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川》林默momo

11、第 11 章

　　“那个……”
　　沈回舟见时川一副【就此别过，各回各家各找各妈】的架势，连忙硬着头皮问：“您看我这接二连三的意外，实在不敢再冒险了，我，我今晚能留宿您家吗？”
　　时川双眼登时睁大，蒋胖子也本能戒备：虽然知道沈回舟是事出有因，但霸总要睡明星家？这个事件一听就不像好事。
　　“您，您别这样看我，我又不是要潜规则……”沈回舟无语，他从小不愁吃不愁穿不求人，这还真是第一次如此求人且被毫不遮掩的嫌弃防备。
　　无奈之下，沈回舟只得再次举起手指天发誓：“我保证不乱动不乱看，睡一晚沙发就行。”
　　霸总主动求睡沙发，语气里带了一丝丝沈回舟自己都没察觉的哀怨心酸，时川却想翻白眼：咋滴？您难道原本还想睡床来着？！
　　知道自己莫名其妙中了“无法拒绝孽徒”的神奇buff，时川也没徒劳抵抗，免得又是一阵心疼心堵心肌梗塞。
　　只不过时川要维持装逼人设，去香火铺子肯定不能让沈回舟跟着，便让蒋胖子先送沈回舟回家。沈回舟哪里肯，扔了霸总的脸皮赖在这不就是为了保命？蒋胖子能保他？跟在时川身边才有安全感。
　　“你……”
　　时川看着眼巴巴恳切望着自己的沈大boss，竟忽然有种在看被遗弃小狼狗的错觉。那颗中了诡异buff的小心脏立刻又没出息的疼了，仿佛自己做了多么伤天害理、人神共愤、不可饶恕的事。
　　“哎……算了算了，你跟我走吧。”时川扶额，不能抛弃自家的狗……
　　沈回舟才不知自己在时川心中已经被换了物种，他大大松了口气，甚至主动给时川当司机，放蒋胖子和叶青各回各家早点休息。路上嘴巴也没闲着，专挑时川感兴趣的话题聊，从当下哪个节目最火，到筹备中的哪个影视剧和综艺前景最好，最后聊到《三生石》原著作者压轴。
　　时川果然对最后这个话题最感兴趣，窝在副驾的身子都不自觉坐直了些。沈回舟唇角弯了弯，直接爆出猛料：“反正过几天就见到了，现在告诉您也没关系。其实那位妄语大大您可能也认识。”
　　时川茫然：“谁？我认识的编剧作家没几个。”
　　沈回舟笑了，看时川仿佛在看几天前的自己：“超模容九，您听说过吗？”
　　“容九？”时川震惊，呆滞反应两秒后，彻底破功，“卧槽，居然是他？写《三生石》的妄语居然是国际超模TOP1的容九！！！真的假的，你逗我！？”
　　沈回舟尽量忍住，笑声还是溢出了胸腔，时大师……这样的时大师……
　　直到车子停在了香火铺子外，时川还在妄语大大是国际顶级男模的震惊中。沈回舟很会看人眼色，黏时川也保持着一个度，根本不用时川吩咐，就主动表示自己在车里等着就好。只不过目光毫不遮掩地在时川小背包上流连，明明也没啥表情，看在时川眼里就是可怜兮兮的。
　　“两张，保你平安！”时川大手一挥就赏了两张十世九安符，跟赏自家小狼狗肉骨头一样，甚至莫名生出了几分满足感。
　　临走又叮嘱了句“有事随时电话”才下车，瞬间竟又生出了几分“叮嘱自家小狼狗原地蹲着别乱跑，有事汪一声”的错觉……
　　都是什么鬼！时川敲敲脑壳，又用力晃了晃脑袋，试图将这些莫名其妙的情绪赶走。
　　这状态，简直……有毒……
　　店门口的铜铃铛叮叮当当，时川才进门就对上了一个笑容可掬的白发老道，放下手机格外熟稔地说：“时先生来了啊~~”
　　时川愣了下：难道我口罩带肚脐眼上了？
　　而且，老头好像一点也不意外，知道他会来似的。搞什么鬼，上次不还剑拔弩张的吗？
　　时川默默摘下口罩，站在门口没敢深入，做好了随时拔腿就逃的准备，十分讲文明懂礼貌的作了个揖，才试探着问圆成真人：“您老早算到了我会来？”
　　“呵呵，不可说，不可说。”圆成真人放下茶杯，捋着胡子摇头晃脑，模样高深莫测。
　　时川见了越发笃定这老头掐指会算，早就预见自己今天会来。正此时，身后的门被推开，铃铛叮咚进来一人，正是上次看店的年轻人——林涵。
　　林涵见到时川居然也一点不意外，同样只淡淡瞧了一眼，笑着打招呼：“呦呵，来了啊！”
　　时川：“……”

