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第五章：意欲何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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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那又如何？
宁晴挑着眉看着门口杵着的公子，问：“找我？”
载修不答，只是看着宁晴赤着的双脚，宁晴顺着他目光看了下去，挥了挥手说：“我哪有那么娇贵，打仗的时候，我穿着没底的鞋的时候多了去了，还怕什么地板凉？”
载修抿嘴不语，一伸手直接把人横抱了起来，他说：“所以你才落下了那么多病根。”
宁晴在人怀里翻了个白眼，也不挣扎，她承认这个人说的非常有道理，但是她却不会相信这人专程来这里是给她讲道理的。
“你到底打什么主意？”宁晴躺在人怀里，磨蹭着指甲片，“说你是专程来看我的，我一点儿也不相信，说你是来勘察敌情的我倒是勉强相信了，丞相大人。”最后四个字她咬得特别重，抱着她的人停下了脚步，看向了宁晴。
宁晴抬眼见他看了过来就往外瞧了瞧，见离床也不远了，便拍了拍手，甩掉了刚剥下来的死皮，然后一脚跨到了床上。
她站在床架子上，居高临下地看着那个男人的眸子——深不可测的黑，让人捉摸不定，她曾经认为过。
“你到底有什么目的。”她再一次地问。
载修看着她左手不经意露出的小动作，微笑道：“带你回燕国。”
这样的回答让宁晴不禁挑起了眉，她又问：“你认真的吗？”
“是。”
“你要对曾说过的话出尔反尔吗？”
“是，我后悔了。”
“可我不后悔。”宁晴双手环胸，俯视着男人仰着头的样子，她说，“载修公子，你可以提前结束的你行商生涯，回到书案前批示你的公文了。”
载修忽地将她拉近到眼前，在几乎是贴在一起的距离看着宁晴，那眼底涌动着的东西他再熟悉不过，他说，“那你在盘算什么？”
宁晴咧开嘴，笑了。
她伸手推开了载修，自己一屁股坐在了床上，她支起一条腿，将下巴抵在上头。
没错，就如同她了解载修那样，对方也十足地明白自己，连一个眼神的闪烁都会泄露半分那不可告人的意图。
十年，让这两个人太容易猜测彼此的内心了。
……
“所以你们两个到底谈了什么。”
正午才回来的棂贰看着捧着碗在那里吃着馄饨的人好奇地问了一句，而当事人却咬着调羹，眨巴了两下眼睛，无辜地像是不知道棂贰在说什么一样。
“我说的是载修！小二说早上他进了你的房间后，脸色难看地出去了。”
“你说这个啊。”宁晴将碗搁置在了一边，说，“我们就稍微谈了谈关于丞相转行做商人的小事一二三。”
“？”棂贰看说得认真的宁晴，满脸的问号，“那是什么东西？”
“大人的世界小孩子家不懂也正常。”宁晴笑眯眯地拍了拍棂贰的脑门，一脸长辈语重心长的模样说道，“你啊，要多读书，总有一天要光耀门楣啊，小棂子。”
棂贰瞪了一眼自诩“长辈”的人，有些生气。
宁晴笑呵呵地转向了窗外依旧灰蒙蒙的天气，说：“棂子，你说骗一个人那么难，为什么有的人能够撒一辈子的慌呢？”
“……”棂贰不说话，只是拿起了一旁的毯子给宁晴盖严实了。
宁晴也累极了的样子，闭上了眼睛靠在了窗框上，她轻轻地呢喃了一句说：“撒谎那么难，我半点都学不会。”
“那你就说实话吧。”棂贰坐在她的身边，探了探宁晴的脉搏道。
“我说实话了，所以他生气地走了。”
“你在盘算什么？”
“盘算如何寻死。”
他听到这话的样子，让宁晴想起了在小时候载修因为不能一夜背出兵法而生自己气的样子——隐忍又不易察觉。
似乎，又多了些其他的东西？
宁晴换了个姿势，把脸靠在了支起来的手臂上，看着已经开始热闹起来的徐州城，放弃继续思考关于载修这个人的事情。
毕竟，男孩子的心思真是非常地难猜。
这是她十多年来的总结。
“棂子啊，我让你早上办的事情还顺利吗？”宁晴转头看着已经把好脉的棂贰问道，“这件事情可是非常重要的。”
棂贰起身拿来了一个红色的药丸和茶杯，递给宁晴后道：“很顺利，我把沿溪村的地图和你要的东西都收拾在你贴身的小包里了。”
宁晴点了点头，和着水将药丸囫囵吞下，然后走到了方木桌前，将茶杯倒扣在了桌上，剩余的茶水滴落在桌上，宁晴用那些残余的水在桌子上写了几个字后问：“简枢那头有什么消息吗？”
“目前没有。”关于这件事情棂贰一直有异议，她说，“虽然我知道你相信舒且衡，但是一直把跟帝君通信的事情交给他真的好吗？我们离开夏川城后，一封书信都没有拿到过。我觉得里面有问题。”
“无妨。”宁晴抬起头看了一眼棂贰，见小丫头脸上不快，就调侃道：“所以我说，你要跟卿亦白多读读书，棂子，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你在说什么？舒且衡？最危险？”
看着棂贰满脸不懂的模样，宁晴笑着摇了摇头。
“到底是什么意思，阿晴？”
宁晴并没有立刻回答，而是又在书桌上不急不缓地又写上了几个字后，拿起一旁的水壶，“哗啦”茶水倾泻在桌子，水壶盖子骨碌骨碌地转了两圈后，“哐当”一声掉在地上发出了好大的声音，顿时一片狼藉。
“叩叩叩”敲门声适时地响了起来。
“姑娘，我听到有东西打翻的声音，需要我进来收拾吗？”
宁晴听到门外传来的话后，嘴角扬起了一个奇怪的弧度，她扔下棂贰打开了房门。
一个端着水盆的小二憨憨地瞧着宁晴道：“我这刚要去隔壁送水就听到了姑娘房间里的动静，需要帮忙吗？”
“真巧，我适才不小心打翻了水壶，刚想请小二哥来收拾一下。”
小二听后，马上连连点头说：“好好好，姑娘您等会儿，等我送完水，立马来给你收拾收拾。”
“那就劳烦小二哥了。”宁晴点头致谢后，便关上了房门。
这时，已经站在桌子前的棂贰正伸出食指，沾了点水，再细细地把它们在手掌上搓开后，她抬头看着宁晴感叹：“阿晴，我觉得你说得对，我应该去多读读书，跟卿亦白好好学学。”
宁晴见自家不爱读书的小家伙终于转变了心态，像个书院的老先生那样欣慰地点了点头，佯装摸着完全不存在的胡须，道：“浪子回头金不换，棂子啊，你可要好好读书，光耀我们门楣啊。”
然后她伸出手，将匍匐在桌子上的水都捋到了地板上。
滴答——滴答——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第五章：意欲何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