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第七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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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是楚朝薇逃离寝室的午后，她们不过只相遇一天。
姜璐收起自己的摄像设备的时候，楚朝薇问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楚朝薇的态度介于急于离开和苦于寻找话题之间，这其实很矛盾，她的确想到该离开，却又没有走。她站在几步外，打量着姜璐，心里涌起一种“我不想干什么，就是想多看她几眼”的感觉。
姜璐抬脸望着楚朝薇，而楚朝薇刚好蹙起漂亮的眉峰。
“那你呢？”姜璐眨眨眼睛，反问她，“没记错的话，再过几分钟你就该坐在课堂上了。”
“好吧。”楚朝薇摊手，“你不是也没去花房照顾花朵么？”
“太巧了，因为恰好都在不务正业，所以我们又见面了。”
姜璐装好相机，重新背上单肩的摄影包，然后看着似乎还在思考什么的楚朝薇。楚朝薇迎着她的目光看回去，忽然又放松下来，轻轻地吁了一口气。
“感觉我们的相处模式真奇怪，”楚朝薇挑眉，“为什么总说漂亮话？”
姜璐微微睁大眼睛，红唇上闪着笑意，“你比较想听哪种回答？真话还是漂亮话？”
“我先声明，我可从来没把真话和漂亮话分开过。不管你怎么觉得，反正我暂时没对你说过什么‘假话’……”楚朝薇促狭地微笑起来，“所以你先讲真话吧。”
“真害怕，我明明也是爱说真话的好人。”姜璐背上摄像包，走到楚朝薇身边，“你本来准备去哪里，介意我跟着么？可以边走边聊。”
“当然不介意……我们走吧。”
“那，继续刚才的话题。其实我觉得这很正常，我们彼此又不了解，怎么可能会有很多实质性内容。”
说这句话的时候，姜璐的语气有点复杂。楚朝薇目不斜视，想着一会要做的事情。
“是这样没错，”楚朝薇说，“但第一次见到一个看着就觉得很喜欢的人，想要多说一点话，这就是我的初衷。如果你不介意的话，给我们一个彼此加深了解的机会？”
楚朝薇正式得像是在谈论一件无关人情的事。
“这是……‘好友申请’？”姜璐瞟了一眼楚朝薇的表情——看起来非常一本正经。
“可以那么说。我从看到你的第一眼就很希望……跟你做朋友，可以发展到关系很好的那种。”楚朝薇想了想，觉得自己不能把“我希望观察研究你”这个意图表现得太明显。
“为什么？”姜璐很自然地追问，但又害怕楚朝薇察觉自己奇怪的语气，她半开玩笑地补充道：“因为我长得好看？”
“嗯，理由之一。”还有一条，大概是因为姜璐长得跟弦上妙言的漫画里的角色很像，也不能那么说，应该是气质很接近。
“被你这么一说，我都有点不知道跟人交朋友的具体途径了，总不能一开心就找人家递好友申请。”
姜璐的脚步停了。
“嗯，我也是第一次这样做。”
楚朝薇说着，轻车熟路地单手支撑，跳下一块很高的石头，动作潇洒利落。她回过头，姜璐正站在那块石头的上方，睁大眼睛望着她。
那双琥珀色的漂亮眼睛里，充满了让人怦然心动的不知所措。
“这条小路就是这样的，虽然不太好走，但是可以减少不少路程，”这是楚朝薇很少见地仰视他人的情况，她眯眼笑着，看着姜璐向外探出的修长脖颈，“跳下来吧，我接着你。”
“我身上背的包很沉。”
“嗯，我会注意的，那些镜头还很贵。”
姜璐不再多言，完全信任地往下跳，楚朝薇稳稳地抱住了她。楚朝薇的动作很有技巧，在接住姜璐的同时下蹲卸力，要不是她的怀抱热力十足，姜璐会以为什么都没发生。
楚朝薇没有什么抱着姜璐不愿意松手的意思，倒是姜璐离开楚朝薇的臂弯的时候，脸颊不自觉地飘上红色。
“一会的路可能还有点不好走，我帮你背着包吧。”楚朝薇主动提议。
“嗯。”
背在姜璐身上很协调的包，对楚朝薇来说似乎有点小。楚朝薇的脸依旧酷酷的，姜璐看着她的样子，很想笑，但忍住了。
“这条路到底通向哪里？”
“星城体育馆。”
“你看足球赛的地方？”姜璐只记得楚朝薇跟她提过，她踢足球。
