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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第十三章 ...


  •   第十三章 勇丫鬟诉悲侠义士,慕女娲谁做补天石

      荒野,大雨,乱坟岗被冲刷得四处流淌着黄泥。一处黄泥下半掩着口满是缝隙的薄皮棺材。女人的沙哑的惨叫呼救呻吟正是从棺材中发出。

      五个捕快留了一个在车中看押人犯,其余四个面如土色,披着油帔站成一排看着棺材发抖,连废话都忘记了,心中只有两个大字渗着烁烁青光:“女鬼!”

      偏偏作为公门中人,责任感让他们不能抱头飞窜,终于其中一个人鼓起勇气道:
      “听说鬼都是怕黑狗血的,我们淋些黑狗血就能镇住她了。”
      “这种时候,哪来的黑狗血……”
      “刘大,我记得你是属狗的。”
      “俺是属狗。但是俺可不黑呀!”
      “……”

      等展昭和白玉堂赶过来时,看到的正是这样一幅诡异的画面。
      展昭顾不得泥污,将手中的油布伞递给白玉堂,俯身抹去棺木上的淤泥,用巨阙剑轻轻把棺椁划开。

      棺椁里是一个十四五岁的女孩,看衣着打扮,应该是个大户人家的小丫鬟。衣衫不整,眼睛因惊恐瞪得大大的,脖子上隆起几道高高的青紫勒痕。

      看来应该是被人勒闭气后,匆匆葬在乱坟岗。幸好用的是破木板匆匆钉就的棺材,埋的也不深。这一场大雨下来,冲走了泥水,女孩才有机会苏醒呼救。

      展昭小心翼翼的抱起女孩,安抚的道:“别怕,没事了。”白玉堂皱了皱眉,却也没和展昭争夺,只是小心翼翼的帮他打好伞。白禄早就飞奔回马车前,帮他们打开车帘。几个捕快面面相视,暗暗撮舌展昭的胆大。

      拒绝了捕快们要上车帮忙的好意,展昭开始看着女孩子的湿衣服发愁。

      白玉堂收好伞,打开包姜片,放入车中间培着的热茶汤中。取过一条长长的毡毯,将女孩裹在里面,扶稳坐好。然后倾了碗茶汤,放到女孩哆哆嗦嗦的嘴边,捏开下巴,一口气灌了下去。用药膏抹了她青紫肿胀,已经破皮的脖子,用软布松松系住。再把女孩盘着的发髻打开,用帛巾试干。

      在他一下一下抹试发丝中,女孩终于回过神来,红着脸含含混混的说了句道谢的话,被白玉堂不耐烦的止住。取出件白禄的衣服,扔给女孩道:“有话换了衣服再说。”语气很冰冷淡漠,动作却很轻柔。说完已经转过身去,挑起车帘撑开伞,拉了展昭跃到车厢顶上。

      展昭早就被他一连串熟练的动作惊得呆了。没想到这么个脾气很大家少爷,作风很大家少爷的白家小少爷这么擅长照顾人。

      白玉堂被展昭赤裸裸的赞赏和惊异看的有些不自在,解释道:“我大哥的身体一直不好,他生病时我不放心他人照顾。”展昭想到了自己的妈妈,心中一酸,紧了紧白玉堂的手道:“玉堂,以后有机会和我说说你童年的事吧,我想听。”

      白玉堂笑道:“彼此彼此。”

      展昭沉默了下,温声道:“好,一会我带玉堂去一个地方。”

      “好。”白玉堂并不问是何处,为何要去,只是简单的应了声好。

      两个人静静的立在雨中,并不需互相凝视缠绵。就像无意中滴了水墨的宣纸,一点点晕开五彩,最终浑然成画,不可分离。

      “换好了……”车厢中传出女孩轻若蚊蚁的声音,打破了凝固的雨雾。

      “是什么人对如此稚龄女孩下此毒手?”展昭喃喃。

      “下去问问那孩子不就知道了,她只是伤了声带,并没影响她呼救,更何况只是说说话。”白玉堂撇撇嘴,语气凉凉的,和展昭声音里的忧心忡忡形成鲜明对比。

      展昭气他说话凉薄,又一时拙于反驳。只好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白玉堂侧了侧伞,将雨珠故意滚落到展昭的脖子上,事出突然,展昭冷的抖了下,向白玉堂这边躲了躲。白玉堂趁机搂了他的腰哈哈大笑:“瞪眼睛的猫儿比皱眉头的猫儿好看多了。”不等展昭挣扎,已经搂着他运劲跃回车厢内。

