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第 1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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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风睁开眼，觉得通体舒畅，四肢热乎乎的连全身的酸痛都少了几分。
“这就是有内力的感觉么？”清风把自己的感觉形容给徐来听，“是不是以后我砍柴都不用斧头了？”
徐来笑，“没有这样厉害的，只是呼吸绵长些，相对的心跳也会减慢。”
“那……”清风忽然想到，“你身体怎么样？你到底撤了几成功力？”
“不知道。”徐来坦白，“我的真气一直无法顺利运行，所以根本无从考量。”
“那你……”清风站起身，徐来拉过外袍给他披上，“那些成名于江湖的绝技不是不能再用了？”
徐来正在给那人系腰带，想到那些传闻便闷闷说了句，“江湖传言，不可尽信。”
清风不是愚笨之人，徐来这么说便是代表自己听到的传言有不实之处，便问：“那你最厉害的是什么呢？”
“秘密。”徐来松开手，抬头看着清风，“这些都不重要。我们赶紧回头去找小元。”
清风点头，两人穿戴好，赶紧往来处奔去。
“好香。”徐来站在院子里，闻着空气中隐隐的药材味道，深深吸了口气。
“药房烧了。”清风环顾四周，面无表情。烧毁的何止是药房，到处都是烧焦的痕迹和味道，只有徐来这个笨蛋才会说“好香”！
清风咬住下唇，视线所及空旷无比，根本什么都没有剩下，那些残垣断壁印在清风的眸子里，深深刻进大脑。他自认不算得睚眦必报之人，可他与人无冤无仇，却换得此等下场，未免太过无辜。
更何况，竟然连小元都失踪了。
“是我连累了你。”徐来伸手，握住清风缩在袖子里捏得死死的手。
清风抿着唇，“这不是你的错。”
“看来小元不在这里，”徐来说：“但是似乎有被翻动的迹象。”
“他们想找什么？”是被搜过再点火的吧？
“大概，是想在我这里找到什么。”
“有人……”清风刚开口想说什么，就被徐来一把握住翻身出了围墙。
“是官府的人。”徐来贴着墙头，朝院子里面望去。
“官府？”清风一惊，“我是应该要报官。”怎么能把这个忘记。
“清风。”徐来看他一眼，“你觉得官府可以处理好么？”
清风一怔，转头看他，微微蹙眉。
“我没有告诉你，我在天字楼的时候，所接任的对象都是官吏……”
清风蓦得瞪大眼睛，“为什么？”
“都是一些搜刮民脂民膏的贪官污吏。”徐来轻道，“那些人死不足惜。”
“你为何知道？”
“天字一号杀手不是随便接任务的，”徐来淡笑，“我都会亲自调查。”
清风点头，刚想说什么，墙头忽然传来一声大喝，“什么人？”
徐来一见情况不妙，拉起清风就跑。
“你……你不是会轻功么……”清风气喘连连，说话都是断断续续，“干吗跑这么扎实……”
徐来看后面没有人追上，顿时也松了口气，“我觉得力不从心。”
“呃？”他们停下的地方是一个深巷，似乎也没什么人走动，清清冷冷，即便天气炎热至此踩着脚下的青石板砖也觉得有股寒意直冲心底。
“胸口憋着股气，隐隐作痛。”
清风一听，立即抓起徐来手腕搭了上去。停顿好半晌，才见他抬起头，看了徐来一眼，“你的脉象很奇怪……”
“那里奇怪？”
清风不说话，手指又搭上去，刚想说什么，前面屋脊忽然跳下两人，大声喝道：“尉迟徐来，这次看你往那里跑！”
徐来叹气，连连摇头，“阴魂不散。”
“把东西交出来我们就饶你一条贱命！”那人义正言辞，气势凛凛。
“敢问阁下何门何派，在下未曾见过……”
两人对视一眼，举高了手中长剑，“我们崆洞双绝你难道没有听说过？”
“呃……”徐来沉吟思索，抱拳相向，“抱歉，在下孤陋寡闻，实在未曾听过……”
“大哥，跟他废什么话啊，拿下再说！”
两人说着就要拔剑而上，清风顿时急了，脱口而出，“你们怎可以多欺少！”
“他这样的人，正派之士人人得而诛之！”
“又不是过招比试，管他人数几何！”
两人一唱一和，颇是默契。
徐来右手按在腰间，不动声色看着两人，清风道：“你们这样也算得正义之士？”
“你又是何人？江湖上人人都道尉迟徐来乃是天字一号杀手，滥杀无辜，无恶不作。”
“证据呢？”清风上前一步，就想跟人理论。
“江湖上人人得知的事情何须证据！”
“大哥，别跟他们废话，这小子八成是他一伙的，跟我们拖延时间等待援手的吧！”
那人一听，点了点头，“我们速战速决，回去跟师父复命。”
“锵锵”是拔剑的声音，清风只觉寒气迎面而来，却是愣在当场无法动弹。他下意识闭上眼睛，却觉衣领被人拎住，“闭气”，徐来在他耳边轻声说，就见他右手一扬，一股红色粉末顿时纷纷扬扬覆盖下来，那崆洞双绝忽然撒了手里的剑，满脸乱抓，口中尽是痛苦呻吟之声。
“走！”徐来一个纵身，抓着清风落到对面屋脊，转身跳到了另外一条长街。
两人赶紧出了城，跑到一片小树林才停下脚步。
“你给他们下毒？”清风理顺呼吸，看着他问。
“不过是一把辣椒粉。”徐来笑，“倒是管用。”
清风“嗯”了一声，若有所思的看着远处。眼前是茂密的树林，遮住了日头，也遮住了阳光，显得格外幽静与凉爽。
“此地不宜久留，”徐来道：“我的行踪已经曝露，以后一定危机重重。”
“你有什么打算？”清风问。
“幽冥宫。”徐来说：“我必须在‘笑忘红尘’发作之前得到解药。”
“解药只有幽旻宫才有？”
“是。”徐来点头，看着那人的眼神带了点探究。清风眸子本来就黑，此时又圆睁着，更显得黑白分明，精神清透，他迎着徐来的注视，说：“我跟你一起去。”
徐来垂下视线，“此去路途遥远，更是凶险万分，我并没有十足信心保得清风安全……”
“徐来，”清风踏前一步，与他平视，“我身上还有徐来你的几成功力，只要你不嫌弃我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读书人，那我愿意与你一同上路。”
“清风……”徐来握住他的手，拇指慢慢揉搓，那人的手掌并不光滑，甚至还有许多老茧，“是我连累你了……”
“徐来何出此言，是福是祸自是老天注定，你我根本强求不得。”
“但是小元……”
清风叹息，“也许……这就要看他的造化了。”
“那好，”徐来点头，“我们即刻动身，顺利的话不出三日就能赶到临安府。”
清风点头，“那我们走吧。”
斑驳阳光，照耀在两人离去的背景，投下明暗光点。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第 1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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