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为我而活》笨笨8368

36、黑色温存

　　“瑟西，”孟彻在静室中醒来时，怀中一片细滑温软，浅金色的发丝几乎蒙住他的眼，“你怎么在这里？”
　　他应该在被哈里先生关禁闭。
　　瑟西从孟彻怀里坐起来，仰面伸了个懒腰。他白皙修长的肢体在彩色玻璃的照耀下充满了美感，微眯的杏目熠熠生辉，年轻的面容还带着少年人的清纯稚气，顾盼间却波光滟潋，矛盾的容貌和气质如同天使与恶魔的两面。
　　“管家连夜回沼泽了，现在我在席德铎横行无忌。”
　　“管家不是普通人吗？”
　　“在巫术作用下，他眼中所见等同首领所见。”瑟西说起巫术略微严肃，“说实话，亲爱的，我不觉得你应该再见我那愚蠢的父亲，他的手伸得太长了，巫术的博大精深岂是人类能够想象的？幸好你身上有我的祝福，静室折磨人的巫术对你无效，如果你今天受到一点伤害，我马上解除首领的诅咒，然后，哈利先生就完了。”
　　金发少年摊开双臂，上一刻严肃认真，下一刻就把脑袋拱进孟彻怀里，痴痴笑起来，得意极了。
　　孟彻推开光溜溜的男巫：“别捣乱，首领占卜不到你？”
　　“她会占卜到莎拉或者爱丽丝，肯定是其中一个。我一开始就告诉父亲，对女巫的诅咒足够强大但有点小毛病，诅咒结束的半个月后才能施法解除被诅咒者与诅咒祭坛的联系。而半个月后，可怜的男巫因为天赋减弱而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他只能让双胞胎之一做这件事。”瑟西把脑袋搭在恋人的肩膀上，绿色的眼睛从侧面看是和哈利先生一样深沉的绿色，“首领只能占卜到最后一个施术者。”
　　“万一她占卜到你呢？太危险了！”孟彻一点都不喜欢这种冒险，在他看来，女巫首领朽朽老矣，瑟西完全没必要招惹这头将死的睡虎。
　　谁料男巫好似被这句话触犯了，骤然暴怒起来，握紧拳头瞪着孟彻：“她不能！我才是席德铎巫术最强的人，那个成天泡在沼泽里的老太婆别他妈想和我比！”
　　孟彻喝道：“瑟西！”
　　瑟西微愣，立刻冷静下来，理智的面孔与之前判若两人：“孟，我不喜欢你称赞别的巫师，我依旧智慧理智，远远胜过任何人。”
　　“少爷，”孟彻担忧地望着他，道，“我只希望您平安。”
　　瑟西知道自己的情况远不像自己所说的那样好，他的内心比任何人都要惊慌，努力维持平静的表象，满心戒备地等着孟的质疑——但孟没有。
　　充满爱意的关怀让瑟西如同被抽去全身气力，柔若无骨地趴在孟彻身上，轻声道：“我会平安，我们都平安。”
　　尖锐的指责、刺耳的争吵，很多时候比不上一个善意的眼神。
　　只有孟，不在乎他的本领，不在乎他的外貌，甚至不在乎他的性情，哪怕他一事无成，他只要他平安。
　　爱大概就是这么个不讲道理的东西。
　　瑟西不愿露出感动的样子，这会让他看上去也“心软”，只把头脸埋在孟彻腿上，闷声道：“我给首领下的诅咒会影响她对巫术的控制，她依靠巫术续命，毫厘都差错不得。但她居然没死，我原本计划的杀了她控制管家，这下便不能够了。”
　　“少爷您不必对我说这些，您从来比我优秀，这些事情你拿主意就好。”
　　“我想和你说。”男巫双颊微红，“互相倾诉秘密，很浪漫。”
　　“可我不想听。”孟彻低头缠绵地吻上美少年的唇瓣，两条灵活的舌头彼此舔舐戏耍，好一会儿才气喘吁吁地放开，“我不会给你任何怀疑我的机会。”
　　瑟西赌咒发誓：“我永远不会怀疑你。”
　　“多疑是一个高位者必备的良好品格，你是强大的巫师，再过不久的将来会成为席德铎的首领，那时必然有无数好人坏人以谎言骗取你的青睐与帮助。而我也真的会骗你，和其他人没有区别。”
　　他的声音十分轻柔缓慢，带着长者的语气，出奇的不令男巫恼火，反而心口发暖：“但孟爱我。”
　　“对我爱你，如果瑟西想优待我，就再多爱我一点吧。”
　　“孟，你每一分每一秒都让我更爱你，这像呼吸一样自然而然。”
　　孟彻笑起来：“我等待着你爱我爱到愿意为我去死的那一天。我的天，我们简直像青春期的傻小子！快起来，离早餐时间只剩下十多分钟了，你的衣服呢？”
　　瑟西刚准备就孟彻衡量爱的标准提出疑问，就被他把话题转到了早餐上。
　　鬼知道共进早餐则一条怎么会被写进《巫师铁律》，错过早餐的巫师会被扣除魔药材料，对于大部分巫师而言这都是可怕的惩罚。
　　好像看出瑟西在想什么，孟彻一边熟练地帮他整理衣服，一边道：“曾经有多位优秀的巫师因为太过沉迷研究而饿死，为了您的健康着想，我对这条规矩举双手双脚赞成。”
　　瑟西不满道：“所以你准备躺在地上表决吗？”
　　他们穿个衣服足足花费了十多分钟，最大难题在于如何把各自的眼睛从对方身上拔出来，再用该死的布料包裹严实。
　　两人在古堡里飞奔，途中遇到不少同样为了赶早餐而大失形象的巫师们。冲进一楼餐厅时，瑟西差点没站住脚一头栽倒在餐盘里。孟彻失声笑出来，收到男巫罕见白眼一枚。小气的男巫却顾不上计较，埋头猛吃。
