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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二 章灾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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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对自恋成狂的杨墨说,“行,如果你输了你也那么做,一言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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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张宝宝挨个将昨晚开溜的人员点了出来,杨墨双眼放光巴不得站出去,可是我们两个却安然无恙奇迹一样逃过此劫。他不可思议瞪着一双青蛙眼,我得意地冲他挤眉弄眼。一早上大家都沉浸在弥漫着香气的牙膏味中,有人推测这是高露洁茶爽,还有人说是盐白,充满了神秘气氛。只有我知道这事间的蹊跷,张宝宝挺胸抬头颇有英武之气,经过我身旁时,曳来一股水果香型的牙膏味。
中午杨墨迫不及待问我原因,我这才娓娓道来:张宝宝当然是听信我的话用牙膏来除痘,这给我们两撞见买牙膏不是很赧然嘛,所以就放过我们暗中卖个人情。
杨墨张大嘴问,往脸上摸牙膏来祛痘行么?
“牙膏里面有消炎的东西,也许行吧。”
一旁的张小司若有所懂点点头,“怪不得一股子牙膏味。”
杨墨在赞美了我的聪明机智后想趁我被他忽悠地晕晕乎乎时逃过裸奔的惩罚,谁知我头脑清醒咬定不松口。他无奈,只好答应我晚上九点在大操场等我。
天公不作美,傍晚时下起了大雨,我在阳台上望着厚重的雨帘,想起了一些杂乱的往事,笑的时候眼睛又酸又涩。
我撑着伞到操场去,打电话叫杨墨出来,他声音里满是哀求,可我却发下狠话,“杨墨,我讨厌不守信用的人,是男人就出来别逼我去你们宿舍找麻烦。”
这小子小胆呐,在张小司的陪同下出来了,经过交涉,我同意他穿着短裤跑步,他冒着大雨在空无一人的跑道上有点桀骜不驯,不顾一切奔跑。
我笑他笑出了眼泪,全身都在雨中颤抖着,张小司扭头看我,不发一言。我蹲着,捂着耳朵,一时间恍惚了,我瞪大眼睛,可还是无法抑制大滴大滴垂落的眼泪。
杨墨跑完了,全身都是雨水,他摸了一把脸,笑道,“林错生明明是我很委屈你哭什么?”
“你委屈?”我摇着头,“明明可以看到的东西也没看到!我很吃亏!”
杨墨狡黠地一笑,假装着要脱裤子,“我可没关系,你要看我给你看啰~”
我站起来笑着给了他一拳,“臭美吧你!”
我独自扭头就走,他还在背后大喊,“林错生你真不看啦!真的?可别后悔啊,我脱啰!”
我深深地叹息,笑自己的幼稚,有些事情如果不能忘记,痛的也只有自己而已,你为什么不能忘了,林错生……
杨墨第二天发烧病了没有来,上午操练完后张小司叫住我,言语间冷冷淡淡,“你不去看看?”
“你很奇怪,我去了他也好不起来,再说愿赌服输我有什么过错吗?”
张小司眯眯眼睛,转身走了。我看着他的背影,无所谓地吐吐舌头朝反方向去了。
接下来的军训生活简单无聊,张宝宝脸上的青春痘好像少了一些,他对我充满感激,时不时对我的小动作视而不见,引来群愤。杨墨张小司还有我三个人每天在一起吃饭群体行动,这样“大逆不道”的行为为男生和女生所不齿,他们表面上不说可这种情感却从眼睛中自然流露出来。我无所谓,他们对我的任何看法我都完全不在乎。
我记得军训结束教官们准备走时,只有我们三个悄悄跑到火车站去送行,张宝宝走之前透露,他只有17岁,但是因为学习不好所以去当兵,因为名字也自卑了不短时间,不过时间一久便习惯了。我说,这名字多好啊,说明你父母很疼爱你,真得很好。
火车走了,我喃喃道,“张宝宝,你的父母真的很爱你啊,张宝宝……”
我不得不接受正式开学这个残忍的事实,因为我是第一名考入,得到了比较丰厚的奖金,让杨墨和张小司对我刮目相看,尤其是张小司,我知道若不是杨墨的缘故,他应该很讨厌我这种人才对。王菲一往往对我笑得诡异,真怕她背后捅我一刀。刘彩虹来自山东,操一口好听的济南话,我照猫画虎学了几句觉得有趣于是拜她为师煞有介事学了起来,于是这样一来我们两个就这么熟了起来。
开学的第三天传出了关于张小司的第一份传言:安林达向张小司同学……表达了浓烈的爱意。杨墨绘声绘色向我描述了当天的情景,免不了自由发挥添油加醋一番,安林达可不是羞涩少女初怀春,用得着扭扭捏捏脸红么。张小司的头埋得很低,犯了错误一样。杨墨去买饮料的时候,他低声说道,“我没有答应她,事实上也不是杨墨说的那个样子。”
我笑喷了,这人单纯,以为这事件会影响他在我心里正派的形象。我压根不关心他和安林达会擦出什么火花。次日上课时,我看到张小司偷看手机短信,脸涨得通红,偷偷瞄了一眼后门,发现安林达在后门窗户上作了一个飞吻的动作。
我们学的是经济,第一学期要学微积分,无奈这位老师把我们都当成鸭子,一个劲儿往里塞东西,两节课下来我对这门功课完全失去了兴趣。到是王菲一认真的态度令我惊叹不已,节节课必坐第一排,下了课便把老师缠住。有一次老师实在受不了她,大声驱逐道,“这位同学,这些东西以后才会学到!”
