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锦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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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课铃响了。
讲台上老师巍然不动，头也没抬地说：“我再讲五分钟。”
台下叹息。
池阳托着下巴，一脸无聊地盯着黑板上的古诗文鉴赏，老师讲了半天往台下一看，已经没几个人在用心听讲了，身为一班班主任的他火气瞬间蹿了起来。
“我还没说下课就不算放学！铃响了也不行！你们这次期中考试考成了什么鬼样子？同样是文科重点班，人家四班及格率好歹有三分之二，你们呢？啊？！”
在台上踱了几步，老师突然点了一个学生的名：“动作这么快，书包都收拾好了？来，大声告诉我，期中考试你语文考了多少分？”
被点到名的同学颤巍巍地站起来，脸涨得通红，嗫嚅着说不出话来。
池阳眉飞色舞。
考试前，这人还当着大半个班级的面嘲讽她，说她是草包美人，胸大无脑。
现在看老师怼他怎么感觉那么爽呢？
正美着呢，老师突然又叫到了池阳的名字，她一个激灵赶紧收起唇边的笑，不明所以地站起身来。
“……看看人家池阳！平时学生会那么多活动，还挤出时间来学习，这次咱们班就十来个人语文及格，其中就有池阳！你们没及格的人自己想想，你们好意思吗？父母辛苦工作省吃俭用供你们上学，你们想吃什么想买什么都尽量满足……你们给他们什么回报？不及格的试卷还是高考落榜的消息？”
“……你们的良心不会痛吗？”站在一班教室后门外，侧耳偷听着教室里一班班主任含辛茹苦的咆哮，言棉默默在心里接了一句。
又等了几分钟，前门那儿终于有了动静，一班班主任推开门，一马当先气冲冲地走了出去。陆续走出来的学生大多像是被霜打过的茄子，蔫了吧唧的。当然，其中也有一些比较皮实的学生，他们从小就跟“学习好”没沾过边，老师和家长的耳提面命，他们从小听到大，耳朵都长茧子了。
反正离高考还挺远，眼下考完了期中考试，接下来是新生篮球赛半决赛和决赛，管他呢，先玩了再说！
等到池阳，两人手挽着手走出教学楼。
池阳低声给言棉重述刚才发生的小插曲：“……哎哟妈呀，吓得我小心脏扑通扑通的，老班一点儿预兆都没有，突然把我喊起来！还好我后半节课按照你说的办法，盯着黑板发呆。老师还以为我在认真听讲呢，当着全班人的面夸我，夸我学习有进步，夸我学习态度好……你是没瞧见，之前那些在班里奚落我的人，他们被老班当做反面教材，表情特别难看。”
“活该。”言棉漠然道，“学习成绩不行，又没有拿得出手的能力，也不知道他们哪儿来的底气那么跳，早就该被收拾了。”
重生前胖了一辈子，言棉也经历过类似的校园霸凌。冷暴力和无处不在的讥笑，让她的少女时代充满了屈辱和痛苦的回忆。
所以现在她看到这些以中伤他人为乐的同学就烦。
看他们倒霉吃瘪，跟好友一起品尝坏同学被打脸的愉悦，言棉心情大好，简直要给一班班主任鼓鼓掌。
两人到了校门外，突然被人给拦了下来。
准确说，是拦住了池阳。
有了上次的经历，言棉第一反应是把池阳拉到自己身后护着。
池阳也非常配合地紧紧抓住了言棉衣角。
