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空间之独善其身》水草墙

4、雨停

　　就在陈素在空间里看着人类在自然面前不堪一击时，听见了有人敲门的声音。他一愣，这个时候谁来敲门呢？陈素出了空间，从猫眼一看，是住在隔壁的一对小夫妻，陈素和他们也没什么交往，只是偶尔在楼梯上遇到时打一声招呼，只知道他们也是外地到苏市工作的，男的姓胡，似乎从事销售的工作，隔壁的房子他们也只是租户。

　　姓胡的男子见陈素开了门，他急忙说：“小陈，我家里都快断粮了，已经喝了两天粥了，今天雨小了一点，我想去超市买点东西，小陈你要一起去吗？”城里不比农村，一般人家基本上都是天天买菜的，就算是米面，也最多在超市买一袋10公斤的，这已经在楼里困了好几天，要是不凑巧的话是要断粮了，陈素并不想去，他刚洗了澡，又不缺食物，何必出去混一身泥水呢。

　　陈素说：“我就不去了，我还有几包泡面，再说明天我就要上班了，还是明天下班再去超市吧！”姓胡的男子之所以来叫陈素，是因为外面的水虽然退了一点，可是还有小腿深，出门还是有点危险，有个男的一起去可以安全一点。

　　他见陈素不去就有些厌厌的说：“那这样呀，那我就一个人去了。”说完就和旁边的女人拉扯着走的了。陈素听见他们又去敲楼上的门，就关了门回空间继续自己的午饭。

　　又过了一天，雨终于停了，水也完全褪去了，交通开始恢复。超市里人满为患，人们挥舞着钞票，将超市农贸市场的各种蔬菜水果肉类一扫而空，连一些方便食品和米面，销量也是连创新高。

　　陈素也急忙把樱桃全部快递出去，因为樱桃在冰柜里多待了三四天，虽然以陈素的经验来看，不会有多大的问题。但陈素还是为这次推迟发货道了歉，并且所有的订单一律打了七折，声明如果腐烂的话多的话，可以拍照向他申请退款。网上购物口碑是很重要的，有时一个差评就可以让你的生意一落千丈，陈素的淘宝店发展到现在，已经是一皇冠了，他绝对不想因小失大。

　　所有的樱桃都是陈素自己用泡沫盒子装好，填好快递单，用电瓶三轮车，送到顺丰快递的网点的。陈素住的小区，因为地段学区都不错，租金也比较昂贵，小区里一般住的都是退休的老父妻，年青的白领阶层，都是有一定经济条件的，基本上没有做小生意的摊贩，所以虽然门口的保安经常形同虚设，陈素要是敢骑着电瓶三轮车出门，估计整个小区的人都要记住他了，引人注目这种事是陈素得到空间这些年里极力避免的。

　　陈素在外面有一个固定进出空间的场所，是他跑遍苏市全市才定下的，是在苏市靠近郊区一家的果品蔬菜批发市场最里面的厕所后面的夹道里，那个夹道三面是墙，只有一个走廊通向外面，陈素只要看着走廊没人就可以了。出了夹道，别人就算看见，也只会因为陈素是来上厕所的，毕竟批发市场人多手杂，小偷小摸是常有的事，小心一点，把三轮车推到里面来上厕所，虽然麻烦了一点，却也是常有的事。

　　而且进出这家批发市场的电瓶三轮车一天估计就要几百辆，陈素混在里面是一点也不显眼，陈素之所以这么多年卖水果送快递没被同事什么的人发现过，和他乔装打扮也不无关系。

　　上班的时候，陈素总是西装衬衫领带，一副普通白领的打扮，为人也比较沉默寡言。既不是办公室里活跃气氛的八卦男、开心果，也不是野心勃勃，力争上游的心机男，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小员工。

　　而卖水果送快递的时候，陈素夏天总是一副T恤短裤，腰间腰间系着挎包，头上戴着大大的遮阳帽和墨镜，冬天则是一身绿色的军大衣，戴上遮住眉眼的棉帽子，说话称不上油滑，却也比较热情，甚至带一点点陈素老家的口音。

