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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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年以后，久得连沉没的大地也早已遗忘了那用血肉之躯谱写而成的战争悲歌。当双生子埃莱丹、埃罗赫刁钻而执着地让他们的老师评价他们的先祖芬戈尔芬在安戈班德铁门前大战莫高斯的事迹时，格洛芬德尔沉默了。
许久，他想起了一句话。
“一分勇气，三分傻气，六分豪情。”
“一分勇气，三分傻气，六分豪情。”图尔刚立在父亲高大的圆锥形坟冢前如是说。
他纹丝不动地站在那里，从清晨到黄昏，从崭新的晨光到落寞的夕阳，不言语，不回头，任凭萧索的西风吹过沉郁的宫殿，吹过广阔寂静的冈多林平原，吹过波澜的重峦，吹过狭长的山涧，吹过凌乱的发丝，吹过心中起伏的沟壑……
在他身后，是众冈多林的领主与民众，他们来这儿悼念自己英勇而骄傲的王，大多来了又散，只有格洛芬德尔陪着自己的城主从早站到现在。这些人也不说话，只是站立着，挺拔地站立着，悲壮地站立着，仿佛恒古以来便矗立在那里的坚强顽石。格洛芬德尔甚至以为他们会这么永恒地站下去，成为座座人形的丰碑，永不磨蚀地屹立在蓝天大地沧海桑田之间。
天边，最后一抹看似触手可及实则遥不可得的霞光褪去了。
天黑了。
现在只剩下他们俩。格洛芬德尔上前一步，解开身上在毡毛的斗篷为图尔刚披上。
“精灵是不会生病的，格洛芬德尔。”图尔刚不带感情地突然冒出一句。
“可并不是感觉不到冷。”他坚持着。
“是啊，天冷了，我该怎么办？”轻叹一声，图尔刚眯起双眼忧愁地自言自语，目光中露出少有的迷惑。
“还记得你曾说过的吗？你说如果我不在你身边，你就不知道该怎么办。但是你看现在，现在格洛芬德尔寸步不离，所以你一定知道……”
格洛芬德尔拍拍黑发城主的肩膀，宝蓝色的眸子与那坚定沉稳的灰色眼睛彼此凝视，撞出来的看不见的火花冲击着彼此的心脏。
突然间，像是在恍惚中迷失了大脑与心脏，格洛芬德尔冲动地抽出宝剑，高举在头顶，用平生最嘹亮的嗓音庄严宣道：
“伊露维塔在上，众梵拉作证，吾金花领主格洛芬德尔今日在先王芬戈尔芬坟前郑重宣誓，从今以后誓死效忠图尔刚王，辅佐他的后人，尽吾所能地护卫冈多林的子民，此誓言持续到世界将尽或者吾身心疲惫，形容化为万物！”说罢，猛地把宝剑插进土里，剑柄轻微晃动了几下后便稳稳立在那里。
誓言打在山间石壁上，回荡起隐隐约约的重叠声。
图尔刚默默地看着眼前的金发精灵，千言万语的肺腑感慨撞击着胸腔，到嘴边时却只化为轻描的一句：
“Hannon le.”（注1）
晴朗的星空下，两个精灵依着彼此慢慢走下山坡，周围连一声虫鸣也不曾响起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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芬戈尔芬王战死后，长子芬巩继承其诺多至高王王位。
加冕典礼上。
图尔刚有点儿好笑外加幸灾乐祸的看着台阶上的兄长——Findekano僵硬而别扭地行者各种加冕礼节，似乎完全不在状态。骤火之战让骁勇无畏的诺多一败涂地，荣耀之战的骄人成果已是昔日辉煌，如今的诺多，苟留在这伤毁的埃达世界里，沉浸在失去至高王的哀痛中。
