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血之哀》为诗

13、冰与火

　　“叮铃铃”
　　“喂。”
　　“学长，我们家里人请你来家里做客，行吗？”夏迷的语气前所未有的弱，谁让妈妈像大灰狼一样盯在旁边让她打这个不情愿的电话。
　　对面的人在预料之中的沉默，夏迷本来当它是个闹剧，现在似乎也因期待他的回答而紧张起来了。
　　楚子航听了下来，看看前面瘦削男生的背影，忽又想到通话中这姑娘穿着白裙初次站在自己面前的场景。
　　“好，今天晚上吗？”今天晚上应该能办完一切吧。
　　“恩，在百老汇见，我带你来我们家。”他们在北京没有什么共同知道的地方，唯一一次就是买衣服的百老汇。
　　“好。”楚子航挂了电话，随着路明非下了地铁，路明非说要为陈雯雯去，但或许他真的踩到大地和山之王的老巢，有师兄在才安心（只有楚子航这种面瘫才会在路明非的“撒娇”下冷静答应下来，只能说关于龙族的一切一定会引起他的杀胚本能。）
　　王府井地铁站，路明非还要往前面废弃的一号和零号地铁站前行，楚子航忽然愣住了。雨，他在负二层的地铁站里，外面怎么下瓢泼大雨，也不会下到他的头上。肩胛上半朽的圣诞树好像被烈火灼烧一样，日光灯管跳闪起来，空气中满是嗡嗡的电流声。楚子航换换转身，站台再也没有了，轨道上，是那辆伤痕累累的迈巴赫。
　　就像是有过密切约定的鬼魅一样，它回来了。
　　楚子航伸手捏着网球包里的村雨，往一号和零号站台而去。
　　黑与雨，整个地铁站冰冷到没有一丝生机，来自轻轨的震动让唯一的活物也燃烧了起来。
　　言灵·君焰，听声音他也知道，伴着地铁内壁的划裂，是无灵魂的死侍。他回来了，尼伯龙根。
　　砍与前进，他的脑子里只有这个想法，反正这些是该死的，这些没有意识的，不再称为人的怪物，在他刀下应该粉身碎骨。
　　血喷洒到他的脸上，碎骨撞在他的骨骼上，他都无动于衷。
　　村雨一把劈出，前方不再下雨，刀却一直铁红，不知不觉中二度暴血染红了周身的一切。
　　“嘀嗒嘀嗒。”越来越快的脚步声从后方传来，楚子航挥刀向后，村雨映出了来方年轻女孩的脸，楚子航立刻收刀，村雨的刀锋还是劈乱了她的衣服。
　　楚子航愣了两秒，立刻将自己的衬衫脱下递给白眼抱胸的夏迷。
　　“你怎么会来？”
　　“晚上你没到百老汇，我就跟着上次你换血时我给你定的朋友位置追踪来了。”
　　“已经晚上了？”看来尼伯龙根的时间与外面是不同的。
　　夏迷知道楚子航看着自己的眼神是什么意思，立刻从破烂的裤子后抽出两根管子，一组装，从各个地方掏出零件，瞬间组成了一把AKB48长形步行枪。“你别想把我送回去，你看我武器都带了，不定这战中我就知道我的言灵了。还有，你答应过我不再伤害自己的，我要监督你。”
　　楚子航脸有微红，她误会醉酒的话都还记得，会不会记得他后来情不自禁地亲了她的额头。
　　看着她双腿被剑气划伤，楚子航自觉背过身蹲下：“上来吧。”
　　“哎？”
　　“路明非还在前面，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你的枪法我相信，体力我可不怎么相信。”
　　夏迷撇撇嘴，乖乖趴到他背上，随着暴血的消失，他的骨骼从嶙峋变回健美，但还是让郁金心有余悸。
　　冰冷的隧道里，只有薄衫相隔，彼此的体温却显得更炙热，只剩下两道呼吸声。
　　楚子航流汗可以说是刚刚打完，夏迷觉得自己怎么也越来越热。
　　“好了，好了，放我下来吧，我自己可以走。”夏迷跳下来，看了看楚子航赤膊的上身，看了看他握着村雨的手，很爽快地勾了他的裤子上的一个皮带搭扣，“师兄打头阵，我一定跟紧你。”
　　楚子航回头看了看夏迷的手，纤长修细，似乎勾在了他的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