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剧魅影]魍魉月之阶》水瓶第二星

44、那些被我们埋在地下的秘密

　　“你不是打算把那个家伙……干掉吧？”柯赛特吞了好几口口水，才哆哆嗦嗦的从喉咙深处挤出这几个字。
　　黑暗中，梅格因女孩直白的问话，突然打了个激灵。她没有回答，很快地将脸转向了别处。但从她躲闪的眼神中，柯赛特已经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
　　“柯赛特……你就当什么都不知道，赶快从这里离开。你还识个孩子，这一切都和你没有半点关系……本来就是我招惹来的麻烦，当然必须由我解决……”
　　梅格把自己苍白的脸孔藏在合欢树树荫斑驳的阴影里，用尽可能平缓的声音说着。她甚至不敢抬头看柯赛特的眼睛，她害怕在她心爱的妹妹眼里看到对自己的恐惧和厌恶。是啊，为什么不恐惧呢？为什么不厌恶呢？她，梅格.吉里居然想要夺走一个陌生人的生命，而从本质上说这个人什么都没有做错。
　　可是她又能怎么做呢？她就是死也不愿意向Erik求救。她在那个男人眼里已经够不堪的了……明知道他爱着克里斯汀，还可怜兮兮的祈求他施舍爱情……要是让他再得知自己居然愚蠢到引狼入室……那她，她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在柯尼岛，在他身边活下去了……
　　强忍着擂鼓般的心跳，梅格逼迫自己转过身，朝着大厅的方向走去。不管结果如何，自己都必须完成这份丑恶的使命。她决不能让自己的错误危险到那些对她来说无比重要的人们的安全。这些人包括，Erik，母亲，还有柯赛特。
　　一只手猛地从身后扯住了她的衣袖。梅格吃了一惊，停住了脚步。
　　“柯赛特……”她疑惑的回过头，却正正看进一双明亮如水晶的蓝眼睛。那眼睛里有决绝，有担心，有埋怨……但就是没有厌恶和恐惧。
　　“梅格姐姐，这种事，你不能一个人去做，我会帮你……但我们得计划好每一步该怎么做。首先，得把他骗到个没有人的地方……”

