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圣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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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老班不反对，言棉也就放宽了心，继续带着这些同学一块儿进行复习。
日子过得充实而忙碌，圣诞节到来的那天，言棉后知后觉发现周围异常躁动的气氛，她茫然地看着同学们鼓鼓囊囊的包。
“你们……怎么……？”
班长跟文艺委员小秋跟言棉关系都不错，两人嘻嘻哈哈地把她拉到一边，窃窃耳语。
听了来龙去脉，言棉恍然：“哦……原来你们打算干这种事！”
“嘘——”小秋连忙打手势，“一定要保密，千万不能让老师们知道，特别是老丁，被他知道就玩完啦。”
言棉掩唇乐得花枝乱颤，连连点头：“好，没问题，我肯定不会给你们拖后腿。”
最近真是忙晕了，言棉差点忘了市一中的圣诞有多“别具一格”。
想想回忆里的那些场景，言棉一阵儿激动，她眼睛亮晶晶地瞅着班长跟小秋：“好刺激啊，我也想跟你们一块儿玩，带我一个呗？”
班长跟小秋对视，彼此都有些犹豫。
按理说不该拒绝言棉的请求，况且她们也狠不下心，可是……
“这次我们好几个班私底下都约好了要一起动手，玩得比较大，”小秋摸摸言棉脑袋，“我怕到时候会误伤。”
“对啊对啊，”班长跟着附和，“特别是男生，玩疯了压根就是无差别攻击，到时候伤着你怎么办？”
“没事，”言棉拍胸口保证，“我可机灵了，如果看情况不对，我就躲起来呗。”
见两人还没松口，言棉果断开启撒娇模式，眨巴着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可怜、柔弱又无助.jpg，班长和小秋坚持了没三秒就投降了。
“行，那你到时候跟我一起，”班长想了想，“我不冲锋陷阵，主要是在后面给大家提供物料。”
言棉撇嘴，那多不好玩啊。
小秋拉着她的手安抚道：“到时候你千万别逞强，记得躲在我们后面，虽然……男生看见你估计也舍不得下手。”
言棉做个鬼脸，类似的调侃听多了，她现在脸皮也厚了。
没什么好矫情的，就当做是朋友、同学之间互相飚几句骚话呗，害羞了反而当真，那就没劲儿了。
“行，到时候你们把我当人肉盾牌，保证不辜负组织的期望。”
一上午的课大家都上得心不在焉的，越靠近中午放学，教室里躁动不安的气氛也越发浓烈。下课铃响起，老师立马儿宣布下课，同时反映非常快地把教案竖起来挡住头脸，猫腰往讲台后一蹲，教室里瞬间炸开了锅。
一个男生跳起来，将注满五颜六色液体的水枪朝讲台方向滋。
其他人哄堂大笑，大喊：“Merry Christmas！”
席卷整个校园的圣诞狂欢就此拉开帷幕。
走廊上、教室里、拐角处……到处是奔跑追逐满脸欢笑的学生。
平时比较端肃的老师大多幸免于难，毕竟圣诞节就一天，而同学们还得在老师手底下混，真登上老师心里的黑名单，那接下里的日子可就惨了。
而素来跟学生们相处融洽，脾气比较温和的几个老师则挂了彩，有些是不小心被波及的，有些老师甚至主动跟学生们一起疯。
比如说某个班的年轻班主任，就带着班里一帮学生匍匐前进，还有譬如分小队绕道包抄，抢占有利地形之类的战术，有点厉害。
四班在他们这样的攻势下有点儿难以应付，很快就退回到班级面前的走廊附近，个子高的男生挺在前面，装满染料的水枪已经有点儿弹尽粮绝，班长带着几个女生蹲在最后面拼命“装弹”。几个同学满头大汗地托着个纸箱从安全通道绕了上来。
“用这个喷！不够我们再去买！”
离学校不远有个小商品交易市场，班长比较有先见之明，知道等各个班级都开始互相喷射彩色液体后，肯定会来不及装水枪，索性部分同学掏腰包，再加上班费，去小商品市场买了一大箱自喷漆。
四班同学一哄而上，每人抢两罐喷漆拿在手里咔咔摇晃，对着冲过来的别班同学就是一阵猛喷。
当然，没冲脸喷。
言棉总算知道为什么大家都要带一包衣服来上课了。
这才玩了半钟头，每个人身上都色彩缤纷的，开个行为艺术展都不需要另外化妆了。
虽然玩得很嗨，但大家也没急眼，特别是男生，对女生都挺手下留情的。言棉跟着小秋她们又笑又叫地乱喷一气，等“交战”双方各自退开，言棉这才在对面的阵容里看到了眼熟的面孔。
许天磊？
不过眼下可有点儿认不出来了，许天磊一张阳光帅气的脸被横一道竖一道的迷彩破坏了美感，根根竖起的短发也被喷上了青的、白的、紫的气雾。
言棉眨眨眼，扑哧一声笑得停不下来。