　　陈素记得有一次，碰到经理陪他的老婆在他摊上买水果。两人面对面，说了好几句话，经理都没认出他来。陈素有时候想想自己，为了卖水果甚至都有点精分了，也是蛮拼的。

　　苏市的天气在阴了一两天之后，照常开始了高温桑拿的模式，接连几天的气温都到了40度以上，水退去后，公司恢复上班的通知也发来了。

　　上班之后，大家说起这些天的经历，大多是抱怨这几天的日子，到最后家里只剩下一点米面，只能喝粥等等。买了车的更是不停的计算修车要花多少钱，不知保险公司能赔多少之类的话？陈素也只能附和，说些家里也断粮，饿了半天，拿瓶口香糖喝水顶饿之类的话。然后传一些不知是真是假的传言，比如某地的窨井口吞了好几个人啦，某某的小姨妈，大姑子的朋友从下大雨那天下班回家就联系不上，估计凶多吉少了呀！好在一会儿公司经理就来了，大家一哄而散，各自装模作样的开始工作了。

　　到了下班时间，陈素把做了一半的图纸保存好，关了电脑，打卡离开了。离开有着恒温恒湿系统的写字楼的大门，一股热浪就席卷而来，陈素松了松领口，阳光照射来，觉得皮肤甚至有一点刺痛。哪怕已经是5点了，太阳依旧挂的老高，陈素拎着包向公交车站走去，今天人似乎特别多，陈素等了10分钟，也没见公交车来。从办公室带来的那点凉意早就耗光了，陈素已经热得满头满脸是汗，旁边也有人等得不耐烦，开始打车走了。陈素想了想，眼见一辆装的满满当当的公交车停也不停的就从他身边行驶而过，他也坚持不住，眼疾手快的抢了辆出租车回家了。

　　到家的时候，太阳已经快落山了，倒不是陈素住的地方离公司有多远，那个小区虽然老旧，离公司倒是挺近的，这些年一直谣传要拆迁，就是一直没有正式动静。平常打车也就是个起步价的事，今天路上确实特别堵，出租车走走停停，足足耗了一个多小时，陈素算了算今天的工资，差不多一小半泡汤了。

　　陈素打开门，先开了空调，就进了空间，每年到这种桑拿天的时候，空间里的温度让他恨不得就待在里面，一辈子不出去。陈素有时候也会想，如果他不工作，将时间精力全部投入到空间里，将空间全部种上贵价的水果和药材，不种那些不值钱的蔬菜水稻等等，那他赚的钱，可比现在多多了，日子也比现在朝九晚五的上班挤公交车要舒服很多。

　　不过也就是想想罢了，陈素也许是父母从小就不在身边，成长中又陆续失去了所有的亲人，总是缺乏安全感的缘故，他不愿将自己的一切都投入到空间之中。总觉得如果有一天空间突然离他而去，他起码也应该有靠自己在社会上活下来的本事，因此陈素得到空间这么多年，虽然也靠空间赚了不少钱，但他从来也没有放弃过自己的学业与工作。

　　陈素先在小河里洗了个澡，摘了个西瓜，一切两半，将一半放进了冰箱，另一半拿勺子挖着吃。天太热的时候陈素的胃口也不好，他准备过一会儿，等外面厨房的温度降下来再去做饭。

　　这时陈素听见了外面敲门的声音，他从猫眼一看，门外站着一个花白头发的老太太，陈素记得他是住在楼上的，姓张，陈素就叫她张奶奶，有时候看见她和她丈夫在小区里散步。陈素不是个热情的人，但有时候在楼梯上碰上拎重物的老人，也会帮一把手，一来二去，和他们关系处得不错。
　　张奶奶的神情满是忧虑，见陈素开了门说:“ 那个，小陈，你能不能帮我打电话叫个出租车，老头子在家发烧两天了，现在都烧糊涂了，我打120，120说现在也没车可派，让我自己去医院还比较快一点。”
　　陈素不是什么心狠的人，想了想就拿出手机给张奶奶叫了个专车。现在这时候，出租车应该不好打，专车贵点，但是应该能来。陈素看着有人接了单，又陪着张奶奶到楼上把生病的老头给背了下来，送到楼梯口，等车到了，把千恩万谢的张奶奶给送走了。

　　一通忙下来，陈素又是满身大汗淋漓，只好又冲了个澡，换了背心短裤。下了点面条，拌了他前几天做的牛肉酱，拍了根黄瓜把晚饭对付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