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雀之城市套路深》木贝

25、25.手工饺子（修）

　　“陈深！”李小男的声音响亮而清脆，一头漂亮的卷发似乎也感染了主人的兴高采烈，兀自雀跃弹跳。
　　苏三省的笑容顿时僵在当场。
　　“你怎么来了，我那天不是跟你说得很清楚了吗？”刚回处里的陈深双手插兜，表情不耐。
　　李小男丝毫不被打击，一扫跟苏三省说话时的矜持拘礼，带上几分娇憨的讨好：“我给你包了饺子，我知道你只把我当妹妹，妹妹给当哥哥的送宵夜，没有问题吧？”
　　陈深越发摆出个不识好心的混球样来：“不吃。”
　　李小男和陈深，本来已经谈婚论嫁的两个人为什么吵架，柳美娜并不清楚，但看小两口吵架总是尴尬的。走到门口的柳美娜正要退回办公室，却被陈深先一步叫住：“柳队长也在。”
　　柳美娜脚步一顿：“对，今晚上三分队值夜，陈队长。”
　　“柳队长现在没什么事吧？”陈深撇开了还巴巴瞅着他的李小男，走到柳美娜跟前。
　　既然已经不能退回去，柳美娜索性往外走：“我正要去看看巡夜的情况。”
　　陈深却挡在了柳美娜跟前：“让苏副队长去吧，我有点事找柳队长。”
　　“还是……”柳美娜的话戛然而止，看向陈深的眼神带上错愕。她站在三分队长室的门口，门框和陈深的身体的夹角挡着，站在走廊上的李小男和苏三省看不见，但是一旦她走出门口，走到走廊上，李小男和苏三省就会清楚地看见，陈深拽住她手腕的手指。
　　对柳美娜诧异的注视，陈深无声地回以一个无赖而匪气的笑容。在那样痞气的眼神中，柳美娜完全相信如果她执意要走，陈深绝不会放弃这个利用她令李小男彻底死心的机会。
　　无声交战，暗流汹涌，权衡利弊后的柳美娜败下阵来；“三省，你去帮我看看巡夜的情况。”
　　获胜的陈深掩上三分队长室的门，就这样将神色各异的李小男和苏三省都关在了外面。
　　“喝茶吗？我这里没有格瓦斯。”
　　陈深在柳美娜簇新而奢华的沙发里坐下，修长的双腿交叠成好整以暇的样子：“随便。”
　　柳美娜开始泡茶，别说她只是用热水泡开炒制好的茶叶，就是她要从茶山上收来鲜叶现炒，这杯茶总有泡好的时候，而她总有不得不面对陈深的时候。终于，柳美娜将茶杯放在茶几上，用一种视死如归的气势：“你有什么话要对我说，陈队长？”
　　陈深就笑了，笑成一贯多情浪荡的样子，问了废院子里问过的问题：“你到底是什么人，柳队长？”
　　该来的，势必会来。柳美娜僵站了一会儿，终于在簇新而奢华的沙发里坐下，跟陈深隔着一张茶几：“跟黄埔军校这样专业的军事类院校不一样，之江大学是教会学校，重文轻武，所以我连枪也不会开。”
　　“戴老板真是敢用人，如果不是自曝身份，谁能够猜到熟地黄是个连枪都不会开的档案管理员？”
　　“其实，”柳美娜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慢慢吐出来，她有点紧张，为即将出口的一番说辞，“我根本不是什么熟地黄。陈队长的身份，也是别人告诉我的。”
　　听见柳美娜承认自己不是熟地黄，陈深的表情并不惊讶，只问：“谁告诉你的？”
　　“唐山海。”
　　“唐山海？”
　　柳美娜点头：“唐山海，就是真正的熟地黄。”
　　陈深的表情，依旧并不惊讶：“这也是他告诉你的？”
　　甫开口的时候还有几分忐忑，但说下去，就连柳美娜自己也觉得从嘴里吐出的话顺理成章：“是，也不是，唐山海没有明说他就是熟地黄，当初他虽然想策反我，也不能落下口实，但话里话外都有那个意思。你是□□人，倒是他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地跟我说的。”
　　陈深点头：“他告诉你，你就信了？”
　　“以你和处座的关系，我本来是半信半疑的。马尔赛咖啡馆里，我给你递钥匙，你没推，我才确定了。”
　　“唐山海在策反你，你为什么不干脆把钥匙给他，反而给我？”
　　“我只是一个普通人，”柳美娜微垂了眼睑，黯然神伤，“振明却是军统的人，他不想再为党国干了，想带着我去香港。我不敢让唐山海知道我们要走，钥匙给你，是想着一样都是抗日。”
　　“那军统上海区的隐秘据点、人员名录和代号清单……”
　　柳美娜接过陈深未尽的话：“都是振明给我，让军统投鼠忌器的。但是后面的事情，你也知道了，振明死了，军统的人干的，我不能让他白死，害他的人，都得陪葬。”
　　陈深从三分队长室出去的时候，走廊上早没有了李小男和苏三省的身影。
　　目送着陈深的背影，柳美娜长长地吁出一口浊气。
　　如果陈深相信唐山海早就知道了他的中共身份，这个可以为之放走陶大春的联盟，还可以维持多久？
　　柳美娜开始哼歌，不是什么周璇白光李香兰，而是校歌，之江大学的校歌。
　　“门对江潮，沧海日，六和月，万山环立仰秦望。学以济时，诚为体，仁为用，服膺校训为民光。唯之江是我母校，雄秀甲天下，学府辉煌！齐努力，东西文化阐扬，济济沧沧，英才共一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