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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第四章 安家落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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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个战乱已久的时代，从当年的乱世之战，到今日的四国鼎立，人们盼了等了很多年，却依旧不见和平的降临。
锦绣大□□国中，离国与萧国就像两只狂躁易怒的猛犬一样，时时拼杀，不停撕咬。
而秦国与尧国则不同，它们始终低调异常。不同于几乎占据人们全部注意力的离萧两国，风国和尧国就像两个不言不语，低头苦干的庄稼汉子，稳重而又勤奋！至少表面上是这样。
只是，会咬的狗都不叫，真相又有谁知道呢。
离国东北方向是尧国，中间隔着贵龙，两国以此为界。离国西面是萧国，北面是秦国。南面则是高耸入云的千年雪山。
传言秦国土地贫瘠，气候严酷，以放牧为业，不论男女，皆为骁勇善战的勇士。尽管不产粮食，但秦国却出乎我意料的没做什么抢劫越货的勾当。秦国与各国均交好，因为各种生活物品缺乏，所以它主要依靠畜牧业生存。通过与其他三国贸易，来换取一些生活用品。
尧国则气候和煦，土地肥沃，极为适合耕种，它粮食充沛，是四国中的产粮大国。而原本也盛产粮食的离国，自从秦守实行重商轻农政策后，便从原来的粮食出口国，变为粮食进口大国，几乎与秦国一样，它依靠尧国出口的粮食来维持生活所需。同时，离国手工产品比较成熟，通过向尧国出口这些产品，它与尧国实现贸易互换。
五号过目不忘，记忆超群，且对于四国地形了若指掌。从他口中，我知晓了很多四国趣事。他好像从小便跟着他的父亲周游四国，到过很多地方。有他跟着，再加上四号所给的通关文牒，我们很顺利的到达虎口。
虎口处于莽林边缘，这里很多年前，便被人开垦。它占地广阔，整座城几乎由石板筑成，在这片苍郁的原始丛林中，它看起来就像一座古堡。城里人来人往，热闹非凡。
由于尧国与离国贸易往来频繁，所以我们穿过那片原始森林，进入尧国边城小镇虎口后，很顺利的就买到了需要的东西。担心那三个笨蛋活活饿死，我们连口水都没喝，就快速赶了回去。背着大包小包，老远听到铿铿锵锵、噼里啪啦的响动，我和五号对视一下，不由相视而笑。
简易灶旁边临时搭的架子上，挂着一只刚刚烤好的山鸡。阵阵香气传来，我不由捂住了鼻子。虽然不愿意打击他们，不过我想，那种与平时闻起来不同的香味，应该是，烧焦了的苦味。
瞧着那只黑红一片的烤鸡，我觉得不论是视觉还是味觉，自己都受到了严酷的摧残。那只烤鸭上，竟然挂着新鲜的血痕。我虽然不介意当野人，但还是想吃全熟的肉。那玩意儿下肚，想毒不死都难。唉.......四号，你想谋杀就直接开口好了，犯得着摧残山鸡吗。
“嗨，可真凄惨啊。”立在一个好似从灰里爬出的家伙面前，我不由窃笑道。
正对着灶口吹气的四号身子僵了僵，随即抬起脑袋，有些恼怒地瞪了我一眼。
嘿嘿一笑，我放下东西，摸了摸鼻子，随即看向一旁正扒兔子皮的七号。
他蹲在地上，手里抓着一只死兔子。见我回来，抬起满是烟灰的脏脸，露出一排雪白的牙齿，对我咧嘴笑起来。
眉角抽抽，瞧着这个笑得龇牙咧嘴的家伙，我眼尖地瞧见他左脸上有着明显的动物抓痕。
轻咳一声，我心说：“又遇到一帮大少爷！”
扫了眼好似战场的“厨房”，我不由又叹了口气！
遇人不淑，我认栽！人还是要各尽其才的，不是那块料，就别揽那个活儿了。
“算了，起来吧。”抬脚指了指地上那些东西，我无奈的笑笑：“你们把东西整理下，我去做饭。”
正说着，就见六号抱着一只破罐子，正呼哧呼哧往这边走。
“嗨，六号。”冲他招了招手，我接过他手里的水，笑眯眯说：“东西买回来了，剩下的就交给你了。务必把咱们的房子造的结结实实的。还有.......”挠了挠头，我瞄了眼五号，回过头对着他们小声说：“咱们银子不多了，咳咳，得想辄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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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想长住在这里，必须修一所房子。木料不用去买，这里到处都是树，不要钱。有斧子，有人，只要把木头砍下来就好。
干活儿的主力，虽然不愿意承认，不过没办法，只能是我。这些人都是文科班出身，体力不是强项，而我，出身于离国最为精锐的战斗部队影卫盟。再加上，我现在和他们一样都是男人.......