“不是，”楚朝薇被这个问题逗笑了，“要说看足球赛的地方，应该叫星城体育场，或者星城体育中心。叫‘体育馆’的话，应该容易联想到室内运动吧。”
“好吧，我本来就不知道。”姜璐努了努嘴，“所以你去哪里干什么？”
“去抢票。下个月初的漫展，据说弦上妙言会到场。”楚朝薇的语气里有着毫不掩饰的喜欢，她黑瞳闪亮，明显十分期待。
姜璐的笑容当即变得有点微妙。
“也不用那么早吧？”姜璐虽然对线下见面之类的事情不太上心，但好歹知道开售是今天晚上的事情。现在出发感觉有点早。
“这样稳。一想到能看到弦上妙言大大，心里还是很激动的。我还很好奇她现实里长什么样。”
楚朝薇脸上微微的狂热，让姜璐看得有点慌，于是笑得更加微妙。
“你还真的很喜欢她呢。”
楚朝薇又想起第一次见面时，在姜璐花店的柜台那里放着的马克杯，她记得她上次问姜璐，可姜璐说自己没什么特别的喜好。
故而，楚朝薇的语气有点可惜，“本来还想邀请你一起去逛漫展的。不过，现在既然遇上了……要约么？一起去。”
努力保持着微笑，姜璐现在简直佩服死了自己的镇定。就算楚朝薇所说的“弦上妙言”就是她本人，她也没法用大大看迷妹的眼光看待楚朝薇。
“可以。”这句话一出口，姜璐自己都有点心跳。
“那可真棒。”
楚朝薇毫不吝啬地给予姜璐一个灿烂的笑容。这个笑很有点小说里的大冰山突然转性，对主角露出温暖如春的表情的意思，姜璐立即心动得低下了头。
“我们刚才说过，要增进了解对吧？”姜璐果断决定换一个话题。
“嗯。”
“那，问你一个大一新生都会被问的问题……喜欢自己这个专业么？”姜璐怀着一些难言的心思，小心地打量起楚朝薇的表情。
“麻醉么，还好吧，”楚朝薇露出了回忆的神情，脸上还有少许的不好意思，“当时也不知道该选什么专业，只是听同学开玩笑说的话，就草率决定了。”
姜璐对这个答案很惊讶，于是追问：“什么玩笑？”
“‘学麻醉专业，就可以成为一个迷人的人’，类似这样的话吧。”
楚朝薇认认真真的回答，让姜璐忽然有一种楚朝薇其实很呆萌的感觉。只是这样一来，姜璐看她的神情更古怪了。
“所以为什么就‘草率’决定了？”姜璐的语气甚至有点长辈的严厉味道。
“没有什么特别想做的事情。以及家里人觉得我绝对不能那么做，所以我就叛逆了。”
“那你现在……”
“感觉自己果真很迷人。”楚朝薇露齿一笑，牵起姜璐的手，“现在就有人光看着我，不知道看路了。”
她们不知何时已经走出了山路，进入了星城车水马龙的街道，面对的正是绿灯转亮的斑马线。楚朝薇引着姜璐走过十字路口，牵着她的那只手宽大而温暖。
“难以想象的山路。”姜璐低声感叹道。
“是吧。穿过那里，你会发现，S大校园距离体育馆不过百米之隔。我们的市政规划，却偏偏能让公交线路多绕上好几公里。”
走到对面的人行道上，楚朝薇又很自然地放开姜璐的手。
“楚朝薇。”
“嗯？”
“有没有人说过，你对女孩子也很有吸引力之类的？”
楚朝薇挑眉，“比如说‘看上去很攻’什么的，你指的是这个？”
“啊。”她愣愣地应了一句。
其实姜璐现在更想问，楚朝薇为什么直接把自己定位为“攻”。
“也许是我比较高，比较强壮吧。”楚朝薇又陷入了自己的回忆，“我以前上学的时候，姑娘们都喜欢让我帮她们拧瓶盖。”
“啊？”姜璐再次被楚朝薇的回答搞懵了。
“没有，开玩笑的。”
楚朝薇微微一笑，“我只能把一切归结于个人魅力。”
……
当天晚上，楚朝薇和姜璐乘着公交车返回S大，确实如楚朝薇所说，坐公交车甚至不如翻山来得快。
楚朝薇预料得不错，她应该提前一点去抢票，今天比楚朝薇到得再晚一点的人，基本都没买到VIP票。
好吧好吧，楚朝薇什么都是对的。拿着楚朝薇塞给自己的入场券，姜璐回到家，打开自己工作用的企鹅号。
她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居然就把自己漫展那天的行程全部交给楚朝薇了……所有好像必须对不起主办方了。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第七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