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时光彼岸》归途何在

186、第 186 章

　　因为老斯内普身故，艾萨强压着西弗勒斯在宿舍里好好休息了一夜才放他自由。第二天一早两人准时出现在学院长桌旁，疯狂的猫头鹰炸弹再次出现——找不到他们的高年级学生都快急哭了，不得不老老实实按照礼仪写信求原谅。

　　总之先搭上线，看梅尔要什么就给什么，已经到了火烧眉毛的时候了，什么东西都是身外之物。

　　艾萨差点被当头倾泻的各种羊皮纸活埋，要不是他和西弗勒斯反应迅速及时用了盔甲护身又补上足够多的漂浮咒，医疗翼一定会新添个难得的地狱笑话。

　　“搞什么啊！”
　　他抱怨着指挥距离最近的信封自动解开，信纸一扭一扭挣脱信封束缚，飘在空中把自己展平。

　　西弗勒斯凑过来从头看到尾，末了撇嘴：“自作自受。”

　　“没错，我完全赞同你的看法。不过我也确实是忘记了……”
　　少年呲牙坏笑，“耳根一清净，总会把不重要的人或事清出大脑，真不好意思。”

　　一点也看不出他到底哪里不好意思了。

　　低头看看吃得差不多的早餐，艾萨放下餐具起身对那些信件用了个【清理一新】，状似无意的对竖着耳朵等待结果的高年级生们道：“晚餐后在公共起居室等我，过时不候。”

　　他勾起嘴角低头看看这些不敢再和自己对视的手下败将，心满意足：“以及，想好你们都该付出什么代价……”

　　精灵清高，但也绝不视金钱如粪土，只要给的够多，很多问题其实都能谈。就比如说大家喜闻乐见的交还俘虏环节吧，你自己至少得给自己报个对得起自己的价码出来不是？收了别人一百加隆，就收你一纳特，那不是看不起人么！

　　高年级生一听他态度松动，纷纷长出一口气靠在桌子上揉眼睛揉胸口，然后一个个虚脱的开始掰着手指算能用什么“赎买”回自己的魔力。

　　由于假期刚结束，教授们也都知道学生们还没把心收回来，大概强调一下期末时的巫师等级考试又复习上学期学过的知识，下课时间很快就到了。总体而言这一整天过得比较顺利，就连麦格教授也心平气和的宣布下课。

　　“梅尔先生留一下，其他人可以走了。”

　　格兰芬多一哄而散，斯莱特林们犹豫了一下，惜败于普林斯同学凶狠的目光。

　　黑发少年坐在座位上抽出本书籍边看边等，没过多久艾萨笑着来到他身旁:“走了。”

　　麦格教授已经离开，西弗勒斯看了眼教室门:“教授留你干嘛？”

　　精灵得意的笑笑，扬起手里的许可签字就像用扇子扇风。

　　“阿尼马吉变形术的修习允许，麦格教授认为我有足够能力从事相关研究。”

　　“研究如何当好一只毛绒动物？”
　　反正吧，谁也不能指望能一开始就从普林斯先生嘴里听到合适的赞扬，果然他紧接着多添了一句:“这是你应得的，不奇怪。嗯……”

　　西弗勒斯努力让自己表现得更像个热切殷勤的男朋友:“干得不错。”

　　没啥技巧全是感情，但又因为感情过于内敛而显得干巴巴的，很容易产生误会。

　　艾萨才不会让着他，眉毛一挑用不相上下的修辞手法讽刺回去:“我以为至少值得一个拥抱，看着我的口型，来～”

　　他靠在课桌上张开手臂，西弗勒斯假装什么都没发生红着耳朵和脖子绕过他走去拉开教室门。

　　回到地窖，低年级要么惜命的躲回卧室要么被高年级强硬赶走。以格林格拉斯为首的小团体聚集在一起，看到艾萨和西弗勒斯一前一后推门进来大松一口气。

　　没错，又是格林格拉斯堵在最前面顶缸。他也不想的，但这不是没办法吗？除了这位级长，高年级里没有比他更有资格与马尔福对谈的人了。

　　艾萨挑了张看上去最舒服的沙发坐下，很不给人面子的靠在垫子上，似乎还想翘起腿做个西里斯同款的浪荡子模样出来。

　　“咳咳！”西弗勒斯从嗓子眼儿里挤出两声咳嗽，半精灵很是乖觉的慢慢慢慢把已经抬起来的腿重新放回去：“……”

　　呼……还好还好，普林斯你干得好啊，干得好！要是任由艾尔洛斯摆着小公爵的脸净做些不着调的事，哪怕黑暗公爵麾下的巫师也会心痛到哭泣的——做点符合你精致长相和清冷气质的事好吗梅尔？！

　　谁偷偷溜去麻瓜世界看电影了才不说呢。

　　“你们想好代价了吗？”艾萨愿意给新晋的男朋友面子不意味着他能看所有人类都顺眼，事实上精灵看待绝大多数人类都是不怎么顺眼的，比如瑟兰迪尔，基本上没有用正眼看过中土大陆上精灵以外的任何种族。就算梅尔再亲人再宽厚，被他看到做出围攻霸凌低年级这种行为的人也被永远打上了一个“坏”字。

　　但凡有点出息去欺负欺负与自己势均力敌的人呢？

　　格林格拉斯早就从雷古勒斯哪儿花代价得到了通关答案，只是抹不开面子当众表态——艾尔洛斯要的并不是各大家族传世的珍宝，他对那些不感兴趣。这位总是游离在集体之外的前任首领要的是个态度——他不能允许自己的领地内出现其他势力，包括并不限于黑魔王的影响。

