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老夫也过上了人生赢家的日子》渊郁

31、三族

　　千手柱间上一次和宇智波斑不吵不闹不打架的见面还是他们的少年时代，那是一段错误却又足够美好的回忆，接到了密信后等在南贺川边的宇智波斑很难不生出一点感想。
　　当然，美好的感想止步于千手柱间出现在河滩对面。
　　宇智波斑没有等待太久，就看见死对头&老朋友飞快过了河，还好没有大喊大叫。千手柱间眼睛里闪烁着兴奋，但他还是尽量平稳柔和的开口：“斑，好久不见。”
　　“你弟弟是怎么回事？”斑冷淡的说。

　　事情要从半个月前说起。
　　当泉奈提出要下山处理一点小事的时候，斑一口拒绝了。
　　“让火核去处理。”
　　他本来以为事情到此为止，于公于私斑都不太希望泉奈离开白山，上一次糟糕的经验让他陡然生出不能出口的危机感。
　　过了两天，药材的供应商那里出了点事，需要一个拿得出手的精英坐镇。一而再再而三，斑终于在过于密集的事端里有了些判断，假装不在意的点了点头。
　　就这样，他跟踪着泉奈下山，眼睁睁的看见千手扉间一脸平静的在路边的茶店里坐着，看见泉奈的时候露出了一脸喜色。

　　“扉间他……”柱间傻眼了，却清楚的感受到了宇智波斑的杀意：“他应该没有对泉奈做什么吧？”
　　斑沉默了一刻，沉沉的说：“还没有。”
　　他自觉已经很放水了——没有在那天晚上强硬的干掉那个卑劣的白毛，甚至连当初的仇恨也按捺下去，理由自然是为了泉奈考虑。在那种情形下，泉奈虽然不会违抗他的意思，却会一生都难以忘记这件事，他不会为了一个不值一提的东西戳弟弟心口一刀。

　　谁会想到还有后续。
　　泉奈偷偷下山，对他撒谎，明明是暗地里勾连却用了手段掩饰这种不能为家族所容的出行，他的弟弟不是心思深沉的人——都是千手扉间的错！

　　“现在他们去了鹿鸣山。”
　　柱间忧心忡忡的说：“那里不是山中、奈良和秋道三族的地盘，他们去那里做什么？”
　　“去了就知道了。”斑不以为然，眼底隐隐闪过寒意：“他们走的不快，追的上。”
　　柱间又松了口气。
　　他偷偷侧过头看着久违的故友，和年幼时不同，属于宇智波一族的高傲冷漠已经取代了从前的活泼灵动，但那双眼睛却勾起一阵阵过去的心悸。
　　“斑，”柱间不知不觉就说出了口：“虽然我不知道扉间在做什么，但他未必是对泉奈抱着恶意，他已经有了很大的改变。”
　　随着这句话斑的神色立刻愠怒起来，他对千手扉间是什么人不甚清楚，却很明白这个世上只有一个柱间。

　　寒鸦渡水，天空隐约露出青白的一缕薄光。
　　森林里许多黑影迅速沿着隐秘处冲出来，扉间注意到了，立刻扬声道：“脚下！”
　　十多个忍者从树后显露行踪，泉奈鲜艳的眼睛频频引来注视，扉间停了下来，两方成对峙之势，有个站在后面的中年人拨开人群走向他们：“两位闯入我族领地，有何贵干？”
　　泉奈看清了他衣摆上的族纹，低声道：“山中一族。”他在找人这件事情上异乎寻常的好运，上次在水之国也是如此。
　　另一方也有人附在中年男人耳边说话又退下，他的神色变得凝重：“宇智波一族的客人，千手一族的客人，两位怎么会站在一起？”
　　这两家不是死敌么？
　　扉间提高了声音：“在下有事相求，请山中一族的主事人出来一见。”声音一阵阵扬起，越到远处，越是清晰可闻。
　　泉奈一脸面无表情，既不出言阻止，也不打算和山中一族的人交涉。
　　他这般态度，却更让人摸不清头脑，不多时，就有人走了出来。
　　“在下山中近，阁下所为何来？”
　　“我是千手扉间，这一位，”扉间看向泉奈：“是宇智波泉奈，不知能否屏退旁人？”
　　山中近惊疑不定，看了看他们，最后勉强道：“进来说话吧。”

　　山中一族的家主一边让人招待客人，一边又使了个眼色让人通知奈良、秋道两家。三家互通往来，住得不远，很快就会前来援助，他松了口气，回去招待两个不速之客。
　　“听闻山中一族有秘术，可以阅读他人记忆，不知能否借来一用？”扉间单刀直入的说：“至于条件，还请尽管开口。”
　　山中族长咳嗽一声，看了看宇智波一族的青年，红眸消失，黑眸也透出冷意，他实在好奇这么两个人怎么会凑在一起：“条件姑且不提，读人记忆的秘术常常有失手之忧，两位想要拷问何人？”
　　“我。”扉间说。
　　山中族长一脸惊愕，泉奈原本随随便便的坐着，并不打算开口，听他们简洁的对话进入了死胡同，才懒懒散散的道：“我会对那人用幻术，确定一些问题。”
　　“不行！”山中族长立刻就出言拒绝了：“两位是寻人开心吗，请速速离去！”
　　扉间冷静的出声：“我可以保证施术者安全，他亦无恶意。”
　　“……你们先告诉我，”山中族长闪过疑虑：“二位为何会做在一起，这个忙目的何在？”
　　扉间许久不言。
　　泉奈暗暗吸了口气，正要开口之时，又被他拦住了。
　　“是为了探讨千手宇智波两族和平共处的可能性，”扉间沉声道：“一旦成功，世间也会为之不同。”