我觉得好笑,将崭新的书本扔到一旁接着看闲书。一星期后,我听从高年级学长的话:必修课选逃,选修课必逃,很快便消失在书香弥漫的教室里。
一日晚饭,我路过小树丛,看到安林达和张小司在一起,时不时传出了这位忧郁青年忍无可忍的怒斥。据杨墨这三八过度的人说,安林达经常发一些少儿不宜的东西给纯情的张小司,让这位正直的好青年倍受黄色思想的骚扰,日日焦虑不振。
“对不起,请你以后不要再骚扰我!”
真少见,张小司也有愤怒发火的时候。我本想叫杨墨一起来看好戏,却听到安林达一句话,“你跟了我有什么不好?我知道你父亲有病,你跟了我就不用愁了。”
安林达这个女人连别人的自尊也要践踏,果然心狠手辣。张小司乌紫的唇吐不出任何话语。没想到他还挺会掩藏的,这事情就算是杨墨也不一定知道。
“喂,小司!”我此刻挺身而出,怎么着也算朋友了,“你约了我吃饭怎么能迟到?”
两个人显然没有料到我这颗200瓦的大灯泡突然出现,一时间都说不出来什么。我上前拉着张小司从容离开。
我知道身后的女人在看我,我也知道这是在引火上身。
不知道往什么方向走了多远,我慢慢说道,“我这次也算是‘美人救英雄’了。”
张小司沉默了一会儿,皱了皱秀气的眉头,“你不美。”
我笑起来,回头看了一眼那个小树林,“还好你也不是英雄。”
我们忐忑不安吃完了晚饭,临走时张小司叫住我,“林错生,你不会有事吧。”
我耸耸肩,准备回宿舍,这件事你要去问安林达。其实张小司的这个毛病一直都没有变,一直到后来也没有变,他总喜欢问一些别人无法回答的问题。
我回到宿舍看到被撕了一地的课本,心里反而安静了,刘彩虹预言难言,我拍拍她的肩,埋头收拾这一地狼藉。门突然被踢开,安林达的声音如同广播里插入的生殖卫生广告一样令人倒尽了胃口,“小贱人,你和我安林达抢东西不想活了啊!”
又尖又细的高跟鞋在我后背上猛地踢了一脚,我趴在地上,脸贴在冰凉的地砖上,哭笑不得,以后这英雄可是救不得,太不划算了。
桌椅被碰得丁零咣啷,刘彩虹她们知趣地跑了出去。我坐在地上任她处置,她带着几个校外的女生,都是典型的不良少女小太妹。这时候反抗她们显然很愚蠢所以我一言不发。
“怎么,你再说话啊!”安林达上前给了我一巴掌,又揪着我的头发猛摇了几下,然后又是结结实实的一巴掌,“告诉你,离张小司远一点,不然姐姐我废了你!”
我捂着流血的鼻子,眼睛胀得酸痛。安林达揣了我一脚,鼻子一翘,“我们走,你给我小心点!”
我耳鸣的厉害,半天没有听清楚刘彩虹说了什么,直到手机响了我的大脑才恢复清醒。
电话那头竟然是我厌恶至极的声音,我将手机摔了出去,皱着眉头走到盥洗室将满脸的鼻血洗掉。
我盯着腥咸的血,揉着脸,骂了一句shit,洗漱,睡觉。入梦前,我的耳边还回荡着手机里那个人的声音,错生,你以为躲起来我就找不到你了么……错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