　　不得了！原以为香火铺子的一老一小是白银，却没想到竟然是王者，小学生·时川此刻有点慌。
　　时川赔笑，标准的90度鞠躬，恭恭敬敬作揖行礼：“两位大师好，我这次是专程来赔罪的，上次学了两种平安符的画法，走得匆忙，忘给钱了。请大师开个价，我现在把钱补上。”
　　圆成真人笑眯眯捋胡子，却没答价钱，只上下打量时川：“好好好，年轻人天赋好却能屈能伸，是个可造之材。”
　　身旁林涵撇撇嘴，没插话。
　　时川听话听音，可造之材？几个意思？
　　他故作茫然，想着先把正事办了要紧，于是不好意思地搓着苍蝇手，脸上笑得讨好又略显尴尬：“其实这次来还有另一件事想请二位大师帮忙。我有个朋友撞邪，今天差点被吊灯掉下来他砸死，之后在卫生间又差点被什么看不见的东西掐死，多亏了十世九安符才险险保了一命。但治标不治本，所以我想来学……咳咳……买些能辟邪、最好能杀鬼的攻击型符箓。”
　　圆成真人依旧笑眯眯捋胡子，依旧打量时川，这笑而不语的模样看得时川心里毛毛的。
　　尴尬的沉默持续了好半晌，时川硬着头皮拱手干笑：“大师有什么要求尽管提，只要能帮我那朋友化解这次劫难，多少钱都无所谓。”
　　时川保持着拱手作揖的姿势，言辞恳切，态度真挚，却被圆成真人和林涵晾在那里，两人都没有半点回应。
　　一老一小就静静注视着时川，目光如有实质，时川被盯得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心说：几个意思？要不还是趁早撤吧……
　　正当时川胳膊都举酸了，刚要开口赔笑告辞，圆成真人终于有了反应，只听这白发老道低笑了一声：“你那朋友就在外面车里吧？的确有点阴气缠身。可既然来此化灾，为何带友而来却留人在外？是不想我们看到他？还是不想他看到我们？”
　　时川震惊，这老头果然有两把刷子！
　　他正犹豫这问题要怎么答，圆成真人竟又意味深长道：“年轻人，自古绝学不外传，你仗着自己天资过人，来此投机取巧学艺，着实不太地道。也就老夫脾气和善，若换个火爆之人，你信不信那日就一掌劈死你。”
　　时川额角冒出冷汗，笑得讪讪：“大师宽仁，我…我知错了…今天打扰了，我…我我…”我这就告辞。
　　时川躬着身脚步一点点往后挪，最后几个字还没说完，却听老道一声笑，语气重新恢复和蔼：“其实你若真心想学玄门之术，拜师才是正道，因为任何门派对偷师都是零容忍的。而且各个宗门修行之法都是成体系的，你这家学半招，那家学半门，运气好是个大杂烩，运气不好学了相冲突的东西，走火入魔爆体而亡。”
　　时川惊悚：这么恐怖的吗？老头你不要吓我。
　　圆成真人捋着长长的白胡子，似笑非笑：“以为老夫危言耸听？那你大可以五花八门多学些试试。”
　　时川抹了把冷汗，连忙摇头：“不敢，不敢。”
　　圆成真人满意点点头，终于说到正题：“我忘仙宗传承不比武当、龙虎那些门派差，只是行事低调，故而名声不显。老夫观你天赋不错，不忍你瞎琢磨误入歧途，收你为徒未尝不可。当然，若你看不上我这把老骨头……”
　　“瞧您这话说的……”时川牙疼。老头子居然赶鸭子上架！时川他他他敢当面说看不上嘛？
　　时川相信，别看这老头此刻笑得和蔼可亲跟邻家老爷爷似的，只要自己敢说个“不”字，老头儿能分分钟一掌拍死他！
　　“噗通”一声……
　　时川跪的毫不犹豫，要多干脆有多干脆。
　　朗声高呼：“师父在上，请受徒儿一拜！”
　　这一跪，反倒让准备好好拿捏一番的圆成真人和林涵呆了呆，男儿膝下有黄金，这位天才膝盖骨这么软的吗？
　　两人却不知，时川上次来香火铺子就深切感受到了符箓“版权”的重要性。所以，时川这次其实是有拜师意向的。
　　虽不知圆成真人和林涵口中那个忘仙宗是个啥，但老道士随手画一个十世九安符都能保沈回舟两次，这就是真本事的最有力佐证。与其无头苍蝇似的到大名鼎鼎的武当山、龙虎山，却不得入门之法，除了导游和卖票黄牛，连个接头人都找不到。这间香火铺子对目前急切想学些真东西的时川而言，才是更好的选择。
　　只是时川也没想到拜师竟如此顺利，甚至根本没等他提，圆成真人竟好像比他还上心似的。
　　林涵这位新认的便宜师兄，递给时川一个HelloKitty小优盘：“给，功法符箓古籍的影印本都在里面。”
　　时川接过粉粉嫩嫩的HelloKitty，有点方：“现在玄门都这样传承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