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相互理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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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三
主动约见真理——按理来说这个时候会有些尴尬，毕竟木场曾鼓励海棠去追求喜欢自己的真理……可是此刻木场没有了其他的想法，只想好好谈谈巧的事情。
“那么木场先生你知道了，巧是Faiz这件事？”
真理虽然有些惊诧，但一想到最近发生的来自异世界的假面骑士Wizard此类奇妙事件也就见怪不怪了。
“恩，他到底是怎么样的人呢？”
反倒是木场，一副犹豫不决的样子。
他不明白自己究竟想不想获得答案。
乾巧到底是怎么样的人呢——如果真理讨厌巧的话，也不会一直生活在一起吧。木场心知，启太郎、真理与巧之间的连结或许正如结花、海棠与自己那样特殊。即便是从真理口中听到坏话，也一定是略带亲昵的怪罪吧。
所以……木场如此郑重其事向真理询问巧的人品到底是为了什么呢？他自己不明白巧的为人吗？明明两个人之间也相处过、也很合得来。
‘我自己也真的是的……完全搞不懂了啊。’
木场对这样的自己感到无力。
就在木场陷入纠结的时候，真理说道：“巧他绝对不是坏人。他经常为了保护人类而赌上性命作战！”
“为了……守护人类？”仿佛抓住了什么稻草，木场的语气变得急切，“真的只是这样吗？他没有为了什么别的目的使用Faiz腰带吗？”
真理皱眉，不明白木场的反应为什么如此剧烈，但她还是希望木场可以理解巧：“我觉得没有。”
她回顾起与巧生活在一起的点点滴滴。
“巧是一个粗鲁的人，虽然是那副德性但他是个性情率真的人。”
真理用了粗鲁这个词。她本想用‘单纯’的，但想到他一直都是对外界的变化感到敏感的家伙，又好气又好笑地觉得‘单纯’又离得他太远。果然，对那个笨蛋说不出什么好话。
巧虽然对周遭的一切都有莫名的预警，但在说话方式上从来没有情商上线，这幅欠打的德行也容易让不了解他的人产生误解。真理始终无法对这样的巧产生厌恶之情，在发现背后似有若无的温柔后甚至还觉得对方有点可爱。
回顾起这些，真理笑了起来。
看着真理的笑容，木场不安的心情似乎获得了平复。
——是啊，自己在不安些什么。
巧所做的一切，自己不是早就看在眼里了吗？
“所以……你知道了木场先生是奥菲以诺的事情？”
长田结花提高了音量。
就像根本没有意识到结花的紧张似的，巧愣愣地甩出一句：“啊。所以……他这个人怎么样，会袭击人类吗？”
结花刚开始有些慌乱，担心起奥菲以诺身份暴露后的未来，但看着巧异常的表现时，又突然静了下来。
她想起最开始捡到受伤的巧时自己因恐惧人类而暴露了奥菲以诺身份的事情。
“我……一直都害怕着，害怕人类。在还是人类的时候，就是这样。变成奥菲以诺后也没有任何长进。”
巧的头慢慢向结花这边偏了过来，似乎受到了某种触动。
结花慢慢地回忆起当时的心境，想要把奥菲以诺的痛苦传递给身为Faiz的巧：“不想伤害别人，也不想被人伤害……究竟如何才能坚强地活下去？当时的我，就是这样迷茫着的。总觉得——什么地方都可以，想要一直这样去到某个远远的地方，要是这样的话，或许现在就可以变成一个梦了吧。”
真的可以感受到结花的悲伤，巧联想起木场：与结花一样的木场是否也有同样的痛苦，所以才会说出那句‘讨厌自己’？
看到巧有所触动，结花很欣喜。如果巧可以像当初理解自己那样理解木场的话，也许木场就不用那么痛苦了。
她闭上眼睛。
将那个改变自己的时刻向巧缓缓道来。
“世界不光是只拥有漂亮的一面，到什么地方都是一样的，现在是不会变成一个梦的。”
在结花最迷茫的时刻，一个声音突兀地出现在了耳边，她回过头，看见一个男子这样回答自己。
