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HP]我可是玛丽苏啊》中华田园苏

9、坩埚杀手

　　“波特！”斯内普突然说，“如果我把日光兰粉末加入苦艾浸液，会得到什么？”

　　“生死水。”哈利站起来，听到米拉可声音不大不小的“嘀咕”，“如果您继续加入缬草根和瞌睡豆。”

　　“反正不是生死水。”他站起来，狡猾地回答——经过这四天的课程，谁都知道米拉可的理论成绩简直一团糟。不管怎么样，排除她的答案总不会错吧。

　　然而斯内普带点诧异地瞥了坐在角落的米拉可一眼，冷冷地说：“感谢波特先生使我知道，原来苏小姐的魔药理论水准还没达到格兰芬多的下限。”

　　台下的小狮子们集体中枪，尽管畏于黑袍男巫的气场暂时还没人敢开口，但就米拉可所见，已经有不少小狮子眼里燃起了愤怒的小火苗。而另一小部分则统一是惊讶的表情——他们似乎不敢相信本届格兰芬多之花也能答上来理论问题，还是在无数学姐学长们谈之色变的魔药课堂上。

　　“其实我觉得魔药学是一门非常有趣的学科，真的！”米拉可身为斯内普的次要打击对象，却完全没有屈辱的自觉，她挠挠头，向黑袍男巫诚恳地微笑。

　　“苏小姐对魔药的热爱真是令你谦卑的魔药教授受宠若惊。”斯内普铁石心肠，完全无视了小姑娘的友善信号。他目光扫过米拉可摆在桌上的栗木魔杖，眉毛微挑，“那么我想一副简单的生死水应该难不倒我们‘热爱魔药的苏小姐’？”

　　“我试试吧，教授——我从第一次魔力暴动以后，就去了对角巷买了《千种神奇药草和菌类》，还有初级魔药材料、黄铜坩埚和天枰……”

　　“那么，自己去取材料，下课之前交上来。”斯内普顿了顿，“如果不成功，下周上课前交一篇五英寸关于生死水配置方法中三个常见错误的论文。”

　　米拉可噎了一下，默默把刚开了个头的“小巫师对角巷历险记”吞了回去。顿了顿，又不怕死地问，“那要是成功了呢？”

　　“生死水的性质及可能的改良方向。”斯内普看着米拉可跃跃欲试的热切神色，眉头一挑，“十五英寸。”

　　米拉可顿时露出一脸被雷劈过似的傻样。许多小狮子直接就不厚道地笑出了声，其中罗恩的笑声尤其响亮。碍于斯内普还在面前，哈利只是克制地翘了翘嘴角，只有纳威很有良心地向她投去同情的目光。而斯莱特琳一侧，海蒂精致的面孔上也浮现一丝微笑。

　　“十五英寸就十五英寸！我……我一定会成功的！”米拉可很快回过神来，努力维持住微笑的神色，只是那双平常不笑也似浅笑的眼睛此刻水雾更浓，怎么看都是一副快要哭出来的模样。

　　魔药课继续上下去，斯内普把新生们分成两人一组，指导他们混合调制一种简单的治疗疥疮的药水。大家排着队依次上讲台领取相应分量的魔药材料，米拉可也腆着脸跟在纳威身后，顶着黑袍男巫意味深长的眼神领取了一份——生死水可是小巫师们六年级参加普通巫师考试时才会考到的内容，米拉可虽然这个暑假早就在家悄悄练习过，却也不敢保证一定成功。而万一失败，上交一份匆匆赶制的疥疮药水总比什么都交不上去要好。

　　什么？你问疥疮药水要是也制造失败了怎么办？米拉可觉得，好歹自己也是从能走路开始就试着熬魔药，到现在还能好好活着，怎么也不至于废柴到那地步。哦，不擅长魔药的孩子们放宽心，她所谓“废柴”的标准跟普通小巫师可不太一样。

　　不同于魔咒课最多出现无伤大雅的小事故，也不同于变形课总是施法无效居多，魔药课要求更多的精准严密，魔药材料之间的种种反应也更为危险。因此，斯内普把疥疮药水仅有的几个要点都陈列在教室正前方黑板上，还来回强调了好几遍。当大家被允许开始调制魔药的时候，他就抱着手臂站到米拉可身边。

