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最后的答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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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九
“你相信我会打倒你——可是我想相信你啊！！相信你可以和我一起一直战斗下去，我想相信你啊，乾巧！！！”
滚烫的眼泪滴落在巧的肩膀上，它的温度像是要将他灼烧殆尽。
巧的嘴唇颤抖着，一张一合：“这是……为什么啊？现在就连我自己都无法相信自己……”
话语在口腔里打转，蕴含着自己未曾发觉的苦涩。
巧，现在的巧，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是继续和大家生活在一起好？还是到Smart Brain社去开始奥菲以诺的新生活好？他完全不晓得怎么办。
‘我该怎么办才好。’
浑浑噩噩地带着真理回到洗衣店，但心底的困扰完全没有落到实处。正因为如此，巧才决定将选择的权利交给别人。
“草加，我还是Faiz吗？在你的眼里，我还可以成为Faiz吗。”
巧感受到肩膀上的力道在加深，此刻的草加和巧一样都陷入了两难的选择。草加雅人无法那样轻易地说出yesor no，面对着眼前这个奥菲以诺——同样也是自己的同伴的家伙说出口。
“我们还可以继续生活在一起吗？”
巧再次问道。
但他没有看向草加，更像是在叩问自己的心。
然后。
“我是想……由你、启太郎、还有真理一起决定。”
说完巧闭上了眼睛，等待着对方回答。无论是刺痛人心的话语，还是按下913的音效都可以通过耳朵告诉巧答案，所以他不想亲眼目睹着这一切发生。
不想亲眼目睹自己作为Faiz的生涯迎来终结的时刻。
他想起了很多事情。
想起了真理的笑容，想起了启太郎的笑容，想起了剑崎，想起了沙耶，想起了晴人，想到了自己曾经许下的愿望。
沙耶赠送的项链还在回忆里闪着光。
晴人褪下戒指时的眼泪现在依旧可以回想得起来。
巧觉得，自己辜负了许多人……不只是人类，自己还辜负了木场的愿望，那个渴望人类与奥菲以诺共存的理想。
那时的自己说了许多漂亮话。仅仅是从海滩上那个男人那里学到的许多话语，巧曾经通过这些话语将希望与勇气传递给了剑崎一真；那个时刻，甚至觉得自己说不定可以成为不错的前辈了。但是现在呢……如果剑崎看到自己现在的处境，会如何理解‘假面骑士’这四个字呢？会失望吗。
他还想起了以前的自己，还没成为Faiz时的自己。一直逃避着他人，在这个世界不停地漂泊旅行。若是没有与真理相遇，可能一辈子都无法找到自己的容身之处。
第一次拥有了‘重要的地方’。
巧想过，无论付出怎样的努力都要去守护它。
可是现在，破坏这个地方的人是乾巧自身。
巧可以听见身旁风拂过树林的唰唰声，也可以听见脚边湖泊的水声，但无论他怎样倾听都没有找到对方变身的那个独特的声音。
慢慢地，他睁开眼。
草加依旧保持着抓住巧双臂的动作，视线还是直直地落在他的身上。
“你问我？”耳旁终于传来了草加的声音，那带着显而易见的怒气。
“你问我——你为什么不问问你自己！乾巧！你究竟想要怎么做？！是成为被我杀死的奥菲以诺，还是做那个守护人类梦想的Faiz——这种事情不是由我来决定的！！”
狂喜。极痛。
想要放声大哭。
心中百感交集。
巧靠着身后的大树，缓缓地蹲了下去。
——想要回去。
想要回去那个地方。
像往常那样烫衣服，时不时和真理拌嘴。
像往常那样偷懒，于是引来启太郎的大声说教。
像往常那样。
像往常那样。
这样想着……无法控制地流下了眼泪。
巧心里想着，原来奥菲以诺也是会哭泣的吗？
“我……想要回去。”哽咽着，巧说出了内心的回答。
听到这个答案，草加所有的愤怒都消失了。
——我们都是一样的。
“呐，乾巧。我们都是一样的。”
草加也跟着俯下身，贴近对方继续说了下去：
“很久以前，我就在想，乾，你总有一天也会明白这一点。假面骑士是没有容身之处的存在，哪怕曾经拥有过可以握住的宝物、终有一天也会失去，就像我一样。”
“我失去了家，失去了容身之处。除了战斗，已经什么都没有了。”
“乾，你也是。考虑来考虑去，你有什么值得炫耀的地方吗？脾气差的要死，遇到一点小事就逃避战斗——唯一的优点就是有时会说些守护他人梦想的漂亮话。”
“你给我听着！”
“要是想要回去那个地方，想要抓住可以容身的场所，就战斗下去！”
并不是什么振奋人心的话，也无法让听者感受到被安慰。但巧就是觉得，这一刻的草加没有什么坏心眼，而是真心实意地在鼓励自己。
从来没有想象过这样的场景——比起被打倒在地，这样的展开就像是痴人说梦一样。
“还可以继续生活在一起吗？”
“还可以继续一起战斗吗！！”
将头蒙在膝盖之间，巧模糊不清的问话像是需要答案、也不需要答案。
既然说都说到了这个地步，巧早就已经完全理解了草加的选择。他没有选择打倒自己，甚至还说出了那样的话……那些以前从未听草加吐露过的话。
巧觉得，已经足够了。
作为Faiz的自己，已经得到了草加雅人的认可。这就是确定的事实了。
“还可以继续生活在一起吗？”
“还可以继续一起战斗吗！！”
这两句问话丢过去，并没有得到草加的回应。
那家伙沉默不语地看了这里很久，然后……在几秒后，突然搂住了自己。
——已经不需要答案了。
巧觉得现在的自己可以回去那个地方，然后，和眼前的家伙继续战斗下去。就算真的像晴人说的那样，未来的自己会作为Faiz迎来死亡——那也没有什么好怕的了。
于是，这样思考着的巧——
也回了他一个拥抱。
作者有话说
第37章 最后的答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