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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第十五章:胡蝶 ...

  •   第十五章:胡蝶
      凤栖宫。
      景宛坐在榻上静静思考,花青在一旁站着。胭脂匆匆进来,关上门,小声对景宛说道:“娘娘,陈二爷说要见一面,今晚。”
      “什么地方?”
      “就在咱们宫里。”
      “不行!”景宛立刻否定道,“赵奕冯的身份现在不能确定是不是皇上安插在咱们这里的眼线,不可以在宫里。”
      “赵将军?不会吧!”花青在一旁插嘴道,“娘娘,之前不是说要发展赵将军成为咱们的人吗?怎么成了皇上的人了?”
      “方才在宫门口,赵奕冯如果和风独没有交情,风独怎么可能帮他传话?所以风独肯定和赵奕冯有交情,而且不会是一般的相识,而风独是皇上的人,那也就是说,赵奕冯也是皇上的人!那我们之前所做的,就相当于是在皇上的眼皮底下做的事情,他知道多少,我也不能确定!”景宛越说心中越是不安。
      “那如此说来,我们很有可能已经暴露了!”花青年少,此刻震惊地喊出声来。
      “花青,悄声!”胭脂小声喝道,静耳听了一下外面才继续说道,“不过,也不用太悲观,重要的事情都是我亲自去办的,出宫也都有正当理由,按理说一般情况下是不会被发现的,所以咱们先按兵不动,以观后效。”
      “嗯,胭脂说的对,”景宛点头道,“先告诉文琰,这几日有事情就派人传话过来,用老方法,稳妥些,你亲自去接,让他也放心。”
      “是,奴婢亲自去办,娘娘放心。”胭脂点点头。
      “还有一件事很奇怪。”景宛道。
      “什么事?”花青接口问道。
      “娘娘说的可是夏侯婧娥?”胭脂道。
      “对,她仿佛不像个受宠的。”景宛琢磨道。
      “奴婢也观察到了。圣驾出宫私访只有夏侯婧娥一位嫔妃伴驾,按理说她应该春风得意才对,可是今日奴婢看到她竟然消瘦了,双目无神,似乎还带些哀愁,或者说是有些惊慌……”
      “是惊恐,”景宛道,“这在她与皇上接触的时候尤为明显。”
      “可这夏侯婧娥可是前朝夏侯丞相的孙女,出身名门,从小接受仪态规范,不可能在众目睽睽之下如此行为,既如此,那么她这样,应该是对在场的人很害怕,那这个人是谁呢……方才娘娘说在与皇上接触的时候尤为明显,那么她害怕的人是----皇上!她在怕皇上!”花青自顾自推断着,念叨着,说到最后的时候整个人双眼放光,景宛和胭脂也不打断她,笑着看着她。
      “咱们的花青终于长大了,也能自己推理出这么一大串逻辑了!”胭脂笑着赞扬道。
      “胭脂姐,你别取笑我了,”花青有些害羞,“娘娘,您说我说的对不对?”
      “你说的很对,我也是这样想的,夏侯婧娥和皇上之间一定有什么事情是咱们不知道的。”景宛道,“胭脂,你先去问一下聂真一,看她知道些什么,然后派人暗中打探一下,记住,现在是非常时期,一定要注意安全,切不可露出马脚!”
      “奴婢记得了,娘娘放心!”胭脂稳重地笑了笑。

      清霖宫。
      慕容宸箵和风独,阿寻在清霖宫内殿探讨着。风独把几日前景宛遇刺之事向慕容宸箵讲述了一遍,话音落后,殿内陷入了一种诡异的安静。
      “我说,你俩说句话啊,这样好尴尬啊。”风独幽幽地开口道。
      “朕没有让他们下毒。”慕容宸箵思考良久,最终说道。
      “所以,刺客是你安排的,下毒却不是你命令的?”风独问道,“那会是谁?”
      “你怎么知道她中的是七日断魂散?”慕容宸箵突然问道。
      “本公子是什么人!那毒的解药就是本公子亲自研制的好嘛!那伤口看一眼就知道了啊!”风独颇为不屑地说道。
      “皇上,要不要去查一下?”阿寻问道。
      “嗯,去弄清楚,到底是谁想让朕来背这黑锅!”慕容宸箵眼中透着一丝狠戾,“不过,这次倒是个机会。”
      “你想趁此次景宛受伤……喂,趁人之危可不是君子所为!”风独猜到慕容宸箵的想法,提醒道。
      “朕……早已不是君子!”
      风独和阿寻看着慕容宸箵的样子,相互对视一眼,心惊过后默默地叹了口气。