      白禄的身量还是比女孩子高些,女孩在过于肥大的袍子中尤其显得瘦小。看到白玉堂展昭两人回来,脸色红了红,扑通跪了下去,哭道:“两位公子能不能救救我家小姐?”

      没想到她这种时候不先为自身喊冤,却还在关心她人。展昭心中感动,忙用内力将她托起道:“姑娘请起,你家小姐是?”

      白玉堂在旁已经将点心捣碎用滚水冲成糊,递给女孩道:“这里没有肉粥,你先把这个喝了,有力气再说话。”

      展昭看了眼白玉堂,想起初次见面,他就已经领教到了白玉堂与外表不符的细心体贴。那辆雨中接送的马车,神蛟帮的船,建浮桥用的铁牛,心中感动,终于憋不住笑了出来。

      “不错,会笑的猫儿比瞪眼睛的猫儿还好看!”白玉堂用手指轻佻的划过展昭面上的笑痕调笑道。

      一直红着脸垂头用羹匙喝糊糊的女孩忍不住抬起头,好奇的看着两人间奇妙的气氛。展昭被女孩的目光逼得微赧,忙别开头,不敢看白玉堂。

      车外的雨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停了。白玉堂挑起车帘,扣槛笑歌道:“青空新霁,原野清如洗。轻云数朵,多晴长伴,与卿风流倾倚。”

      他每句都暗隐了个“情”音,展昭还未及反应,赶车的白禄已“哧!”的笑了出来,脆声道:“五爷这是给那家姑娘唱的曲儿呀?”

      展昭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
      白玉堂则掷了个飞蝗石,打得白禄哎呦一声,不敢再多嘴了。放下车帘,白玉堂开始笑嘻嘻的煮起驱寒茶汤。

      展昭本以为他又是为女孩所煮,谁知道白玉堂居然端到自己面前来。
      看着展昭发呆不接,白玉堂用羹匙舀了一勺,放在展昭嘴边含笑道:“怎么?猫儿这是想让白爷喂你?”

      “我喝好了……” 又是女孩轻若蚊蚁的声音打破凝固空气。

      展昭这才惊觉自己被白玉堂的桃花眼催眠,居然一勺一勺被他喂得喝了半碗下去。忙忙从白玉堂手里夺过碗,一口喝干。

      简单的绾了发丝,抹去眼泪,女孩挣扎着说出自己的悲惨遭遇:
      “小婢秋儿,我家的小姐姓吴,是贵乡县大槐庄人士。老爷和夫人去得早,二夫人当家,两年前就匆匆将小姐嫁到临近的小槐庄周家。亲事是老爷在世时就定好的,谁知周家见老爷亡故,妆奁微薄,对小姐很是冷淡。姑爷更是对我家小姐非打即骂。”说着又用袖口抹了抹眼泪。继续道:

      “十日前,小姐被姑爷扯掉了一只耳朵,身上更是遍体鳞伤,小婢无法保护小姐,只好偷偷跑到县衙击鼓鸣冤,求县老爷为我家小姐做主。”

      白玉堂递给她一条抹脸的面巾赞道:“做得好,小小年纪就有如此肝胆!”

      展昭听到这里则深深的叹了口气,道:“这事,官府管不了的。你为何不去‘送子庵’的乾堂求助?”

