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黑色过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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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的决斗之后，双胞胎就把自己她们关在共用的房间里，连哈利先生的棺材下土时都没有出现。
她们帮瑟西承担了绝大部分恶劣影响，但男巫还是不可避免的在很长一段时间里沉浸在对巫术的疯狂研究中。
每天早上孟彻都要从他的房间里处理掉至少一斤羊皮纸，上面写满了各种奇怪的材料配方，诡异的字符，以及看一眼都可能受到诅咒的难以形容的图案。当孟彻问起，瑟西又若无其事地表示，他只是受到了一点“小小”的启发。
看着他别扭的样子，孟彻突然想起自己承诺过的小黑猫。
杏仁形状的绿色大眼睛，走路时高傲优雅的姿态，挥舞爪子时威严又可爱，而且还都爱时不时地用脑袋蹭孟彻的手，明明舒服得不得了，脸上仍是一副高贵神气的样子。
哪怕知道他随时都会狠挠你一下，平时也可爱得让人无力拒绝。
随着年龄增长，男巫的脾气越来越大，有时自己在房间研究巫术都会无缘无故的发起火来。他开始拒绝和孟彻长时间相处，减少彼此之间的沟通来避免矛盾，一感到恼怒或者烦躁就把孟彻赶出房间，将自己关在里面，摔砸东西，大声咒骂。而当孟彻再次被允许进去时，只能看见精疲力尽的男巫和满室狼藉。
“我的法力在迅速增长，前所未有的大幅度提升，简直像是法力吃掉了自制力来壮大自己一样。”他红着眼睛总结道，“我正在成为真正的巫师。”
孟彻只能默默的抱住他，抚摸他的背脊，尽量安抚炸毛的男孩。
巫师，魔鬼的仆人，邪恶而任性。
席德铎第一任首领坚信，巫师无法成为世界的主宰只是因为他们的人数太少了，所以她定下一系列规则增加巫师人口。但从数百年的发展中不难发现，无论怎么培养，巫师可以狡诈，却从不具备成为主宰所必须的大智慧。
瑟西对此无法可想。他心情最糟糕的时候，比如阴雨天或者月中晚宴的当天，甚至会提前让孟彻把他绑起来，在嘴里含着李子，再用布条绑在嘴巴上，免得自己冲动之下念出不可挽回的咒语。
他们不知不觉爱上了更加暴力激烈的缠绵方式，特别是绳子的一百零八种用法，简直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即使如此，男巫的洁癖仍然没有得到改善，他好像一头自己关在笼子里的野兽，而孟彻则是唯一被允许进入的人。
瑟西没再去过月中晚宴的上半场，谁敢提出反对，他就疯狂地诅咒对方，对于巫术的深刻理解让他得以用最少的法力咒得女巫们毫无还手之力。
他还有种很神奇的能力，如果桌上放着几个被用过的杯子，他肯定能准确分辨出哪一个是孟喝过的，哪些是碰一下都让他呕吐的肮脏物，好像上面真的有种嗅之欲呕的恶臭一般。
很快就有不少女巫建议等瑟西失去天赋后，就把连繁衍的义务都尽不到的男巫杀掉。
仿佛为了保命，瑟西不得不频繁出入席德铎公认的数位最强大的女巫的房间，似乎在履行义务。
孟彻不知道他去做什么，但他很清楚，瑟西没有任何出轨行为。男巫极度厌恶独自产生的生理反应，至今穿戴着抑制自身的器具，器具的钥匙在他手里。
而孟彻的另一个关注重点——首领。瑟西口中命不久矣的她在古堡里与巫师们共进早餐时始终神采奕奕，飘然若仙，但没有人在早餐之外的时间见到过她。她灰蓝色的眼睛经常警惕地在众人中扫视，每个敢于对上她的目光的人都会受到她的特别关注，其中包括了瑟西、爱丽丝和海伦。因此，首领还玩笑地称这一代巫师为“黄金一代”，她是否真为这群后辈而感到高兴就不得而知了。
首领没有在古堡里住下，一周后就回到了沼泽。在离开前，她占卜出了谋害黛绮丝肚子里孩子的罪魁祸首，但这件事她没有伸张，只让管家告诉大家，她已经对犯人予以惩罚。
这种反应让孟彻更加肯定，对黛绮丝下咒的果然是海伦。
他迅速去见了黛绮丝，希望她能劝说海伦支持瑟西掌握席德铎。两人长谈很久，不欢而散。
瑟西得知后吓出了一身冷汗，严词禁止他再去见黛绮丝和海伦。海伦已经有了突破男巫的祝福的法力，他不确定万一海伦对孟彻发难，他能否及时阻止，毕竟人类的生命在巫师眼中是那么脆弱。