      是夜,胭脂将风独给的解药细细研磨了给景宛敷在伤口上,伺候景宛休息后关上门出去。一个小内侍悄悄出现在凤栖宫的门口,借着黑夜的遮挡,贴着门挪到门口的盆栽旁边,偷偷将一个小纸卷插进泥土里,之后看了看四周,迅速离去。胭脂貌似巡视到门口,默默将纸卷藏入袖中,然后回了房间。
      胭脂关好自己的门窗,随意拿起一本书,点上烛台,坐到桌前,打开纸卷,只见上面写着:“七年前胡蝶飞走,景色不妙矣。”
      胭脂看了之后,迅速将纸条化为灰烬。坐在椅子上,心凉不止。陈文琰派人传来的这个消息无异于晴天霹雳,原来,一切的一切都始于七年前的那场灾祸,原来都是因为胡蝶!
      七年前,胡家的小女儿胡蝶与十九岁的慕容宸箵相遇,相知,相爱,相许,私定终身。然而,胡家家主胡定征是他国内政大臣投诚而来,当时的皇上慕容邀雄不肯自己的儿子娶他国血统的女子,便伪造证据,诬陷胡家叛国,派心腹大臣景延赫前去抄了胡家,并全家斩首。此次胡家惨案,胡蝶也未能幸免。慕容宸箵经历此次变故,变得沉默寡言,一年之后,主动带兵驻守边关。次年,慕容邀雄病逝,长子慕容宸宗继承皇位。
      此事知道的人少之又少,胭脂也是从景宛的师父谢白原先生那里得知的,但却不知道景家竟然也有参与,这也就难怪慕容宸箵记恨。如此将前因后果联系起来,胭脂迅速明白了慕容宸箵的目的:用同样的方法,将景家置于死地!如今,景家只剩景宛和景安姊弟两人…不!应该是三个人!还有慕容熠!难怪一开始慕容宸箵就不喜欢慕容熠,从不亲近,也不肯抱一下,原来都是因为胡蝶!那他这样对景宛也就说得通了,他想要让景宛承受胡蝶所承受的一切,甚至更多!
      胭脂越想越胆战心惊,这样狠绝的计划,这样血腥的复仇,慕容宸箵,果然狠心!而景宛…胭脂不敢想,如果景宛得知此事,该伤心到何种地步!现在她所想做的,就是瞒住景宛,保护景宛,再想办法破解慕容宸箵的复仇计划!

      三天后,花青带着一个人快步走进凤栖宫的小花园里面,说道:“这里就是你要照管的,这一片都是皇后娘娘最喜爱的花圃,一定要精心照管,要保证娘娘来花园的时候花是开的。娘娘最近心情不好,千万不能让这花扰了娘娘的心情。记得了吗?”
      “记得了,记得了。姑娘放心,奴才一定好好照料这片花圃,不会扰了娘娘的心情的。”那人相貌平平,约莫四十五六岁的样子,两眉之间有一道深深的伤疤,将两道眉毛连成一线,生生地多了分凶横跋扈的感觉,然而他说话的声音却是平和。
      “好,那你先熟悉一下这边的环境,过一会儿有人带你去看你的住所。”花青嘱咐道。
      “是,多谢姑娘。”那人低头喏喏。
      “对了,我还没有问你怎么称呼?”花青本已经转身离开又回过身来问道。
      “奴才阿黑,大家都叫我黑叔,姑娘若是抬举,就也称我一声黑叔吧。”黑叔和蔼地笑道。
      “黑叔,看你的年纪可有四十岁了?也担得起一声黑叔。”
      “奴才今年四十七了,已经是土埋半截的人了,只有一门养花的手艺,这才来宫里寻一份差事。还是祖上庇佑,能到皇后娘娘宫里办事。”
      “那好,你先休息吧,我也要去胭脂姑姑那里交差了。”
      “姑娘慢走。”黑叔的头深深低下,及其谦卑,等到已经看不到花青的身影了,才抬起头来,脸上是温暖的笑意。

