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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化妆舞会前的骚动 ...

  •   在所有人忙叨叨的准备化妆舞会的过程中,珂赛特的心里只在嘀咕一件事,那就是如何报仇!她当然没有傻到在魅影大人来看她的当晚下手。想她一个手无寸铁的小女子,脚还被玻璃扎烂了,完全无法动弹,她是脑袋长残了,嫌弃自己死的不够早,才会挑那个时候报仇。但是不立即下手不代表永远不下手。所谓的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忍耐也是她众多优良品质中的一个。她可不会因为魅影大人的几句话,就乖乖的忘了玻璃刺入脚趾的疼痛。如果不给伤害了她的人同等,甚至更深刻的伤害,她珂赛特的名字就活该倒过来写。
      但怎么才能让那个面具男痛的撕心裂肺呢?
      这个问题,珂赛特用刚痊愈的脚趾头都能想的清楚。当然是那朵出淤泥而不染的万世白莲花克里斯汀赤果果的厌恶和背叛。而化妆舞会的到来,无疑为珂赛特提供了最好的机会。
      于是,在某一天的某个下午,趁着月黑风高,所有人在大厅里闲着没事的时候,珂赛特假装随意的游走到了克里斯汀身边,从赞扬子爵新买给她的项链开始,技巧的把话题引到了舞会身上。
      “哦,克里斯汀姐姐,说真的,我还从来没有参加过舞会呢?到时候一定会有很多漂亮的小姐夫人和英俊的绅士参加对不对?光是想象,我就已经忍不住激动了!”珂赛特努力的眨着眼睛,让自己蓝色的眸子里闪烁出星星光芒。在适当的烘托出她的期待后,女孩巧妙的停顿了几秒,然后声音自然的低了八度。“但愿,但愿不会有什么事情阻碍了舞会。您知道的,最近剧院发生了好多不愉快的情况。特别是那个……那个可怕的幽灵。”
      眼见着克里斯汀才因为自己夸赞她的项链而浮上红晕的脸蛋瞬间变得苍白,珂赛特知道自己的目的已经达到了,连忙适时的又加上一计狠击。
      “听麦格姐姐说,那个幽灵本身就带着面具。而化妆舞会上,所有人都会戴面具。万一他真的出现了,我们根本就没办法及时发现他!哦,想想就觉得可怕。他连布克先生那样的老好人都不放过,真不知道会在舞会上作出什么来。据说他最近给剧团的经理写信推荐卡门小姐,克里斯汀姐姐,你说他会不会趁着舞会把他欣赏的卡门小姐给直接虏走呢?”
      如果说刚才克里斯汀的脸色叫做苍白的话,那现在她基本上就已经达到了惨白的地步了。她一直觉得卡门不过是魅影用来转移注意力的手段,他想要的始终只有自己。整整3个月所有人都觉得魅影已经忘记了她。可只有她自己知道每晚化妆桌上那朵血红的玫瑰根本不是子爵送的,而是……
      克里斯汀想着,不自觉向后退了一步,脑子里浮现出自己在被魅影带走的那个夜晚所看到的可怕景象。那张脸,那张非人非鬼,形容扭曲的脸,她宁可死也再不想见到了。可该怎么办?那个幽灵熟悉剧院里的每一条暗道,没人能挡得住他神出鬼没的身影。
      “唉,要是能抓得住他就好了。如果我是卡门小姐,就把自己当诱饵,然后找个认识警察的人偷偷在舞会里安置好一队人马,等着他接近的时候,一举把他拿下!”珂赛特一面洋洋得意的陈述着自己的计划,一面朝克里斯汀扬起漂亮的小脸蛋,做出一副快点奖赏我的表情。
      克里斯汀的眸子因女孩的话蓦然一亮。对呀,若是自己事先让子爵调派警察混到舞会里,埋伏在自己的周围。一旦那个魅影真的出现,正好可以趁机……不,不……虽然他杀了人,虽然他面容恐怖,但他对自己却一直都真心实意。从克里斯汀还是个孩子起,就是他陪伴在身边,教导她音乐,为她驱散孤独和黑暗。自己即使不能像他希望的那样成为他的妻子,至少不该去伤害他……
      克里斯汀的双手捏住裙角,满腹心事的低下了头。
      珂赛特不屑的勾了勾唇。就知道这朵温室里的小花做不出惊世骇俗的举动,当断不断,必受其乱。说起来也正是她这种优柔寡断的性子才惹得她、面具男和子爵之间牵扯不清。不过幸好,自己也没指望着她能起到任何作用。
      “克里斯汀,小珂赛特说的对。舞会是抓住那个剧院幽灵的好机会。我们不能错过。”始终站在不远处的子爵夏尼早把两人之间的对话一句不漏的听进了耳朵,他迈前一步,握住女友的肩膀。“亲爱的,你放心,我会和警察队长商量好在舞会布下天罗地网。不管那个家伙是要骚扰卡门小姐,还是你,我都绝对让他有来无回。另外,克里斯汀,你想的怎么样?利用这场舞会向所有人公开我们的恋情?亲爱的,我不知道你到底在犹豫些什么?我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让你成为子爵夫人了!”
      “劳尔,你……”克里斯汀对着子爵那张英俊风发的脸庞,欲言又止。她直觉的想要阻止劳尔伤害魅影,但又觉得自己的想法太过矛盾。左右为难的她,只得将细长的手指搅得更紧。
      哦?公开恋情?珂赛特的嘴角几乎咧开到耳朵根。想想魅影不仅要被心爱的人出卖给警察,而且将亲耳听到她与别人共结连理的消息。真是……太刺激了……
      不过,自己会不会太坏心了一点?毕竟那个面具男曾经把自己从变态马戏班主手里救出来。女孩犹豫了两秒,很快便把那份内疚抛到了九霄云外。
      她珂赛特什么时候是个知恩图报的人了?更何况那个男人会杀班主更多的是为了他自己爽。而且,她可不认为那些笨蛋警察能捉得住神出鬼没的面具男。即便他真的落网,那他该怪的也是他自己道行不深!

