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为我而活》笨笨8368

35、黑色转折

　　孟彻没来得及去见哈里先生，就再次被瑟西叫走了。
　　“孟，我真的很抱歉……”
　　“少爷，”孟彻把热茶放在瑟西面前，一根手指竖在嘴唇前，面容在朦胧水汽中模糊不清，“您永远不用对我说对不起，我爱您，爱您的一切。”
　　瑟西的金发用夹子束起在脑后，白色的宽松衬衫笼罩下的上半身看上去愈发纤细瘦弱，双手迫不及待地捧住热茶杯子：“我也爱你。但巫术在侵蚀我！我能感觉到！我逐渐控制不了自己的脾气，特别是在你不在的这段时间，好像有个声音在我耳边蛊惑我，我应该无所顾忌，随心所欲……”
　　孟彻坐在他的身边，手掌覆盖在他的手上：“我在你身边，亲爱的。别想太多，好好睡一觉，多吃点有营养的食物……抱歉，我最近不想去厨房，或许亨利能帮这个小忙，只是从厨房把做好的东西端过来，其他的绝对不碰，可以吗？”
　　瑟西满脸“不可以”，但他刚刚犯过错误，明明应该是充满欢愉的恋人回归之日，弄成这样他责无旁贷。
　　作为“正常人”，他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做，至少不能让孟彻对他的印象更糟糕了。
　　“我很抱歉。”
　　孟彻的下巴压在瑟西的肩膀上：“是我没有尽到作为仆人的义务。瑟西，别吓到亨利，我希望他保持天真和勇敢，这对女巫而言更有吸引力。”
　　巫师们都在向往着席德铎里不存在的东西，瑟西、海伦、爱丽丝，甚至莎拉，都是如此。
　　“我不会有任何过激行为，我保证。”
　　瑟西低垂着头，指尖轻轻揪住孟彻的一小片衣角。
　　烛光中，冰绿色的眼中晦涩难明，轻颤的唇颤和睫毛，好像下一刻就要哭出来。
　　如果不是知道他的真面目，谁会不被蛊惑呢？
　　孟彻奖励地吻吻他粉嫩的嘴唇：“晚餐时间了，他会把食物送过来，我要去向哈里先生汇报了。”
　　瑟西意识到美色不行，很快换了种方式挽留恋人：“孟，首领的力量即将恢复，远比任何人预计的都要快，这段时间离父亲远点。”
　　“我必须去向他汇报，我们得表现的乖乖的，才有时间让你成长。”孟彻道，“还有，你没有告诉过我首领的情况。”
　　瑟西把孟彻的手臂抱在怀里，道：“但孟彻知道，我也知道孟彻知道。”
　　他们都在彼此的控制之内。
　　孟彻点点头，将手臂抽出来，疲惫地离开这间不知道究竟发生了多少惨剧的房间。
　　他走到花园时，正好看见海伦正牵着黛绮丝的手，两个人亲密的谈笑散步。
　　黛绮丝真的老了。细细的皱纹和些微臃肿的身材严重损害了她的美丽。她依旧好看，却是中年妇人中的好看，与当年的风华绝代相比，更突显出命运的残忍。
　　她曾经那么期待一个属于自己的巫师女儿，把所有的青春精力都花在上面，但天不从人愿，直到芳华老去才得到一个小小的胚胎，然后，一无所有。
　　而海伦，好像从她的痛苦中吸取养分，灿烂的笑着，天真无邪。
　　孟彻一点都不想独自面对一个很有可能对自己怀有敌意的巫师，他转身走向旁边的小径，却被海伦叫住。
　　“孟，瑟西真的即将失去魔力吗？”她终于成为主仆关系中的主导了，昂首挺胸，趾高气昂。
　　“海伦小姐，我不知道。”
　　海伦阴狠地望着他：“我要对你表示感谢，谢谢你帮助我成为一个真正的巫师。给我转告瑟西，别以为他能带着那身强大的法力全身而退！”
　　“如您所愿。”孟彻同样笑道。
　　至少他不用再为诅咒他的人烦恼了，瑟西在散布出法力减弱的消息后，只在今天下午，为了帮助孟彻解除诅咒，而施展过一个比较强大的魔法。
　　下诅咒的人，当然能感觉到自己的诅咒被破除了。