      陈府。
      陈文琰一个人在房间踱步,思索着。
      手下吕清平报告后推门进来,道:“二爷,事情办妥了。”
      “嗯,”陈文琰点点头,接着问道,“胭脂那里怎么样?”
      “清平已经着人把消息给了胭脂了,三队队长王尚亲自去传的。”
      “好,做的很好,你们辛苦了。”陈文琰赞赏道,随后加重了语气,“以后要更加小心,上次消息被劫的事情再不可以发生第二次。”
      “清平明白。”吕清平眉眼俊朗,神采奕奕地回答道。
      “去吧。”
      吕清平走出去,关上门。门关上的一刹那,内室墙上突然突出一扇门,一个娴静的绝色女子从门内走出来。只见那女子袅袅婷婷,气质非凡,正是无风独自开的头牌之一:兰衾。
      陈文琰一见到她,每间的温柔就不自觉散露出来,道:“怎么出来了,不是说头晕要休息吗?”
      “好些了,躺着也没意思,还不如陪你说说话,倒好的快些。”兰衾笑得温柔,眉间眼梢全是风情。
      “好,都依你。”陈文琰一脸宠溺,“要不要喝点水?”
      “不用了,你忙你的,我就在一旁坐着待着就好。”
      “那怎么成,你在,我自然是要陪着你的。”
      “文琰,有你真好。”兰衾满眼的爱意快要溢出眼角,“有你在,冬日都变得温暖了。”
      “兰衾,我爱你,”陈文琰吻了吻兰衾的额头,“我真的好爱你。”
      “我也是,仿佛只有和你在一起,我才能呼吸,才有生命,文琰,你是我的迷药,我已经不能自拔了。”
      两人忘情地吻在一起。
      原来,景宛嫁给慕容宸箵之后,陈文琰一度伤心买醉,在无风独自开遇到了兰衾。兰衾博学多识,温柔多情,二人迅速坠入爱河,如胶似漆。此后兰衾常暗中到陈府与陈文琰相会,于是陈文琰在房中设置了暗门暗阁作为相会地点。
      两人耳鬓厮磨间,慕容宸箵正在清霖宫和风独对弈。
      风独一推棋盘,耍赖道:“不玩了,不玩了,你一点都不让着,本公子不奉陪了!”
      “风独,”慕容宸箵无奈道,“朕都已经让了你五个子了,你还想怎么样?”
      “让了五个子本公子都赢不了,还玩什么!算了算了,本公子可斗不过你这种老谋深算的!”风独笑道,“哎,对了,你输过吗?”
      “当然输过。”慕容宸箵笑道。
      “竟然有人能赢了你,说说说,是谁,本公子要拜他为师!”风独激动地跳起来。
      “七年前,我输给了胡蝶。”慕容宸箵的眼中透着无限的思念与哀伤。
      “哎呀,别想过去的事情了,别人呢?还有谁赢了你吗?”风独见提起慕容宸箵的伤心事,连忙转移话题。
      “还有…景宛!”提到景宛,慕容宸箵眼中的杀气与仇恨就掩饰不住。
      “景宛!她竟然能赢了你!不是吧!”风独大吃一惊。
      “起初,我还说让她三个子,她不愿,到后来,竟是赢了我三个半子,从那时起我就知道,这个女人绝对没有看起来那么简单。”
      “都说这棋下得好的人满腹谋略,看来你也是棋逢对手啊。”
      “她不过是在模仿胡蝶罢了!谁知道这个女人心里在盘算些什么!竟连我都看不透她!从前的也都是虚情假意!”慕容宸箵怒火中烧,心中恨透了景宛。
      “好啦!你看你的样子,胡蝶若是看到,岂不吓到。”风独劝道,“其实我一直不是很明白,当年的事,景延赫也不知道胡家是被陷害的,你怎么会找麻烦找到他这里?而且,就算你要报复,也应该找景延赫啊,怎么都报复到景宛身上,她可是无辜的。”
      “当年他们可没有因为胡蝶是无辜的就手下留情!”慕容宸箵恶狠狠地说道,“景延赫是父皇的心腹,他怎么可能不知!虚情假意罢了!而这景宛身份更是不简单,谢白原的徒弟,文韬武略,无一不精,发怒时一身的血腥气,最重要的是我发现她总是有意无意模仿胡蝶,很多胡蝶的小动作她也有,肯定是在谋划什么来讨巧的,不然怎么会这么巧?”
      “是么?那她的身份就值得推敲了。”风独琢磨道,“武功高强,又有城府,还伪装得这么好,这可不是一个不到二十岁的姑娘能做到的。”
      “还有,陈文珊跟在她身边四年,一起吃一起睡形影不离,竟然连她都不知道,当真是蹊跷!”慕容宸箵冷静下来,与风独一同分析道。
      “是啊,这景宛着实不简单。要不要去查一查她们在雪窟山上这四年?”
      “陈文珊每日和她在一起都什么都不知道,你说别人能知道些什么?”
      “谢白原肯定知道啊!谢白原是雪窟山的主人,景宛的师父,什么事情他都应该知道的。”风独提议道。
      “也对,我怎么没有想到!”慕容宸箵一拍手道,“着人去查,看看谢白原能提供些什么信息!”
      “好,我亲自去查。”风独应到。
      “谢白原不是凡人,查的时候客气点,别伤了自己。”慕容宸箵嘱咐道。
      “知道知道,本公子办事你还不放心么!”风独信心满满道。
      “还有,今日已经是第六日了,再不出手,她的毒可就清了。”慕容宸箵提醒道。
      “知道知道,就是今晚,”风独毫不在意道,“怎么着也要先让她们放下警惕再来个措手不及吧,若是前几日动手,她们防备着呢,再伤了我的人不就得不偿失了。”
      “一定办的干净些,可不能再让他们看出些什么了!”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第十五章:胡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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