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州天空城]如果天空城没有停下来……》笑客来

82、番外二十三

　　听到这个问题，风天逸（雪素）的神色很复杂。

　　这么多年了，竟然是这个女人第一个对他的身份产生了质疑。

　　“为什么这么问？”风天逸（雪素）道。

　　听得风天逸（雪素）的反问，雪宁氏的神色有些恍惚，不知道想起了什么，喃喃道：“三岁看老，虽然我只在雪素极小的时候见过他几面，但是那个孩子的本性与你全然不同。”

　　“孩子会长大，会经历世事，会变。”风天逸（雪素）道。

　　“对，孩子长大了是会变的，但是这几年我找过一些还活着的雪家旧日服侍的老人，他们说那些年雪素和他母亲虽然没有回返雪家，但是陆陆续续有寄信来，内容大多数都是哀求公公让他们归宗的……以你的脾性，我想你自己不会去做这样摇尾乞怜的事情，也不会允许你的母亲这么做。”雪宁氏道。

　　风天逸（雪素）不说话了。

　　“这么多年了，我一直心底都有怀疑，但是我不能戳破。”雪宁氏道，“而且有的时候，我看着你对飞霜、还真，那种不是演出来的、发自心底的疼爱，我也忍不住怀疑，是不是我太多疑了，也许你真的就是雪素？”

　　风天逸（雪素）淡淡道：“事到如今，是真是假，还重要吗？”

　　听得此话，雪宁氏愣了一下，沉默片刻，随即苦笑了下，道：“你说的对，不重要了，其实一直都不重要。”

　　风天逸（雪素）和雪宁氏都清楚，以当年的情况，如果没有风天逸（雪素）横空出世，雪家早就彻底完蛋了，所以即便风天逸（雪素）是假的，也必须是真的。

　　伸出手，抓住风天逸（雪素）的衣袖，一辈子刚□□戾的雪宁氏目露哀求之色，道：“你是雪素，你就是雪素……我……我想求你，今后不论发生什么事情，饶凛儿一命……”

　　雪宁氏能看出风天逸（雪素）是真心喜欢、呵护羽还真和雪飞霜，自然也能看出他不喜雪凛。

　　雪凛的脾性太像她这个做娘的了，不招人喜欢，可却是她唯一的儿子，所以她放心不下，临死之前，也要拼尽这最后一点力气，为儿子求一份承诺。

　　病骨支离、接近油尽灯枯的女人的手其实没有什么力气，风天逸（雪素）很容易就能挣脱她的拉扯，但他没试图挣开。

　　“我答应你，只要雪凛不背叛羽族，不背叛我，我会保他一世富贵安康。”风天逸（雪素）道。

　　得到了这句话，雪宁氏目露释然，松开了手。

　　许是因为执念已了，瘫倒在床的她，没撑过一刻钟，便去了。

　　雪飞霜哭着扑到床前，风天逸（雪素）沉默转身离去。

　　世上少有不爱孩子的娘亲，即便是雪宁氏这样脾性的人也不例外。

　　走至院中时，风天逸（雪素）看到了匆匆从军营中赶回来的雪凛。

　　平素雪凛对他是最恭敬不过的，但此时全然顾不上和风天逸（雪素）行礼，神色惊慌，脚步踉跄冲向屋里。

　　不一会儿，屋内便传来沉郁的哭声。

　　风天逸（雪素）听着这样的哭声，抬头看天。

　　天阴了，不知道是会下雨还是下雪。

　　因为秋日将近，天气一日冷过一日。

　　羽族领土海拔高，冬日总是比人族领地来得更早，有时秋日就会落雪。

　　如果下雪的话，岂非和当年朔方城的围城战更加相像了？

　　风天逸（雪素）忍不住喃喃道：“臭老爹，我有点儿想你了。”

　　想和那个年轻的你一起并肩作战的日子。

　　身处困境之时，有个人陪伴，总是比孤军奋战好一点儿的。

　　最近，觉得有点儿累了呢。

　　正这么想着，却见迎面又走来一人，却是风刃。

　　原来风刃也得了消息。

　　雪宁氏的身份摆在那里，她走了，于情于理，风刃都应该过来看看。

　　风天逸（雪素）看着走至他近前施礼的风刃，忽道：“叔……摄政王，我们……成亲吧。”

　　风刃愣在当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