不管怎么看，这体力活只能我干了。
我爬到树上，将树干、枝叶砍下来。等候在下面的四号，将落到地上的树干捡起来，晾到太阳底下晒干，留待以后做柴火。五号和七号去采野果打野味儿。五号会做饭，他以前经常给他父亲做，所以本着人尽其才的原则，他就成了我们的厨师长。
我穿着单衣，立在一棵大树前。长吸一口气，随即大喝一声，我抡起大斧头，重重劈下。六号在旁边替我看着，不让落下的树干砸到人。
时间飞逝，夕阳西下，一天就要过去。叹了口气，我猛地抡起大斧，随即大力向已经倾斜的大树落下最后一击。
“喀吱——”
“扑楞楞——”
“咚——哐——”
大树倒在地上，溅得枯草横飞，惊起了林中的鸟雀。
我立在树墩旁边，一边抹着脑门的汗，一边大声喊道：“饭好了没？”
灶火口一个脑袋抬起头，露出五号清秀的脸。“好了，来吃吧。”
蹲在地上，啃着山鸡腿，我吃的很香。有了盐和调料，味道就是不一样。
月上柳梢，四五六七，躺在一块地毯上，靠在一起睡着。我骑在树杈上，披着五号给我的外衫，搂着树干，听着下面的鼾声，不一会也沉沉睡去。
大猫蹲在树下，睁着圆滚滚的大眼，警戒地望着四周。它负责给我们放哨站岗。它很尽责，也很乖！
一天就这样过去。
盖房子我不会，所以我们都听六号的。他是离国第一巧匠，对于这种事非常擅长。
人尽其才，六号是我们的建设部长，建房总指挥。木料已经有了，还缺石料，不过很快我们就找到了免费的石料。
建房所需要的免费石材，五号带着我们到一处废弃了的石场去拉。
六号用一些大块的木头做了辆小推车，我每天拉着小推车跟着他们去装石料。
冬天很快就要来临，工程进度必须加快，于是我们所有人全都赤膊上阵了。当然，他们脱衣服，我是死活不肯脱的。七号说我矫情，四号说我娘娘腔，五号笑而不答，六号没说话，他正忙着改善图纸。
终于，在冬天到来前，三间平房建成了。中间那间最大，六号说给我和大猫住。他和七号住右边那间，左边那间给四号五号！三间，正好。在房子外，我们圈了个篱笆墙。只差再弄个厨房跟厕所，就全了！
站在外面，看着平整宽敞的房子，我突然生出了一种归属感。
这里，好像家。不过，咳咳，和一群男人住，我不由干笑。
在盖了间厕所和厨房之后，现在，我们手头的银两，已经所剩无几。
就算有了房子，还是活不下去。几个月的肉食生涯，让我现在闻肉色变。我实在不想再吃肉了。更麻烦的是，冬天马上到了，等那些动物去冬眠了，那时我就是想吃也没的吃了。
被流放到这半原始状态的蛮荒之地，难道注定要当人猿泰山？！我哭！还有，听五号说，这里的冬天寒冷异常！没有暖气，我怎么活？！要是在屋子里烧木头烤火，那熏得也太难受了。
我的心突然好像死水般凄凉。
这个时代还没发现煤，就连木炭也没有！我不由叫苦不迭。
咦，木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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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在荒原上，看着远处那片原始丛林，我不由激情澎湃。
一把拉起六号的手，我结结巴巴道：“六号，看到了吗，这些都是钱，银子，银子啊！”
两眼星星地看着他，我激动不已：“你知道吗，木头可以烧成木炭，木炭可以用来取暖，冬天放在屋子里暖暖的.......六号，我们要发财了！这里没有木炭呢！”
六号看了眼那片莽林，又低头看了看我们握在一起的手，接着扭头看了眼我，淡淡道：“既然你怕冷，我便试试。”顿了顿，他接着说，“我没见过你说的‘木炭’，不过.......”