　　真是负责任的教授啊，小女巫在心底美滋滋地感慨了一句，感觉自己浑身都是劲儿。她先把日光兰粉末和苦艾浸液一同倒进大釜里煮着，接着不急不缓地加入切碎的缬草根，然后拿起银色短刀开始将瞌睡豆切片以获取汁液——她当然记得混血王子的笔记上特别注明如果用短刀一侧挤压瞌睡豆能得到更多的汁液，并且早就亲自证实过这一方法的优越性；但她还没忘记索菲亚小姐可能的黑巫师身份。

　　收留一位可能的危险人物已经是她小时候行事太欠考虑，再在一位魔药大师面前随便展示可能源于黑巫师的魔药技巧，那也太蠢了些——说到底，尽管对这位魔药大师满怀崇敬甚至连她自己也说不出缘由的沉迷，但作为纯血世家隆巴顿家精心教养的孩子，米拉可对斯内普教授前食死徒的名声并非一无所知。

　　而在斯内普看来，小女巫的手法不算出彩，但最终出汁率意外的比商用普遍标准稍稍超出一线。

　　当釜里的溶液呈现完美的黑醋栗色时，斯内普就走开了。米拉可有点儿遗憾地目送黑袍男巫的背影远去，手上丝毫不慢地把瞌睡豆汁液倒进釜里。可惜，没等釜里的溶液变成漂亮的淡紫色，一阵危险的“嘶嘶”声就钻进了米拉可耳朵里。

　　“纳威！熄火！”她隔着手足无措的西莫对纳威大喊。惊慌失措的圆脸男孩本能地抬头望着她，他面前的大锅正冒着一股绿色的酸性浓烟，锅底飞速被熔蚀发黑，眼看就要翻倒下来了。

　　米拉可顾不得用魔杖搅拌自己锅里的溶液，急急忙忙挤开傻站着的西莫跑到他俩的操作台前，一抬手，向纳威的“杰作”甩出一个清理一新，锅里危险的药水就完全消失了，只留下被烧得歪歪扭扭的锅底。米拉可姿态娴熟地对着纳威面前那勉强还能看出坩埚模样的玩意儿一连甩了好几个修复如初，这下，除了操作台上的一片狼藉，已经看不出之前差点发生一起严重到坩埚爆炸的魔药事故的痕迹了。

　　但这并不能使斯内普的火气减少半分。

　　“白痴！”他黑袍滚滚快步走来，正好瞧见米拉可一手虚虚摁着另一只手的手臂，有些痛苦地呻/吟了一声——她的确反应及时，没让那锅不知名成分的药水造成灾难性的后果。但作为跑过去后离得最近的那一个，她不可避免地沾到了飞溅出来的药水。虽然只是两三滴，但红红的疥疮长在小姑娘白白嫩嫩的胳膊上实在刺眼。

　　“白痴！”斯内普用更大的声音骂了一遍，“你以为自己是无所不能的救世主吗？哦，不，我们的救世主还傻傻地站在那里眼看同学出错呢。难道他以为别人出错就能显得他正确？”看目光指向，斯内普教授是在跟米拉可说话，可最终承受他大半怒火的，还是可怜的黄金男孩——哈利。

　　“格兰芬多扣一分，因为波特先生的不作为！”黑袍男巫用一种毒舌吐信般的语调说着，空洞的目光又盯住米拉可，“格兰芬多再扣一分，因为苏小姐的不自量力。”

　　哈利动了动嘴巴，露出不服气的表情，但罗恩及时在后面踢了他一脚，避免了格兰芬多再被扣分的厄运——学姐学长们无数次的惨痛经历已经明确告诉他们:蛇王可不会跟小狮子们讲道理。

　　“苏小姐，医院在楼上，如果你的同伴不嫌碍眼，你也可以等到下课再去。”斯内普又撇了一眼小姑娘嫩生生的胳膊，忽然咆哮起来，“你在做什么？”

