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十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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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
年和篇。
接近黄昏的时候，年和终于结束了一天的课程。本该一个月的执教工作因为准备接替的队员忽然接到了别的工作而延期成了两个月。浮竹因为是队长，还有许多队中事务要处理，所以把他的大部分工作转交给了别人。他们最后一件工作便是几日后带领六回生去现实实习。如今这偌大的校园里，留下来的就只有她一人了。
出了校门的时候，年和发现乱菊正倚着大树在等她。她有些诧异的走过去，乱菊却一声不吭的拍了拍她的头，牵起她的手往另一条路上走。
“乱菊，你要去哪里？”年和被她拉着，勉强适应了她快速的步调。
松本乱菊回过头，看见女孩子的脸上因为跑步泛起一阵潮红。她歉意的对年和一笑，但随即便换了一个更为明快的语调，“年和，我们去拼酒吧。”
这条小路年和大抵是有印象的。那次虽是傍晚之时跟着浮竹队长去的，但是空气中飘着的醇厚酒味是这条小路所特有的。前面的小店这就是上次队长聚餐的地方。
乱菊到了店门口才松开年和的手。年和长舒了一口气，拉开了门帘。店里的人不多，年和大致扫了一眼，大多是一些不熟悉的面孔。
乱菊似是常客，熟悉的绕到了一个没有人的角落里去。年和依旧不明白乱菊的意图，却没有开口问，安静的坐在了她的对面。
小店的老板拿着记录的本子走了过来，却始终没有抬眼看她们，“松本小姐，和你以前点的一样吧？”
乱菊抓了抓头发，看了一眼年和，补充了一句“把对面那孩子的酒换成凉白开。”
一直低着头的老板这时却幽幽的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诧异的望着乱菊，随即便点头离开。过了几分钟，他便把东西送了过来。
“乱菊，为什么？”年和提起筷子随意吃了几口，终还是放下筷子。
乱菊看着面前的女子，在问出这个问题之后一直保持着沉默。她就这样直直的望过来，眼神干净而澄澈，自己似无法在这样的表情之下隐藏些什么。
“你不用再来十番队了。上次因为你们十五席带的小队损失惨重，所以十三番队的队员都要回到自己的番队。”乱菊说罢，将杯中煮过的温润的酒一饮而尽，却看见年和舒心恬静的笑容。
“原来如此。幸好没发生什么很严重的事情。”年和的眉眼间填满了笑意，她重新提起筷子，却在夹菜的时候被乱菊的筷子中途拦下。
“这还叫不严重的事情？我觉得这很严重。”
年和看着乱菊严肃的表情，忽的笑了起来。
“有什么好笑的？”
年和摇了摇头，却还是忍不住的一直笑。乱菊索性不理她，开始自斟自酌。
柔和的灯光投射在乱菊桔色的长发之上。微卷的长发泛着绮丽的色泽，显得温暖而美好。长而密的睫毛在她白皙的脸上投下阴影，她一只手提着酒杯，头微斜的靠在另支起的手臂上。乱菊眼中有朦胧的光亮，浓墨一般的集聚在中央，显得迷离而富有美感。
当年和将自己的东西吃完时，却发现乱菊盘里的东西一点都没有减少。她只眼神迷离的望着墙。年和顺着她的目光望过去，那里却什么都没有。
年和把酒壶从乱菊的手里拿了下来。本该两人喝的酒，如今几乎不剩了。年和有些心疼的看着乱菊，将自己桌上的一杯清茶塞在她的手里。
年和捧起自己面前的另一杯茶。清浅之间晃过对面女子深色的队服和略带忧郁的眼神，年和微笑，不动声色。
“乱菊，你想过嫁人吗？嫁一个贵族，或者一个普通的死神，然后生儿育女，远离这些生死的痛苦。你，想要吗？”
乱菊勉强着抬起头，透过自己瞳仁里面弥漫着的轻微雾气，看见对面女子一如往常的素颜。她温和的笑着，眼神柔和而温驯，泛出樱花般的柔和色泽。她的声音宛如浓厚醇香的酒，散发着温和香甜的味道，听起来宛如水波缭绕，仿如坠入一个梦境。
你想要吗？
她的声音在缓缓的延长，似从天际传来，寂寥而苍茫，却带着让人不可拒绝的神秘力量。乱菊的意识在渐渐的消失，酒精的力量却突然刺激着神经，那残留的疼痛感让她稍有清醒。
乱菊摇头，有些不稳的将手中的茶饮下。
“小年和，你可知道，对于死神而言，爱情就是奢侈品，有过一次就足已羡煞旁人。这样漫长的岁月，流景不见花影，早已落花结果了。能活下来，这是基本。找到一个爱的人，已是不容易。而恩爱两不忘，已是最高境界。所以，你们的那位志波副队长，可以算是异数了。”
乱菊说完，只觉得力气如流水一般从全身散出，她伏在桌上，几乎陷入睡眠。
“那个人，就是他吧。一直微笑着的人，对吧？为什么要为他伤了自己呢，真的值得吗？”年和浅浅的笑着，宛如盛开了白色栀子，弥散着暖人的温情。
