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哥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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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会遇上同班同学，言棉表情僵住了一瞬，她很快反应过来，挽起耳畔垂落的长发，笑了笑指着姜乐介绍：“他是池阳的哥哥，正好在这附近遇上，正跟我打听池阳上哪儿去了呢。”
几个女生只管拿眼睛往姜乐身上睃，闻言一阵儿嬉笑，跟言棉关系还不错的那个女孩主动朝姜乐伸出手去。
“池哥哥，你好，你是来看我们学校篮球比赛的吗？”
姜乐做了个抱歉的手势，转身掏出兜里的手机，往旁边走了几步接起来。
女孩的手有些尴尬地悬在半空。
言棉怕女孩尴尬，轻轻捏了捏对方指尖，用玩笑的口吻问道：“你们怎么没看比赛了？该不会是咱班打得太次，你们看不下去了吧？”
注意力被转移到正如火如荼的篮球赛上，女孩跟言棉牵了一下手，眯着眼睛笑着告诉言棉比赛的情况。
“哇，不会吧？”
“真的，你没看见真是太可惜了，今天他们表现特神勇……”
“那咱们是不是赢定了？”
“应该吧，感觉对面都被打蒙了。”
听着身后女孩们兴奋的议论声，姜乐注意力飘远，没耐心继续听手机里传出的那道冷漠的声音在说什么，他简单明了回了一句“不”，单方面切断了通讯。
往姜乐猿背蜂腰的背影狠狠看了好几遍，女孩意味深长地朝言棉挤了挤眼。
“哎，我问你。”
“嗯？”
“你跟他，”女孩顿了顿，“你们什么关系啊，你身上这件衣服是池哥哥的吧。”
言棉低头往自己身上一看，向来镇定从容的表情出现了一道裂痕。
智者千虑必有一失。
她是觉得好像哪儿不太对劲来着……
定了定神，言棉刚要解释，张嘴又是一串小喷嚏，她捂着鼻子，可怜兮兮又十分无辜地看着同学。
“我可能要感冒……”抽抽鼻子，言棉拖长了尾音，神色荏弱。
同学一听立马明白过来：“我的妈呀，之前听他们说你身体不太好，原来是真的啊。言棉，你这体质可真是……不过这风吹到身上确实有点儿凉。你没带更换的衣服？”
“带了，”言棉垂下了头，“没来及去换，就遇上池阳哥哥，跟他说了几句话，我这身上越来越冷，实在是有点儿扛不住，才厚着脸皮跟他借外套。”
“那要不我们陪你回教室换？”
“对啊，我们帮你看着门。”
言棉摇摇头，感激地笑了笑：“没事，我去厕所那边换，比回教室近。”
姜乐走回来听见几个女孩正跟言棉道别。
“那行，有什么要帮忙的你可千万要说啊。”
“赶紧去换衣服吧，别真冻生病了。”
“我们去小卖部买吃的，一会儿你过来找我们呀。”
言棉笑眯眯地一一应下，目送同学们离开，她看向姜乐，戏谑地说：“池哥哥，你也太不给我同学面子了，人家女孩子主动要跟你握手，你理都没理直接转身走了。”
“面子，”姜乐轻哼，“面子能值多少钱？”
言棉竟然无言以对。
“……算了，你在这儿等池阳吧，我先去换衣服。”言棉说着快步往高三的教学楼后走。
没想到姜乐迈着大长腿，轻轻松松地跟了上来。
“哎，我难得来一趟你们学校，你总得带我到处逛一逛，给我介绍一下吧。就这么把我扔下，你也太不够意思了。”
言棉气结。
“池哥哥，你去找池阳呀，她是学生会主席，义不容辞。”
姜乐叹了口气：“你能别叫我池哥哥吗？我又不姓池。”
“可我不知道你叫什么呀，”言棉无辜眨眼，“你是池阳的哥哥，我叫你池阳哥哥，简称池哥哥，有问题吗？”
轮到姜乐无言以对。他有些好笑地对上了言棉戏谑的眼神，心不争气地蹦了蹦，他神情变得更加柔和。
“不会吧，你不知道我叫什么？”
“是啊，”言棉理直气壮，“你只问了我的名字，却没告诉我你叫啥。”
姜乐无奈地笑着摇摇头：“我叫姜乐，音乐的乐（yue）。”
言棉嗔了他一眼，她当然知道男神的名字怎么念，就是想看他明明一脸无可奈何又拿自己没辙的表情。
“……你不是池阳的哥哥吗？”
“表哥，而且还是八竿子才打的着的远房亲戚，”姜乐纠正她，“别再叫我池阳哥哥了，叫我姜乐。”
“哦。”言棉既没说好，也没说不好。
两人继续这样一前一后走着。
“你能别继续跟着我么？”言棉垮下小脸，语气里不自觉带了一丝祈求。
姜乐好整以暇地摸摸下巴：“我在这儿就认识你一个，池阳找不见人影，不跟着你我跟着谁去？”
“可我要去的是女厕所！”言棉忍无可忍，爆发了，她遥遥一指前方，用力瞪着姜乐，“难道你也跟着进去？”