“你们是谁？想干嘛？”言棉身量不高，气势却让人不敢小觑。不过她也有顾忌，这会儿正放学呢，人来人往的，好不容易才给池阳洗白转移了一波节奏，如果再出点儿什么岔子，善后可就更麻烦了……
“大姐头，是我们，”为首那人往前凑了凑，对言棉露出讨好的笑容，“您别怕。”
言棉拉着池阳往后退了退，认出面前这几个人来。
面前站的是有一段时间没见的重金属青年，只是比起先前张扬的非主流造型，现在他们几个头发染黑，服服帖帖地梳整齐，身上也没了那些叮叮当当的金属链子，看上去就跟街上普通的路人差不多。
“没事，我认识他们。你也见过的，上回他们跟你哥一起，”言棉表情变得有些微妙，她安抚地拍拍池阳，扭头对青年们友善地笑了笑，“你们这是……”
青年们被笑容晃得眼花，发了会儿呆，为首青年反应过来，搓了搓手，小声跟言棉说：“大姐头，等会儿不管发生什么您都别说话，在旁边看着就成。我们都准备好了。”
准备？什么准备好了？
没等言棉弄明白，为首青年对小弟打了个手势。
一个看起来比较机灵的青年抽出一面锦旗迎风抖开，然后跟旁边的同伴左右托举着，挺胸阔步走到池阳跟前。
“同学，我们代表全家人感谢你！谢谢你大无畏地帮助了我的表弟，让我叔叔和婶婶一家重新安宁太平！我叔就这一个宝贝儿子，如果他有个三长两短，我婶估计也不活了……多亏表弟考上了市一中，一中是个好学校，教书育人，培养出了像同学你这样善良又乐于助人的好学生，你帮了我表弟，也就是帮了我们全家，这面锦旗请你一定要收下！”
说着，两人就在池阳面前，朝她鞠躬行礼，弯腰90°，动作整齐标准。
池阳张大了嘴巴，整个人都是懵逼的。
这……这什么情况？
又是感谢又是死啊活啊的，还有锦旗？这都什么鬼！
谁来告诉她，她是谁，她在哪儿？
言棉比较淡定，她听了几句话音就反应了过来。
这几个重金属青年结合之前在贴吧的“水军”内容，做戏做足全套，直接跑学校门口来送锦旗了！为了好好表现，还全都捯饬得有模有样的，太令言棉意外了。
也不知道是他们自己想出的法子，还是有人在背后支招……
请继续你们的表演！
这几个人压根没打算奔着低调、含蓄来，他们这一扑一嚷，把校门口连学生带老师，包括道路两旁小卖部、小吃摊做生意的人，大家的注意力都吸引了过来。
讲道理，其实这几个青年演技挺不走心的，语气略显浮夸，喊的词儿也颠三倒四，但问题是戏很足啊，效果十足。而池阳完全不知情，她手足无措的神情落在周围人眼里，自动被翻译为害羞、不好意思。
“不……这个，我不能收，我没有……”池阳红着脸摆手。
青年坚持往她手里塞：“不行，一定要收下！我们家不仅给同学你做了一面锦旗，还要给你们学校，给市一中送锦旗！”
围观人群让出一条道，教导主任和副校长领着两个保卫小跑着过来了。
大家堵在校门口，交通顿时瘫痪。教导主任他们过来的时机不早不晚，正好听到了青年说要给学校送锦旗的那句话。
主任脚步顿了顿，他在心底嘀咕，最近学校有安排什么值得被表彰、感谢的工作事项吗？怎么他一点儿印象都没有？
到了近前，教导主任板着脸表明身份，询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一听是学校的领导，青年目标瞬间转向教导主任，他放过池阳，把之前唱念俱佳的整套动作又重复了一遍。
教导主任被绕进去了，虽然没能弄明白事情的来龙去脉，但有件事他听得非常清楚——学生家长要给一中送锦旗！
这可是给学校添光彩的好事啊！
学校和学校之间比的不就是声誉、口碑吗？而且收到锦旗，还能往自己和校长的履历上记一笔，断然没有往外推的！
