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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第三章 发配贵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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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狱，号称离国死亡之囚笼。但凡进了这里的犯人几乎九死一生，就这点来说它与萧国的天牢十分相似。不过条件却比天牢差多了。
它历史悠久，知名度极高，可谓是四国闻名。但凡关进去的人不是达官贵人，就是恶贯满盈的极恶之人，所以普通人还进不了！因为鲜有人进，所以，这所监狱就被套上了一层极为神秘的色彩。
实话说，如果你还想喘气，那个地方，最好别进！
影卫盟训练过后，岱明轩也曾带着我们参观过那里。明面上是见识，其实说白了，目的就是恐吓，告诉我们背叛者的下场。
进去过那里的人都知道，那是个人间地狱。无尽的痛苦、绝望，它逼得人只求速死！
现在，我是这里的监狱长！说出来还蛮威风的！我不由苦笑。
宣狱原来的首领是韩水，现在已不知所踪。我问了这里的狱卒才知道，他从两年前消失后，就再也没有出现过。
虽然犯人进来了就不容易出去，但凡事都有万一。就像曾经号称十死无生的萧国天牢，萧剑仁不但精精神神地出来，还做了萧国的国主。关键还是要看你有没有运气。
因为这回的监狱长是我，所以犯人们集体走运了。我新官上任的第一天，他们便有了个放风机会——和我一起被发配贵龙！
贵龙，是离国最为靠东的一处所在。
据说那里穷山恶水，人烟稀少，环境极度恶劣。简言之——不是人待的地方。
我带领着人犯七人向贵龙前进。他们被我用链子锁得结结实实！虽然没给他们戴夹子，但链子却锁了一圈又一圈，搞得他们跟卖链子似的。没办法，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谨慎些总归是好的，毕竟这些人都是罪犯。
开始时一切还算顺利。只是，没走多远，这些人犯就不乖了。于是，我沾了血。
第一个，人犯一号。
他是个恶贯满盈的江洋大盗，据说奸杀抢掠无恶不作！那是非常彪悍的一个人，本来我是有些怕他的，可最终还是将他杀了。
他要“越狱”，不可避免是要与我为敌的，即使我昧着良心放他走，他也是要除掉我的。因为，他太嗜血了。两个只能活一个，所以，只有他死。
一号，是我杀的第一个人！
杀他的那刻，我手软了。因为我从来没有亲手伤过人的性命！我杀过野兽，却，一直没有杀过人。而他显然看出了我的手软，那双伤过无数人性命的手，果断地掐上了我的脖子。
死亡的恐惧再次涌上我的心头，没有丝毫的犹豫，我袖中的匕首凶狠而又准确地刺入了他的喉咙。
生死关头，我，选择了自己的生存。看着他狰狞的死状，我闭上了眼。
浑身发抖，胆战心惊。用来形容我那时的心情，十分贴切！夜风中，我有些胆颤、又有些慌乱地立在原野。
望着漆黑的夜空，又看了看脸色变得诡异莫名的囚犯们，我竭力保持面上的镇定，心却一阵阵发寒。
我从没杀过人。这次，却亲手杀了一个。
背对着他们，我咬紧牙关，不让他们听到我牙齿打战的声音！
没事的，没事的，他作恶多端，我是为民除害。我一边发抖，一边安慰自己。
罪恶感，恐惧感，甚至于一丝无助，同时袭上我的心头。如果，我心肠够硬，我便不会如此难受。就因为我做不到，才会如此痛苦。
我害怕血。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我一直害怕血！
曾经在青临，那场战争，让我对血变得麻木。但，在影卫盟，当我亲手沾血时，我却受了惊吓般，对于鲜血，又换回了那久违的的畏惧。
我沾过很多血，却越来越怕血。带血的手，我永远洗不净。很没出息，也很愚蠢，但，这就是我，真实的我。
独自一人站在十字路口，我很无助，也很迷茫。为何我会是这样的性子，为何我不能若无其事的任它过去，为何要将平凡无奇的我放到这暗潮涌动的锦绣大陆。