　　早餐规则大概是《巫师铁律》中最宽容的一条铁律，只要在早餐结束之前出现并吃掉早餐就能免于责罚，一大群迟到巫师狼吞虎咽是席德铎很常见的景象，他们总沉浸在巫术的海洋里流连忘返。
　　惊险地按时吞掉早餐的瑟西和孟彻回到房间，房间的木门遮挡了外人的目光，他们像做了件坏事的小孩子一样，对着彼此的大笑的脸露出更大的笑容。
　　孟彻一开始真的没觉得好笑，但看着小男友的笑容，情不自禁就笑出来，越想越好笑，笑到停不下来。
　　只是逃掉了一次惩罚而已，因为是两个人一起浪费的时间、一起在古堡长长的走廊上奔跑，孟彻还看着瑟西如何不顾仪态的干掉那张鸡蛋饼，就好像拥有了无尽的乐趣，让他们笑成了两个疯子。
　　“孟，你回来之后我真的感觉好了很多。”笑得肚子疼的瑟西尽量姿态优雅的坐在椅子上，但不受控制的脸部肌肉还是让他失去了绅士必备的含蓄感，“只要你在我身边，我的心情就不由自主的变好了。”
　　“我也一样，少爷。”
　　在孟彻对瑟西表示，男巫那头美丽的金发在阳光下熠熠发光后，瑟西又把窗户扩大了三倍，对于注重军事防御的古堡而言这绝对史无前例，更别说主动改造它的是性格阴暗的巫师了。
　　慷慨的太阳赐予了瑟西无尽的光辉，配上灿烂的笑容，以孟彻被剧本局限的大脑中只有天使一词可与之相匹配。
　　真的太过美丽。
　　“瑟西，瑟西你在吗？！”
　　静谧美好的氛围被刺耳的女声打破。
　　“该死！”剧烈的拍门很快响起，甚至还有女巫念咒的声音，瑟西不得不快步走到门口把木门打开，怒道，“我真不该对你们的教养抱有奢望，爱丽丝！你准备破坏席德铎城堡吗？”
　　“快去救加百列！莎拉说只有你能救她了！”爱丽丝居然扑上去抱住了瑟西，狠毒的年轻女巫泣不成声，“求求你救救她！”
　　瑟西被她抱住的一瞬间只觉得自己的上半身直接浸泡在了秽物里，一边喉咙干呕一边尖声惊叫：“你给我放开贱人！我要杀了你！我一定要杀了你！”
　　他显然没有听进去女巫所说的任何一个单词，只是死命的掰她的手臂，试图把这个讨厌的女人的从自己身上弄下去。
　　“爱丽丝小姐，请冷静一点……”孟彻发现自己的声音在两个歇斯底里的巫师的叫嚷声中实在微不足道，他干脆大声道，“瑟西说他和你去看看！”
　　爱丽丝果然听见了这句话，略带茫然地望向孟彻，很快把脑袋转向已经逃离她的怀抱，撑着墙干呕的男巫：“快和我去救加百列！”
　　“我要杀了你……”瑟西也听见了孟彻那句以他的名字为开头的承诺，他晕沉的大脑勉强能理解其中含义，去看看，救不救另说，“加百列是谁？”
　　爱丽丝又要拉瑟西的手臂，被男巫避开：“我和莎拉的生母。我们快走，那是非常强大的诅咒，莎拉撑不了多久！”
　　瑟西一挑眉：“你们的生母被诅咒了？我们亲爱的父亲呢？”
　　“他一个人类有什么用？快跟我走！”
　　瑟西一把打开她无礼的手：“你先告诉我，哈里在哪里？”
　　他的表情那么冷酷，眼神那么阴寒，好像兜头一桶冰水浇在爱丽丝身上，她突然间明白了瑟西的意思，哑着嗓子愣愣道：“他……让我来找你。”
　　准确的说，当时哈利先生先极其冷静的试图阻止双胞胎救人，被姐妹二人攻击后，转而让爱丽丝来找逐渐失去法力的瑟西。
　　瑟西很厉害，这无可否认，但男巫现在还能剩下多少法力？为什么哈里先生一副瑟西过来就能全部交给他的语气？
　　爱丽丝本来不笨，母亲的糟糕情况让她六神无主，而双胞胎之间的感应能力让她清晰的感觉到姐姐对哈里先生的怀疑——比起父亲，她更相信姐姐。
　　“你先跟我走！其他的救活加百列后再说！”
　　瑟西没有再犹豫，爱丽丝的表情告诉他一切。他和孟彻一起跟上年轻女巫的脚步：“有身体组织在对方手里吗？”
　　“有。”
　　“对方法力如何？施法方式巧妙吗？”
　　爱丽丝犹豫一下，才道：“很强大，很巧妙，而且……古老。”
　　瑟西立刻皱起眉头。
　　难道是她？
　　席德铎的最高领袖，藏在沼泽里老而不死的首领。
　　“加百列只是个善良的普通女人，父亲从来不让她知道任何事。”爱丽丝眼睛红红的。双胞胎中的妹妹向来感性，天生缺乏主见，充当莎拉的影子一般的存在，时间久了愈发没有主见。
　　“别告诉我你不知道，我们的父亲做每一件事都有利可图，包括睡女人。”瑟西冷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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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叫孟彻，小受有遗传性精神病怎么办？

作者有话说

　　很抱歉更新迟了，下次更新在后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