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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一章入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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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事情人力难济,我问上苍,她亦无语,也许是注定吧,我只能眼睁睁看着她离去,她走后很多年我几乎要忘了她的模样,我只是依然想念她,想念到舍不得就这么死去。
这学校实着混蛋,别的大学开学时热闹非凡,偏偏它别出心裁清冷的和冷藏室一样。我问教授,他煞有介事推推鼻梁上的眼睛,满嘴黄牙烟臭,美其名曰:风格。
好吧我承认我没什么资格抱怨,能进这样一所在别人看起来一流的大学我死而无憾,要知道为了考学我整整脱了20斤的肥肉,这是我减肥史上史无前例人神共泣开天辟地具有划时代意义的大事,我想没有哪位白马或者青蛙喜欢圆柱形水桶般身材的女生。
我叫林错生,现在正站在空荡荡的大门口。
我很纳闷为什么这样一所无论名字还是地理位置听上去决不该如此寒酸的大学所有的门面竟然能破烂到这个程度,这种大门如同虚设,门外明明写着“学校附近50米内不准设摊”,为什么卖臭豆腐的小贩还光明正大把染满油污的红绸子布条幅挂在门栏上,大声吆喝声吸引了上至学生下至保安等各色人马聚集围观顺便消费。
我正在犹豫是否也要消费一些臭豆腐时,身边一个提着大包的男生问我这是否就是传说中的xx大,在得到我肯定地回答后,他干脆地掏出手机,“喂,爸,这大学门太破烂了里面肯定好不到哪儿去,我决定复读。”
对此我无言以对,萌发了回家的念头,但是我转念一想,反正不损失什么进去走一遭反正免费我不亏,于是我拎着硕大的红色塑料袋阔步迈入了9月的阳光中。
我想,这大学也许和人一样,重要的是内在美,当然我指的可不是它学术气氛有多浓厚,我是指,在破烂的令人怯步的大门内,包裹的确是这样鬼斧神工,美轮美奂的建筑物,果然是心灵美啊真是!我突然想笑,那个男生要是知道真相还不得喷出400cc的血。大学和人一样,第一眼看上去好的慢慢就会对他失望,反倒是第一眼使你愤怒的大学,才更有韵味。
迎接新生的场所在一大片郁郁苍苍的树林前,家长学生穿梭其间,累了就在树下喝水聊天羡煞旁人。大家脸上都一副幸福的表情对不错的教学生活设施赞口不绝,毕竟对我而言一间有卫浴的宿舍是对我最大的恩赐,其他我都不在乎。
四人间里就我一人先到,光从阳台上流到了屋里,尘粒起舞光是看着就呛的慌。我将口袋放在地上,看看手表,不禁微笑,什么都可以变,生物钟难变——吃饭时间到了。
食堂里永远都人声鼎沸,没有忧伤也没有狂喜,人只为人时最单纯,像动物的时刻人才最纯净。动物习惯在进食时划定范围一旦有别的动物侵入就会发动攻势,所以我对人类占座行为看得很开,这也意味着我端着盘子在偌大的食堂穿梭若久饭菜都快馊了也没能寻觅到一张没有被书包或者屁股占据的位置。
最后我打定主意锁定目标后就不朝三暮四找别的地儿,一男生细嚼慢咽,对站在他旁边站着的我熟视无睹。优雅的动作让我联想起18世纪英国贵族少妇,吃饭如同嚼细胞一样。好不容易他一走我立刻扫开他没有吃尽的碗扫荡我的盘子,风卷残云般的速度大概把对面的男生吓坏了,我咧着嘴对他微笑,只见他的表情更加铁青,只差没青筋乱蹦了…………估计是我牙上还沾着一片青菜叶,我灵巧的舌头一卷,顿时皓齿如珠。
“嘿,小司!”
一个男生向这边走来,长的一般不过眼睛很大到也算水灵的类型了 ,他看看我,愣了一下,冲我对面的男生道,“这你女朋友啊!”
我用筷子指指他,“这位同学,你眼睛长腰上了吧!”
他笑嘻嘻坐到我身边,“不是就不是别骂人呐,来,交个朋友,哪个系的?”
我斜了他一眼,韵味十足将音调拉长“母系——”
三秒钟后这个男生大笑起来,“你可真逗,我叫杨墨他叫张小司,你呢?”
“……错生,林错生。”
“错生?”杨墨好奇地问道,“这名字很怪啊,什么意思?”
我埋头喝完汤,摸摸鼓胀的胃,“错误的出生,错生。”
这个名字一点都不怪,它是为了纪念因为一时冲动的我的父母,只是不负责任的戏耍,没想到诞生了我。
我发现张小司带着校徽,便知道他们也是大一的新生了,因为只有大一的傻冒才做这样万世瞩目的的事。
“我们是经济系的,你呢?”
“我是一班的。”
杨墨不可思议似地瞪大眼,“真假的,同学呐,以后四年多多指教!”
