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时光彼岸》归途何在

156、第 156 章

　　第二天一大早，全校师生将醒未醒之际被一个消息震得魂飞天外。那个在卢修斯·马尔福婚礼上不肯低头受辱的学生，那个敢在绝境中反抗黑暗公爵的神奇家伙，那个被判定失踪的艾尔洛斯·M·梅尔，居然全须全尾好端端的回来了？！

　　邓布利多校长快乐的向所有人宣布这个消息时，格兰芬多的掌声甚至一度盖过了斯莱特林。想想吧，去年梅尔还只不过三年级，居然就已经能活着从黑魔王的魔杖下成功逃离，绝妙的耳光！绝妙的奇迹！

　　至于说斯莱特林学院的学生，由于家族立场的缘故很多人都不敢公开表态，这让他们看上去特别冷漠且不近人情。此后马尔福暧昧含糊的反应更是进一步让很多人确定梅尔已经被家族放弃。如果不是有那个阴沉沉的西弗勒斯·普林斯守着他，艾尔洛斯根本别想得到清净。

　　——想让这样一个硬骨头成为自家后院漂亮装饰品的人多了去了，驯服高洁的猛兽是绝大多数上流人士颇为“优雅”的爱好。

　　艾萨就这样在一半盛赞一半诡谲的气氛中度过了自己本学期的最后一周。幸亏只是四年级的普通期末考试，如果不幸撞上的是巫师等级考试，他想他大概会因为焦虑而掉落不少头发。

　　期末考试如期进行，这场诡异的暴风雪也终于在考试结束后彻底进入尾声。猛增的温度以及冰雪融化后的湿度让空气变得粘稠绵密，坐在这种环境里填写试卷滋味儿简直绝顶。

　　这七天里艾萨其实只花了半天时间复习考试内容，他把更多精力都放在了那篇智慧种族的语言交汇上——除了精灵以外，真正的龙族、人马、人鱼、妖精、巨人、树人，以及其他更偏门的魔法生物都有另一套独特的交流方式，绝对可以归纳进语言的广义范畴但并不为人类所接受。如果由人类去做这篇论文，可想而知其中必然掺杂着大量主观臆断的内容，但是当书写者变成其他物种，事情的角度就变得有趣起来。

　　精灵少年拜访了学校里他所能找到的所有智慧生物，甚至连管理员费尔奇的那只猫也没有放过，终于赶在dead line之前将论文提交给邓布利多校长，然后很快就被弗立维教授复制了一份拿回去仔细阅读。

　　“这是一篇内容丰富详实极具参考价值的论文，可以预见将来它注定会被大量引用。”弗立维教授爱不释手，粗略看完摘要部分就忍不住可怜巴巴的再次向邓布利多校长确认:“有没有一种可能，分院帽确实老糊涂了？它居然把这样一个学生分进斯莱特林！”

　　可疑的沉默后校长先生斩钉截铁道:“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类似的问题他也不是没有出于好奇询问过，格兰芬多曾经的帽子告诉他，那个男孩是主动提出要求去斯莱特林的，因为他的混血朋友会去那里，他要陪着他。

　　想到自己办公桌上那个没有摆照片的空相夹，老校长惆怅的叹息:“年轻可真好啊，还能为了爱不惜一切勇敢进取。”

　　痛失“爱徒”的弗立维教授:“……啊？”

　　成绩单很快就发到无所事事的学生们手上，艾萨拿着全是“O”的纸努力思考暑假自己该去哪儿。马尔福家肯定不行，没有人傻到以这种方式花样拆家。普林斯庄园也不行，他会让老普林斯先生被狩猎的优先度再次提升。思来想去，不喜欢挪窝的精灵向邓布利多讨要了一封介绍信。他决定去巴黎和米兰转转，先拜访拜访炼金术届的宿鳌，再去见识一番地中海风情——之前那个腮囊草让他觉得非常有趣，能实地考察一番珍惜药材的生长环境就更有趣了。

　　听说这个消息后斯普劳特教授一点也不客气的列了张采购清单给他，更加不客气的当着邓布利多校长的面许诺可以用学校活动经费为他报销旅费:“难得有人愿意往辛苦那边跑一趟，亲爱的，你实在是太贴心了！”

　　当艾萨兴高采烈把这个大计划告诉西弗勒斯时，比精灵还宅的普林斯不知道为什么也主动要求走出魔药实验室:“总关在屋子里不会有新鲜灵感，该出去该是要出去走走。”

　　对于突然变得叛逆的孙子，老普林斯先生选择了默许与支持。他同样给外孙子列了张材料采购清单，并单独为他在古灵阁开了个账户:“这部分钱专门用来买材料，这样一来总能控制住越买越多的手。”

