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午夜决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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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魔咒对练？”这是来自红发韦斯莱家最小的男孩子罗恩的怒吼。
“没错，魔咒对练。”纳威扶起被震倒的双面镜，格兰芬多之花的头像扭曲了两下，重新出现在男生寝室的床头柜上，“海蒂这几天在对马尔福家的小金毛进行魔咒特训——如果你愿意的话，我也可以跟你练练——我没海蒂那么厉害，最多给你演示几遍那些魔咒的施放和相应的反咒。不过赫敏说她愿意给你讲讲魔咒的运行原理和巫师决斗注意事项什么的。”
“不用了。我能给那只花孔雀洗一次澡，就能再给他洗第二次。”小姑娘眼里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情绪，罗恩却仿佛受到了多么无礼的轻蔑一般，梗着脖子回答，同时“啪嗒”一声把半新的双面镜镜面朝下扣在了桌上。纳威在一旁心痛地龇了龇牙，没敢说话。
“看吧，我就说韦斯莱根本不会花心思做任何准备！即使将要面对的是危险的巫师决斗！”另一头，格兰芬多女寝，赫敏压着声音冲米拉可不满地抱怨，“天啊，我真不敢相信！你们居然就这样决定违反校规！我看我应该把这事儿提早告诉麦格教授才对！”
“嘿，赫敏，想想你好不容易攒起来的格兰芬多红宝石！把这事儿告诉教授可不是个好主意，除非你想失去这些小可爱们。”米拉可熟练地举起双面镜挡住好友飞溅的唾沫星子，同时一击致命。
“可是他如果在决斗中输了，不，他一定会输掉的！里德尔小姐是一位非常杰出的女巫——我常常同她在图书馆相遇，而她的博学使我震撼。马尔福这几天都接受里德尔小姐的教导，而罗恩甚至不愿意多挥舞一下他那根破魔杖！”赫敏显得十分焦虑，她从自己书架上抽出一本介绍巫师界风俗的书，压着嗓子地向米拉可怒吼，“你看，这里写着‘巫师决斗是古时候巫师们解决恩怨的最后手段，决斗双方各自事先挑选一位助手，决斗时如果一方死去，就由他的助手继续’！天啊，哈利！”说到最后，小女巫的声音陡然尖锐起来，引得在寝室里说着悄悄话的库珀家三姐妹侧目张望。
“别担心，赫敏，我的朋友。要知道，你说的那些只会发生在成年巫师的正式决斗中。当然，我不是说罗恩跟小金毛的决斗不够正式，只是……”米拉可说到这里，瞟了一眼已经断掉通讯的双面镜，笑得有些微妙，“就罗恩那点儿魔咒水准，能让小金毛中个效果持久点儿的小恶咒已经很不错了。小金毛倒是还有点儿样子，但要说解决罗恩……换海蒂来还差不多。”
“所以安心预习吧——天文课单把课本背下来可不行。”不等赫敏再说些什么，米拉可机敏地抽走小女巫手里的巫师书，同时换上封面就看得人眼晕的天文课本，笑嘻嘻地补上最后一道保险，“你知道，到时候我也会去。”
赫敏就不说话了——虽然最近在弗立维教授的课堂上，米拉可的魔咒实践都只在中下水准。但看看她周围：花样百出的事故体纳威.隆巴顿，魔杖总是莫名回火的西莫.斐尼甘，还有魔力强度超过普通小巫师而缺乏控制的哈利，以及那个拿着破旧魔杖、无论施展什么咒语都笨手笨脚的罗恩.韦斯莱！不是说把米拉可跟他们相比而显得优秀，而是赫敏发现：无论周围哪一人出现施法事故，包括她因为理论跟实践的客观距离而造成施法失误，米拉可总能及时挽救，不必指望老师眼疾手快，也很少麻烦校医院的庞弗雷夫人——就算米拉可课本上的标准魔咒学得的确不怎么样，相关反咒也一定是练得极为纯熟的。
这周三的天文课上，辛尼斯塔教授抓到了好几只心不在焉的小狮子——哈利、罗恩、米拉可，甚至还有从来认真听讲的赫敏！为此，他们每人被罚写一篇七英寸的关于星体运行规律的论文。但是，除了赫敏，谁也没在意——他们的心思都跑到凌晨的巫师决斗上去啦！
下课后，哈利跟罗恩走在前面，米拉可带着赫敏跟在后面，四名小巫师鬼鬼祟祟地往事先约定的奖品陈列室走去——现在离约定的时间还有一会儿，但提前过去熟悉一下场地也没什么坏处。
“米拉可。”走到五楼拐角的时候，听了赫敏一路说教的罗恩终于忍不住开口，“虽然我认为不该让女孩子掺和巫师决斗的事情，哪怕是你这样胆大的女孩子。但你已经从里德尔那里知道了这件事，要加入我们也没什么。可你为什么还要带着她？这个唠叨的大板牙？”而这时，赫敏正说到自己为了不让米拉可这个路痴室友在霍格沃兹转悠半夜而不得不违反校规。