“我！”当时的结花十分迷茫，甚至连对方是谁都不在乎，她只想要有人告诉自己前进的方向，“我、我不知道该到哪里去？”
曾经被木场那份人类与奥菲以诺的美丽祈愿所打动，结花以为这样就找到了自己的容身之所；之前又被海棠音乐梦想的过往所触动到流泪，她以为那样的共鸣就是相互理解了……可是，越是和他们相处，结花就越是不知道前路在何方。
自己不像木场那样坚强，能够在奥菲以诺接二连三地袭击下坚强挺过来；也不像海棠那样真诚，能够保持一颗纯真的人类之心，不对人类出手。
“你要逃避吗？”那个叫苇原凉的男人发问。
“我不知道。我好害怕……害怕人类。”
见苇原凉始终没有离开，还拿出了给她擦泪的纸巾，结花在心里暗自感谢这位好人。
“这位先生也是，你有想过要去逃避吗？”
听到结花的问题，凉怀念地笑了。曾经在修车店的时候，他遇到过一个离家出走的小鬼，也对他问过同样的问题。
“谁知道呢。”
“看来是有过的么……那，是什么？”
“听了之后，你可能会觉得我在说谎，也可能会觉得我很可怕想要逃开……我身上，就是发生过这样可怕的事情——但是，就算是这样也只能活下去。”
结花的泪水终于滑落。
‘我也是……如果说自己死后变成了怪物一样的存在，也一定会吓跑别人吧。’
“就算是这样也只能活下去吗？”她向前走出了一步，“不会害怕吗，不会想逃吗，不会难过到无法容忍吗！”
凉闭上眼，心中痛楚随着那时的回忆涌上心头：“恩，活下去！直到结束来临为止。”
获得了确切的答案，她露出了笑容。伴随着晶莹的泪水，笑容在阳光下绽放。
结花张开了眼。
引入眼帘的是巧的眼睛。
“有问过那个人的名字吗？”不知道如何表达内心的撼动，巧故意干巴巴地问道。
“……那位先生是叫凉。”
“是吗。”
一瞬间安静了。
“你……”想起不止结花一个，巧又补充道，“你们……都想活下去啊。真的，很坚强啊。”
巧很怕结花会误会自己这句话是在泼冷水，从表面上看真像作为敌人的Faiz对他们奥菲以诺发出的嘲讽。
但是结花从巧的眼神中看出了他的真心。
“恩，是啊。”结花认真点头，“无论如何，我都想活下去。木场也是，他一定想要活到人类与奥菲以诺和平共处的那一天到来。”
“……木场他？！”巧诧异了，他没想到木场心里装着这样的梦想。
“真的！木场先生一直都在为了保护人类而战斗！”
“人类……守护人类？这是真的吗！”
“是的，正因为如此，他常遭到Smart Brain社攻击。木场先生绝不可能攻击人类的！”
巧脑海中闪过木场的笑容。
还有说起‘讨厌自己’的无奈的神情。
他好像明白了什么，在这个瞬间。
巧脑海中又闪过了晴人的样子。
还有他将‘希望’交给自己的神情。
以及那句‘就算注定会死也没关系吗？’的质问。
突然间，巧很庆幸，自己是如此幸运。
在漫无边际的旅途中，可以与真理相遇；在陷入战斗的焦躁的同时，可以获得启太郎提供的容身之所；在犹豫是否要继续战斗的时候，又遇到了五代雄介、剑崎一真和津上翔一；在困惑这样的战斗是否有尽头的时候，操真晴人的出现又一遍遍拷问着命运的残酷与自身的意志。
现在——
结花的话又告知了自己另一种命运。
那是与自己相似的、痛苦的命运。
是无论如何也要活下去的残酷。
巧从中看到了凉的决意，也看到了结花与木场的痛苦。
——活下去！直到结束来临为止。
短短一行字，让巧看到了不亚于自己的悲凉。
比那句‘就算注定会死也没关系吗？’更甚。
那个时候，自己是怎么回答的呢？
巧想起那一天。
自己说着“我没有梦想，但我可以守护他人的梦想”，站在前往理发店的真理身后，为她击倒奥菲以诺的情景。
——木场也是，他一定想要活到人类与奥菲以诺和平共处的那一天到来。
原来那个答案，也在木场的心中。
巧笑了。
意识到这一点后，那份隔阂消失了。
想要大声质问为什么你变成马型奥菲以诺的时候常常与我战斗的愤懑也消失了。
因为——
说不定，自己和木场……是可以相互理解的。
作者有话说
第29章 相互理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