但孟彻唯恐黛绮丝失去胎儿的痛苦过去之后，会冷静下来意识到海伦依旧是她最可靠的依靠，私下用信件的方式又联系了黛绮丝几次。
黛绮丝的态度明显软化，但还没有下定决心。背有谋害巫师罪名的海伦不可能成为首领，却可以成为未来首领的左膀右臂，瑟西再聪明，终究只是个男人。
如今海伦的巫师天赋渐渐显露，头脑依旧不大聪明，也正是这种天真愚蠢让她格外讨喜——多好的一条猛犬。
孟彻就在信中跟黛绮丝一一细数席德铎有可能成为首领的女巫，多不胜数，再数席德铎能取代哈里先生的人，瑟西的优势极大。
有时候孟彻都觉得自己很像童话故事里哄骗主角的巫婆，或者藏在暗处搅风弄雨的阴险反派。人总是在变，被环境改变；很多人说他们改变了环境，实际上为了改变环境，他们依旧需要改变自己。孟彻的本心还是上辈子什么都不在乎的戏痴，所谓阴谋诡计只要根据猜测事先做出剧本，他都能完美完成，但终究有什么东西不一样了。
比如造成海伦与黛绮丝反目的小伎俩，发现自己被黛绮丝坑了之后，他早就写好剧本，只等着合适的机会以彼之道还施彼身；还有故意让管家看见自己救治受伤的兔子那次，从剧本、布景、采光到化妆，他简直把拍摄现场搬到了席德铎，力求塑造男版包惜弱。或许其他人会觉得高深莫测，但放在第三人称视角思考——不过三流编剧而已。
好在孟彻的努力都是有价值的，他很快就收到了连续两个好消息：黛绮丝代表海伦正式对瑟西表示臣服，黑色和红色的头发被放在信封里交到瑟西手上；亨利用一朵红色的玫瑰花趁虚而入，骗取了爱丽丝的芳心。
席德铎的守护魔咒把这片土地上生长出的所有植物都变成了黑漆漆的具有强大攻击力的怪物。
亨利的追求计划再简单不过，只是从没有人想到这样追求一位女巫。他先在月中晚宴上认识了一个必然参加下次晚宴的人，委托那人在下个月带来玫瑰，然后他再深情款款地把玫瑰别在女巫暗红色的头上。
作为室友，亨利还很知情识趣的询问了孟彻的需求，可惜孟彻并不是一个很有浪漫细胞的人，他只能走花花公子的老路，要了一朵白玫瑰准备送给瑟西。
“你打算送给少爷吗？”
孟彻惊讶地望向亨利：“这个问题很愚蠢。”
他从没告诉过亨利自己和瑟西的关系，即使亨利发现了什么，作为属下，他应该守口如瓶。
亨利目光古怪道：“我需要知道自己效忠的是怎样的人。他的容貌太盛了，每次见他我都觉得自己看见一团圣光……其实不用看我也知道圣光底下是黑色的泥沼。你陷下去了了吗？”
“这和你无关，亨利。”
“爱丽丝告诉我，瑟西在给莎拉下咒，他诅咒她疯掉！那是他的亲生姐姐，她一直对他那么好。”亨利深吸一口气，莫名的义愤填膺，“孟，你是个有点怪里怪气的好人，除了你我不知道自己在席德铎还能依靠谁，我不希望你重蹈莎拉的覆辙！”
孟彻眼睛微微睁大，但他很快坚定地摇头道：“做这种事对少爷没好处，他都快失去法力了，你肯定弄错了。”
“失去法力的男巫往往过得比仆人还要惨，从无所不能到一无所有。瑟西少爷不会放弃的，他比别的男巫还多一项极其卓越的才能，他的脸。你明白我的意思吗？”亨利激动地挥舞着手臂，“听听那些流言吧，无风不起浪，只有你还在当爱情的傻瓜呢！”
“我不明白！”孟彻猛地从椅子上蹦起来，愤怒地瞪着亨利，“我只知道你在挑拨我和少爷！你想改换门庭？别做梦了！你喝下的魔药只有少爷能解。如果你敢做出任何对少爷不利的事情，我敢保证，我会亲手把你的骨头一寸一寸碾碎！”
对瑟西的爱是“孟”心中的圣地，怎能允许别人如此污蔑？
“你别好赖不分，我为你好才提醒你……”
“闭嘴！”孟彻直接给了他一个耳光，阴沉着脸恶狠狠地瞪着他，“现在，告诉我，爱丽丝怎么会认为少爷在诅咒莎拉？莎拉也知道了？”
亨利被打蒙了，孟疯狂的眼神和瑟西太像了，仿佛下一刻就要拔出刀子把他大卸八块。他颤抖着嘴唇，好久才道：“爱丽丝用瑟西少爷的头发做了个东西，能感应到瑟西的巫术，但莎拉不相信男巫有能力诅咒自己，她觉得爱丽丝是在侮辱她。”
孟彻松了一口气，他努力放缓语气，生硬道：“你做的很好，亨利。别想太多无关的事情。仆人没资格挑选主人，你能遇到少爷很幸运，男性巫师脾气比女性好很多。爱丽丝十岁之前就能把贴身仆人变成羊送进厨房了，据说那天的菜肴是烤全羊。”
“我没准备投靠别人。少爷说他会带我离开席德铎。”
“那你刚才在干什么？”
“我……我……”亨利脸色通红，结结巴巴说不出话来，“我也不知道。”
作者有话说
第39章 黑色过渡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