　　泉奈在三族的共同招待下，度过了食不知味的晚宴。他坐在扉间的对面，席间多有打量的目光，既然千手扉间能够做到视若无睹，没道理他做不到，于是摆出了一贯的冷漠少言的神色，顺利的坚持到散席。
　　在下山之前，他左思右想，一时间觉得为了兄长无论付出什么代价都可以，又觉得扉间反复无常满口谎言，应该转身就走，直到他听见死对头说出了那句宏伟到可怕的话。
　　当时山中族长就震住了。
　　如果宇智波一族和千手一族结盟，这世间该何等震动惶恐，没有人能够一笑置之，视若无睹，恐怕疾风卷走的消息，会在世间各个角落传播，点起缕缕火焰，转眼成熊熊大火。
　　人人都渴望和平——但和平本身就是个梦。
　　泉奈想起了过去，过去他曾希望能保护兄长，接过重担，但他能力有限。如果他有无限的力量，那么族人和家人就能免于战乱之苦，可人皆自知而成长。
　　他本该否认那句话，因为那并不是他们站在这里的目的，但他没有说什么。

　　山中一族有感知系忍者，柱间阻止了斑直接进入的计划，用了一个木遁分\\身，解释了一下木分\\身的潜伏作用。
　　“难道你不想知道他们在做什么？”柱间循循善诱，好像要骗人般声音轻柔，笑容柔和，奈何斑并不配合，只是淡淡道：“你管不了扉间，就别怪我了。”
　　柱间露出苦笑。
　　他们两个在迅速成型的木屋里逗留一夜，第二天，听说了山中一族为了两人的要求，开辟了一个独立的空间。

　　山中岚是被选中的年轻人，他的家族忍术修行数一数二，为人也算聪明谨慎，扉间事前对他解释说明，会让他看见一些无法想象的记忆。他要做的就是看完后进入宇智波泉奈的幻术世界，一边回答问题，一边让对方核实真假。
　　宇智波泉奈是个年轻俊秀却又透着尖锐冰冷的存在感的年轻忍者，山中岚看了看他的样子，心里清楚这件事的风险之大，有可能连活着离开也做不到。
　　忍者就是这种存在，也许他的牺牲会换来足够的利益吧。
　　山中岚让扉间站上专门的位置，开启了秘术，陷入了一片虚幻之中。泉奈猜测这种探知别人记忆的秘术也存在一定的风险，对扉间而言，体验不会好到哪里去。
　　但频频露出痛苦、惊讶、哀叹、喜悦的山中岚最后虚脱的倒在了地上，扉间睁开眼睛，取下了身上的符纸，脸色苍白，却比对方好了很多。
　　“扉间大人……”山中岚睁开眼睛的同时，理智也回炉了，但他看向扉间的眼神完全变了，又惊又喜，充满了诉说的欲望。
　　扉间沉默了一下，摇了摇头。
　　“该我了。”泉奈睁开了万花筒写轮眼，山中岚又一次失去了意识。

　　在泉奈问清了能够使万花筒写轮眼永远不受失明风险制约的方法后，他不禁追问了下去，扉间怎么会知道这种事？
　　“扉间大人……他见到过一次，”山中岚断断续续的说，偶尔升起一些抵抗的念头，也会很快土崩瓦解：“宇智波斑移植了弟弟的万花筒写轮眼，形成了新的瞳术，上门挑战……几天几夜……”
　　“怎么可能？！”泉奈惊讶之余，皱眉道：“说清楚！”
　　山中岚冷汗涔涔，不知该怎么回答，他在万花筒写轮眼的世界里被泉奈的幻术消耗光了精力，属于半梦半醒的状态，回答的问题也只是极为简单的方式，说不清更多的细节。
　　“斑哥……宇智波斑赢了么？”泉奈问。
　　“不，”这一次山中岚清晰的回答了：“他输了。”
　　泉奈紧紧纠结细眉，这一次他福至心灵，突然问道：“为什么他上门挑战。”
　　“因为他的弟弟死了。”山中岚说。
　　“我还活着，”泉奈喉咙发紧：“……在那之后呢？”
　　“两族结盟了。”山中岚说：“结盟了……”
　　结盟延续了很长时间，梦里的世界震动不休，但战争竟因此大为缓和。世界变得好了一点，一天比一天充满希望，这个梦到此而止。
　　山中岚睁开眼睛，仿佛做了一个无比飘渺漫长的梦，十几年，一瞬间，庄周迷蝴蝶。
　　但他很快发现不对。
　　屋子塌了一半，工工整整的一半，多了两个人，两个他在梦里见过的人。
　　宇智波斑。
　　千手柱间。
　　五个人，除了纯属倒霉围观的山中岚，都露出了凝重而欲言又止，想发脾气却又不得不忍耐的表情。
　　最后，先说话的是柱间。
　　“扉间啊，你和泉奈君，究竟是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