教导主任短短时间就拿定了主意，他躬身携了“学生家长”的胳膊，把人从地上拉起来，亲切地给“家长”拍了拍衣服裤子上的灰，然后堆着满脸笑容，笑呵呵地跟“家长”谦虚，把对方的感激和夸奖毫不客气地收了下来。
最后，“家长”留下一面给市一中的锦旗，高高兴兴地走了。
捧着锦旗，教导主任满面红光，他腰板挺得更直了，当着周围同学的面，把池阳狠狠夸了一通，完了看到旁边还站着高一的才女言棉，教导主任吩咐她：“你们电台可以把这件事好好写个报道出来，在全校播报，还可以往外面的报社投投稿。稿子写好了，你先拿来给我看。这件事记住了啊，尽快去办！”
言棉忍着笑柔声应了。
教导主任果然还是记忆中的样子，特喜欢往脸上贴金。
在放学人最多的时候直接跑校门口来“堵人”，这招太高明了，利用了学校好面子的心态，简直就是正中下怀。
有了教导主任的一番肯定，池阳“乐于助人”的行为就算板上钉钉了。旁边隐隐传来的议论、交谈声，言棉都听在耳里。
造谣一张嘴，辟谣跑断腿。
还好现在资讯还没十几年后那么发达，人们获取各种信息的渠道有限，生活环境也相对单纯，所以费了这么大半天功夫，池阳被黑的事儿总算是能告一段落了。
被大家的目光看得实在是很不好意思，池阳脑袋都快埋进胸前了，她拽住言棉快步往人群外挤了出去。
“呼，吓死我了……刚才那几个人，他们会不会弄错了？”远离了人群，池阳这才松开言棉的手，想起刚才发生的事，她有些担心，“我什么事儿都没干啊，真正应该被感谢的是其他人吧。平白无故占了别人的名头，我心里这七上八下的，特别不踏实。”
言棉就是喜欢池阳的这份率直坦诚，她捏捏池阳手背，正要跟她把事情捋一遍，免得她继续蒙在鼓里。
旁边有人小声叫言棉名字。
循声望去，是重金属青年其中的一个。
他对言棉招了招手，等她俩走近，青年神秘地压低了声音说：“大姐头，还有个事儿要告诉你。在网上发帖子的人，被我们找到了！”
言棉先是一喜，继而暗暗心惊。
这可不是十几年后，信息大爆炸，资讯发达，让人肉变得容易起来。
眯起眼，言棉怀疑地打量眼前“从良”的青年：“……你们怎么找到的？”
人肉在眼下还是挺有难度的，如果他们真办到了，要么是他们太深藏不露，要么就是言棉看走了眼。
“老大找了个什么黑……黑……”
“黑客。”言棉说。
“对对对，那个黑客查到了发帖人的地址，”青年摸摸头，咧着嘴乐呵呵地说，“我们几个到那附近蹲点守了好几天，可算是把人给找着了。”
言棉神情微松。
原来不是他们“人肉”的，而是……
不对，姜乐什么时候掺合进来的？
他不是要准备出道的事儿吗？
还有心思惦记别人的麻烦，歌写好了吗？录音进展如何了？一点儿消息都没有，真是皇上不急太监急……呸呸呸，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她才不是小太监呢。
言棉偷偷撇嘴，垂头踢着一颗小石子儿往前走。
边走边听青年说了个大概，池阳已经了解到校门口那起“闹剧”背后的真相，她满脸感动，扑过来抱住言棉，嘟嘴往她脸上凑。
“棉棉你真是太棒了，女诸葛啊你！在我不知道的时候，你偷偷为我做了那么多事……我，我没什么能报答你的，只有以身相许了！”
抬手挡开池阳的脸，顺便往她滑嫩的腮帮子上拧了一把，言棉嫌弃状：“不要不要，快拿走，我穷死了，养不起你这个吃货。而且比起香软的美人儿，我更想要八块腹肌加人鱼线的美男子。”
“哟……”池阳愣了一下，笑出了声，“哎哟哟，这么大声你不如拿个广播上路口喊去呗，让所有人知道你看上了谁家的小哥哥。”