      秋儿惊讶的瞪大眼睛道:“只有不守妇道的女人才会去乾堂,据说她们还会抛头露面,和男人一样再外面行走,我们小姐可是好人家的女儿。”

      展昭闻言眼中闪过淡淡的悲哀。

      秋儿已经泣不成声继续道:“县衙老爷说,小婢既然是通房丫头,律法规定亲亲相隐,妻妾无权告夫。如所告夫罪属实,妻妾也要判罚两年徒刑。至于小婢说的这些属于家族内部之事,只能‘告诉乃论’,须得小姐亲自来公堂击鼓鸣冤诉讼姑爷,县老爷方可下令抓来姑爷杖责八十板子。小婢回去劝小姐告官,小姐嫌羞耻不肯,又说姑爷如果被打了八十板子,回来还不知要怎么打她出气……”

      白玉堂听到这里终于忍不住嘿嘿冷笑道:“好个官府,好个律法!”

      展昭盯着他轻轻的道:“律法从来不是秩序,更非正义,它只是‘肉食者’为维护自身安定建立的规则,惩罚破坏规则之人的工具。”

      展昭忽然发觉一直阻塞的内息因心中隐隐的怒气通畅了些,吁了口气,继续温声道:“‘儒以文乱法,侠以武犯禁’,无论是儒是侠,区别只是儒用文来改善,侠用武来匡正。使不平之事不至于动摇到真正的秩序,致使天下大乱。”

      “你这猫儿说的都是远水不解近渴的废话,秋儿别怕,这件事白爷管定了!快说是不是那个渣碎姑爷发现你曾到官府告他,这才下毒手将你杀死埋到乱坟岗?”

      秋儿早已哭的说不出话来,只是连连点头。

      展昭看她气弱神微,忙点了她的安神穴,让她好好睡一觉。白玉堂已扬声问白禄:“今天爷想早点休息,速速找处打尖的地方住下。”

      展昭道:“早点休息也好,给秋儿姑娘找个大夫。”

      白玉堂阴沉着脸不语。展昭看着他摇摇头,奇怪自身内息情况,也进入禅定状态探查起来。

      酉时一刻,终于到了秋儿姑娘说的贵乡县。县城不大,只有一家客栈。店掌柜看来了官爷,热情招待,唯恐不周。

      白玉堂为阴长风单独要了间房子,在阴长风周围用竹签子简单的布置了个阵法,然后冷冰冰的告诫五个捕快和店伙计不许随便进入,否则后果自负。被他玄冰似的眸子一扫,几个人都不觉战栗点头。五个捕快直到见他去的远了,这才开始偷偷交头接耳:

      “公子今天心情不好?”
      “可怕,白衣恩公怎么像变了一个人?”
      “怪不得能和展大人交朋友,又有江湖人做义兄,气势绝对不是普通酸儒贵公子能有的。”
      “被他一看,俺差点跪地求饶,俺刘大还没这么怕过人呢。”
      “是不是被坟地的鬼魂附体了?”
      “有可能,否则眼神怎么会那么吓人?举止那么渗人?”
      “俺们去买头黑狗,用黑狗血帮公子避避邪吧。”
      “好主意,白衣恩公救过咱们的命,咱们总不能眼见着白衣恩公被鬼魂附体而袖手旁观呀!”
      “……”

      不提这几个人开始算计黑狗血,且说展昭让伙计请来大夫,安顿好秋儿姑娘后回到自己房间一看,白玉堂果然已经不见了。

      看了看还没有全暗的天色,暗笑白玉堂的心急。去马厩牵了赤雪,按照刚刚问好的路线,飞身上马向小槐庄周家而去。

      凭路上的痕迹观察,白玉堂居然没有骑马,完全用轻功风驰电掣般奔向小槐庄周家。展昭可以想象他借轻功疾驰,纾解心中怒火的样子,心道:“这样也好,怒火借轻功发泄些,等见到周家少爷时,也许下手就能克制些。”