难受，心，一阵阵发拧。
我，很寂寞，也很疲惫。
我，想有人去依靠。
不过，没有。
所以，疲惫寂寞的我，靠自己。
将人犯六人押好，我整理好思绪，继续向贵龙前进。
大猫，亦步亦趋地跟在我的身后。我的宝贝，我唯一的陪伴。幸好，有你。
很快，便是第二个。
人犯二号！
他是个书生，很贪心的书生，为了家产，杀了兄弟，害了母亲！杀他倒没费劲。他只是个书生，没什么武功，竟然跟干掉离国第一江洋大盗的我干架，无疑，自寻死路。很简单的，我手上就有了第二笔血债。
杀了一号之后，我变了。或许杀过一个之后，第二个我便没有了那么大的反应，就像在影卫盟我屠杀野兽杀得麻木一样。我麻木地站在他的坟前，伫立许久，然后转身离开。
不过我知道，即使不再发抖，但我的心依然会一如既往的难受。杀的时候没有感觉，但杀了之后，永远都会难受。
但是，活着，我依旧活着，这才是最重要的！我非常珍惜自己的生命。当面临选择时，毫无疑问，我会保全自己。
我相信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前途是光明的，未来是充满希望的。我一直用这句话来安慰自己。
很快，我们队伍里又少了一个——人犯三号。他不是我杀的，不过却间接因我而死。
在半路上，我们遭到了追杀，他想趁乱逃跑。不过可惜，这人比较倒霉，他被流箭射中，于是——当场挂掉！其实那只箭是射我的，他正好跑到我前面，于是就替了我。还好有神秘黑衣人及时出现，我们才能全身而退。
那次事件之后，我们便改变了行进路径。
留下来的四个人，几乎全属于□□！
人犯四号——离国原刑部尚书！
五号——离国原吏部侍郎！
六号——离国第一巧匠！
七号——一个妖言惑众痴痴傻傻的穷书生！
现在，加上我，总共，剩下五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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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次侥幸逃脱追杀后，我就不想再去贵龙了。小命要紧，不管惹上谁了，三十六计走为上。
只是我跑了，他们怎么办。我有些犯难。
思考许久，我终是决定将他们放了。毕竟生死关头，早点分开走活命的机会也大。
我故意给他们解开了链子，本想让他们自己逃。只是，出乎我意料，这些人一个没跑。不止没跑，反而一排溜儿坐起来，对着我挨个将自己的犯罪经过简要介绍了下，然后就躺在地上开始睡大觉。直把我看得一愣一愣的！
直到我蹦出那句——我犯了淫~乱宫廷罪！才成功的把这些假寐的家伙从地上给吓起来。
瞧着他们那见鬼了的眼神，我马上补充句“我被人陷害跟秦守抢女人”，才又把他们的心脏给安抚回去。
其实，我们这伙人有着共同的经历，之所以被发配贵龙都是因为得罪了丞相大人。就这层面上说，也是缘分。
不过，当务之急还是逃跑。毕竟敌在暗我在明，决计不能再这么大摇大摆地往贵龙去了。
这些人都是天资聪慧绝顶聪明之人。等我也将我被发配的来龙去脉说清楚后，他们总结了下情报，很快就推断出了幕后黑手。
秦守为人虽然奸诈狡猾，且办事狠决不留余地，但是这次，他们极为肯定的说，不是秦守。我想了想，也有几分道理。
秦守那个人还不至于在将这些人投入宣狱后再来这么一手，因为当初，这些人本来就是要被斩首的，只是那厮好像爱惜人才，求情把人留下了。既然当初都放了他们，现在也不至于再来翻旧账。不过其实要我说，留跟没留也一样，进了宣狱的人基本上就等于一只脚踏进了棺材。那厮实际还是没放过忤逆自己的人。超级小气！
在排除了他们的其他仇家之后，最后，目标锁定了一个人！话说那个人还是我招惹来的，此人就是艳绝天下的月贵妃——杜寒月。
现在想想，上次暗袭时，那些杀手的确是将主要火力都集中在了我身上。依照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儿的老话，杜寒月应该和秦守是一类人，起码做事做绝这点就很像。虽然罢了我的官，将我赶出了皇宫，但是我窥视了她的秘密，或许只有杀掉我才能解她心头之恨！所以，她是绝对不会放过我的。在离京途中将我干掉，的确是个好办法。这女人，当真是有两下子。