言棉十分坦然：“人生得意须尽欢，只要是美人我都喜欢。我是颜狗我骄傲！”
“……那你还不要我以身相许。”池阳委屈脸。
“如果你有八块腹肌和人鱼线的话，那我勉强考虑一下吧。”言棉挑起池阳下巴，视线若有所思地往她身上扫了过去。
“凑不要脸！”池阳忍着笑捏着嗓子补了一句，“耍流氓！”
两人幼稚兮兮地闹了会儿，言棉总算想起旁边还有个被遗忘到角落的人，她清清嗓子正色道：“你们找到的人究竟是谁？”
不是她疑心重，言棉比较谨慎，宁可多问一句，免得回头他们气势汹汹地撸袖子找上门去，结果发现搞错了，那不是白高兴一场嘛。
青年急着邀功，稍有些夸张地把这件事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
“什么？”池阳按捺不住性子，拍案而起，怒道，“居然是张博！”
“你小点儿声，”言棉把她拉回座位里，比起好友，她显得淡定从容得多，“你们怎么确定是他干的？”
被言棉轻轻一眼瞥来，青年不自觉坐直了身，屏息轻声解释道：“我们也怕找错了人，特意多守了几天……老大给的地址是个老房子，其中三楼一套小两居里挤着住了四五个人。开头那几天，我们也以为是老大弄错了，出出进进的就没见你们市一中的人啊。等到了周末，我们商量着打算撤了，就看见这个叫张博的男生，跟个女孩扭得跟麻花儿似的，两人一块儿进去，到第二天早晨才出来。”
这个张博，言棉是知道的。
上辈子这人就挺有名，没想到重生了，还得跟他打交道。
张博不是因为学生会副主席而出名，也不是因为他考试排在年级第二而出名，他最大的特点就是能装，在老师面前特别会装孙子，在同学面前又是另一副面孔，总摆着踌躇满志随时要挥斥方遒的架势，走路都能走出点儿“领导人”范儿，跟人说话的语气也劲劲儿的，让其他人特别不爽。
“这人左半边脸写着欠，右半边脸写着揍，合起来就是欠揍。你生这种人的气不值得，”言棉继续安抚处于暴走边缘的好友，“反正他迟早会遭殃，你又何必呢？”
“我就是生气！”池阳嚷嚷，“他是不是男人啊，怎么一点儿肚量都没有！对我有意见，那就当面找我来啊，背后阴阳怪气的插刀，算什么事儿！”
“人家本来打算上了高中，要好好秀一把，成绩拔尖，再当个学生会主席，那还不得在市一中横着走？这种风云人物自有人设光环加持，说不定还能迷倒众多妹纸，弄个后宫三千佳丽，多美啊。”言棉眼里闪动着戏谑的光，“结果进了学校，咣，入学摸底考试被我给挤到了第二名。然后再咣一声，学生会主席又被个丫头片子给抢了。美好的蓝图就此破灭，这人还不得内心扭曲啊？”
池阳本来一脸怒容，听着听着她被言棉给逗乐了。
“哈哈哈哈你说的有道理！”擦了擦笑出来的眼泪，池阳给言棉竖大拇指。
等池阳笑完，言棉屈指敲敲桌面：“我来把这件事捋一下。根据查出来的发帖IP地址，找到了疑似张博女朋友的住处。张博大概是去女朋友那儿过夜的时候，用女朋友的电脑发帖上网黑池阳。他做这件事的原因很大概率是因为对池阳当上学生会主席而心怀不满，想趁机把池阳整下去。要么是池阳不堪其辱主动辞职，要么就是闹下去校方不得不给池阳施压，更换学生会主席。到那个时候，成绩不错又担任学生会副主席的张博，就可以顺利取而代之，重新上位。”
证据，√
动机，√
目的，√
综上所述，张博作为头号嫌疑人，已经成功拉住了言棉、池阳的仇恨。
别说她俩小心眼。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虽远必诛！