截住他的话，我激动地说：“我们把它造出来就好了，六号！寒墨你是天才！你行的，我们的生死存亡全靠你了！”
闻言，对面男人的呼吸一紧，那双一直好似萦绕在薄雾中的眸子，突然在一瞬间亮了起来，刹那便绽放出夺目的光彩，让我不由一怔。
“既然你信我，我便做给你看。”暗哑的男声在我耳边缓缓响起，将我从怔忡中唤醒。
那是一双怎样的眸子，我不知道怎么去形容，我只知道，它非常漂亮，澄亮清澈的好像可以用来当镜子照。他的眼睛，跟萧严的一样漂亮！
对于木炭我哪里知道制作工艺，不过幸亏现代时看了很多课外书，我将我知道的东西全部讲给了他。
他听得很仔细，听完后，便回屋睡觉了。只是，之后整整两个月，这个人却再也没有出现。
开始时我并不知道他离开了，直到早饭、午饭甚至晚饭都不见他。我才知道，他丢了！我疯了一样的找他，我们全部出动，发疯的寻找。这里野兽众多，人烟稀少，单枪匹马尤其是他这样手无缚鸡之力的一个人，根本无法生存。
从他最爱发呆的湖边，找到他经常待的工作室，一无所获。那间工作室是我们特意为他盖的，他喜欢做些小东西，不管是会动的小木车，还是射程堪称四国之最的弓箭，他都能做出来。
这个人是个天才，虽然是个生活上的稚儿，但对于那些精巧细致的东西绝对有着与生俱来的天分。特别是，他还精通天文地理，阴阳五行。那家伙以前学的好像是一门很少人学的叫做——阴阳术数的东西。之所以会学习这个，是因为他有个极为想出人头地的父亲。他家世代都是巧匠，他的祖父想让他继承衣钵。而他父亲则想让他修习权谋机断，好成就一番事业，扬名立万。
只是，六号他爹好像选错了科目。这是时代高考只考语文，虽然有的时候会考体育（选拔武状元），但是数学以及其他课外知识，是死活不考的。就算他让六号学，也派不上用场。虽然望子成龙是好事，只是，苦了的可是被寄予厚望的人。天才再加上勤奋，还有外部的优越条件，最后，受苦受累的六号最终成了个通才。不过，这厮高考却是屡战屡败，最终，在六号连续三年乡试不中后，六号他爹一气之下归西了。此后，六号再也没有参加过科举。他回归到他祖上的事业中去，最终还是成为了名扬天下的一代巧匠。
其实，六号的身世是很可怜的。
六号丢了整整两个月。
两个月之后，在我已经完全放弃希望，甚至独自伤心过好几回，想着是不是该给他立个衣冠冢的时候，他突然回来了。
他带着几百号人和两车木炭立在房子跟前。
“我回来了。”信步向前，六号眨着肿胀的眼睛对我说。
“等了好久，现在才到！”我正惊喜交加，便见七号睁着好似永远也睡不醒的眼睛，哈欠连连地说。
“嗯，有事耽误了！”六号疲惫地说。
瞧着面容憔悴得好像流浪乞讨人员，却衣着光鲜，宛如王室贵族的他，我瞠目结舌.......
不过，更让我惊骇地是，那三个人的态度。毫无惊异，面色如常，他们摆明了——早就知道！！！
嘴角抽搐几下，我无语地看着这四个人。
从那件事情起，我才知道，原来.......我的身边，全都是——人才！
他二十天，几乎不眠不休，弄出了那个东西。然后，偷偷背着我，回来拉着七号到了虎口，预备和尧国最大的大财主——陶晖尧合作。本来谈到五五分，等到尾随而去的五号一到，就变成了六~四分。最后，在签合同按手印的前一刻，那个把我迷晕接着跟上去的四号插了一杠子，接着就成了现在的七三分。陶氏晖尧何许人也，尧国首富，商场奇才，纵横四国，无人可挡。在我家四五六七面前居然被逼到三七分.......
