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第 1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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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来慢慢走回客栈，一推门却发现清风坐在床沿，黑亮的眸子望过来，透不出半点光亮。
“你去哪了？”清风轻声问，声音却带着点沙哑。
徐来走过去，握住清风撑在床沿的手，“怎么这么冰？”现在不还是夏天么？
清风不说话，只是凑到徐来颈间细细嗅了嗅，“这么香……”
“我……”
“想不到徐兄这么好兴致，果然是习武之人体力充沛，非常人所能及啊。赶明儿我给你熬点大补的汤药喝喝。”
“清风！”徐来无奈笑道：“你那鼻子忒尖了吧，我不过去找个朋友拿点东西。”
“拿什么非得去青楼啊……”清风别开视线声音低沉，徐来还是听出了那么一星二点的酸气，揽住他肩膀调笑道：“清风莫不是吃醋了吧？”
清风冷冷笑了一下，“我可没有这样的精力，再说了，我什么身份，凭什么吃这门子醋啊！”
“清风！”徐来有些惊讶，印象里的那个人一直是如温玉般温文尔雅，虽然也有性子急的时候，但也不会这样张牙舞爪，看来自己还是需要一些时间好好了解。“论说资格，除了你没有别人。但是这次我确实只是去办事，没有旁的心思。”
清风咬着牙不说话，徐来托起他下巴对着自己，“清风不信？”
“不……”清风别开头，声音平稳下来，不见丝毫锋利，倒是带着一些绵软与无力，“我只是觉得陌生……”
“陌生？”徐来咀嚼着这个辞藻，微微蹙眉，揽着那人的手臂也越发的用力。
“我几乎没有出过远门，虽然是一个人在那小镇生活，可是周边的一切都是我所熟悉的……”清风的声音淡淡传来，听不出任何情绪，空荡的漂浮在空中，一点点传入徐来耳中。
“每天要开铺子，要出诊，要煎药……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可却是我能把握能控制的生活，但是现在一切都很陌生……”
“清风……”徐来低声叹息，揽过那人靠着自己肩膀，“是我连累了清风……”破坏了你的生活。
清风摇头，“我觉得自己就是个连累，我根本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能帮上你什么……我似乎一直都在拖累你，还害得你失去一半的功力，我……”
“别说了，”徐来捧过他的脸直接吻了下去，“嗯……”清风想要躲闪却被人紧紧按住后脑动弹不得。
“盖个印章，”徐来放开他，那人苍白的脸色顿时蒙上了一丝红晕，耳根更是被红晕染了个遍。
“你……”徐来摩梭着清风嘴唇，“若是这样，那清风的救命之恩在下要如何报答？”
“徐来……”清风低下头，“百无一用是书生……”
“你也不算的书生，”徐来笑，“明儿开始我教你武功。”
“真的？”清风顿时喜了，抬头看着他，一双眸子波光粼粼，那人的倒影清晰可见。
“你这个年纪晚是晚了点，但学点防身的还是可以的。”
“那你最厉害的是什么功夫啊？”清风似乎来了精神，看着他的眸子越发光亮。徐来但笑不语，拉着那人蜷进被子，“先睡觉吧，我困了……”
“喂，你先告诉我么……”
“嘘……”手臂伸过去紧紧揽住那人纤瘦腰身，不多时呼吸便平稳下来。清风眨了眨眼望着眼前的人，笑容慢慢凝固。
***
辰时。西湖。
“这么早拖我出来就是陪你游玩？”清风望着徐来，一脸不解。
“嗯。”徐来点头，“来来回回这么多次，却没有那一回是能够安下心来，到此处走一走的。”
清风不说话，两人沿着湖畔踱步，徐来望了他一眼，“怎么，清风难道不喜欢？”
“不是……”清风摇头，“只是想到你的伤我就没有什么心情。”
徐来闻言“哈”得笑了出来，“人生得意须尽欢。”徐来握住清风袖子里的手掌，“好不容易清闲一点，何不放松一下？以后路程凶险多舛，也许就没有这样的机会了。”
清风的嘴唇掀了掀，终是说：“那我陪你。”
徐来笑了一下放开清风手掌，两人并肩慢慢踱步。
“怕是要下雨吧……”清风望着不远处翻滚的墨云，喃喃道。
“难怪今日如此少人。”徐来笑，“这样也好，没有闲杂人等，岂不快哉？”
“可是我们都没有带雨具。”
“清风可要游船？”徐来似乎没有听到，兴冲冲拉着清风就往码头走去。清风无奈摇头，却也只得快步跟上。
“船家，载客么？”徐来站在岸上朝着船舱里喊。
“载啊！”娇俏之声从船舱传来，走出来一个短衫打扮的少女，约莫十五六岁，生的唇红齿白，也是个美人胚子。“生意上门哪有不接之理啊？客官请上船。”
“那就烦请姑娘带着我们游湖转转吧。”徐来上了船，转过身扶着清风下来。
“哟，这位小相公生的好生漂亮，莫不是个姐姐吧？”少女一眼不眨盯着清风，后者忘了徐来一眼，脸颊憋得通红。
“在下楚毓，字清风。”清风尴尬得行了个礼，暗道，这临安城的女子难道个个如此胆大？
“那是小女子失礼了，”女子笑得爽朗，一张脸更是明艳无比，“给您赔罪了。”
“不必……”清风赶紧伸手想扶起她，脑中却想到“授受不清”，略一迟疑，女子已经屈膝拜了下去。
“两位客官船舱里请吧。”女子说着往船尾走去。
“劳烦姑娘了。”徐来微微颔首，却发现清风呆立一边，毫无反应，“清风？”
“呃？”
“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
“没事，”清风捏紧了袖口，手腕刚才好像被什么给咬了一口，说不出是痛还是痒，但是心里却觉得很奇怪，“我们进去吧。”清风一弯腰，坐近了船舱。
“客官可是第一次来西湖？”女子撑开船，慢慢滑向中心。
“自然是第一次，”徐来答，“姑娘可有什么景致介绍一翻。”
“最出名不就是西湖十景么，无论有没有来过西湖，都应该听说啊。”
“哦？”徐来似乎来了性质，“是那十景呢？”
女子轻轻一笑，便开始介绍，绘声绘色，活灵活现。只是清风一直皱着眉头坐在一边，一声不吭。
“怎么了？”徐来拍拍他膝盖，柔声问。
清风抬起眼睛望着他，眼神幽深，没不见底，“徐来，我可能中毒了……”一开口一大口鲜血就涌了出来，溅满了徐来前襟。
鲜红色泽，一片刺目。
“清风！”徐来迅速点住清风周身大穴，“姑娘……”一个回头，船上哪里还有人影？
中计了？
“清风！你怎么样？”徐来撑起清风声音想为他运功逼毒，却发现自己真气无法畅通，反而下腹一阵刺痛。
“清风！”鲜血仍在流淌，沿着衣领慢慢染红了衣襟。清风身上的月白色长袍，已被鲜血浸染。
“清风！你不会有事的……”徐来抓着清风手腕，“你醒醒！”
一时间，从所谓有的绝望迅速包裹了徐来，难道清风要死在这里？徐来看着倒在自己怀里的人，眼前觉得一片漆黑。
那些刀口舔血的日子也不觉得有什么难过，为何遇上了这个人，自己忽然变得这么怕死？好不容易在人间找到的一点温存这么快就要给阎王收去么？
不！需要摇头，他不甘心！
“清风，我一定会救你的！”真气注入手掌，缓缓贴向清风背心。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第 17 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