“不过这件事我们还是从长计议，”言棉眯缝了一下眼睛，“只给他吃点小苦头的话，既不够解气，而且还可能留下后患。要就要一击必杀，让他彻底跌落谷底。”
虽然坐实了张博早恋，但这种事儿捅出去不疼不痒的，人回头标榜自己真爱无敌，又拿年级第二名来当挡箭牌，岂不是既打草惊蛇又无功而返么。
池阳被好友眼底的锐气镇住，狠狠愣了一下神之后她压抑着兴奋乖巧点头。
棉棉说得都对，无条件支持棉棉！
风平浪静地过了几天，言棉跟池阳依然跟往常一样，上学放学，偶尔放学后补补课。倒是许天磊缺席了几次他们的“课外学习小组”。
半决赛高一七班跟高一三班打了一场十分激烈的对决，把全校的热情都给点燃了。
其精彩程度堪称世纪大战。
赛后言棉听周围同学们聊起，她有点儿惋惜，早知道打得这么好看，她应该也过去凑凑热闹，给两队加加油叫个好什么的。
如果按照上辈子的记忆，好像这场对决应该是决赛才对，高一七班险胜，拿下了冠军。言棉暗自思忖，她渐渐发现周围的人和事有些变得跟重生前不太一样了，也不知道这是好事还是坏事。
是蝴蝶效应吗？她的重生，给这一世注入了未知变数。比如本就该在第一轮被淘汰的四班篮球队，就因为言棉私底下的出谋划策，跟七班打得难分高下，凭借他们出色的表现，征服了诸多观众，进而在后续增加的“复活”环节，四班高票当选，重新杀回淘汰赛。
时间飞速来到了四班半决赛的日子，如果击败九班，他们就将挺进决赛，与高一七班再次碰撞出强烈的火花。
这几天，班里的气氛连丁老怪都压不住了，每个人都在讨论篮球，言棉觉得其实丁老怪也挺期待的，毕竟是他自己带的班，而且还出人意料地打得特别有组织性，有韧性，有血性。往讲台望了一眼，言棉确定丁老怪镜片后闪过的反光藏了淡淡的得意。
掩唇轻笑，言棉跟同桌借手机给池阳发了条短信，告诉她今天放学不用等自己了。
“……你要去给你们班加油？”池阳站在言棉跟前，拉着言棉的手上上下下仔细打量。
被她看得有些不太自在，言棉抽回手：“这是班级的集体活动，我当然要参加。”
“也是，”池阳笑了笑，“我跟你相处久了，觉得你这个人真的特有意思，对谁好像都不错，客气有礼，实际上你划了道特别深的沟，把自己跟他们隔开。我还以为你不太在意什么班级荣誉感之类的东西呢，真挺意外的。”
言棉一怔，她在好友面前确实比较放松，不自觉地就露出了些许本性。她惊讶的不是自己对好友完全没防备，而是看起来风情万种又能干的池阳，其实挺迷糊的，还很大大咧咧，没想到池阳在某些方面还挺敏感……笑了笑，言棉对池阳又有了新的认识。
回到篮球场，迎面便看到了神情焦急的班长和在她身旁围了一圈的女生，言棉紧了紧步子走过去：“这是怎么了？”
看见言棉，班长和文艺委员眼睛一亮，像是得救般一左一右拽住了言棉。
“太好了！”
“什么太好了？”言棉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文艺委员拉着言棉朝球场边的厕所走，班长抱着一个包跟在后面。
“刚才过来的路上，王曦曦把脚给扭了，现在站都站不起来，我叫了两男生把她送去保健室了。”班长快言快语地解释，“少了个人，队形就不完整了……正好你来了，言棉，拜托你顶上王曦曦的位置，不然咱班啦啦队就要开天窗了！”
作者有话说
第23章 锦旗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