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二十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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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六。
漫天的石英沙依旧。虚夜宫就那样静谧的立在沙海的中央，又仿佛是浮在沙海之中，缥缈如仙人之殿。那分几近无暇的白色让年和微微晃神。
除了那多出的灵压之外，一切都没有变。她知道她只是离开了很短的时间，可似又是万年的相隔。
年和褪下了那件黑色的长衫，换上了她的白衣。她轻轻将衣间的长发从领口处挑了出来，眼中的波澜也淡淡消去。她瞥了一眼丢在床上的队服，敛起了眼中所有的情感。只见那黑色的队服周身忽卷起了小团的风，在无声间将衣服撕扯成了碎片，最终连粉末也没有剩下。
年和走在幽暗的长廊之中。路过的无数根长柱上雕刻上了各种繁复的细小花纹，像是活的生命，似能感受到它们盘曲着向上延伸。年和随意的摸了摸那凹凸起伏的花纹，一直平静的脸上荡漾起极淡的笑意，眼中却滑过了犀利的嘲讽。
乌尔奇奥拉跟在年和的后面一如他往常所做的那样。她的裙裾优雅而缓慢的从地面上滑过，摩擦出无数宛如虫子扑扇翅膀的细小声响。
他们在紧闭的大门之前停下。年和抬了抬眼，不在意的推开了这扇大门。在缓慢的吱哑一声之后，阳光从斜角射入，年和终于看清了里面的景况。
二十几个穿着白衣的破面正安静的立于两侧。而他们的王，就安然的坐在那王座之上，面带微笑。
年和记起那次她一个人坐在这王座旁的楼梯上。这座宫殿里空无一人，只有她和她怀中的白色小兽。那个被垃圾杀掉的小兽，连同坐在顶端的深入骨髓的寂静之感，她都记得很清楚。
年和跨过了门槛，施施然的走向王座。她轻抖双手，宽大的袖袍便发出低沉的风声。
那个男子就坐在王座之上，笑的张扬而霸道。他单手顶在椅座上，手掌撑出了他侧过的头。褐色的发丝隐约从他的指间穿过。
“终于回来了。”他低沉而充满魅惑的声音响彻大殿。他的左手就抬在半空，做出了一个邀请的姿势。
“我回来了。蓝染大人。”年和的眼中凝结起深色的浓墨，使得整个人立刻清冷下来，散发出冷冽的味道。她的语调平和。她就这样说着，已然单膝跪在了他的面前。她如绸缎一般柔软的长发便顺着她的动作缓慢的垂了下来。
破面之中有不知情的不自量力者看到此景竟已把惊羡之情摆在了脸上。
“真冷淡呐。”蓝染继续挑着他那抹微笑，只是笑意更甚。他缓缓的走到了她的面前，弯下腰替她把那垂落的发丝拨到耳后。他的动作是极慢而温柔的，在无言间渲染出一分暧昧的氛围。他就贴在她的耳际，用低沉如水的声音说道：“尸魂界好玩吗？竟然玩到现在才肯回来，真是任性呢。”
蓝染的语调被拉长，这仿似在空气之中回荡的声音让年和微微震动。蓝染看到此景，笑意不减，只是拉过了年和的手臂。他的手指滑过年和白皙的手腕，最终落在了她手腕上的银镯之上。他轻轻摩挲着那凹凸不平的四个英文字母，笑意却已是静了下来。他松了松手，年和的手就这样落在了他的掌心。他笑着执起了她的手，在指尖留下一个极轻的吻。
BOTA。B OT A 。倒过来念就是A TO B 。蓝染给白川。
这是很早以前他交给她的灵压抑制器。她一直带着，几乎没有拿下来过。这不仅是一个工具，也是一分独特的礼物。
她抬眼，对上他深不见底的眼眸，终是什么也没有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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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的会议结束了。其实不过是一个打招呼的流程罢了：让他们认识到她是虚夜宫的半个主人，让她记下她可以派遣的破面的大体样子。
当所有的破面都离开之后，大殿上也只剩下他们几人而已。
在蓝染的示意之下，年和随意的找了一张大椅子坐了下来开始喝茶。她的手灵巧的做好了准备工作，动作娴熟，仿佛已用惯了这里的茶具。
市丸银面带微笑的从蓝染的身侧走了过来，大大咧咧的径直坐在了年和的对面，端起了其中的一杯。