      赤雪脚程快,大约半个时辰后已到达小槐庄,正好天色终于完全暗了下来,无月无星,正是杀人放火的良辰。

      周家并没有火光升起,展昭栓了马,施展轻功跃过矮墙,立刻一股浓浓的血腥味道扑鼻而来。光院子里就横七竖八,躺了五、六具尸体。

      他心中恼火白玉堂下手太狠,后悔自己明明猜到白玉堂会来周家,却没有尽全力阻止,而是放任其作为。

      运足目力再仔细一看,这些尸体显然是些家仆小厮。立刻松了口气,他相信白玉堂下手也许过于毒辣,但绝对不是滥杀无辜之人。

      踩着浓浓的血腥,展昭一步步走进堂屋。他心中怜悯厌恶这些血腥,但是内息却疯狂的顺畅运转起来,如果此刻展昭面前有座镜子,他就会发现自己一直清澈温润的双瞳浮上层极淡的红光。

      白玉堂正站在书房,烛光摇摇,映得他身上白衣如雪,也映得他脚下红字如血。

      血红的字的确是用鲜血写成。

      三个规规矩矩的簪花小楷,明明秀雅可爱,只可出现在深闺扇面上的字体,却以人血为墨,以人体为绢,透着冷森森的寒气,展昭不由读了出来:“未亡人……”

      上衣被剥掉,胸口被写了三个血字的尸体,看打扮应该是这家的公子,很可能就是秋儿口中的姑爷。双眼被挖,耳朵被剁,血还温热的流淌着。应该是所有人中最后被杀死,且死了并没多久。

      “不是我杀的,我来时就已经是这样了。”白玉堂看着进来的展昭解释道。

      他生性高傲不惧人言,更不屑于解释自己的行为。但一遇到展昭,却总身不由己,意识到时,解释之言已经出口。
      也许他内心深处,早已知道无法承受展昭的误解疏远。

      “杀得好,本来就都是些该死之人。”展昭声音有着和平时不同的清冷飘渺。

      白玉堂愕然,惊道:“猫儿!”

      这声‘猫儿’,好像醍醐灌顶,展昭一时内息如绞,扶住白玉堂险些痛的晕厥过去。眼中的红雾却随之消失殆尽,恢复一贯的清透平和。

      白玉堂以为展昭也是擅自动用轻功跑来的,气道:“你若不放心,阻止白爷来此便是,为何定要自己跑来!”

      展昭稳了稳气息道:“这尸体中并无女子,‘未亡人’三字也透漏和女子有关,我们速去县衙报案,看看县衙有没有关于‘未亡人‘的线索。”

      白玉堂塞入他口中一粒‘冰心养气丸’,忧心道:“猫儿这内功实在麻烦,先找处安全之所休息下,县衙那里白爷帮你跑趟就是。”

      展昭笑道:“不用麻烦,我家就在前面,正好答应过带玉堂去看看。择日不如撞日,就现在吧。”

      “你家?”白玉堂一惊。

      “有家人在的地方,自然是展某的家,玉堂你随我来。”说着刚起身欲行,已经被白玉堂拦腰抱起道:“猫儿你指路就好。”

      也许是因为月黑风高无人得见,展昭并没有十分挣扎,只是指了指赤雪的方向道:“我们还是骑马赶路吧。”

      马蹄嗒嗒,跃上马背的白玉堂仍旧横抱着展昭不放,展昭气极,直到使出不肯指路的杀手锏,急于见展昭家人的白玉堂这才放手,勉为其难的将他抱在身前,按展昭所指的方向奔去。

      不一刻路过一处尼庵旁,白玉堂刚要面无表情的越过,展昭却阻止他道:“到了。”

      “什么?”白玉堂桃花眼满是不经掩饰的惊骇:“猫儿的家是尼姑庵!”

      展昭也不解释,伸手击掌,如暗号般长长短短击了片刻,庵中忽然灯光四起,庵门大开,群雌粥粥,居然尼俗混杂,自然称呼也自不同:
      “是展施主吗?”
      “是展兄弟吗?”

      展昭朗声道:“这里的乾堂不知是那位义姐主事?”

      一个高挑的中年女子应声而出,爽朗的笑道:“果然是展兄弟!”说着毫不避嫌的拖着展昭下马,打量白玉堂一番道:“这位是展兄弟的朋友?好个人品!”