许天磊傻乎乎地咧嘴跟着笑，其他人虽然不明白为什么突然要笑，但笑这种事儿是会传染的，大家都在过节，都在嗨，心里的兴奋劲儿在全身涌动，于是一个开了头，周围的人也跟着乐。看着对方傻了吧唧又狼狈好笑的造型，笑声连绵成片，走廊成为了欢乐的海洋。
正好这次圣诞节时逢周五。
下午两堂课短暂休息了会儿，玩累的同学趴桌上打瞌睡，兴奋劲儿还没过的同学议论个没完。带了手机的偷偷在桌洞里上贴吧，看到可乐的事儿先低头笑一阵儿，然后传给其他人一块儿笑。
趁着课间休息，言棉鼓起勇气去一班找池阳，先前没在混战里看见她，还挺挂念的。
远远就看见一班前后两个门都被堵了，叫嚷声里夹杂着女孩的尖叫，言棉脚步顿了顿，有些不安地快步朝前走。
周围几个班级的人也出来看热闹，从他们的议论里言棉大约听明白了事情的经过。
中午玩闹时，从高一到高三都混在一块儿嗨，一班有个女生不小心被人呲了一身绿，刚好她穿了件红色的棉服，女孩眼泪唰地就落了下来，一班的人去帮她找场子，反而把高三都给惹毛了——
玩不玩得起啊？
玩不起别玩！
高一的小兔崽子还敢来我们面前跳？
言棉心里咯噔一声，暗道不妙。
本来大家玩玩闹闹就是图个开心，太斤斤计较的不适合玩这个全校性的疯狂活动。如果有人找不痛快，那确实是挺破坏气氛的，更何况高一一班还以下克上跑去挑衅高三……临近毕业，高三那帮人个个压力大，难得有个机会能发泄、放松一下，都恨不得嗷嗷叫几声。
现在他们把一班全给堵了，谁也不让出去，挺嚣张地要一班把人交出来，他们好好儿教一下新生规矩。
一班的人能同意吗？
必须不能！
女孩被吓得够呛，其他人或不安或义愤填膺，有人已经怯了，想找老师来帮忙解决麻烦。大部分人觉得遇到事儿就找老师，跟打小报告似的，还没干呢就已经落了下风，于是不同意告诉老师。
外头围着虎视眈眈不停吆喝叫喊的高三生，班里又分成了好几派不同的意见。
渐渐地，有人开始责怪那个女生，怪她没这个胆儿还非要凑热闹，怪她没眼力见儿干嘛不躲开，还怪她眼皮子浅动不动就哭，给班里其他无辜的人惹麻烦，拖大伙儿一起下水……
池阳作为学生会主席，当仁不让，她剐了没担当的孬种张博一眼，挺身而出，把边抹眼泪边发着抖往门口走的女孩给拦下了。
“你是不是男人啊？”指着张博的鼻子，池阳没给他任何好脸色，“摸摸自己的良心，你这样带头逼她出去，你好不好意思？”
“我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张博瞪着池阳的眼里冒着火，“外头那么多人，都是被她招惹来的，一人做事一人当，她负责摆平，有什么问题？”
“当然有问题！”池阳长眉一挑，“他们来找场子，找的是她一个人吗？找的就是咱们班，咱们高一一班，全体！输人不输阵的道理你懂不懂啊？咱班那么多男生，就这么放她一个女孩儿出去，别人看了怎么想？你以为他们真会就这样放过咱们？太天真了！”
张博还想狡辩，池阳懒得搭理，把他拨开，推开门跟颗炮弹似的冲了出去，跟高三领头那男生卯上。
言棉隔了一段距离就走不过去了，踮着脚尖跟着其他围观群众朝一班门前张望，看见池阳冲出来时脸上愤怒的表情，她就知道要出事。
果然，听见几句模糊的对话后，高三那边哄笑起来，为首那男的伸手拽过池阳，另一只手也没客气地往她脸上探。
池阳慌了，她没想到高三的人根本没什么顾忌，来寻衅挑事的更是各班的刺头儿，为首那人见她盘靓条顺，就起了坏心，一边口头上占她便宜，动作也越来越放肆。
虽然家里情况比较特殊，但池阳从小到大都挺要强的，长得漂亮又会主持会演讲，还能歌善舞，挺会来事儿，一直都比较顺遂，没怎么栽过跟头。
直到上了高中才……
这次她也没想太多，就觉得不能任由高三的欺负自己班里同学，可她没想到高三来的人那么横，那么痞。
前所有为的恐惧席卷而来，池阳眼眶泛红，缩着身子努力挣扎着后退，可那高三男生却不依不饶，涎笑着朝她凑了过来——
“阳阳！”言棉急了，她一边叫着好友的名字，一边使出了吃奶的劲儿拼命往前挤。
然而有人比她更快一步。
“住手，别碰她！”伴随一声低喝，正捏着池阳下巴的高三男生刚转过头，就被人一拳撂倒，他大喊一声往后跌了下去，还没从头晕眼花中缓过神来，来人扑过来又往他肋条狠狠踹了一脚。
“操！”被人突袭，当着那么多人的面给揍得咬了舌头不说，肋条还疼得眼前一阵阵发黑，高三那人气得直骂娘，挣扎踉跄着爬起来，却看见了一张白皙文秀的面孔。
周围一圈人都没做声。
言棉也愣在了不远处的地方。
谁都没想到，及时赶到救下池阳的，居然会是……
作者有话说
第44章 圣诞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