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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1、第二十五章 我之于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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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都怕死,我也怕。
非常怕!
小弟不配合,老大很生气。
后果,相当严重!
我不是素食主义者,相反,我有时还蛮喜欢吃肉。
但是,看着对面那双让我不会想看第二次的眼睛,我突然发现,相较此刻的秦守,我,真是个可怜的食草动物。
生物链中,处于上层链条的食肉动物,往往是下层食草者的天敌。
老鼠遇到猫会怎样?
我想,它会逃。
我遇到发飙的秦守,会怎样?
以前我不知道,但现在我知道了。
那结果让我崩溃,我竟然,连逃都.......忘记了。
我不想承认,在影卫盟待过两年的我,在贵龙抵抗过瘟疫的我,在西川与君狄搏杀过的我,竟然被一个文官.......
即使作为离国特种部队首领的岱明轩也未给过我的强烈恐惧感,让我知道,这个腹黑邪恶的男人,还有着那样一个我永远不想知道的面孔。那凶残的眼神告诉我,他丝毫不会介意用最残忍的方式,惩罚不听话的人。
白净的书生,浑身散发的血腥而又残忍的戾气,站在我面前的不再是那个覆手为雨的狡诈权臣,而是一只正在凶狠撕咬猎物的野兽。
秒杀!
那种强烈的视觉冲击,让我在那一个瞬间忘记了反抗,鬼使神差地说了那句让我后悔了一辈子的话。
高竿的垂钓者,永远知道什么时候收网。同样,聪明的猎手,更是知道什么时候捕获猎物。
“记住你说的。”
耳边的鼻息,柔和而又清新。那宛若情人般的呢喃,带给我的不是柔情蜜意,而是最冷酷的威胁。
我知道,若是我这回使坏不认账,他的威胁绝对会成为现实,让我在四国永远待不下去。
空荡荡的房中,独独伫立着我一人。
拳头发狠地砸在桌上,碎裂的木板,让我知道,自己方才犯了怎样的错。
我一个臂力非常的人,竟然栽在一个白面书生手里。假使方才有一丝的清醒,有一丝的强势,我定不会被他掐住命运的脖子。
“我会听话。”
有些懦弱的声音,一遍一遍地在我耳边响着,让我混乱不堪的心,变得更加的焦躁。
我知道,那是我自己的声音。
这样的认知,几乎要将我逼疯。
我有预感,若是这回扯进去,我绝对会泥足深陷。永远别想抽身!
别问为什么,有时候,我对危险预知的那种能力,让我自己都觉得恐怖。
但是可悲的是,它往往都会实现。
事到如今,我想置身事外已经不可能。十二岁的少年丞相,这份心智,那份奸猾,绝对不是现在的我能对抗的,更不要说,方才我从他眼里看到的杀意。
依旧面无表情的脸,天生的扑克脸上,那双深邃的眼睛里,迸射出的寒意,让我知道,他对我,不会有丝毫的手软。
秦守对董小桂的莫名恨意,二人间的纠葛,我不清楚。我只知道,董小桂深爱秦守,而秦守,厌恶,甚至痛恨她。
贵龙的算计羞辱,琼州的消极应对,让占据着董小桂身体的我,跟这个狡猾的男人之间的恩怨更是深刻起来。
以他小器以及腹黑的个性,放过我是绝对不可能的。压榨所有可以利用的剩余价值,不得不说,是个很好的惩罚方法。更不要说,我方才极为不理智地对他下了承诺。
真他妈见鬼!搅和进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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琼州的土匪,很不好对付。
我知道他们不简单。
我虽然一向奉行顺其自然,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但是,对付这帮土匪,还是需要相当用心的。
索性,备了步暗棋,算算时间,也差不多了。该来的人,应该要到了。
指腹在太阳穴中挤按着,我觉得自己真是倒霉。我倒是招谁了,被拖进泥水里。
被秦守教育了一下午,错过了午餐,晚饭我吃得相当多。
似乎被我气得不轻,丞相大人没有出现在今晚的餐桌上,听丫鬟说他在自己屋里用餐。
嗯,我点点头,还好他没来,不然我看见他非得郁闷死不可。我现在就相当于一个躲债的,而他就是债主,我唯恐避之不及的债主。倒霉!