　　“呃，疥疮制造者解药，米拉可特别出品。”手腕被黑袍男巫攥得有些发疼，小女巫心里却甜滋滋的，她晃了晃玻璃瓶里还剩大半的透明液体，笑得尤其灿烂。

　　“看来米拉可小姐对自己的魔药信心充分。那么，相信你可以为隆巴顿先生解惑？”解药纯正的芬芳从还没封口的瓶子里散发出来，这一会儿已经被斯内普灵敏的鼻子捕捉了。黑袍男巫不咸不淡地刺了米拉可一句，得到小姑娘肯定的回应后，唇角忽然带出一丝微笑，“看在你反应还算及时的份上，关于生死水配置方法中三个常见错误的论文，四英寸。”

　　咦？论文减少了一英寸？米拉可为斯内普教授难得的好意雀跃了一小下，忽然反应过来，伸着脑袋往自己坩埚里一望，就见自己的栗木魔杖正歪歪扭扭插在半凝固状的浑浊溶液里，顿时苦着脸哀嚎起来：“天哪，我的魔药！”

　　“对不起，哈利，对不起，米拉可……”纳威这才敢抽抽搭搭地道歉，但他立刻就瞪圆了眼睛，“米拉可？”

　　“你知道，我在确定自己不是哑炮后试着熬制的第一种药剂就是疥疮药水。那时候我不熟悉步骤，总被飞溅的失败品弄伤——现在当然再不会这样了，但我还是习惯性地预备一小瓶解药——以前是从对角巷的魔药商店买来，不过现在这个是自己配置的。”米拉可早就习惯了对方在方方面面都慢半拍的学习进度，轻车熟路地安慰道。

　　当然，在此过程中，米拉可善良地把自己只有初次因为作死直接抢占家养小精灵的灶台熬药而最终失败的经历改成了好几次，而且并没有告诉自己这个在魔咒课上表现同样糟糕的弟弟，她当时及时为自己施放了一个盔甲护身而并没有受伤，而怀里这瓶“疥疮制造者解药”其实是她第一次配出这种解药后留下来的纪念品。

　　啊，还好自从第一次被我拉着熬魔药炸了坩埚，纳威就再也不肯跟我一同学魔药了。小女巫很有些庆幸地想。

　　“所以，纳威，放轻松。要知道，初学者大多都免不了犯错——下次记得别在熄火前加入豪猪刺就好了。”一阵淡淡的烟雾过后，米拉可刻意向他展示了一下自己完好如初的胳膊，又把剩下半瓶解药递给他，“虽说多练练总会熟悉，但自己私下练习魔药其实还挺危险的——用完了再来找我。”

　　很显然，狂热地爱着魔药的格兰芬多之花根本没考虑过其他人私底下永远都不想碰坩埚的可能性。

　　“可你知道，我记性一直不好。”纳威看上去确实被吓坏了，仍旧眼睛红红地望着米拉可。看来，他在魔药方面可能不止慢了半拍……

　　“没关系，以后我跟你一组——我会记得提醒你。”米拉可义不容辞地拍着胸脯保证，终于成功使他破涕为笑。

　　“谢谢你，米拉可。”圆脸男孩充满感激地说。而米拉可从此就再也没能从这个魔药黑洞里爬起来。

　　这时候，还没制药失败的小巫师们锅里的溶液也陆陆续续到了需要搅拌的时刻。斯内普黑袍翻飞，犹如一只巨大的蝙蝠在教室里四处巡逻。

　　米拉可看了看时间，离下课还有一个小时左右呢。她轻吁了一口气，对着自己的坩埚来了个清理一新——照旧是无声无杖施法。说实话，自从爱上熬制魔药开始，她用得最熟练的恐怕就是这个魔法了。

　　“纳威，我这里还有一份疥疮药水的材料——我们抓紧时间还来得及在下课前做好成品交上去。”米拉可挥着魔杖召唤纳威，她看了看一旁孤零零站着的另一个男孩，又诚恳地补了一句，“西莫，对不起我刚刚心急撞到你了——你也过来吧。”

　　于是两个男孩赶紧跑过来，三个人挤在一个操作台前重新开始调制魔药。米拉可拿起蛇的毒牙开始仔细研磨，同时吩咐纳威负责最简单的称量荨麻草，而西莫负责蒸煮带触角的鼻涕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