　　将那位警察先生骗出来远没有两个女子想的那么困难。她们刚回到宴会厅，佛兰克先生就迫不及待的朝她们飞奔了过来。
　　“你到哪里去了！吉里小姐。”男人脸上充满了焦急，不顾社交礼仪的抓住了梅格的胳膊。他还以为这个女人逃跑了。开玩笑，他必须要依靠她才能顺藤摸瓜抓住子爵要的通缉犯。那么大一笔奖赏，自己可不能看着打了水漂。
　　梅格虚弱的给了男子一个笑脸，同时很快的和柯赛特交换了下眼神。
　　“我……只是，只是有人带了信儿给我……我们的雇主，就是您知道的那位把我从巴黎带来的Y先生……他想要我带您去见他，好好表达一下他对您的谢意。毕竟您救了我的命，也等于说是挽救了他的剧团……”
　　“Y先生要见我？”佛兰克先生的眼睛顿时被火焰点亮，闪闪发光。真是想什么来什么。等到他证实那个所谓的Y先生就是巴黎歌剧院逃跑的幽灵后……他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藏在腰后的手枪。就算对方到时候对自己起了疑心，但凭多年的警察经验以及这份出其不意的武器，绝对可以轻易的将那个家伙撂倒……何况子爵说过了，不限死活……
　　来不及和吉里夫人道别，欣喜若狂的佛兰克就跟着心怀鬼胎的大小两个女人离开了大厅。他太过陶醉于自己的美梦中，而没有发现一路上柯赛特和梅格紧张的微微颤抖的手指，和不停互看的眼睛。
　　但随着他们脚下的道路越来越崎岖，周边的环境越来越僻静，警察先生终于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他警惕的环视了下四周，突兀的停下了脚步。
　　“吉里小姐，你这是要带我去哪里？”
　　梅格的身体抖了一下，她克制住自己上下牙关的打颤，抬起手指了指不远处隐隐约约的一个巨大黑影。
　　“当……当然是去见Y先生了。您看，那里就是Y先生的住所。他本来……本来就不太喜欢和大家住在一起……所以……所以……”
　　“梅格姐姐，你先去和Y先生通报一下。我陪着警察先生等在这里。他那个人最讨厌别人冒然打搅了。”柯赛特果断接过梅格断断续续的结巴，一边吩咐着，一边趁着男人没注意使劲朝她使劲努努嘴。
　　梅格咬了咬自己干涩的唇角，猛地转过头，在佛兰克海没有的及反应前，钻进了三人身旁浓密的树丛，很快便看不见了。
　　“吉里……吉里小姐……”警察先生眼睁睁的瞧着年轻的女子消失在自己面前，心底的不安更加加重了。
　　明明是那个所谓的Y先生要找自己见面的，为什么还要事先通报。看起来，事情比自己想的要复杂。不过，两个小丫头居然想和他这个多年的警探耍花招，真不知道是该说她们太天真，还是太愚蠢……
　　佛兰克先生勾出个冷冷的笑，锐利的目光铁钩子一般凶狠的盯上面前强作镇定的小女孩。他懒得再和这个自不量力的小东西绕圈子，索性掀起自己的衣服下摆，露出银色的枪柄。
　　“小丫头，你姐姐去哪里了？我劝你说实话，不然……就是对像你这样的小美人，我也是不会手软的……”
　　月光照射在枪柄上，泛起了阴森森的寒光。柯赛特不觉后颈一阵发凉。她没想到这个男人手里居然有枪。但事已至此，只有尽可能和他周旋，争取多些时间。小狐狸咽了口唾液，硬着头皮开口。
　　“你……你是警察，对不对！你是夏农子爵派来抓我们的，对不对！”柯赛特故意揭穿他的身份，希望能转移些他的注意力。
　　“你们居然……”男子的瞳孔猛地紧缩成一团，果然被小狐狸的话震的吃一惊。但他没有如柯赛特料想的手忙角落，反而不紧不慢地朝着柯赛特走进了一步，本就阴郁的眼里滑过一抹凶狠的光。“看起来我猜对了，你们小姐妹是打算要暗算我。我得承认你们还挺聪明，竟猜到了我的真实身份和企图。怎么，你的姐姐是去找人求救了？可惜她忘了，她把妹妹留在了我的手里。只要有你做人质，就算是那个幽灵来了，也不得不束手就擒……”
　　佛兰克说着，一把握住枪柄，将手枪从怀里掏了出来，并将冒着寒气的枪口正正对准了柯赛特的鼻子。
　　“小美人，别挣扎，乖乖的听话，等我达到了目的，说不准还会放你一条生路……毕竟你这么漂亮，要不从今以后你就跟着大爷我……等我拿到了子爵的赏金成了有钱人，为你买一栋小洋楼，咱们好好的风*流快活……”
　　柯赛特这下可不仅是脖子发冷了，全身的寒毛都竖了起来。她向后小碎步的倒退，两条小腿没骨气的打着颤。
　　似乎因女孩的恐惧而兴奋，男人嘿嘿冷笑一声，伸手去抓她的胳膊。眼见他的五根钢爪般的指头就要碰触到小狐狸手腕，一个黑色的影子猛地朝他飞扑了过去。
　　“做你的春秋大梦……”梅格尖厉的女声凌空袭来，连带的抡起了掌心里的铁棒。
　　男子措手不及被铁棍正中额头，他踉跄着连连退了好几步。
　　梅格毫不放弃的继续进攻着。这个混蛋以为女人软弱的只会向别人求助么？她和柯赛特早就计划好了要引他走的路线，并在途中藏了武器。只等适当的时机，一个脱身去取武器，一个留下来吸引他的注意。这个自大的家伙果然中了计。
　　梅格使出了吃奶的力气挥舞着铁棒，一心想将男人打倒。可惜她毕竟是个女子，几个回合下来便有些气喘吁吁。
　　而没有被一击致命的警察先生，反而渐渐稳住了步伐。他一手捂住受伤流血的脑袋，一手举起了一直紧握的手枪。
　　透过鲜血模糊的视线，男子的食指扣上了扳机。这两个臭女人……好吧，他索性也不要那份赏金了，就先把她们送上西天……
　　“砰”一声巨响，男人瘦长的身体在柯赛特和梅格面前缓缓倒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