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血之哀》为诗

12、寒夜暖阳

　　夏迷今天的红裙衬得她娇艳欲滴，以致在车上一直对着娃娃的后脑勺和听着她的哼哼声，到达山顶庭院，熟悉这种场合的娃娃也拉着交好的大小姐们出去促进八卦友谊去了，夏迷又是一人站在餐桌旁，今日意外地不想吃蛋糕了，桌上的红酒与她穿裙一样秀色可餐。静静地看着来往交流的人，发现在场带女儿来的人士比较多，今天是名媛会吗？还是——
　　“柯总什么时候有了儿子？我都没听说过。”
　　“那只狐狸精和前夫的孩子，柯总为了那个狐狸精自己都不要孩子。”
　　“原来是个变成凤凰的拖油瓶啊～”
　　夏迷苦笑，她也经常被娃娃那群大小姐嘲讽成拖油瓶，可惜她还是只丑小鸭。
　　大厅前方忽然进来了一家三口，男子伟岸，夫人优雅，最引人注目的是中间的年轻男生，俊美得让刚才八卦的人差点流了口水。
　　夏迷有些怔怔，那个在学校里叱咤风云的狮心会会长，会像现在这样文雅地接受大众的注目礼，隐隐听到门口娃娃的一声惊呼，妈妈虽然对她教育严格，但是她的浮躁性格从没有收敛，估计现在是沉迷在师兄的外貌里了。
　　妈妈想拉着夏迷上前见礼，夏迷在感觉到楚面瘫的视线后就觉得好丢脸，愣是从妈妈手上挣开，妈妈尴尬地带着娃娃笑着迎上一家三口的步伐：“柯总，这是小女夏玲玲。”
　　“柯叔叔好，柯阿姨好，柯哥哥好。”
　　娃娃以为她叫的甜，夏迷脸色微白，柯总也有一些怔仲，尴尬地笑，而楚子航却一反常态插嘴问：“爸爸，这位阿姨也是生意上的朋友。”
　　毕竟这个晚会是柯总专为儿子所开，杜芙很用期盼的眼神看着柯总。
　　“这是芙蕖会计事务所的杜芙会计师。”
　　“柯总，我们之前说的由我们所开给贵司理帐的事您觉得怎么样？”杜芙本以为可以把这事提上日程，可是楚子航直接地结束了这个话题，他看向桌旁的夏迷问：“那位是——”
　　在所有人目光汇集来时，夏迷正打算躲没有感应到，杜芙在娃娃没说出不像样的话时先说：“那是我的大女儿夏迷。”
　　夏迷举着红酒杯，身上的红礼裙服丝细光滑，贴服着她的完美身材，楚子航很少见她披发的样子，这时青丝裹着裸露的肩有一种无言的美丽。楚瑜也瞬间将她与之前前几天偶遇的子航校友联系在了一起。柯总看到娇妻投来的目光自然也愿意用今天的正事代替会计那种闲事：“夏大小姐多大了？”
　　“啊？”妈妈和娃娃同事发出这个难以置信的声音，然后杜芙故作镇定地说：“快十八了。”
　　“嗯，我们家子航也二十了，真是个好年纪。”楚瑜拍了拍楚子航的肩明知故问：“子航，今天白天遇到时你说是校友，是师妹吧？”
　　楚子航点了点头。娃娃瞬间觉得一腔怒火燎满胸腔，狠瞪着那个一无所知的人。
　　楚子航随着爸爸接待围上来的人，杜芙母女被挤了出去，杜芙觉得抓住夏迷就有希望了，等晚宴过后可以单独取得机会，于是自行出去炫耀去了，娃娃则在妈妈欣喜的神情下妒火中烧，慢慢靠近桌边的红色身影。
　　“哗啦啦～”所有人被餐桌旁的声响吸引，楚子航回头只看夏玲玲站在一旁，夏迷倒在地上红酒泼脏了礼裙，裙角一边被撕破，一直延伸至大腿。楚子航立刻跑过去将自己的蓝色礼服脱下盖在她的腿上。娃娃一见楚子航过来立刻扑上去问夏迷有没有事。夏迷喝得有点迟钝，只觉得灯光晃眼，眼前男生的轮廓好像也有了温度，那双眼睛虽然带了美瞳但郁金似乎看到了金黄色，明亮如春。
　　这样在大宴上出尽洋相是上层社会所不耻的，可以当笑话说好几年，楚瑜赶到儿子身边却说：“可爱的女孩，子航，你把她抱到我房间，我有礼服给她换。”楚瑜加重的一个“抱”
　　字，让在场的女孩子都深吸了一口气。
　　“唔，我刚刚是不是很丢脸？”
　　楚瑜给夏迷拉着礼服带“有些我年轻时的小迷糊，难怪叫夏迷，这衣服也是我在你这个年龄时穿过的，很合身。”
　　“谢谢您～”
　　“别叫阿姨，我可不想显老。”
　　“那楚学长怎么称呼您？”
　　“这么快就想像子航一样叫我了？”夏迷在楚瑜的调侃下绯红，“他可从来不叫我，他这个人向来不会表达情感。所以——”夏迷看着楚瑜的笑深觉她的优雅形象在自己心里破灭。
　　等到夏迷在穿着淡黄色礼服出现时，也受着众人的注目礼。青黄的绣线束笼了她的腰身，烘托了她的美好，天使，在场的男人都深感她朦胧的魅惑，以致未开舞前她已经躲到了无人的庭院。
　　夏迷护着手臂时一件熟悉的外套罩了过来：“怎么不去跳舞？今天的男主角。”
　　面瘫兄又不说话，他们都知道，血之哀，和平常人一起，哪怕是甜蜜的恋爱，也会感到孤独。
　　夏迷一口干掉红酒，感觉身边有了“人”，就不需要酒。
　　“怎么回来过寒假？”
　　“她说你们有任务。”楚子航并未显得惊讶，从他意外听见夏玲玲背地里说她拖油瓶时就知道她一定有回来的理由。
　　“其实还有原因，”她的眼神悠悠望过来，让他莫名心颤，“子航师兄，你的爸爸，是个怎样的人？”
　　楚子航的瞳眸从未有过的颤动，似是被她传染。闭眼再望向黑夜，想起那个开迈巴赫的男人，想起那场雨，想起那座高架。他说过，他走了，这世上只有他一个人记得他，尤其是他继承的那双黄金瞳，证明他曾经存在。

　　“师兄的爸爸一定也很强。我的爸爸，是个建筑设计师，他只醉心于建筑设计，但他也是唯一疼我的人。他修了一幢毕生所求的别墅，却也因他付出了生命……”
　　平生第一个醉倒在他怀里的女人，在这个冬夜里让他的心呼啸着想要靠近。
　　“师兄。”
　　“嗯？”
　　“别再伤害自己……”
　　他们的经历太相似，只有彼此的心才能契合，只有彼此的身才能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