很多时候，图尔刚对迈斯罗斯他们都带着一种既同情又敬而远之的复杂情绪——因为他们的父亲是个不折不扣的疯子。
现在看来，他真应该把这种情绪也蔓延到Findekano和他自己身上——因为他们自己的父亲也半斤八两。
费诺爱自己父亲和茜玛丽尔胜过一切，他失去了他们，所以他疯了，不顾一切地冲到安戈班德要找莫高斯复仇。除了报仇和那个夺回茜玛丽尔的可怕誓言，连一具完整的尸体也没有留给他的七个儿子。
图尔刚猜父亲芬戈尔芬也一定爱诺多胜过一切，他看到整个王族一溃千里，所以他也疯了，奋不顾身地冲到安戈班德要修理莫高斯。除了寒彻心脾的悲凉和压抑到看不见尽头的黑暗前景，连最后一个亲切的笑容也没有留给他的两个儿子。
父亲撒手而去，成为了历代最骄傲最勇敢的王也好；奥克斯不敢接近其雄伟的陵墓和石碑也好；在莫高斯身上留下永不愈合的伤口也好；父亲您做的一切都那么令人敬佩。只是，您忘了——
您的儿子和子民将在痛彻心扉的哀悼中面对漫长的黑暗与孤独的绝望。
台上，至高王芬巩带上了王冠，虽离不从心但还有模有样；台下，众诺多王子单膝跪地行礼朝拜，虽心不在焉但还像那么回事儿；台上台下，兄弟二人目光相遇，芬巩偷偷向自己的兄弟挤挤眼睛，图尔刚回了他一个无所谓的耸肩，二人虽都感到无奈但还会心一笑。
阴霾的天空不经意露出一抹蔚蓝和一束阳光，海斯鲁姆的冬天即将过去。茫茫雪原上，几点嫩绿与冷酷覆盖的冰雪做着顽强的抗争。河水解冻了，飘荡出轻快的流淌声，似乎是在释放压抑了太久的沉重。图尔刚有些想念冈多林了，那里，有他精心守护的城堡，有父亲和阿蕾塞尔的长眠窟，有他日思夜想的亲人朋友，有他记挂的金发精灵……于是，他挺起胸膛，站直腰身，大步流星走出海斯鲁姆的宫殿，踏上回家的路。
生命，无常是外硬内脆的麦杆，血性勇敢挺立坚强的外表包裹着赤裸裸的儿女情长，当表面的坚硬被剥开，剩下的只有眼中的海水和无尽的天地惆怅。于是，图尔刚决定放松神经，勇敢着悲伤；紧握宝剑，悲伤着勇敢——为自己，更为冈多林的子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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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复一日，冈多林大门紧闭，人们过着与世隔绝的桃源生活；年复一年，外界对冈多林的概念愈来愈淡薄，仿佛那固若金汤的要塞只是一个遥远而美丽的传说。
照例是诗情画意的清晨，照例是每天例行的繁忙公务，照例是几位领主聚在一起处理办公，照例是有一句没一句的搭话说笑。
城主这几天似乎挺郁闷的啊。格洛芬德尔一边批阅着堆积成山的文件一边琢磨着，抬眼偷偷瞄向高高在上的城主。只见图尔刚板着一张面具脸，闷闷不乐地做事、吩咐手下，弄得周围气氛不尴不尬的。唉，算了，等他发飙的时候就什么都知道了。想着便把注意力集中在眼前的文件上。
不过话说回来到底是谁得罪他了呢？可千万别是哪位家族的领主这么识趣踢了老虎屁股，这样我们非一起遭殃不可（插言：小格，敢踢老虎屁股的不也只有你了吗？）。是不是伊德丽尔公主又闯祸了？那丫头的惹麻烦本事和她小姑可是有的一拼。要不就是这两天侍从熨衣服熨得不平整，他穿着满是褶皱的衣服心里不爽，或者……哎呀，说好了集中精力办公不想了的啊啊啊……
