡好的五谷杂粮拿出来,倒进电饭煲煮了起来,洗漱之后又煎了三个荷包蛋,吃完收拾好又进了空间。
空间照常是明亮而生机勃勃的,其实也没有什么事做,要做的是早在前几天被大水困在家里的时候做完了,这一批樱桃的采摘已经结束了,虽然树上还有些零星晚熟的,但数量不多,陈素也不准备卖了,留着自己吃。而下一批樱桃成熟还要再过三四天,陈素喂了鸡鸭,又把一些玉米秆子喂了山羊也就没什么事了。
陈素发了一会儿呆,他这些年一直忙忙碌碌,很少有空闲的时候,一闲下来,真不知道做什么好。陈素有时候也会反省一下自己,是不是应该改变一下内向的性格,出门玩玩多交点朋友,发展一下兴趣爱好什么的,可是他又要兼顾学业与工作,又要背着人打理空间,一睁眼,起码有七八件事在等着他。实在也没时间顾及在这方面。现在空闲下来,突然觉得很茫然。
过了两天无所事事的日子,大片都已经看得差不多了,电视剧又不感兴趣,空间里也没什么活,做饭的话,陈数已经杀了一只鹅,两只鸭红烧了,用玻璃保鲜盒一份份装好,吃得时候热一下就好,还杀了两只鸡炖成鸡汤,包了一大屉猪肉青菜的饺子,冻在冰箱里,算了算,够自己吃上半个月了,再说冰箱都已经满了,再做也放不下了。
陈素这辈子没交上什么朋友,在家乡农村,他年纪小,辈分却高,差不多年纪的都要叫他叔,甚至有叫爷爷的,加上陈素外公外婆比较宝贝他,也就没人跟他一起玩。
到了县高中,陈素虽然成绩比较好,但他1米73的身高,在江南的苏市已经算是中等了,但在北方只能算是二等残废,再加上他清秀斯文的长相,白净的皮肤,内向寡言的性格,虽然在女生中比较受欢迎,但和那些五大三粗的男生们实在是玩不到一起。到现在和陈素有联络的高中同学,就只剩下两个同样考上了大学的女生,但相处起来,陈素觉得她们根本不把他当做男人,顶多把他当成半个闺蜜。
进了大学,陈素又要上学打工又要打理空间,大学丰富多彩的活动,他是看也没看过一眼,每天来去匆匆,同班同学都没什么交集,他又没有住宿,天然就少了舍友这个来源,又没有长袖善舞,有魅力的人格特质 ,既不是学霸,又不是学渣,到大学毕业的时候,有的同学甚至叫不上陈素的名字,更没有交上什么朋友。
工作之后依然是如此,和同事的关系只是保持了表面上的融洽,绝对没有哪个人上升到朋友的程度。不过,陈素已经习惯孤独了,而且,他不仅忙碌,又要保持空间的秘密,交朋友只会让他感觉到麻烦。
陈素是个同性恋者,青春期的男生在宿舍里总是兴致勃勃的,谈论女生的长相,身材这样的话题,或者偷偷摸摸传递一些露骨的杂志。陈素总是觉得很无聊,完全不能理解他们在激动什么,这些与众不同之处给陈素带来了极大的恐慌,却偏偏无人可以诉说。
因此,陈素在高中阶段可以说完全融入不到男同学之中去,终年板着一张优等生的冷漠高傲脸,掩盖着内心的无措慌乱。
上了大学之后,陈素接触到了网络,怀着一种找组织的心理,陈素加入了几个同志论坛和聊天群。可对着满天飞的小黄片,他们津津乐道的性话题,陈素虽然对男性健美的□□有些怦然心动的感觉,却没有多少亲近的欲望,陈素想,他也许是有点性冷淡的吧。很快忙碌的生活就压榨了他所有的精力,这桩事情也就被他压在了心底。
很快陈素就没时间胡思乱想了,又一批樱桃成熟了,陈素略略冒了一点险,叫了另一家快递公司上门来收走了快件。不过一两次,应该不会有什么大问题,陈素这个小区也有好几家开淘宝店的,他经常看见快递员拉着一电瓶车快件进出小区。他之所以选择在果品蔬菜批发市场附近的那家快递公司,而不是将淘宝店开在家里,只是为了打消别人对他货源的疑虑。
很快七天的隔离期就满了,陈素早上到公司补办了请假的手续,谢过帮他请假的经理,也接受了不少善意的调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