原来.......处处都是高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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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六号回来后，我们一下子脱离了赤贫阶级，转而大踏步奔进了小康社会。这是保守说法。我看，不只小康，我们现在简直就是富豪了。
这个时代没有木炭，也没有掌握这门工艺的人，除了六号。陶大财主具有非常敏感的商业直觉，六同志只是稍稍将事情提了下，双方便一拍即合，做成了这单买卖。虽然谈判的过程有些艰辛，具体情形他们对我没细说，但想来应该不会容易到哪儿去，毕竟对方也是高手，不过，四只狐狸对付一只桃花妖.......咳咳，不用比，胜负已分！
这四只狐狸都是只准自己沾光，死不肯吃亏的主儿，这回，可以说是讨足了便宜。而我这次也算是押对了宝，过了这么多年倒霉日子，终于能享福了。
陶大财主财大气粗，首付的款子就够我们一辈子吃喝不愁。
有了钱，自然也就有能力搞些兴趣爱好。这堆人儿全都是文人，所以房子里在添了很多家具后，我们又采购了一大批文房四宝。
这个时代没有纸，他们用锦帛以及竹简书写。爱书是读书人的通病，他们也不例外。在我们发家后，这批文人们就买了好几车的书简来看。没事的时候，我也跑到他们屋里翻。六号是高考落榜份子，而其他三位可都是考试专业户，高级知识分子。在他们的教诲下，我终于会写繁体字了。虽然还是像鬼画符，不过比以前可是进步多了。
这里是一片荒原，缺少生活用品。为了顺利过冬，我们集体到尧国进行了趟大采购。买了一些必需品，也弄了很多过冬的粮食，足足堆满了我们新盖的储粮室！那份量，就是整个冬季待在家里冬眠也够了。
六号经常出去，收了人家的钱，他自然要替人家消灾。作为技术人员，他负责提供技术支持，帮着陶大财主建炭窑、培训师傅、制定规程，至于销售方面，那就是陶大爷自己的事了。各司其职就好。
本来我也想跟着去看看，一方面瞧瞧六号怎么工作，另一方面也想见见那个闻名四国的富商巨贾长什么模样，只是六号死活不让我去。尤其是听我说要去看陶晖尧，他更是坚决得不得了。
看他那么犟，我也就没拧着来。
现在的生活很悠闲，以前我们每天的主要任务就是找吃的，盖房子，找吃的，盖房子.......如此循环。现在好了，有吃的有喝的，还不用干活儿（六号养着我们），真是都过着猪一样的日子。
只是，不同于我的惬意，书呆子们有时会背着手，苦大仇深地对着远方长吁短叹。我知道他们都是那种，所谓有鸿鹄之志的人，像我这等燕雀，是不会体会他们的寂寞与不甘的。
书呆子们喜欢读个书什么的，有时我也凑过去，跟着装一会儿好学生！可念古文实在是没劲，没等他们翻页儿我就打哈欠了。为了不添烦，我这个闲人就经常带着大猫溜出去玩儿。
五号是全能选手，出得厅堂入得厨房，自从那三个吃了他做的饭之后，就再也不让我下厨了。没办法，我这半路出家的和尚，无论如何是比不了打小就当高僧的住持——大厨五号。他自小就给带着他周游四国的父亲做饭，而我不管上辈子还是这辈子，做饭都是超级没天分的。人还是揽自己干得好的活儿去做比较好。
生活虽然很惬意，但是也还是有很多不安定因素的。
其实照实了说，我们现在的行为可以说，是在——犯罪。
贵龙地区人烟稀少，幅员辽阔，这里有大片大片的原始森林，四五六七勾结外国金融寡头，背着政府，瞒着皇帝，偷偷开发，以致富之名，行盗窃国家财产之实。
主意是六号出的，树林是六号母国——离国的，陶晖尧同志只需要出人出设备就行。注：且设备——炭窑，也是六号造的。
六号可以说，是犯了滔天的大罪，而我们作为共犯，且直接享受了犯罪的非法所得，无论如何也是脱不了干系了。
曾经我们因犯罪而被发配贵龙，今天，我们因犯罪而在关押地发家致富.......
真是伙屡教不改的顽固份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