　　嗯，是的，花完了自然也就停手了。

　　黑暗公爵的势力尚未渗透到海的另一侧，去欧洲大陆上度过一个愉快的暑假是条好计划。

　　离校前两个年轻人把不需要的行礼直接寄回普林斯庄园，随身带了一只小旅行箱以及各自的魔杖，走出国王十字车站的九又四分之三站台后直接打了辆出租车前往希斯罗机场。

　　登机时西弗勒斯从口袋里掏出一张便签，上面密密麻麻全是旅行tips，包括了他们行径城市的所有自然以及人文景点，不限于最方便的车站，当然还有住宿。艾萨好奇的伸头去看，一眼就认出那是莉莉的笔迹。

　　“emmmmmm，”他可疑的收回去，眼神儿游移不定:“莉莉她怎么样？有被谁找麻烦吗？”

　　真不愿意承认莉莉居然被波特追到了手……果然还是詹姆·波特太废物吧，连妻子都保护不了！他不由想起被自己诅咒了的那个彼得·佩迪鲁，进而沮丧的叹息。

　　就算他把自己看到的未来告诉莉莉她也不会相信，就算信了最可能的行动大约也是更加深刻的自省然后越发宽容对待那个卑鄙无耻的家伙——那简直是一定的，她就是这种人。

　　“还好，我有替她盯着。斯莱特林内部有些人不太安分，已经警告过。”西弗勒斯最后一次温习来自格兰芬多的友情支援，惴惴不安扫过精灵藏在卷发下的耳朵尖。

　　他没有意识到，但也没有表达出嫌恶与不耐，想来应该是不讨厌被自己跟随亲近。

　　黑发少年清清嗓子:“走吧，咱们挡住路了。”

　　“哦。”
　　艾萨忧郁的放远视线，之前那股酸溜溜的奇怪情绪又出现了，他急忙让自己想点别的:“西弗你上回和斯格拉霍恩院长去瑞士时是怎么走的？”

　　“一年级暑假么，大家聚在一起坐马车，那应该是马车。”

　　两个少年沿着金属梯走进飞机门，空乘小姐冷淡的视线在落到艾萨身上后迅速升温，进而扬起热情又温柔的笑容:“Bonjour！”

　　“Bonjour！”
　　精灵可爱的小口音重出江湖，空乘小姐不自觉放大笑意。小加布丽英文堪忧，幸运的是她教了艾萨不少法语。

　　西弗勒斯惊讶的扭头看向友人:“你什么时候学会说法语的？”

　　“决定暑假出门旅行的那天，晚上没什么事就从图书馆借了几本词典。”借词典是真的，大概有点帮助吧。

　　他们边聊边来到座位上，西弗勒斯仗着身高把两人的行礼整齐塞进架子扣好，然后把艾萨赶到靠窗的里面位置上:“莉莉说会有免费餐点饮料提供，虽然味道堪忧。”

　　“我没有定廉价航空，听说那种不但容易晚点还经常突然取消。”
　　信息来源当然是二十年后的某格兰芬多男生，那些抱怨他躲在碗橱里听了足足十年。

　　“嘿，小伙子们，第一次出远门？”拎着手提包的男士一脸精英像，他的位置和西弗勒斯只隔一条走道，自然也听见了他们充满槽点的对话。

　　艾萨高兴的想和他来一番交流，结果被西弗勒斯摁猫一样摁回去:“谢谢您的关心！”
　　大一点的黑发少年戒心明显更强，男人笑着耸耸肩，并不在乎好意被人回绝。

　　很快催促系安全带的广播响了起来，艾萨又好奇的四处寻找音源，可爱的包子脸让成年人纷纷露出微笑。等飞机慢吞吞开上跑道，加速的瞬间他差点弹起来:“要飞起来了！就像信天翁？”

　　人类真是不容小觑的有趣物种，本是除了繁衍毫无特殊能力的平庸种族，苟过无数纪元却成了世界的主人。

　　“没错，就和信天翁一样，只要速度够，你甚至可以飞到月亮上去。”
　　很快飞机就进入平流层，那位男士忍不住再次搭话。推着小车经过的金发空乘小姐笑着停下:“先生们，请允许我打断你们有趣的学术交流，咖啡，牛奶，可乐，还是果汁？”

　　“请给我可乐，谢谢！”艾萨迫不及待伸手，西弗勒斯无奈的顺着他:“果汁。”

　　“万分感谢，小姐，我要咖啡。”成年人会心一笑。

　　一个半小时，飞机抵达奥利机场。这里距离巴黎市中心只有十五公里，只要能搞得清那些奇奇怪怪的交通路线，可以说是最方便的降落点。

　　告别那位热心的男士，艾萨站在桥窗上向外看了几眼就解决掉方向问题，西弗勒斯只需要拉着行礼跟着他就行，大脑得到了充足的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