搞清楚了对手是谁那就好办了。虽然那女人很厉害，在宫里呼风唤雨，在大狐狸的后宫玩得风生水起，不过，遇上这些阴谋专家，她也只有认栽的份了。
要说，我们这边还真是卧虎藏龙。
正在大家苦思脱身之计时，看似傻乎乎的七号，突然睁开迷蒙蒙的大眼睛，猛地站起来。
“脱！”含糊了一句，七号便在众目睽睽之下，若无其事地宽衣解带起来。他把自己的衣服帽子鞋子，总之，全身上下除了里面实在不能脱的，全部脱下丢到了河里去。
瞧着这个好像还没睡醒的家伙，大伙皆是一愣。歪着脑袋想了想，我笑笑，说了句：“那就一起脱吧。”
曾经在影视剧中见过无数次的招数，虽然老套，但还是有一定作用的。要说这人还真是个人精，竟能想出这么个假死脱身之计。
这里的人都是聪明人，愣过神儿之后马上就明白了他的用意，于是便有样学样的动作起来。
将衣服全部扔到河里去之后，接着，我又从包袱里拿出纸笔来。做戏要做全套，该做的还是要做全。
于是，我们一行五个，纷纷提笔，开始挨个儿写遗书。
大体内容，都是你抄我的，我抄你的，所以最后几乎一个理由。被折腾得太惨了，实在受不了了，贵龙又是个鬼都不去的地方，所以自尽了。
估计没人信。不过，要是我们幸运，追杀的人想敷衍了事，我们这招倒是帮他们交差了。你好，我好，大家好。
反正，从此之后，再也不会有人犯五人组了。幸好包袱里多带了几件衣服。将就将就，我们打扮了一番，便重新上路了。
我拿着一张离国地图边走边看。
这张地图是六号给我绘的，我在有著名小吃的地方都做了标记。当然，关于那些地区的介绍都是那个四号告诉我的。他对于离国，熟悉得就好像自家后院儿。
我们一行五人踏上了漫长的逃亡之路。有这张地图就够了，其他都是多余的，当然钱除外。这些人朋友很多，虽然倒了霉，但还是有些真心实意的朋友的。在他们好友的资助下，我们的路费凑齐了。
我带着钱和地图，拉着他们开始周游离国。身后的杀手头子显然是个极为尽责的家伙，他没有被我们的把戏迷惑，反而如影随形的跟在我们身后，不过总是慢了半拍。他搞不懂我们会去什么地方，其实别说他，连我都不知道我们要去什么地方。其实要不是大猫太显眼，估计他们早就被我们甩了。
我很贪吃，六号更贪吃。开始时他们是跟着我走，到后来是我们跟着六号走。这家伙是按照味觉来选择地方的，今天想吃这个了，就去这里，明天想吃那个，连夜赶路也要奔去那里。
记得上次我们逃到一个叫清镇的地方，据说那里的烧饼很有名，六号非要去买烧饼。
于是我们四个只好陪着去。可巧，刚进饼店，就见几个黑大个呼啦呼啦往前奔，等到我们吃完后，他们早就追到我们前头老远了。于是，我们又换了个方向继续逃。
月美人儿要是挑一个傻蛋来追我们兴许一准能追上，偏生弄了个心思灵巧的来，那领头的被六号弄得根本摸不着头脑。毕竟，谁会想到有人逃难还只想着吃的。
综上，我觉得，六号不是一个绝顶聪明的奇人就是一个超级白痴大笨蛋。
弄了几回这事，在经历了几个月的盲流生涯后，我们最终成功逃脱追兵剿杀，顺利到达贵龙地区！
要说为什么还要来这鸟不生蛋的地方，我只能无奈的说一句：遇人不淑，上了贼船！
这些人虽然聪明绝顶，偏生清一色都是封建教育下的产物，就算六号、七号也不能幸免，传统古板，无可救药！
“毕竟是朝廷的命令，我们无论如何都是该去的。”这帮家伙如是说。
我气的顿时抓狂！最终胳膊拗不过大腿，我还是跟着他们去了。
本来我心里并不同意，因为我实在不想去那个神秘的死亡之地受苦。
只是，我刚把“后会有期”说出来，还没向他们作揖告别，四号五号突然一改往日的和善，猛地换了一副嘴脸！
一向老实的我顿时茫然了，这又是唱哪出！这么一犹豫，就错过了逃跑的最佳时机。趁这个功夫，他们四个将我团团围在了当中。接着，五号大手一伸，一脸凶狠地揪住我的领子：“还钱！”
闻言，我小腿儿不由一抖，接着身子向后缩了缩！理亏！
气势汹汹的上前一步，众人齐声道：“还钱！”
我的身子马上缩小了不止一倍。我很理亏！
完了！我说这些家伙怎么大方，让我吃好的用好的，原来在这儿等着呢！瞧这架势，貌似，我还不出钱来还真别想走着出去了。“呵呵.......”我脸上的肌肉僵硬的拉扯着，努力保持着一个无辜的笑容。
还钱，还是跟着走。左手打右手，我的脑子乱了！