“喂，你们听说了没有，莫高斯现在四处张榜，花重金悬赏至高王芬巩的人头。”不知是哪个闲着没事的家伙挑起了这么个欠扁的话题。
“真的？那他可得小心点儿，有些人类那真叫一个唯利是图，上面有没有提到我们城主？”另一个吃饱了撑得跟着犯混。
“价钱肯定不比至高王低！”Salgant像是逮住机会似的急忙捧得天花乱坠，“不是说莫高斯一直最怕我们城主吗?当年在埃曼时他就不敢正视城主的眼睛，所以叫价一定……”话语嘎然而止，Salgant似乎终于意识到这话并不那么像拍马屁。
“继续说呀，”图尔刚抬起一条眉毛和一只眼睛，“我的头值多少钱？”
房间里的空气像是突然凝固了一般僵硬冰冷。
“格洛芬德尔，你说我的头该值多少钱？”图尔刚把头转向金发精灵用咄咄逼人的口气不依不饶的问道。
“啊？这个吗……噢，简单，拿杆称给您的尊顶称一称，在找个卖肉的老板一问就知道了。
笑声突然爆出又突然压下，本打算用来缓解气氛的笑话似乎并没有起到应有的作用。
“你怎么了？”晚饭后格洛芬德尔来到图尔刚的书房，关切地问起他今天的种种反常。
图尔刚疲倦地看着金发精灵，不说话也不做任何表情，过了好一会儿，才干巴巴地吐出一句：
“芬罗德死了。”
“……”
“两天前鹰王梭伦多带来的消息。”深深吸了口气，“笨孩子，傻孩子。骤火之战时他被敌人包围在沼泽，一个叫巴拉汉的人类拼死救了他一命，于是这个一根筋的家伙就把手上的戒指给了巴拉汉，还说会尽一切可能有求必应，就是那枚带费纳芬家族标志的蛇形祖母绿戒指。”
“然后呢？”
“然后那个巴拉汉的儿子，贝伦，遇到了点儿麻烦……他爱上了多瑞亚斯辛格尔的宝贝女儿露西恩，辛格尔要他把费诺打造的茜玛丽尔取回来一颗才肯下嫁女儿。”
“然后芬罗德他……”
“然后他居然认为芬罗德能帮的了他，就拿着那枚戒指到纳戈斯隆德叙旧去了。”
“他答应帮助贝伦了？”格洛芬德尔轻声问道，他有点儿不敢相信，因为那三颗茜玛丽尔在莫高斯头顶的王冠上嵌着，而在莫高斯头顶上动土，就好比拿拳头挑战上帝一样疯狂可笑。
“他怎么会不答应，你又不是不了解。并且只带了十个卫兵就上路了。”说完图尔刚把头深深地埋进臂弯儿，不让对方看到他脸上的表情，即使此刻他脸上其实没有任何表情。
“他为什么……”
“凯莱戈姆和库茹芬。你怎么会认为牵涉到茜玛丽尔会没费诺儿子们什么事？他们不就为那破石头才跑来中洲的吗！”他语气平静地让格洛芬德尔以为不会有什么事，但他突然爆发了：
“都是凯莱戈姆和库茹芬！那两个！他们在纳戈斯隆德蛊惑人心……精灵都叛离费纳芬的儿子们！当初芬罗德还把他们当亲爱的费诺家的堂兄招待，简直引狼入室！该让这两个小子在骤火之战时被奥克斯煮了！”
格洛芬德尔不知该说什么好，他们这些人在埃曼时都曾是那么要好的玩伴，“他是为履行诺言而牺牲的，他去的问心无愧……”
“是啊，贝伦最终拿到茜玛丽尔了，不是吗？他如愿以偿地娶了露西恩，可芬罗德就是为救贝伦死的……被狼杀死的！他的坟就在绿岛的山顶上，而我甚至无法出城去凭悼！”他不顾形象的怒吼着，“凯……Findekano是怎么了，他就这么放任他费诺家的朋友吗！”
“是啊，他不该死的……”格洛芬德尔喃喃道，心中惦念着那为英俊的金发精灵王，想起了他们在埃曼一起打猎烧烤的日子，他们一起来在中洲，建立自己的王国……