　　她理所当然的知道，瑟西不仅没有失去天赋，反而越来越强，也越来越像“真正的巫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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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说，你被诅咒了？”
　　哈利先生坐在暗红色的高背椅上，墨绿色天鹅绒的长袍与他绿色眼睛相得益彰，深沉而充满力量感。
　　“瑟西为了帮我解除诅咒，花费了很多精力。他的力量已经十分虚弱，但他的学识依旧远超常人，以前制作的魔药配合精妙的咒语，并不比女巫差。”孟彻站在哈里先生对面，两人间隔着一张厚实的红木桌子。他低眉顺目，但迅速开合的嘴唇，带着藏不住的急切感。
　　哈里先生深深望着孟彻，审视的：“你很感激他。”
　　“是的，先生。”
　　“你试图影响我的决定。”
　　孟彻瞪大眼睛，慌忙摇头道：“不，先生，我不知道你任何一项决定。”
　　“别在我面前撒谎！”哈利先生一拍桌子，站起来，走到孟彻面前，他比少年男仆足足高了半个头，“瑟西只能苟延残喘这最后一段时间了。再过几个月，首领就能解开诅咒，对诅咒她的巫师进行占卜，而瑟西，在劫难逃。”
　　孟彻逃避样闭上眼睛，颤抖着。
　　瑟西没告诉他这个。
　　“孟，你很聪明，在瑟西面前装作毫不知情，又在我面前扮演忠心耿耿，我一直很清楚，你就是根墙头草，谁得势就倒向谁！”
　　孟彻被吼得倒退一步，满眼畏惧。
　　“我纵容你，只要你能帮我看住瑟西，把他的一举一动汇报给我。我不在乎你的脑袋瓜里想什么。”哈利先生慢慢笑起来，和蔼可亲，“这点你一直做得很好。瑟西很聪明，但他太天真了，他把你当成半个父亲，而我是另外半个，他全心全意的爱戴着我们，这注定他只是我手里的一枚棋子，直到永远。”
　　“理应如此，哈利先生。”孟彻脸色苍白，好像被说中心事，急切地表忠心，“我也会永远效忠于您，瑟西少爷离开后，我可以再帮您培养小巫师，我保证，我会把他们教得好好的……”
　　哈里拍拍他的肩膀，手掌很大，很稳：“我相信你。从当年你主动要求抚养没有表现出丝毫巫师天赋的瑟西开始，我就知道，你眼光绝佳，而且能力卓越。不要有太大压力，瑟西只是怪物之一而已，这种人死掉对于普通人而言是件好事。”
　　“是。”孟彻的身体无法抑制的发抖，脸部肌肉抽动着，好像下一刻就要哭出来，结结巴巴地道，“哈……哈里先生，瑟西真的对于所有种类的巫术都非常精通，他会有用的，他那么崇敬您……”不要放弃他。
　　“够了，孟！”哈里先生沉着脸道，“你需要冷静一下。到静室去，早餐之前不许出来！仔细想一想，瑟西救你不是因为他对你有多深的感情，你是他的仆人，他要保住自己的脸面就必须救你。我言尽于此，别让我失望。”
　　孟彻被两个身材壮硕的男仆钳制住，押往静室。
　　静室的门一打开，他们就将孟彻推了进去。
　　所谓静室，就是一个巨大的蛇坑。
　　铺满整个大坑的冷血动物被惊动，一条条游动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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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叫孟彻，傻瓜才会放弃身娇体软易推倒的美少年，选择连便宜都占不上的直男大叔吧？
　　让我睡一下我就考虑考虑。