“阿啦，真是独特的味道呢，甜中微苦。说起来，蓝染大人你在尸魂界时就喝过这个味道了吧，真是令人羡慕呐。这份特制的……”市丸银的语气似是抱怨，可是听者都明白他是调笑的成分居多。
“这份特制的味道都堵不住你的嘴。”年和的脸上流露出清浅的微笑，宛如月华，眼中却闪过警告的冷冽光芒。
“真怀念你那个温柔乖巧的模样了。在尸魂界看到你那个样子，我可是很想笑却又不敢笑的，要在这个样子下装做不认识真是对我的挑战呢，对吧？而且，你对我的过去相当感兴趣啊，和乱菊似是聊了不少的样子，真是令人头疼了。”他的笑意加深，手指有节奏的轻扣着桌面。
“那个酒店里……蓝染大人不是阻止了我们两人的行动吗？怎么，想继续……？”年和乜起眼睛，将尾音拉长。
“两个人可以停止了吧。年和，欢迎回来。”蓝染望着女子清丽的容颜淡淡的说着，明明是十分温暖的语调，却不容辩驳的流露出无法抗拒的霸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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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夜色降临的时候，虚夜宫里的明灯全部打开，宛如白昼。年和倚在角落里咬着微甜的糯米糕，只是漠然的看着来来往往的她并不记得号码的破面。待她将手里的那份糕点吃完，她似是不在意的瞥了一眼她对面的角落。她手中的纸片像是在瞬间拥有了生命，直直的像那个方向飞去。
“白川大人真是好兴致呢。”从阴影之中走出一个粉色头发的男子，他戴着金框眼镜，倒比别的破面多了一分文气。他说罢，扬了扬手中的纸片。随即便见莫名的液体缓缓的从他的手心流下，而那纸片也被腐蚀的只留下粉末。
“破面NO.8 ，萨尔阿波罗•格兰兹。”年和用着陈述的语气说出他的名字，随即只是耸了耸肩转身欲走。
“不要这么急着走呀，传说中的虚夜宫的半个主人，居然是个美人呢，真是没有想到。”他推了推眼镜，嘴角流露出玩味的笑容。他的一只手已然拍在了年和的肩膀之上。
“我想你在蓝染大人面前应该是装的极为卑躬屈膝的样子吧。”年和皱了皱眉，只是盯着他伸出的手，却不看他。
像是被年和点中了事实，他的眼神中多了一丝阴狠。
“就像诺伊拉特说的，女性还是乖乖的退居二线，不要落得跟妮露一样的后果比较好。”他装出一脸惋惜的样子，仿佛他就是那最虔诚与善良的教徒。
“萨尔阿波罗，把你的手从白川大人身上拿开。”乌尔其奥拉的声音忽然出现在萨尔阿波罗的背后，惊的他立刻松了手。
“什么啊，原来是乌尔其奥拉。怎么，你也对她感兴趣？”萨尔阿波罗调笑着推了推眼镜，此刻看来却像一个斯文败类，粗俗不堪。可是对面的男子却不为所动，依旧面无表情的望着自己。萨尔阿波罗碰了一个钉子，讪讪的不再说了。
“乌尔，跟我过来。”年和漫不经心的从萨尔阿波罗的身侧走过，眼中平静无澜。
待他们二人走了几步之后，乌尔其奥拉忽然听得了从身后传来的衣帛撕裂的声音。那是一连串割裂布料的声音，似乎这撕裂的程度并不一般。他侧过脸，却看见身旁的女子忽然扬起了恬静的微笑。
“乌尔，垃圾就不用处理了。我知道，你有话想和我说。”
当年和推开了她的房间的时候，银白色的月光清清冷冷的从房间的窗户之中透射进来。白色的窗帘被轻风撩起，略显冷寂。她的房间与蓝染的那一间差不多大小，可是东西却极少。
年和转身坐到了床边，旋开了灯的开光。橘黄色的暖光穿过灯面华丽而细密的纹路透射在洁净的地面上，显出锯齿状的独特图案。而她的脸就在这温暖的灯光之下显得柔和而素雅。
乌尔其奥拉看到此，如玉一般的墨色双眸流转过淡淡的光芒。
“白川大人，你是不是曾经打算离开这里，再也不回来？我想我是明白了蓝染大人那句警告的意思。你知道的，葛力姆乔他不会希望你背叛我们。”他说的时候语调如常，却只是望着窗外的一弯明月。
年和听罢，唇畔却荡漾起甜美的微笑。
“无论怎样，我不会离开。这里有我存在的理由。你这样挽留我，我很高兴，乌尔。”
纵使，她问过他：“永远离开，或者以后再也不离开。这两个答案你比较喜欢哪一个？”其实于她而言，她的路始终就只有那最初所认定的一条。
本章完。
小乌的话大家都看懂了吧……我就是在努力描写他闷骚的特质。
作者有话说
第27章 二十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