今天我看简宸很不顺眼,哪也看不惯。
不过,鉴于知道他是个极为不好对付的人,所以那些不快全部严严实实捂在心里。
心里事情多了,导致我精神有些疲惫。
晚饭后,我直接回到房间,躺在了床上。
萧严基本是个没有什么所谓道德以及责任意识的人。骨子里的他,是个极为自私和相当自我的人。他几乎不会迁就别人。
不过,或许是人长大了,这个男人些许学会了体贴,知道察言观色。尤其是对我。
将我抱在怀里,他一下下摸着我的头发。
屋里很安静,与他这么平静而又无声的相处,很少见。不过,感觉很不错。
我懒得说话,懒得思考,只想简单的休息,养足精神,去进行一场我根本不想进行,更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被扯进去非进行不可的战争。
脑子里空荡荡的,没有纷争,没有混乱,也没有那些我极为不待见的人。
紧紧搂着他,我觉得自己现在过得比以前好。起码,有个人让我靠靠,虽然这厮可能也没安啥好心。
我知道自己选的这个男人,是个不会安安分分过日子的男人。雄性骨子里那种好冒险,追求刺激的特征,在这个男人身上体现得淋漓尽致。
他很爱我,起码在这个世界上,我是他最重视的人。人生没有几个八年能耗,这样一个没定性,喜欢刺激的人对我许下从一而终的诺言,我知道,这对于他意味着什么。我不会去想,这个没有责任感的人,那样说是在敷衍我。给自己找罪受的想法,只能让自己痛苦。而我,很懒。
不过,虽然他爱我,但是,也爱玩。
虽有不凡的智慧,但很多时候,他都像个心智尚不成熟的孩童一般。这个男人喜欢笑呵呵地站在一旁,看着别人的闹剧,品评他人的得失。即使,这个别人,是我。
轻轻吐出胸中的那丝浊气,我有些泄愤地在他的嫩肉上拧了一把。
轻微的呼痛声,让我纠结的心舒爽不少。
一阵磨牙声之后,温热的吻惩罚般地压在了我的唇上。
不服输地张嘴,纠缠住他的舌。
皇帝不是白做的,经验不是白有的。
荒唐帝王的风流艳史,造就了这个男人相当高超的调情技巧。
玩火的结果,就是烧身。
体内肆虐的情蛊,让我胸中的郁结,越发的强烈。
眯起的眼缝中,我看到一张有着笑意的脸。
嗯,得意,看得出来,这厮在得意。
曾经出现过多次的情景,再次发生在我的眼前。他口中哺喂的药丸,永远是让我脱离痛苦的灵丹。
单纯的拥抱,此刻,是我更需要的。庆幸的是,这个一向色字第一的人,并不糊涂,还是晓得的。
在他怀里蹭了蹭,我找了个舒服的地方,闭上了眼睛。
虽然不是没了他就活不了的人,但是,即使这天底下所有的人都将我的痛苦视而不见,我也希望这个人能为我心痛。毕竟,是要走一辈子的人。
唉,这个从小被宠坏了的人。我这辈子都不知道能不能等到这厮变成好男人的时刻。事到如今,说到把他踢了,不要说自己很可悲的舍不得,这个不好相与的男人绝对会让我惨不忍睹的。好容易下定决心接受这个人,肯定要连他的缺点一起接收了。
不过.......眉头皱了皱,这些个毛病迟早我非得给他扳过来不可。
思绪飘忽了一段时间,我重重吐出口气。算了,就这样了,车到山前必有路。
翻了个身,面对面跟他躺着。
想了会儿,还是不痛快。
睁开眼,我想了想,问道:“萧严,在你眼里.......我是什么呢?”
一手支着侧脸,一手把玩着我的头发,他笑眯眯道:“自然,是我老婆。”
眉头挑挑,我撇嘴:“就这样?”
极为幸福的一笑,那只摸着我头发的大手轻柔抚上我的脸,他凑近我,呢喃:“你是这戏台上最耀眼的当家花旦.......和绝世小生。”
花旦?小生!!!
脑中嗡一声,我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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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厮就是个变态,虽然没问出口,但我明显怀疑,他在把我当猴耍。
把我的人生,当作一幕幕精彩的大戏,这样的想法,居然出自这个每夜都与我同床共枕的男人脑子里。
他难道不是该心疼我,难道不是该把我捧到手心里,难道不是该让我远离危险。
就算不捧手心儿,也没必要唯恐天下,期待暴风雨更猛烈吧!
唔,这个男人,是.......我丈夫.......要走一辈子的.......
一个大冷战!
无论如何,这.......实在恐怖,这个男人更是可恨透顶。
我虽然喜欢他,不想跟他生气。但现在显然无法容忍他的行为!因为这厮,简直是混账!