　　高年级生们你看我我看你，心思敏锐的人才能察觉到这是最后的机会，当然也有只把大脑当装饰的家伙。

　　“直说吧梅尔，你想要什么？黄金？宝石？还是土地？”
　　传统巫师家族少有能够像马尔福那样积极投身于各项赚钱事业的，他们所能依靠的不是祖上传下来的土地就是一些逐渐日薄西山的微薄产业。很多人家的密室里贮藏着不知多少古董，可惜全都无法变现，因为那上面全都打得有家族徽记，拿出去卖了很快就会被发现，然后一大家子都将成为公开的笑柄。但是私下里作为交换就可以，相当于把压力转移给其他姓氏。

　　就像很多穷到不得不与杀猪匠联姻的贵族，只有那个显赫的名号才是他们手里最值钱的东西。

　　艾尔洛斯一言难尽的看着这位没脑子的学长，很怀疑他父亲上辈子是不是和他有仇。养了这么个崽卖爷田一点也不心疼的主，何愁家业不败？

　　你倒是挣扎一下，别这么快就把底牌亮出来啊！

　　其实这些高年级生平日里也没这么蠢，只是现在到了火烧眉毛的时候，不想在成为哑炮和做坏事被学校开除之间二选一的话只能“忍辱负重”先把魔力赎买回来再说。

　　“阿尔。”
　　西弗勒斯及时提醒，放在平时他绝对会彻彻底底把这些蠢货奚落到体无完肤再敲干净他们手里所有能够拿出来的价码。但他并不想艾萨也这么做，那样太激进也太招人恨了，晨曦的星河泡沫是个风光霁月的精灵，仿佛挂在天空中的朗月，就连躲在阴暗角落里的毒蛇也不愿意他被误解。

　　咱就是说，有没有一种可能，您眼睛上戴的滤镜有亿点点厚呢普林斯先生？

　　不用他把话说完艾萨也能明白男朋友在担心什么，考虑到将来可能遗留的麻烦，他从善如流的放过面前这个蠢货：“抱歉，你觉得能给自己开个什么样儿的价码出来？事先说好，我炼金术学得还不错，贵重金属和宝石落到我的手里基本有去无回，哪怕再过上几百年你也不可能再把它们买回去了，不会觉得遗憾吗？”

　　那个男学生迟疑了，他果然打着“忍一时风平浪静”的主意想用家族收藏换回魔力，等将来再寻法子收回去。艾尔洛斯直白的告诉所有人这一招没门儿，他会平等的浪费掉所有金银珠宝。

　　果然，只剩下一条路了吗……

　　格林格拉斯还在犹豫，他的妹妹却已经想好了。

　　“梅尔学长，我愿意为兄长担保，从今以后留在学校里潜心学业，不再以任何形式参与家族内外的任何社会活动。”小姑娘走到艾尔洛斯面前低头行了个再标准不过的屈膝礼，她抬起头，漂亮的大眼睛里满满都是坚韧的光：“这份保证持续到他毕业为止，毕竟我不能限制格林格拉斯家未来的家主太长时间，那不礼貌、”

　　艾尔洛斯要求的也就只有这么简单了，他能在学校里管天管地管人喘不喘气，出去了还管个屁？黑暗公爵也是斯莱特林学院出去的毕业生呢，要去管他吗！

　　“我不相信人类随随便便从嘴里说出来的话，伸出你的手，牢不可破咒。你保证在校期间不再与沃尔普汲斯骑士团、食死徒，以及他们的首领来往，除去自卫和课堂练习不得对同校学生使用攻击性咒语。我保证在校期间不会再对你使用封印术。”艾萨朝格林格拉斯小姐的哥哥抬起下巴，很有几分瑟兰迪尔的风范。

　　西弗勒斯走到他身侧：“我来充当见证人。”

　　有了这个梯子，格林格拉斯如释重负，痛快伸出手与梅尔达成一致。魔咒完成后艾尔洛斯轻轻挥手，站在他对面的高年级生猛然感受到灵魂深处的滞涩瞬间被疏通了。

　　“感谢你的宽容，梅尔。”他用魔杖试着释放了个 N.E.W.T. 很可能考到的咒语，魔力回路畅通无阻，咒语达到的效果比此前练习时更加完美。

　　放下魔杖格林格拉斯别有深意的看了眼坐在沙发上抬下巴垂眼睑看人的少年，决定回去后就给父亲写封长信。黑魔王没有胜算，哪怕斯莱特林内部也存在着如此强大的反对者，这种情况下实现目标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有了活生生的例子摆在眼前，过载的大脑很快就被这盆“冰水”退热降温，识时务的斯莱特林们纷纷排队上前做出保证，随着火舌不断隐现，“赎回”魔力的人也越来越多。
　　高年级生们一面感叹梅尔为人之厚道，一面又忍不住替他遗憾居然没趁火打劫好好敲上一笔，活活跟精神分裂似的。

　　半精灵自己倒不觉得怎么样，他不喜欢白白替人处理那些家族徽记和无法处理的珠宝，能换两年的耳根清净也还不错。而且这个保证怎么说呢，纯纯的防君子不防小人，真要有谁一心想钻空子那也没办法。

　　艾萨抽出魔杖轻轻摸摸它，由衷希望别有谁绞尽脑汁打破底线就为了试试他的箭矢准头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