      无论有多少人明里暗里的动着小心思,万众企盼的化妆舞会还是如期到来了。吉里夫人不屑于费心装扮,只戴上了个羽毛面具意思意思。麦格则为了配合克里斯汀一身白衣的仙子模样,而穿了绿色的短裙装扮成她身边的小精灵。
      珂赛特因为一门心思都放在了看好戏上,本想随意套上件破衣服扮灰姑娘应景。但无奈麦格表示绝不允许自己的小妹妹如此邋遢的出现在众人面前,才不得已乖乖坐在了梳妆镜前,任凭她随意捣鼓。
      “珂赛特,快看看你有多漂亮。老天爷,你还只是个12岁的孩子。我真不敢想象,等你长大了会美成什么样子。到时候得有多少男人甘愿为了你去生去死啊!”麦格夸张的声音从背后响起。珂赛特耸了耸肩,并不太以为意的睁开眼。
      镜子里确实是个绝美的女孩。猫咪一般妩媚的容貌,半是少女的清纯半是女人的魅惑。湿润的眸子凝雾含霜,眼角处似有若无的上挑,笑时华光璀璨,嗔时媚态尽显。麦格的巧手精心描绘了她红润的嘴唇,为她原本略显苍白的面颊抹上一些红晕,却更衬的她肤色盛雪,芳泽勾魂摄魄。就连一向严肃的吉里夫人,都露出了赞赏之极的笑容。
      也许等16岁时会用这副容貌为自己找个完美的终身饭票。但到目前为止,这张脸给自己带来的可不是什么好运。珂赛特不为所动的朝着镜子里的女孩挑了挑眉。孤儿院里的妒忌,街头变态的垂涎,还有那个想法设法要占自己便宜的马戏班主。如果她长得普通点,说不准可以少吃不少苦,少受不少罪。其实有好几次,她都动过用刀子划花这张脸的念头。
      “真的要背那对粉红翅膀吗?”
      比起孤芳自赏来,珂赛特更在意的是小心的放在床头的那对粉红色毛绒翅膀。难为麦格居然能找到这么少女心的东西。在抗议无效后,她苦着脸被强逼着套上了毛茸茸的羽翼。这玩艺绝对有10斤重!背着它,自己都快无法移动了,还怎么可能痛快地看戏呢!
      “行了,别抗议了。我保证你会是舞会里最漂亮的小天使!”麦格鼓励地拍了拍女孩的面颊。
      我当然会是最漂亮的那个。因为根本就不会有别的傻瓜穿这种丢脸的衣服。珂赛特挎着脸,暗暗腹诽着。

      不过事实证明,她的麦格姐姐不是唯一缺心眼的那个。不少参加舞会的夫人都把自己的女儿扮成了天使。当然那些个小姑娘都毫无二致的被珂赛特的美丽给打击的无法抬头。可以说整场舞会,所有14岁以下的小绅士的目光都没有离开过珂赛特那张精致的脸。
      珂赛特自己对此倒是毫无所觉,她的注意力一半放在克里斯汀和子爵那对壁人身上,一半放在了各种可口的蛋糕点心上。
      化妆舞会!假面的游行 化妆舞会!隐藏你的脸 好让世上的人找不到你 化妆舞会!每张脸都不一样
      顾四周,你身后还有一张面具 淡紫色的光…深褐色的斑痕 小丑和国王…食尸鬼和鹅 绿色和黑色…皇后和教士 困脂的痕迹…野兽的面孔
      人们尽情地唱着,跳着,在舞台中央,在聚光灯下,疯狂的旋转。他们咯吱咯吱的笑声好像刺耳的钟鸣,在幽暗的夜色里泛起一圈圈苍白而无趣的涟漪。
      珂赛特不动声色的凑近那对在舞蹈间歇互相拥抱着休息的恋人,她听到子爵声音轻柔但坚定的抱怨。
      “我们是订婚,又不是犯罪,为什么不能告诉大家?克里斯汀,你在怕什么?”
      “我们不要争吵,请你继续装下去,请你能够体谅我的心情。”
      她在怕什么?她怕的当然是那个无时无刻不笼罩在她头上的阴影!珂赛特一口把巧克力布丁塞入嘴里,无声的嘲讽着。如果子爵你真的不知道她在怕什么,又为什么会在舞会上安排了这么多便衣警察?只不过你作的不够巧妙。看看那些脱了制服的家伙们动作有多僵硬,跳起舞来好像在做体操。我就不信凭这种十八流的演技能骗得过魅影的眼。
      女孩正想更靠近一点,为看戏找个好角度。突然,周遭所有的纷乱都静止了下来。才刚还仿佛集市一样喧闹的会场,蓦然安静的好像坟墓。
      难道是?珂赛特发现克里斯汀瞬间煞白了面孔,连忙转过头。
      在旋转楼梯的最高层,银色的月光打在冰冷的台阶上。一道绯红色的身影,如鬼魅般出现。红衣的死神,消瘦而高挑的身姿,苍白的半边面具,狷狂的容貌。那高高在上的神态,漠然厌世的表情,不用说话,所有人已经猜到了他是谁!
      他果然出现了。
      克里斯汀、子爵、麦格、吉里夫人、经理、甚至卡洛塔、卡门。他们都在心底异口同声地惊呼着同一句话。尽管带着不同的情绪,怀着不同的目的。
      好戏就要上演了。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化妆舞会前的骚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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