他不得不中断思绪，图尔刚愤怒的敲打桌子，仿佛那木头桌子就是他反感的费诺儿子们似的。格洛芬德尔过去扶起自己的城主，于是图尔刚顺势一头扑倒在金发精灵的肩膀上。看到他没有哭，格洛芬德尔稍稍舒了口气，但又有点儿莫名其妙的失落，仿佛对方已是自己生命责任的一部分，从心底里他似乎更希望自己能心安理得名正言顺的安慰对方拥护对方，让对方更依恋自己。（插言：恶～～～我自己都快受不了了～～～酸死我了～～～怎么写出来的5555555-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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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你们听说‘迈斯罗斯联盟’了吗？”这天，各家族领主与图尔刚商讨国事时，涌泉领主埃克希里昂主动提出。
为了不让手下胡扯乱掰瞎八卦，图尔刚觉得最好还是立马解释给他们听，“就是迈斯罗斯决定振兴埃尔达精灵，结成一个新的联盟，共同对抗莫高斯，换句话说，就是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再发动一场战争。”说完觉得还有必要补充一句，“是鹰王梭伦多带给的消息。”
“那冈多林算不算可以团结的力量？”埃克希里昂急忙问道。
“对呀，我们不也是诺多的一份子吗？我们可以加入这场战争吗？”格洛芬德尔附喝道。
这让图尔刚很是犹豫，“你们知道费诺儿子们发动攻打安戈班德的真正意图吗？他们是为了夺回他们父亲的茜玛丽尔，我们冈多林的精灵……真的有必要搅入这场纷争吗？”
“我们当然不是为了茜玛丽尔，但是芬巩王无疑会带领海斯鲁姆的兵力加入战斗，还有许多人类、矮人，城主您不支援您的兄长吗？”飞雁领主Dulin极力劝说出兵。
“……”
“城主，我们不管费诺家想要什么，我们是为了抗击大敌，难道您希望看到中洲逐渐被黑暗吞没吗？荣耀之战和骤火之战我们就没参加，这次不能再置身事外了。”
“……”
“城主我们不能让外人说我们冈多林精灵软弱啊……”
“城主……”
绝大多数领主都赞成打开城门出兵迎战，图尔刚的侄子，黑鼹领主麦格林默不作声，静观其变。竖琴领主Salgant则持坚决反对态度。
“我尊贵的城主，倾巢出兵会大大降低冈多林的城内防御力量，难道您要把这座城池清空吗？打仗是会牺牲很多人的……”
会牺牲人的……
“……如果您执意出兵，竖琴家族愿意留守冈多林，以备不测……诺多精灵已经失去太多了，我们经不起更多的打击……”
我们已经失去太多了。
“……我们应该珍惜眼前触手可及的珍贵事物……”
珍惜眼前触手可及的珍贵事物……
什么是眼前触手可及的珍贵事物？埋藏在深处心照不宣的感情吗？
已经是深夜，图尔刚茕茕一人走在熟睡的街道上，心里夹杂着惶恐、紧张与不安等多种心情。上空蒙罩着一层轻薄入纱的云雾，恰到好处的半遮住星辰又滤过月光。于是乎，这忽明忽弱的朦胧银月便决定了今晚的谈话气氛。
今天白天商讨议事时，他走了神儿。在神游太虚的这段时间里，他想到了他的过去，他们的过去；他所经历的，他们所经历的；以及，他现在的种种，他们现在的种种……
最后，他做出了一个大胆的决定。
哦，忘了说了，他，也就是图尔刚，冈多林的城主，现在正向着城外溪边的那颗巨大的橡树奔去。晚饭后他让格洛芬德尔午夜时分去“他们都知道的老地方”见面，说这话的时候他努力不表露出任何异样。如果这家伙今晚敢放他鸽子，他猜明天一早见到他时，他会杀了他的。