我清楚的知道自己没钱，当初做影卫时候的工资都被没收了，我身上本来就没多少钱财，现在更是身无分文，所以这段一直吃他们的用他们的。我也没那个胆子跟这些家伙干架！因为得罪他们的后果一定非常严重，瞧瞧那些被六号折腾得只剩皮包骨的杀手们就知道了。虽然现在身处逆境，但我知道，这些家伙绝对有发达的那天的。要想以后不被整，除非现在就把他们宰了。而我，显然做不出来。
郁闷的叹了口气，我举起双手，苦笑：“我投降！”
最终，我被成功挟持。
反对无效，我们一行五人一起向着就职地前进。
当踏上那片土地的时候，前脚刚迈进去，后脚我就不自觉地想往后撤。一只大手突然稳稳抓住了我，一把将我拉在怀里，七号打着哈欠道：“老大，到了呢！”
我哭，我也知道到了。这就是我们历尽千辛万苦，被人追、被人砍也要来的地方？！
“如此险恶的地势，怕是只有像你我这样犯了重罪，抑或是穷凶极恶无处容身之人，才肯到此安身啊！”四号叹着气说。
我僵硬地点了点头。
“这就是你我今后要度过残生的地方啊！”七号悲凉地说。
额头上猛地暴了一根青筋！我才不要在这里！吸口气，我压下那股火。
“这里好像只有我们几个呢。”五号说。
额头上再暴一根青筋。鸟不生蛋，打死不待！斜了眼衣领上那只大手，我暗暗压下怒火。
“那场怪病，唉，人都死得差不多了！”一向沉默的六号。
额上青筋乱跳。我伸出手，重重将它按了下去。
“唉！我们也会死在这里吗？”七号。
“去——”我，颤音。
“或许吧！”四号。
“去——”我，支离破碎的颤音。
“不过还好，有老大陪着，如此佳人，虽死无憾啊！”七号调笑地看着早已被气得面红脖子粗的我！
“去死！！！”我暴吼一声。
怒火飙到顶点，忍无可忍，无需再忍！
我面皮扭曲着咆哮：“你们给我去死啊啊啊啊——”
老子掐不死你们！
一个个追着他们，我猛地挨个狠掐他们的脖子！
老子这是倒了八辈子的血霉才碰到这堆黑心狐狸！啊啊啊啊！！！！我捶胸顿足，抓狂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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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穷山恶水，偏远荒凉，方圆数里都是无人区。无人区！！！
这里荆棘丛生，没有人烟，放眼四周全是乱坟岗。乱坟岗！！！
这里没有善良朴实的百姓，有的只是穷凶极恶的流窜犯，以及凶悍威猛的野兽。
流窜犯！！！野兽！！！
没有人烟！别说宽敞明亮的房子，简直连个茅草屋也看不着。看不着！！！
这就是我们要生活的贵龙！！！
贵龙！！！啊啊啊啊啊啊！！！！！！我要疯了！
抓狂许久后，我终于认识到自己真的上了贼船。无奈地接受了现实，我开始思考目前的形势。
虽然四、五、六、七，四个混账来服刑，却没有监狱来关押他们，还真是讽刺。别说这些犯罪分子，就是身为监狱长的我，也没个办公场所。
我简直要晕了！
此时我突然怀念起将军府的鬼屋来，起码那里有个柔情的狐狸军师、有个英俊帅气的大将军，还有热乎乎的饭菜，以及我自制的露天吊床！没有最惨，只有更惨！只是，惨到我这样人神共愤的还真是百年难遇！
重重叹了口气，我回过头！
四五六七，四只狐狸躺在树荫下的草地上闭目养神。
唇角抽了抽，我大步上前，猛地抬起脚。
“哎哟——”一脚落下，七号痛呼一声，抱着小腿坐起来。
冷眼扫过他们，我沉声道：“给我起来！”
窸窸窣窣地摩擦声，四只狐狸坐起来，没精打采地看了看我，随即又闭上了眼。瞧那副衰样儿，估计跟我一样也被饿得不轻。也是，都一天了，没吃一点东西，狐狸的肚子也是肚子，也是会饿的。
等了半晌，没人动，他们懒洋洋地靠在树上，连眼皮都懒得抬。
怒！
一把上去，两手揪着六号、七号的耳朵，双脚踹着四号、五号，我大吼：“给老子做饭去，别想吃现成的！”
将六号往前甩手一抛，一边踢着七号的屁股，我一边对着四号、五号怒道：“都到这儿了，还想坐着等死不成，全都给老子做饭去。”
伸手一指：“你！七号，去捡柴火！”
“你！六号，搭灶台去！”
“还有你们，四号、五号，看看有没有锅碗瓢盆，给老子弄水去！”
“.......”