我们都不知道,仅仅这样简单的约定我却难以应诺。
杨墨挺能侃的,具有一张追女生最好用的蜜罐嘴皮子,还好他对我没兴趣不然我一中午得在他嘴皮子低下被蜜糖溺死几次了。张小司显然属于忧郁型的人,沉默寡言的知识分子形象,一下午合计开口两次,两次均只有拟声词,诸如“嗯,啊,噢”,无趣至极。
他们都来自普通的家庭,父母恩爱,家庭和睦,没有大惊大悲,规规矩矩上学,梦想拿奖学金修双学位保送研究生出国留学,脸上洋溢着阳光特有的光华,看上去果然是热血青年。
下午我回到宿舍时,其他三个室友都来了,她们背对背各自收拾自己小小的领地,生怕有丝毫的越界。
我刚想活跃下僵冷的气氛,门外的走廊上传来阵阵尖细的吵闹声。我们便陆续挤出门去看热闹。
一个满耳窟窿头发爆炸的女生一手叉腰,一手指着面前的小个女生出口成脏,那污言秽语什么奶奶妈妈骂的像说顺口溜,这样炉火纯青登峰造极的技术令我深愧不如。
“够泼啊……”我由衷赞叹道。
“她叫安林达,仗着他爸爸是有钱在学校欺负人,贱的要死,没想到能靠关系到这个学校来。”我的一个短发室友带着鄙夷的表情撇嘴道,“在这里也一样不要脸。”
哇噻,那以后可有好戏看了。
“我叫王菲一,林错生。”
我吃了不小一惊,她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让我带着第二名这样的耻辱进校的你真不简单,第一次能给我这样打击的人,我当然要好好调查一下,你激起了我战斗的欲望,我们以后一较高下吧。”说着她伸出手来。
我不敢和她握手,我还真怕她在手上滋了什么毒给我药成个高位截瘫。但为了不表露我的胆怯,我还是伸出了友善之手。
“我是何路,她是刘彩虹。”另外两个女生也介绍起来,于是我们就在这样糟糕的环境下认识了。
那一边安林达没完没了连劝架的人都骂,上至祖宗下至儿孙挨个给她羞辱了一番,小个女生一声未出,越缩越小。她一身简朴的装束,过时的短发,灰旧的布鞋,无声的表明了她的家庭情况。
其实事情很简单,小个女生主动打扫房间不想弄脏了安林达的NPS全球限量版凉鞋,召至此祸,我深表同情。
这场闹剧直到楼管来后才勉强收场,其实安林达不过是把场地从楼道移到了寝室,直到深夜,由于隔音效果不好,我伴着她流畅的嘲骂声入睡。
报名结束后开始了例行的军事训练,那些教官都是半大的小伙子,有的还没我们大,却一个个衰老沧桑,我们教官最甚,之前我们就只知道他姓张。一次连长来抽查,突然冲着我们大声叫道,“张宝宝!”
全民皆愣,盼着出列的是个美女,没想到教官潇洒的一个立正,沙哑的嗓门大声吼道,“到——”
我不笑除非我面部神经坏死,其实我很冤枉,谁叫我由于身高问题站在第一排,连长看到我笑得那么嚣张怒发冲冠仿佛叫张宝宝的是他自己一样。他叫我出列站在一旁军姿。杨墨同情地冲我笑笑,不忍心再看我凄惨的模样别过头去。
班导不知什么时候来了无聊的很便和我开始聊天,我们从她宝宝的尿布问题一直聊到这次评职称的事情,从骄阳流火一直聊到火烧西云。张宝宝同志本来就看我不顺眼甘愿留下来陪我继续站军姿。
我仔细观察他的脸,看到他满脸洋溢着火热的青春之痘,问了一句,“你多大了?”
张宝宝像是受了奇耻大辱,忿忿扭过头去,“不准说话!”
“看上去你还未成年吧……”
他满脸通红干裂的嘴唇抖个不停,印证了我的猜测。我一下子松了劲儿,“怕什么,我可不会欺负未成年人。”
“我是你教官!”
我揉揉胳膊,好脾气回道,“我知道,不过我们也可以做朋友嘛,来来,作为过来人我给你支几个祛痘妙法!”
待到我去食堂时只剩下了残羹冷炙。无奈我只好破费吃小炒,心又疼又不甘。
晚上有军事理论课大家到大礼堂看光碟唱军歌,一个同学在大家的起哄下走上讲台说给大家来一曲《披着羊皮的狼》,不知道是因为紧张还是什么的,却说成《披着狼皮的狼》,发觉口误,又改成《披着羊皮的羊》,最后终于在哄笑声中纠正成《披着狼皮的羊》,怎么听着都别扭。
我问杨墨那是谁,他说那是他们隔壁应用数学系的哥们,这一只披着狼皮的小羔羊叫李继海,人家唱歌要钱,他唱歌那是要命的,对此我深表赞同。为了不让我的耳朵再受摧残,我假借上厕所之名溜了出来,发现安林达一身艳妆正在和一个高个子男生调情,她有本事弄个证明不军训还能拿到学分羡煞我们这些旁人。那个男生背对着我,穿着名牌短袖衬衣长裤,头发奇形怪状基本上是菱形。
不一会儿杨墨也溜出来,于是我们两个偷偷摸摸跑到小商店买冷饮吃。还没有进商店,竟看到张宝宝手里拿着什么走出来,和我们正面相撞,我似笑非笑盯着他手中的牙膏,摆摆手,“教官,不是在开会么……”
张宝宝窘迫地将牙膏左掖右藏,支支吾吾半天赶快逃了。杨墨搔着脑袋不明所以,“不就是一盒牙膏嘛,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又不是卫生巾。”
我笑得别有意味,目送张宝宝同志离开。
大概在八点半左右,张小司来找杨墨,说方才点名了不在的明天通通罚站。我胸有成竹对杨墨说明儿个要是张宝宝同志罚我们,我林错生任你处置。杨墨奸邪地笑问,“真的?林错生同学你可别说大话,要是他罚我们你就在体育场上裸奔三圈并大声喊“我爱杨墨——”
我对自恋成狂的杨墨说,“行,如果你输了你也那么做,一言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