如果是平时，他们会爬上那高大的橡树和它来个亲密接触，但今晚图尔刚觉得，为了避免自己或对方紧张过度而从树上摔下来（尽管这可能微乎其微，堂堂一代精灵城主和领主从树上摔下来，笑话！），他最好还是老老实实待在树下。
“唔，城边巡逻太紧，出趟城不容易啊。”格洛芬德尔冒出来，“好了，什么事这么神秘？”
初夏的户外气息很是温润，还有些略微的潮湿闷热，图尔刚觉得呼吸有点儿艰难，细腻的月光筛过茂密横错的枝叶，零落在他们身上。
“呃……是这样的，有时候……我觉得我们就这么一起生活在冈多林，像现在这样相处也挺好的，但是，你看现在……”咽了一下口水，把目光别向他处，“我是说我们来中洲这么多年，经历了这么多悲欢离合，阿蕾塞尔走了，父亲走了，芬罗德又为了贝伦和露西恩……”他突然干笑了一声，缓解下紧张与尴尬，“你看贝伦与露西恩，现在整个贝勒里安德都在传唱他们的旷世绝恋……他们真好，从不掩饰自己的情感……我只想好好珍惜能把握住的……”屏住呼吸，一气呵成，“正如即定的事实那样，我想我爱上你了，做我情人吧。”
格洛芬德尔半天没有反应，他站在阴影处，也看不到他的表情。图尔刚觉得胃快被掏空了。
“格洛芬德尔？”他不确定的问。
你表个态啊。他心里催促着，感觉胃要再这么空着非干呕不可。
“快说句话，你这人渣！”
格洛芬德尔很艰难的，“城主……你……脑袋被兵器打坏了吗？”
他胃里的东西全回来了，不过他听到里面发出了难听的撕裂声。他很恼火，“我脑子没坏，是你，你不明就里！”
“但是……”
“没什么好但是的！我知道你是在乎的，只是没明白过来，但这瞒不过我！从你在父亲坟前发那个誓时我就察觉到了，你是爱我的！！！”
格洛芬德尔看上去完全乱了，“看来我不该发那个见鬼的誓，你……”
“你很在乎我是个男人吗？或者你很在乎你自己是个男人？”他一针见血地道出。
一阵短暂的沉默后——
“你疯了。”金发精灵手扶前额给他下了判断，“你他妈的知道你在……”
“我没疯！我很清楚我在干什么！我只是想告诉你——爱，不允许被爱的人不承认……”说到最后一句话时他语气突然软下来。
“城主你别是……”
“我说了叫我Turukano！”这回图尔刚彻底恼怒了。
“够了！不要是我，还有，不许再提这事儿了！”斩钉截铁地说完，格洛芬德尔怒气冲冲地转身离去，金黄色的头发猛地甩在对方脸上。
同样愤怒的图尔刚看着他渐渐远去的身影，感觉自己像个彻头彻尾的白痴。
第二天早上，议事厅堂里。照例是沉闷无聊的早晨，照例是活见鬼的政务，照例是那几张早就看腻了的脸孔，照例是那无聊的对白。
如果有人观察仔细的话，就不难发现，有两个人在假装若无其事但又刻意回避彼此的目光。
格洛芬德尔不想看图尔刚，图尔刚懒的看格洛芬德尔，格洛芬德尔不知该看图尔刚哪，图尔刚觉得格洛芬德尔没什么好看的。总而言之——东张西望，就是对不上。
第十二次把麦格林叫成埃克希里昂后，图尔刚决定还是先放下手中的文件，宣布一个今早刚做出的决定。
“各家族领主听命，整合精锐部队，准备出城征战。”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第四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