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已远暮夏何归》素芊

46、正宫桃花

　　饭后，肖学林交代肖玉扬多跟墨子归沟通交流学习，让他们年轻人再一起去玩玩，就自己带着助理走了。
　　肖玉扬和墨子归走出酒店，夜色渐浓，霓虹初亮。
　　两个同样挺拔的男子站在酒店门口台阶上，在迷人的夜色里吸引了不少目光。但两人却都是不在意。
　　肖玉扬转身看着身边清冷如雪莲的男人：“墨律，有没有兴趣一起去喝一杯？”
　　墨子归看看时间，思忖片刻，抬头打量一下夜色，点点头：“奉陪！”
　　于是，让助理、秘书都下了班，两人驱车来到酒吧。
　　墨子归开车跟在肖玉扬后，等最后停在Suu门口时，墨子归微一挑眉，也下了车。
　　肖玉扬这次并没有开包厢，而是直接在吧台角落里挑个位置坐下。
　　本以为像墨子归这样的优质海归，会不习惯这样嘈杂的环境。没想到，墨子归也随后在他身边的空位上坐下。
　　那动作行云流水，即使在这灯红酒绿的酒吧里，也不减清贵风姿。
　　“喝什么？”肖玉扬微微大声问道。
　　墨子归摊摊手，表示随意。
　　见此，肖玉扬喊来Ellen，点了两杯顶级伏特加纯饮。
　　其实，在他俩刚到吧台那会儿，Ellen就已经认出墨子归来了。
　　自从上次在私房菜馆见到墨子归和暮晚说话之后，她对这个八卦抱有空前高涨的热情，最近也一直在找机会从陈夏和乔安那里挖新闻。
　　此时见肖玉扬点酒，她大大方方地把酒送上，然后就理所当然地留在边上“听墙脚”！
　　半杯酒下肚，肖玉扬心里的疑问也再憋不住。
　　他把酒杯往吧台上一放，凑近墨子归，问道：“墨律为什么想要‘海棠晓月’？”
　　墨子归听他这么问，薄唇轻掀：“喜欢。”
　　“嘁，”肖玉扬明显不信，犹豫一瞬，又问道：“因为……暮晚？”
　　“暮晚”这个名字成功地让墨子归把视线从酒杯转移到他身上，反复打量肖玉扬几秒钟，墨子归又低下头喝酒。对于肖玉扬的问题，不置可否。
　　肖玉扬见他这样子，心里的疑惑更甚，再者今晚酒吧气氛太过热烈，他话也就不由得多了些：“哼，上次在苏溪苑，小爷就看出来了。”
　　说到这，往日的风流贵公子形象展露，翘起二郎腿，轻啜一口酒：“暮晚当时那样子……啧，我都不知道怎么来形容，反正是从没见过。凭本少爷纵横风月这么多年，你们俩肯定有事儿！”
　　见墨子归还是不冷不热地听着，肖玉扬的耐性也少了几分，他一勾唇，桃花眼眼波流转：“怎么？我都说到这份上了，墨律也不打算解释解释？”上次在苏溪苑他这样问的时候，墨子归回了他三个字，至今他还记着呢。
　　果然，墨子归淡然一笑，还是那三个字：“没必要！”声音依旧清冷无波，但已多少染上几分酒意。
　　“你……”肖玉扬一噎，刚要接着追问，就听见旁边传来女人的哄笑声。
　　他回头，就看到吧台内一个花鹦鹉似的女人低着头，肩膀抖动，一看就知道笑声的来源就是她！
　　而且这人他还认识，陆少安的表妹的表妹。本就对女人格外怜香惜玉的肖玉扬肖大少一看是Ellen在笑，刚积压的暴脾气也泄了几分。
　　他冲着Ellen叫道：“小表妹，笑什么呢？”
　　Ellen一听这称呼就知道是这厮在喊自己。小时候和陆少安一起玩的时候，因为两家没有实际血缘，但又是亲戚，所以陆少安都是这样喊她。后来，在认识肖玉扬之后，这称呼就成了肖玉扬调侃她的把柄了——因为，那时的她已经开始走中性风！总而言之，肖玉扬这声“小表妹”是在暗示她没女人味。
　　Ellen抬头，索性也毫不掩饰地笑起来，对着肖玉扬眨眨眼：“哟，肖大少怎么了？我怎么听见豌豆的名字了呢？怎么，对豌豆感兴趣？说实话也不怕打击你，没戏！人家豌豆对你这风流‘财’子可没兴趣！您哪，趁早去找你的风流佳人吧！”
　　等她竹筒倒豆子似的一股脑说完，才想起来那边还坐着人家暮晚的正宫桃花呢！当然，这个正宫桃花是她自己以为的。
　　Ellen忙把目光投向墨子归，只见墨大律师此刻正一手端着酒杯，一手敲着吧台，冲她微一点头。
　　尴尬了！
　　原来，墨大律师从刚进门就认出Ellen就是那天和乔安在一起的那个。他也从林皓给的资料上看到过关于Ellen的简单介绍，是暮晚的朋友之一。
　　但是自己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也不能收回去，是不？
　　Ellen一咬牙一闭眼，也冲墨子归咧嘴一笑，打了个招呼：“墨律师，好巧！”
　　墨子归也绅士的点点头，淡然开口：“巧！”
　　旁边被Ellen先是炮轰后又无视的肖玉扬，鄙视地看着Ellen：“哟，还巧呢？这是你老巢！”
　　Ellen一噎，冲他翻了个白眼，就扭着腰肢去一边招待客人了。
　　肖玉扬也不在意她的态度，不过刚刚逐渐冷凝的气氛被她这么一打岔，又轻松起来。
　　转而想起刚刚Ellen说的话，不可否认，他确实是对暮晚有了兴趣。
　　猛灌一口酒，肖玉扬脸色少有的几分严肃：“墨子归，不管你跟暮晚之前是什么关系，现在本少爷跟你透个底，我对她有兴趣！”
　　墨子归眸光一凝，握着酒杯的手指也渐渐用力而发白。
　　他在昏暗暧昧的灯光里紧紧盯着肖玉扬，一股阴鸷的气息渐渐将他笼罩，双眸也愈发的清冷至极。忽明忽暗的灯光里，他的面容邪俊如撒旦。
　　就在肖玉扬渐渐被他突如其来的阴暗压迫而要呼吸凝滞时，墨子归紧握酒杯的手忽地松开。
　　他站起身，微弯腰附在肖玉扬耳边，凉薄的唇轻启：“你，没机会！”
　　不等肖玉扬反应，就站起身，快步离开。
　　留在原地的肖玉扬，脑子里还残留着刚刚那个暗如撒旦的墨子归和他留下的那四个字。
　　半晌，回过神来，望着墨子归消失的方向，桃花眼微闪，轻轻吐出三个字：“不见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