把混蛋踢下床,撵到塌子上,我今晚无论如何是不打算跟这么个人同床了!
不能不说,这厮皮真厚,净拿冷脸来贴冰人!死皮赖脸的黏上来,我一看就一肚子火。真想踹他!
事实,我也那么做了!
我踹得很大力,听那叫声,貌似,他的确很疼。
闹了半宿,偷爬回来几次,被我踢了几回,知道是没戏了,最后,这混账的男人,一脸不情愿的在屋里的软塌上对付了一晚。
冷笑着瞥了翻来覆去生闷气的黑心男人一眼,我扭头甩给他个后背,裹紧被子,片刻便沉沉睡去。
夜里,迷迷糊糊听到类似赌气的翻身声,响动委实不小。挑挑眉,我管你,气死吧!
恶毒之后,我爽了!不一会儿,便再次入睡,这次,一觉就是天明。
因为夜里冷落了他,早上萧严的脸色有些不好看。当然,不排除他没睡好,在耍脾气。
看样子,他打算跟我冷战。因为他拒绝了一起吃早饭的邀请,改为一个人要在屋里吃。
心里哼了哼,这回我不打算惯着他了。
论理,他比我大,还是男人,始终不该老是我往后退。
不过,谁是谁非,他不是很清楚吗,摆出一张明显“你错了,都怪你”的脸给我,不是让他老婆,我,继续生气吗。真是个死不肯吃亏的人!
无语地瞧着这个一言不发给我甩脸子的小器之人,我扭脸,走出了屋子。
对他,我一点不担心。那厮就是个皮厚的痞子,最迟,今天晚上他就又黏过来了。哼!
家里的事儿好说,不过,这衙门里的事儿.......
一边吃着饭,我一边犯愁。
要上心了呢。萧严那厮压根儿指不上。这人要是打算出手的话,凭他那个喜欢咋呼的个性,早在我面前表现他的聪明好等我夸奖了,还会磨矶到现在。不安好心的混蛋,连我都不放过!
秦守已经下了最后通牒,不能再消极怠工了呢。
大口吃饭,大碗喝水。把自己养壮点,一定要撑住咯。我暗自给自己打气!
既然老大都发话了,小弟是不能再歇着了。
收拾行装,去剿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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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嗯,事情进行得还不错。我基本了解情况了。
不够意思的师爷,很不够意思的没有告诉清楚我琼州的情况。
这里的土匪,的确不简单。
人多势众,这不稀奇。
作战勇猛,这也还好。
问题是,他们的消息,为啥,总是那么灵通呢?
接下来几次试探性出兵的结果,非常清楚的告诉我,敌人在作战之前就已经知道了我方的行踪。
当然,不排除他们天天吃饱了没事干,实行三班倒工作制,一天二十四小时守在雪地里埋伏着。打个抖,还是不要了,简直变态。
排除那种极端情况,现在,这,说明了什么?!
趴在桌子上玩着手里的茶杯,我勾起嘴角,狡猾的笑了。
琼州县衙的兵士们,打仗是弱脚,跑步却各个儿是把好手,短跑,长跑,样样都行。
嗯,政府军武装,真是离国人民的好孩子啊。
想到今天秦某人那双冒火的眼,我笑得越发欢了。
因为我的失败,秦大人已经冲我发了好几回火。你发你的,我做我的,井水不犯河水,阿Q是我效仿的好榜样。
秦守现在很不讨我喜,这厮,我发誓,迟早有天收拾了他。
虽然萧严也变态,不过那是自己人,言语冲突算是极限了。
秦守不同,那是个大大的外人,还是我相当看不顺眼的人,尤其是,现在威胁我、给我甩脸子还成了家常便饭。是可忍孰不可忍,有机会,真要狠削他一顿!
萧严说的好,我其实,有一肚子的坏水!
嗯,没错,我俩的冷战,具体说是萧严同志单独挑起的冷战,老早就结束了。说晚上还是我高估了他,不到晌午,他就涎着脸黏过来了。坦白说,某方面上看,他那厚厚的皮,响当当的痞性,在处理我俩的关系上,绝对是个大优势!家和万事兴,既然都这样了,还能宰了他?只是他这奇怪的脑子,还是每每让我郁闷。磨,接着磨!有一辈子的时间跟你较真,不信治不了你。
家事好说,国事嘛.......
呵,既然确定有卧底,我的后备军又到了,我是不是该好好使使坏呢!
啧,看来,我也不是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