静默！
我用旁光、侧光，扫了一圈儿，却不见有人动一下。
我又用旁光、侧光重新扫了一圈儿，仍旧没人动。
最后，我不扫了，因为我知道他们绝对不会有人动。
怒火瞬间飙升！老子管你们！
个人顾个人吧！
气呼呼刚要抬脚走人，七号拉住了我的袖子。
仰头看着我，他一边揉着被我踢到的屁股，一边貌似有些委屈地说：“那你干什么？”
愣了愣，我压了压火气，放缓语气：“我和大猫去打野味儿！”
野外生存，是影卫盟基础训练之一。曾经我次次都是倒数，就连最后那次考核也没摆脱垫底儿的命运。不过，那是和高手们比，我的水平应对现在的状况，已经绰绰有余。
那顿饭非常难吃，因为没有盐，单纯的烤兔子实在是淡而无味。不过大猫吃得很高兴，它正在长身体，需要营养。瞧它吃完后直愣愣盯着我手里兔子肉的馋样儿，我笑笑，拍了拍它的头，接着便将剩下的半只兔子全给了它。
秋风萧瑟，寒气侵人！
一抹残阳，斜照在荆棘丛生的荒原上，显得无力、凄凉。枯黄的草原连接着远林，树林接着天边，我立于枯草之上，仰首望天，负手而立。思索半天，终是开口。
“如果，”顿了顿，我头也不回地对身后四个人说：“如果我说，我要离开这里，你们会不会跟我一起走。”
身后的气息有一瞬间突然不稳起来。静默半晌，七号清透的声音传来：“你明知道我们不会走的，为何还如此一问。”
叹了口气，我摇了摇头。这些人果然固执！
算了，本来也在意料之中。他们如果肯走，还会死拧着来这儿？事到如今，也只有舍命陪君子了。
“冬日马上到了，这里会很冷，野外露宿无异于自寻死路。”叹了口气，我顿了顿，转过头开口，“所以，我们盖房子吧！”
想通了，我果断开始安排任务。
“今天晚了，就先在这儿将就下吧。明天我们几个分头行动。”
“六号负责画图纸，四号和七号去采野果、打野味给大伙做饭。五号是我们中对四国地理最熟的，我和他明天去对面的尧国买些米面以及铁钉斧头之类的。大猫留下保护你们。”
定定看着他们，我冷静的说，“既然已经到了这儿，总不能坐着等死。大家好好休息，养足精神明天开始干活吧！”
在我危难的时候，他们在我身边。
在我孤独寂寞的时候，有这四个人吵闹的声音让我不再落寞。
他们都是文人，不会武功。无法抵挡豺狼虎豹的袭击，我无法放他们在这里不管。
所以，我只有留下。
他们都是官宦出身（除了六号），曾经前途光明，如今世事变幻，所有的富贵都已离他们远去，他们现在与我一样都是落难之人。
所以，我留下和他们一起度过难关。不为别的，只是为我做人的原则。
不过，既然要在这里生活，事到如今——我想，也只有努力，这一条路可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