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Chapter Three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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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死……”斯内普费力地睁开困倦的双眼，艰难得挪动因为一晚上都靠坐在木质椅子上而僵硬地双腿，他错愕得望着覆盖着厚重绿窗帘地房间然后突然意识到了什么。
“波特！”斯内普扭头，直直得对上依靠在床上哈利得绿眼睛，平静而没有任何情绪。他不知道是该立刻把波特打包带回学校还是用尽他所有得词汇对这个小混蛋冷嘲热讽。
“斯内普？”哈利首先打破了尴尬得寂静：“你在我得房子里做什么？”
“我在做什么？”斯内普忽然爆发出前所未有得怒火：“我该死的也想知道我在做什么！如你所愿，当你无所事事地泡在麻瓜堆里悠然自得的时候，整个魔法界因为你的失踪乱作一团。波特先生，你总有把一切搞得鸡犬不宁天翻地覆的能力。我好像一个彻底的疯子千里迢迢来拯救你被烤糊的脑瓜，而你该死的还问我在做什么？”
波特死死得盯着他，斯内普注意到他的手指紧紧抓着床单，过了很久才低声说：“……斯内普，你根本没必要做这些。”
“因为我巴不得你死？”斯内普脸上是混合着愤怒的冷笑：“哈利波特，别再像个无知的傻瓜小鬼怨天尤人。如果我想杀了你，你以为你能平安活到今天？”
哈利无声的颤抖着：“你到底来做什么？如果你没有别的事情就立刻离开，放我一个人呆着。”
“立刻整理你的行李跟我走。”斯内普努力维持着最后的冷静，而他现在唯一想做的就是狠狠地掐住眼前这个混蛋的脖子。
“斯内普，我不会去。”哈利抬头对着斯内普的眼睛：“我一步都不会离开这儿。”
“该死的，哈利波特。”斯内普绕过床角，一把拉过哈利的睡衣领子：“该死的我不是和你商量，这是我欠阿不思的，也是你欠他的。”
他能感觉年轻人的身体明显的僵硬然后剧烈的颤抖：“走开……斯内普，我不欠任何人任何东西。”
哈利长长的刘海盖过了他的眼睛，斯内普看着他：“波特，你知道，你欠他的。”
“……你走吧，斯内普。”他虚弱得靠回枕头上：“求你了。既然你们已经认为我死了，为什么还要来找我？”
斯内普的心里涌上迷茫与空虚，他颓然得跌坐在床边：“阿不思……他有东西留给你，只有你才能找到的东西。波特，我没有兴趣指责是不是你杀了阿不思，但找到你是我唯一能为他做的。”
空洞的疼痛几乎将他吞没：“他拯救过我……也救过你。”
斯内普转头望向哈利，发现对方波澜不惊的苍白面孔下面隐藏着无措与悲哀：“我不想在和魔法世界扯上任何联系……我花了四年去忘记它，而不是指望有人来找我。……斯内普教授。”
他慢慢松开紧攥的拳头，看着自己发白的指节。斯内普不置一词得站起来，挺直的背甚至带着悲壮的味道。
“教授？”
斯内普没有回头：“我去弄些吃的。”他停顿了一下：“你应该饿了。”
直到斯内普把一小盆白糊糊丢在哈利面前时，年轻人还迷茫得恍如梦境，呆呆得看着他的前教授皱起眉头怒气冲冲地拉过椅子坐下：“吃。”
哈利的神色由茫然无措变成疑惑和惊慌，他不自在得搓手：“为什么？”
斯内普低下头，勺子搅动着他自己那份丝毫没有吸引力的食物：“在你答应跟我走之前，我得小心不让你饿死。”
哈利的嘴角抽动了一下，低头盯着那份白色糊状物体，勺子敲着碗壁，叮叮当当。
“波特，及时你没有良好的家教，也请你遵从最低限度的用餐礼仪。”他看到年轻人愣了好一会儿，然后鼓足勇气吃下一小勺：“……很清淡。”
斯内普莫名觉得有些好笑：“至少没下毒。”
他不意外哈利对他怒目而视：“斯内普教授，为什么你老是如同一只刺猬对任何事物都要冷嘲热讽？”
“我没有对‘任何事物’都冷嘲热讽。”斯内普把碗丢在一边：“但我也没有虚伪到掩饰自己的厌恶。”
哈利的眼神足够在他身上戳上两个洞。
“吃了它，波特。”斯内普制止了哈利继续搅拌那碗糊。哈利恶劣得耸肩：“我不想糟蹋食物，但这个不属于食物之列。”
“闭嘴。波特，这是你家唯一能找到的勉强可以称之为食物的东西。”斯内普满意得看着哈利无可奈何得吃下第二口：“我简直怀疑你是如何活到现在。”
“至少我活下来了。”在斯内普想要开口反击的时候，哈利低声说：“……谢谢。”
陌生的压抑又一次占领了房间。
斯内普请了清喉咙：“波特……你为什么要逃走？在那一切已经结束之后。”
这个问题困扰了魔药大师好几年，即使在他咒骂波特无数次的时候，这个问题也好像丝线一样缠绕着他，挥之不去。
哈利呆呆的坐着，而斯内普没有放弃追问：“为什么？回答我，波特。”
“你不会想知道的，斯内普。”
“波特。”斯内普眯起眼睛，恍如曾经在学校里质问黑发绿眼的孩子“告诉我龙胆的功效”，熟悉，并且伴随着草药浓郁的味道。
“这和你没关系。”哈利的喉咙干涩而嘶哑，然后就不肯再说任何一句话，目光游离在房间的某个角落。
冷漠，并且毫无波澜。
斯内普觉得困倦，如同长途跋涉的旅人，双脚已经被碎石磨得伤痕累累，却不得不继续着永远看不到尽头的旅途。他的手只感觉到冰冷，眼前只有蒙着雾气的灰色天空。每当他想要把刀子戳进自己的身体，他的眼前就浮现出老人温和的眼，嘴里弥漫着柠檬糖的酸涩。
“波特，市场离这里在哪个方向？”
年轻人困惑得看着他。
“我不想把自己饿死。”斯内普站起身：“下午我会收拾楼下的那个空房间。”
哈利的嘴几乎合不上：“……你的意思是，你要住下来？”
“我当然不可能有这个荣幸让著名的哈利波特邀请我住下。”斯内普恢复了他的冷笑：“这不是商量，而是决定。”
很显然，波特没有如他想象一样跳起来反抗，他甚至没有再看斯内普一眼就把头埋回枕头里。在斯内普关门的瞬间听到哈利几不可闻的嘀咕：“随便你。”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Chapter Three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