      展昭笑着给两人介绍道:“这位是展某的义姐之一,苏炎。这位是陷空岛的白玉堂。”

      那些僧俗女子皆瞪大眼睛面露兴奋,女尼还好,俗家打扮的女子已经开始纷纷叽叽喳喳起来:
      “展兄弟会多呆几天,教我们武功吗?
      “开封乾堂的姐妹们好有福气,据说展兄弟经常去指点她们武功。”

      白玉堂急着了解此事缘由,插口对苏炎道:“这里可有干净的房间,猫儿内伤未愈,需要休息。”

      苏炎先是被猫儿这个称呼弄得有些茫然,反应过来后立刻止住众女喧哗,带两人穿过庵堂,来到庵堂后面的院落。

      院落的横匾上写着两个大字:“乾堂”。
      门左右的楹联分别是:“苦因九天无完体,甘为五色补缺石”字迹平正中见险绝,规矩中见飘逸,却是展昭的字体。

      白玉堂点头道:“女娲补天?有志向!”

      苏炎欣悦的道:“不愧是展兄弟的朋友,说话就是中听。”

      给展昭装备的房间应该是苏炎刚刚腾出来的,一些女儿家物品还未收拾干净。展昭有些面红,惹得苏炎嘲笑道:“展兄弟还是这么迂。”转首对白玉堂道:“这里刚刚新加入了些姐妹,房间不太够,白少侠不介意和展兄弟同间房,将就一夜吧?”

      白玉堂只想快些和展昭独处,巴不得如此。展昭知道他的心思,辞别了苏炎,给两人各倒了杯茶,按他坐在床上慢慢道:

      “我父母中年无子,因恩爱故,父亲不肯另娶,母亲去拜了常州城附近的送子庵才有了我。母亲一直很感念送子庵,每年都捐大量的香火钱。父亲去世后,母亲更是搬到庵堂去住。在庵堂,遇到了很多身世凄惨的弱女子,她们很多并不是看破红尘,却除了庵堂无处藏身。母亲就出资建了绣坊,安置这些女子,居然收入颇有富余,母亲就用所得又陆续建了画坊,书坊,织造坊,雕刻坊,让她们习一些谋生之技。甚至尽量帮逃出来的女子摆脱追捕之人。”

      “伯母真是个奇女子!”白玉堂忍不住击节赞道。

      展昭目露孺慕之情道:“是啊,我生平最敬慕的就是我的母亲。”

      白玉堂早已经由坐到倚,由倚到顺势躺在展昭膝上,仰头玩着展昭发带道:“伯母的这些作为足够让很多自称‘侠义’,自称‘民之父母’之辈汗颜了!”

      “玉堂,你听闻秋儿姑娘所言,心中义愤,去周庄为她和小姐报仇,却想没想过之后如何安置她们?”展昭从襦慕中回神,夺回已经皱如抹布的发带道:“是送她们回暴虐的周家?还是回庶母当家的娘家?”

      问的白玉堂一呆道:“当然给些银两,凭她们自己决定去何处,救人急难,可不等于要救助她们一世。”

      “是啊,救人急难容易,救人一世艰难。任何人想平安喜乐的活下去,最终要靠的还是自己。所以展某在母亲去世后,散尽家财,和乾堂的姑娘们结义,尽量在各地都建立分堂,依托于尼庵,收留病弱逃亡女子,教她们一些基本的谋生技能,甚至防身的武功。”

      “那幅对子是猫儿写给她们的吧?”白玉堂笑着念道:“苦因九天无完体,甘为五色补缺石。”

      展昭点头道:“展某只是想让这些姑娘们多些自信。既然天有缺漏,不公待人,就学习上古女神,炼五色石弥补它的缺漏,莫要只是怨天尤人,听天由命。”

      忽听窗外有人咯咯笑道:“展南侠做的好联,可惜妾身认为‘不屑女娲学补天,敢换人间做红颜。’更好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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