姜乐：“……”
前方立着的二层小楼确实在墙上写着厕所二字。
他摸摸鼻子，站定了冲言棉笑笑：“那我在这儿等你。”
要不是厕所只有一个门，言棉真想偷偷溜走。她没想到姜乐居然还有这么……这么无赖的一面。说是无赖吧，看他的气度又完全不像。
这人长得像从画里走出来似的，五官精致浓丽，完美得无可挑剔，眉毛生得格外好，英气勃勃，当真是公子如玉世无双，剑眉星目尽风流。
浑身上下流露出的淡泊、从容，看着就跟寻常人不一样。
……仅限于他在面对其他人的时候。
“我不冷，”姜乐没接言棉递过来的外套，他一只手插在兜里，将另一只手递给言棉，将她从台阶上轻轻拉下来，“你体质不好，把外套披着，听话。”
抓着外套的手紧了紧，言棉看了姜乐一眼，没再开口拒绝，抖开外套，重新批在了肩上。
拨了拨头发，让发丝巧妙盖住微微发烫的耳朵，言棉跟姜乐一前一后沿着教学楼后僻静的道路慢慢往前走。
其实……这不是逛校园的路线。
但言棉没开口指正，出于某些微妙的原因，她有点儿不想打破此刻的平静。
“……还是出来走走感觉比较好。”走到半山腰，姜乐停下来，双手撑着路旁的护栏，眺望远方。
注视他被猎猎山风吹的扬起又落下的黑发，言棉觉得自己的心情也跟着上上下下，起起伏伏……她自嘲地笑了笑，走到他身旁，学姜乐的样子撑着护栏，将远方的即将没入天色的山棱，近处在风里招展摇曳的落叶，尽收眼底。
“不顺利的时候，就想一个人走走，不需要目的地，可以随时找个地方停下来。没有方向，没有束缚，也……没有人会看着你。每一个匆忙来去的路人，他们都有自己的生活，在他们的世界里，你不是唯一，也不是过客，你只是一抹幽魂般的掠影，偶然经过他们的世界。”姜乐呢喃着，他眉宇间透着与外表完全不符的通透，眸光里夹杂着一丝忧郁。
言棉抬起手，又捏了捏指尖，轻轻放下。
想拍拍他的头，想让他看起来不那么落寞。
可是，凭什么呢？
她对他而言，大概就是这样一个彷徨的孤影，偶然从他的全世界路过。
“我想把我所看到的，我所有对世界的认知，写到我的歌词里，写到每一个音符当中。”姜乐眼里倒映出天边破开重重云层的一缕光，“然后希望能让更多人听到，看到，知道。”
“会的。”言棉情不自禁道，“一定会有那么一天，让所有人都听到你的声音。”
“是吗？”姜乐偏过头，唇扬起愉悦的弧度，“只有你会这样说。其他人都觉得……我在痴人做梦，音乐什么的，还有梦想……都太虚无缥缈了。”
“谁？谁这样说你？”言棉不高兴了，敢看不起男神的人，将来都会被啪啪啪打脸！
“很多，甚至包括乐团里的人，还有……”姜乐笑着，眼底却如寂寞的冰川，笼罩着永夜般的黑雾，“我亲爹。”
“真奇怪，从小就把我当透明人，对我采取不闻不问的放养政策，一转眼都快二十年了，他突然猛地捡起‘父慈子孝’来了，说我不学无术，说我一点儿都不脚踏实地。”
姜乐垂着头，言棉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尽管他的语气依然带着点儿不以为意的轻松，可她胸口却揪得发紧，止不住的心疼密密麻麻地蔓延了上来。
“你别听他的！”言棉打断了他的话，她按着姜乐胳膊，大声告诉他，“谁都有追逐梦想的权利！他没有资格践踏、侮辱别人的梦想！”
姜乐没出声，安静地注视她。
“你的梦想很大，现在也许看起来不切实际，可它是一盏明灯，不仅会照亮你未来的道路，还会照亮许多人……多到你想象不出来的地步。”言棉诚恳地望着姜乐沉默的眼睛，“请你不要放弃，不要在这里停下来。也许现在是天明前最黑暗的时刻，但光明终会到来——天会亮的。”
你也会成功的。
“你就对我这么有信心？”
“对！”
“……好。”姜乐直起身，鲜活的自信和喜悦点亮了他眸底，他单臂轻轻搂了言棉一下，旋即立刻松开，“有你这句话，我一定不会辜负。”
言棉还没从他怀抱的温暖中回过神，就被他眼底某种穿透力震得心口微颤。
“我不会轻言放弃，不管要吃多少苦头，我也要走下去，让他们认同我……也许现在的音乐潮流不由我决定，但总有一天，我会让他们听到我的声音。”
似曾相识的形象于此刻重叠在了一起。
会的，未来某一天，你会封神，站在最高的云端，从容俯视众生。
听着从心底响起的声音，言棉在姜乐微微俯身朝自己伸出手时，不自觉往前迈出一步，将微凉的手心放到他掌中。
“棉棉，我需要你的帮助。”握住她柔白纤细的手指，姜乐道出自己的真正来意。
作者有话说
第25章 哥哥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