“罗恩！”米拉可及时捂住小女巫的嘴巴，狠狠瞪了罗恩一眼，哈利也不赞同地看着他。罗恩哼哼了两下，还是认为巫师决斗比较重要——他捏了捏手里的旧魔杖，加快脚步往楼下走去。总算他们还记得校长邓布利多的忠告，下到四楼时谨慎地选择了靠左的走廊。
四名小巫师没一会儿就到了位于城堡三楼的奖品陈列室，罗恩举着魔杖迫不及待地抬脚往里走，米拉可一把拉住他，做了个“皮皮鬼”的口型。罗恩了然——哥哥们曾告诉过他，奖杯陈列室是皮皮鬼最喜欢待的地方，而要是不小心让这热爱恶作剧的坏家伙发出声音，引来管理员费尔奇，那小巫师们神圣的午夜决斗就泡汤啦。
米拉可还在考虑是用石化咒还是冰冻咒处理这个烦人的小东西，忽然看到奖品陈列室里闪烁起属于冰冻咒的光芒，罗恩他们也都看见了。大家对视一眼，连忙跑了过去。
比起日常上课的教室，奖品陈列室还要大上一点儿，房间里的水晶玻璃柜在月光下熠熠生辉。黑暗中，奖杯、盾牌、奖牌和雕像闪着金色个银色的光。马尔福顶着就站在这些闪光的物什中间，手中的魔杖还高举着，姿态写意，神色却是与之毫不匹配的凝重。
凝重？米拉可瞥了一眼变成冰雕滚落在地的皮皮鬼，有点儿摸不着头脑。
“小金毛，你来得挺早啊？”考虑到自己一方所有人里估计也就自己因为海蒂跟马尔福关系还没降到冰点，米拉可自觉很有责任感地率先打破沉默，她目光扫过金发男孩空荡荡的背后，神色不由有些古怪，“克拉布没来？他不是你的决斗助手？不会是害怕得提前跑掉了吧？”
“对付韦斯莱家的蠢货要什么助手。”马尔福抬起消瘦的下巴，看上去比平时更加傲慢，“韦斯莱家的蠢货？需不需要我再给你些时间准备？”米拉可皱了皱眉，直觉他并不像现在所表现出的那样从容。
“我随时可以与你单独较量！”罗恩冷哼一声。米拉可拉着赫敏退到一旁，哈利也握紧魔杖，却被罗恩粗鲁地一把推开了。
作为巫师界传承悠久的纯血世家后裔，无论是马尔福还是韦斯莱都谨遵决斗礼仪。他们背对背分别走了三步，然后转过来面对对方，不情不愿地互相鞠躬，最后各自把魔杖像箭一样平举在胸前。
“赫敏，这时候我开始觉得罗恩就像他的哥哥们一样酷了。”米拉可站在一旁，仰头对赫敏小声说。
“但愿他之后不会太过狼狈！”小女巫显然还惦记着罗恩那句“唠叨的大板牙”，她盯着罗恩火焰般的红头发，压低声音恶狠狠地说。
“除你武器！”最先动手的居然是罗恩，他举起魔杖，杖顶迅捷无比地向马尔福的魔杖射出一道红光。
“盔甲护身！障碍重重！”惯于养尊处优的马尔福家小少爷假装没听到米拉可“这种单发魔咒很容易被躲掉”的嘀咕，反应及时地给自己施加了一层防护，然后用障碍咒阻挡了罗恩的攻击。而罗恩似乎还想重现辉煌，挥舞着他那根破旧的魔杖追加了一个清水如泉。魔咒的光芒撞在马尔福还未消失的障碍咒上，大股清水顺着无形的障壁流淌下来，在两位决斗者之间形成一道模糊的水幕。
“罗恩的魔力什么时候有这么强大了？”米拉可看着这一幕，心头首先涌上来的却不是惊喜，而是某种难言的不安。而赫敏，她早已经惊呆了。
接下来，马尔福与韦斯莱的对决不断刷新着米拉可对这两位魔咒水平的认知。啊，果然是全世界最优秀的魔法学校霍格沃兹呢，同学们中间这样藏龙卧虎也不奇怪，是吧？小女巫唯有这样自我安慰。
“乌龙出洞！”马尔福觉得自己的魔咒施展从未像今晚一样顺畅，可对面那讨厌的红头发始终不见认输，还每每回击，害得他有时也手忙脚乱。甚至他之前召唤出的一条小蛇居然被韦斯莱用一个锁腿咒差点儿打成了耻辱的蝴蝶结！金发男孩苍灰色的眼睛隐隐有点发红，激烈的决斗之中来不及考虑，更多更强劲的乌龙出洞已经被他施展出来。
罗恩也没好到哪里去，他紧紧握着那根继承自哥哥查理的旧魔杖，感到这是自己离战胜死敌马尔福最近的一次。他太清楚，如果不算那次鬼使神差一般的清水如泉，如果没有哈利的帮助，自己同马尔福的争斗大多数时候都很难讨到便宜。何况马尔福背后还有一个更加难缠的里德尔，米拉可看上去却并不是多么靠得住。
多神奇啊，这些事情可是从前的罗恩绝对不会去思考的。多可悲啊，从前那个自己。罗恩褐色的眼瞳莫名有些暗沉，转念之间，他甚至把自己身上来自比尔的旧长袍，查理的旧魔杖还有衣袋里珀西不要的老鼠斑斑统统想了一遍。
“飞鸟群群！”面对大片狰狞盘绕的蛇群，男孩眼里跳跃着比发色还要炽烈的火焰，他扬起魔杖，语气里全是少年人近乎悲愤的激昂。鸟儿们扑扇着金属光泽流转的翅膀从旧魔杖的顶端飞出，其中一只无视了地上的蛇群，尖尖的喙直勾勾地冲着马尔福苍灰色的眼珠啄去。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午夜决斗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