“报复，抑或是赌。他是不是还在乎我……为什么，我们越走越远了呢？”乱菊闭上眼，呢喃着说出这句话，最后终沉沉的睡去。
年和盯着她面前的酒杯。那只墨玉色泽的杯子在光下闪现出如流水流过的光彩，亦可以从上面看见逐渐走过来的穿着白衣的人影。
“啊啦，真是让人困扰呢，在别人醉酒的时候问问题可是很不好的呐。这位队员，不知道你是几番队的呢？松本小姐，我就先替你把她送回去吧。”
男子银白色的头发显得张扬却不失去华贵的气质，他笑的像一只狡诈的狐狸，隐约的流露出些许邪魅和危险的气息。
年着起身，弯下腰去向他鞠躬。
“市丸队长，我等您很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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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川篇。
白川坐在大殿中央的楼梯之上，面无表情的看着空中悬浮的巨大屏幕。整个虚圈被白色石英树所充斥，显得荒芜而辽远。白川扫了一眼屏幕的左下角，葛力姆乔正在不知名的角落里和大虚杀的痛快。虽然还没有拿到崩玉来进行破面化，他的实力已然很强，面对那些低等的虚，表现出压倒性的力量优势。
白川拍了拍怀里小兽的头，可以摸到它头上嵌的正好的白色面具。它抬起头的时候，面具背后的眼睛里流露出淡淡的恐惧，隐约可以觉得它在瑟瑟发抖。白川松了手，那只小型的虚软软的叫了一声，一下子从她的怀里跳了出去。
空无一人的大殿里静谧无声。却突然听得吱呀的声音，巨大的白色殿门被人推开，光线瞬间流入这略显阴暗的房间。白川乜起眼睛，却见一个身体纤细的女子走了进来。那个女子的半边脸被白色的小巧面具覆盖着，从另外半边露出的脸上，可以见得一丝妖冶的气质。那只小兽毫无目的的向前冲，一下子撞到了那个女子的腿上。
那个女子低下头，眼中闪过一丝不屑，轻轻地抬起手，那弱小的虚便化为了一堆白沙。
“虽然乌尔奇奥拉殿下说不许来这里，但是我倒要看看，这里藏了什么人。原来不过是一个姿色不错的女人在这里，我还以为是什么不得了的宝贝。”那个女子一边说着，一边掩嘴笑起来。
白川默不作声的看了她一眼，缓缓的从台阶上站起来，俯视着下面那个突然闯进来的女子。
“十一号，我说过，不许进入这里。”乌尔奇奥拉从门后走进来，墨绿色的双瞳之中闪过莫名的情绪。从他说话的口吻里不难听出一丝不耐烦，似还有一丝敬意与惶恐。
被叫作十一号的女子有些不服气的摇了摇头，转眼便攀上了乌尔奇奥拉的手臂，做出小鸟伊人的羞涩模样。乌尔奇奥拉的眼中的墨色加深，身边凝聚起杀意。他无意间低下头，便看见了那堆白色石英。
“你做了什么，十一号？”名为十一号的女子听见乌尔奇奥拉这样问她，她抬起头，却第一次在这个冰冷的男子眼里读出诧异和厌恶。
她有些生气地挂下脸来，“不就是顺手解决了一只垃圾而已么。”
她刚说完，便被乌尔奇奥拉甩到了一边。
“女人，你太放肆了。” 乌尔奇奥拉拍了拍刚才被抓的袖子，看向立于上端的白川。她秀美的容颜之上没有一丝表情。她就那样漠然的站在那里，白色的长衣勾勒出她姣好的修长体态。她缓缓的从楼梯上走下来，白色的裙裾划过地毯，留下浅淡的痕迹。
白川抬起手，空气中朦胧的出现了一把长刀。女子纤细的手指抬起，似从刀鞘之中抽出了长刀。可是他什么都看不见。他单膝跪地，额发盖住了他的眼睛。
“失败的实验品，毁掉也没有关系吧？”他抬起头，白川却突然对他微笑着说出这句话。
“不。不用白川大人动手。” 乌尔奇奥拉头也没有抬，轻轻向后丢出了一个虚闪。一阵雾气散去，只听见沙子掉落的细微声响。
他起身，那个一直在微笑的女子已晃到了他的面前，踮起脚尖弹了一下他的额头。
“乌尔，是不是我不在的太久了，所以你也变生疏了吗？我真的是很难过呢。还有，我不喜欢被人以那样的方式挑战权威。如果下次再有这样的人挑战我的权威，我一定会挑战他的最高尊严。” 乌尔奇奥拉看着白川，她脸上的微笑逐渐淡去，最终看不懂她的表情。
白川拉住了他的手。与他冰冷的手不同，她的手柔软而温暖。乌尔奇奥拉几不可闻的舒了一口气，不大适应的别过脸去：“白川大人，您总是悄无声息的回来。我才得到了您回来的消息。其实，我只是想来告诉您，已经为您泡好了红茶。葛力姆乔现在已经在等着你了。”
白川轻轻的点了点头，拉着乌尔奇奥拉离开了大殿。
“乌尔，那位收藏着崩玉的公主殿下很快就要死了呢，真可惜，那可是一位很可爱的女孩子呐。”白川回过头浅笑着丢出这样一句不明所以的话。
我终于丢出了一个久违的白川篇，吐血。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十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