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雀之城市套路深》木贝

23、23.抓捕飓风

　　回行动处，柳美娜下了车，走进大厅正撞上唐山海：“唐队长。”
　　唐山海一怔，只是镇定自若地点了点头：“柳队长。”
　　柳美娜也点头，跟唐山海并排往里走：“唐队长放心，我不会现在就揭穿你和徐碧城的。”
　　唐山海脚步没有丝毫阻滞：“为什么？”
　　柳美娜轻笑，笑声里极尽轻慢和嘲讽。此时，柳美娜湿透的小礼服已被体温烘得半干，软塌塌地堆在身上，褶皱得一点形状都没有。让穿着熨帖得十分整齐的经典西装三件套，随时可以出席宴会的唐山海一比，更是狼狈落拓到了极点。但是她的眼睛，目光灼灼，她的声音，铿锵有力。
　　“如果想报复一个人，还有什么比当着他的面，毁掉他所保护的，夺走他所依仗的，碾碎他所推崇的，让他苟且偷生，腹背受敌，惶惶不可终日更有趣的呢？”
　　“就为了这个？”唐山海神色如常，只是声音低到喑哑。
　　“就为了这个。”
　　话题结束于两人同时站定，会议室的大门打开，露出里面毕忠良的脸。
　　柳美娜向曾树承诺迅速抓捕飓风队的结果，跟军统上海区其他据点被捣毁的喜讯一起，很快就回来了。
　　特别行动处的头头们齐聚在会议室，为首的位子当然坐着行动处最高长官处座毕忠良，陈深、唐山海、柳美娜作为一分队、二分队、三分队的队长，座次分别依次往下排。
　　苏三省端正地站着，恭敬垂头：“飓风队一共十六人，当场击毙三人，抓捕十二人。”
　　应捕和被捕的，毕忠良立马就算出差额来了：“少一个，谁跑了？”
　　“我已经审问过了，溜掉的是他们的队长，叫陶大春，”出师不利，苏三省的头垂得越发恭敬，“此次陶大春溜掉只是侥幸，军统上海区特殊据点被捣毁的消息由行动处严密封锁，他很可能并不知情。柳队长已经在特殊据点安排了自己人守株待兔，相信陶大春很快就会落网的。”
　　毕忠良沉吟了一下，似乎在思考这个飓风队队长漏网的意义，然后他弹了弹手指：“三省，飓风队里抓个合作的去物证科，尽快把这个陶大春的画像画出来。”
　　“不需要那么麻烦，”柳美娜叫住了苏三省，“我去一趟物证科，十分钟之内，陶大春的画像就能放在处座的办公桌上。”
　　毕忠良此时才正看了柳美娜一眼，从柳美娜在华懋饭店里，当着他的面给李默群递了军统上海区各个分部的隐秘地点和人员名录及代号清单之后，第一次正看了柳美娜一眼。
　　柳美娜力持镇定，依旧无法阻止如同被伺机而动的毒蛇盯住般遍体生寒。
　　毕忠良忽然一拍脑门，夸张地“哎呀”了一声：“瞧我这记性，怎么会把戴老板亲自任命，可以直接向飓风队下达锄奸令的熟地黄给忘了？那就麻烦柳队长辛苦一趟了。”
　　“不敢，都是属下分内当做的事情。”
　　“诶，仅仅用一个晚上，成功捣毁军统上海区，逮捕飓风队，打击重庆方面的嚣张气焰，获得特别行动处自创建以来最大的胜利，柳队长居功至伟。”
　　明知道毕忠良有弦外之音，柳美娜却像听不出个皮里春秋，改旗易帜的猪八戒总有那么一段时间是要照着镜头，看清楚里外两边都不是人的：“打击能够如此卓有成效，全赖梅机关和影佐将军高度重视，李主任和毕处长统筹指导，再加上特别行动处一分队和二分队全员通力合作，美娜不敢居功。”
　　“太谦虚了，柳队长太谦虚了！我建议，我们集体起立，为柳队长鼓掌一分钟。” 毕忠率先站了起来，他发出叹服的赞美，合击出节奏的掌声，即使空旷的会议室将他的掌声回荡得十分孤单，依旧不能妨碍他将一个欣慰的上级表演得骨骼丰满有血有肉。
　　陈深也站了起来，然后是唐山海，他们鼓掌的时候，苏三省也不能不合群。
　　于是掌声欢欣而热烈，几乎让柳美娜看不清他们各异的神色，看不出他们一个比一个更想置她于死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